“那個,伯母我還是先走吧!”管家找來的那位姑娘,隱忍著捂上眼睛,低著頭就匆忙離開。


    嬌奴的心是碎得支離破碎,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昏倒在地了。


    她的兒子徹底完了,完了!


    如今是生米已熟,不點頭都不行了,所以路兒是光明正大的跟若雪在一起,縱然雪兒是個男人,他也已經深深陷進去了,不能自拔。


    真愛不分性別,而他們的愛是最最真的愛情。


    番外劇場二《幽蘭蘭前傳》


    似乎老天爺總是不怎麽待見她,自幼便知自己的出身不好,娘親是個妓女,而自己……正是那些房客遺留下的種。


    是的,野種,一個不知道爹爹誰的野種。


    幽蘭蘭自從娘胎誕下,就注定了一生悲涼的命運。


    隻因娘親是一名妓女。


    妓院中因意外誕下的孩子,男的為奴,女的自是要衣缽相傳,所以即使長大了也隻能是一名妓女。


    當她昂起小小的腦袋,睜著圓碌碌的眼睛,躲在柱子的後麵,偷偷瞧著那些男人進入娘親的房間,然後離開,如此周而複始。


    她從未見過娘親笑過,而她似乎也不會笑,很多跟娘親一樣的姐姐們說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啞巴。


    娘親隻是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然後淡淡道:“不會說話便不會吧!這樣也好,不必強迫自己去說一些自己厭惡的話,迎合他人。”


    她原本的名字叫‘海棠’,姑娘家的名字多為以花入字為名,隻是希望這些小女孩長大之後會人比花嬌,能夠吸引更多的客人。


    隻是她卻不喜歡海棠,心中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幽蘭蘭’因為她喜歡蘭花。


    那股淡淡的花香,似來之幽穀的幽香,沒有豔麗炫目的色彩,卻有著別樣的韻味,令人欣賞久而不厭,一種至心中的高貴,清雅。


    還有一個女孩也是跟她一樣,都是因意外誕下的女孩,名叫‘杜鵑’,掌勢的媽媽,每天都會教她們彈琴作畫。


    她不想學,可是不學會就沒有飯吃,妓院裏不會養沒用的人,寧願挨餓也不願意學琴。


    結果她看到了娘親因為她而被狠厲責罰,導致瞎了一隻眼睛,從此便被掌勢的媽媽打入冷閣。


    然而娘親卻從未怨過她,隻是告訴她:“如果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對自己狠心,就算是不喜歡,也要裝作無所謂,然而……娘親卻做不到。”


    她記得那是娘親對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久她就再也不能聽見娘親的聲音了。


    因為娘親拋棄了她,獨自離開了這個人世,留下孤苦伶仃的她,第一次感到迷茫,害怕。


    掌勢的媽媽把她拖拉離開娘親的身邊,繼續刻苦學習,隻要是女子應有的才情,都要學習。


    可惜的是,縱然她學得很好,媽媽也不待見她,原因是她的那張臉,長得太過過平淡了。


    毫無一丁點特色,擱在人群堆裏就會被掩埋,所以她的日子一向都不好過。


    跟她一起成長的杜鵑因長得秀氣清靈,更是活潑動人,神的媽媽的喜歡,時常跟她炫耀今日媽媽又給她獎賞了。


    幽蘭蘭都隻是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隨著日子的推移,她們終於及笄了,將來迎來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階段。


    而作為妓女,最為重要的既是開苞的日子,將會涉及以後的命運,是好是壞就看你能不能過了這個一關了。


    她跟杜鵑早早就被媽媽領去盤發除毫毛,迎接她們即將成為女人的時刻。


    杜鵑顯然很緊張,不斷地在她耳邊說著話語,隻是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什麽可怕的。


    那晚很多人前來,在大廳中齊聚一堂,都是為了買下她們的開苞夜而來的,其中不乏許多達官貴人,更是多數為高齡的官人們。


    對她這個十六歲的女孩來說確實是高齡了。


    穿上媽媽為她準備的紗衣,幽蘭蘭蓋上了頭紗,坐在頂端任下麵的男人們觀賞。


    耳邊而高呼聲綿延不斷,還有許多輕佻的口哨聲,她開始感到害怕了,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媽媽告訴她有人買了她的開苞夜,帶著她走下了高台,去後麵的廂房做準備。


    第一次,萌生了想要逃跑的念頭,這時杜鵑卻突然前來找她,說她們一起逃走,連包袱都準備好了。


    幽蘭蘭按捺住心中的震驚,直直看著杜鵑,終是漠然的點一下頭。


    可是她們都太天真了,妓院可是一直都戒備深嚴,為了防止有妓女逃離,處處都有暗衛巡邏著。


    被抓住也是很正常的,幽蘭蘭跟杜鵑被暗衛押著來到媽媽的麵前跪下。


    媽媽顯然很生氣,陰沉著臉不斷在她們的麵前來回踱步。


    “說,是誰的主意?”厲聲在頭頂響起,旁邊的杜鵑趕緊道:“媽媽,我錯了,不應該聽信海棠的逆言,求媽媽恕罪。”


