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看見的不是卓皓,我會很失望。但當lucas小心翼翼地把外賣的時蔬粥端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的心情卻是輕鬆的。


    “你怎麽來了?”我一邊吃著一邊問。


    lucas低頭玩著手機,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情不好,來散散心。打電/話給你的助理才知道你這蠢貨又出事了。”


    一句話就讓我對他的千裏送粥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進ru對戰狀態:“心情不好?哎,我想起來了,你失戀了!”我放下粥,壞笑著拍拍肩膀:“來吧,姐姐的肩膀借給你哭!”


    lucas抬頭翻了個白眼給我,不說話。


    我再接再厲不放棄:“不要這樣嘛,來跟知心姐姐說說,到底是哪位姑娘這樣不惜福,甩了我們英俊多金又有才的盧大攝影師,這絕對是她的損失!別氣餒嘛,祖國河山好風光,一花更比一花香,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不然,我唱《分手快樂》給你聽?”


    lucas頭一抬手一揚,把手機遞到我眼前,我前一秒還在想其實lucas長得真不錯,不如我近水樓台先得月考慮一下他,下一秒,就看見了手機屏幕上那對依偎而笑的新人。


    “訂婚儀式上的照片,朋友發給我的。”他的聲音悶悶的。


    一瞬間的沉默。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笑笑,說。


    lucas看著我:“你不難過?不介意了?”


    我點點頭:“不難過,不介意。”經過了那麽多,還有什麽好難過介意的。我釋懷了,不在乎了。難過介意都換不回的改變,除了坦然接受還能怎樣。


    照片上的卓皓和嚴立婷看起來那樣相配,我還能怎樣。唯有祝福。


    “可我介意。”lucas說。


    我驚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我介意是他。”lucas收回手機,長歎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模樣頹然。“陪我出去走走吧。”他說。


    我想要再問,什麽叫做“介意是他”,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和lucas共處五年,從未見過他這樣頹然不振的模樣。或許在嚴立婷和卓皓的這件婚事上,受傷的並不隻有我。


    我這一覺睡得很長,等辦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


    小縣城不大,抬眼見山。我和lucas沿著路漫無目的地逛著,各懷心事。周圍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可我們之間卻安靜得如同深夜。


    身後有什麽東西裝了我的小腿一下,我轉身,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年紀。


    小女孩撞到了我,自己倒先站不穩了,搖搖晃晃地差點摔倒,我連忙彎下腰去扶住,小女孩抬起頭,衝我莞爾一笑。


    那一笑那樣熟悉,讓我有些呆了。


    緊接著我便有了答案。


    “微微!”一雙手抱起了小女孩,埋怨著:“媽媽跟你說過不許亂跑,怎麽不聽話?快跟阿姨道歉——”小女孩的母親抬頭看我,隻是一瞬間,臉上歉意的神情便凝固了。


    “夏、夏薇?”


    過去的五年裏,我曾無數次想起過她,猜測她過得如何,我也曾想過如果我們再見麵,會是怎樣的情緒,怎樣的場景。


    我們曾經那樣要好,到最後卻走到了尷尬的境地。但即使她曾經對不起我,我也不願意見到她不幸福,不願意她是現在這副樣子。


    她怔怔地站在我麵前,長發及肩,素顏,略顯疲憊蒼白,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神采飛揚的樣子那樣不同,與她懷中臉色紅潤的小女孩形成那樣鮮明的對比。


    錢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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