    幽蘭蘭隻是在心中冷笑,沒有為自己反駁,而媽媽卻把她的沉默當成是默認了。


    結果自然是很悲慘,幽蘭蘭遭受夾指之刑,十指連心,可是她卻愣是沒有悶哼出聲。


    被關在柴房裏餓了二天一夜,幽蘭蘭都以為自己可以去見娘親了,這時媽媽卻突然把她放了出來。


    她全身虛脫無力,被抬著送進一間昏暗的房中,香煙繚繞,迷迷蒙蒙似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直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氣息緊緊把她包裹著,饒是幾日沒有吃東西都還是忍不住想要作嘔。


    幽蘭蘭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劫她終究是逃不過去。


    次日醒來除了酸痛還是酸痛,後來媽媽前來告訴她,幫她開苞的男人替她贖身了,讓她跟那個男人走。


    梳洗幹淨之後,幽蘭蘭邁著碎步走出來,才看清楚昨晚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的模樣。


    是個中年的男人,長得還過得去,至少不是那種看著就令人食欲不振的猥瑣老頭。


    男人散發著一股無形的霸氣,不怒而威的感覺,媽媽站在一邊都不敢抬頭看他。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很快就低垂下頭,一聲不吭。


    男人伸手過來,她思慮了許久,才敢把手放到他的手中,頓時被一股溫暖包裹著,跟著他放慢的腳步走出了,這個一直困了她十六年的牢籠。


    隻是她卻沒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因為她知道,不過是著座遷移到另一座牢籠罷了。


    如此,又有何值得欣喜的。


    “你為何一句話都不說?”那是男人第一句跟她說的話,她仍然沒有開口回答。


    這麽久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啞巴,一個不能說話的啞巴!


    男人帶著她來到一座華麗的府邸,那些下人見了男人都會低頭喚他一聲:“侯爺”。


    原來此人竟是皇家的子弟,也是一個有身份,有頭有臉的人,這麽一來,她是不是算幸運?


    畢竟能被侯爺贖身的姑娘屬繆繆無幾的,她卻成為了其中一個,可喜還是……可悲?


    從此她有了自己的專屬房間,自己的侍女,自己的銀財,當然這一切都侯爺給她的。


    而她的任務隻是在侯爺動情的時候,為之所用就行了。


    她每天都呆在侯爺為她準備的院落中,從未踏出過一步,就連她每晚侍候的侯爺到底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一日,一位身著豔麗的女人來到她的廂房,身後跟著十多位家丁,幽蘭蘭知道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那日她被打得遍地鱗傷,奄奄一息,然後昏迷了過去。


    之後醒來聽自己的婢女說,侯爺大怒,把側妃給廢了,還下令所有的人都不能靠近她的院落。


    幽蘭蘭也沒有為此而高興,總是一股淡淡的,無所謂的樣子,就算眼前擺著幾把大刀,她也不會出現其他的表情。


    日子久了,侯爺也就對幽蘭蘭這個百日不變的容顏失去了興趣跟耐心。


    之後侍女告訴她,侯爺取了新的妾侍,很是美麗動人,惹得侯爺心花怒放,把她寵到了天上。


    幽蘭蘭還是無所謂,隻是知道自己的大勢已逝,下場可能會比較難熬而已。


    反正她的人生從一出生就是絕望的不是嗎?


    然而,這位新的妾侍前來看望她,竟是跟她同窗共度的杜鵑。


    隻見她一身豔麗的絲綢段子,渾身散發著貴氣還多了幾分媚氣,更顯妖嬈。


    杜鵑湊近她的耳邊:“怎麽樣?想不到吧!我也被侯爺贖身了,不要以為隻有你一人才能得到這個榮幸。”


    那語言極其的尖利刺耳,幽蘭蘭不明白她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她從來都沒有跟她搶過任何東西不是?


    “你已經被侯爺冷落了,你不要以為一副冷冷的樣子,就能讓侯爺回心轉意,你死心吧!”杜鵑嘴角的笑意格外的刺目,鄙夷的目光直視幽蘭蘭。


    幽蘭蘭淡漠的樣子,讓杜鵑很不悅,轉身命人把幽蘭蘭院子裏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杜鵑滿意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場麵,揚起頭對幽蘭蘭道:“不如你猜猜,侯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幽蘭蘭眼眸轉動一下,看著原本清雅的別院被毀了一個徹底,卻沒有半點的心疼,因為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是屬於她的。


    無聲轉過身去,邁著碎步離開了杜鵑的視線,幽蘭蘭覺得杜鵑變得比以前還要跋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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