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盧太官動用了港府上層關係,終於在兩三天的時間裏替寒生搞到了一份英國國民海外護照(bno)和一份沈才華的香港出生證明文件,並準備找個懂日語的人陪同寒生及嬰兒一同前往日本。


    “不必了,我和沈才華下了飛機釋放完祝由舍利內的日軍亡靈後就馬上返回。”寒生婉言謝絕了,帶沈才華同行,是因為屆時需要祝由功力加以協助。


    盧太官也沒有再勉強,遂命人定了寒生與沈才華的往返機票,並將他倆送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了,寒生懷裏的鬼嬰感覺到耳膜有異常,遂睜大了眼睛,伸出一雙小手捂住了耳朵,漆黑的雙眸警惕的四處張望著。


    “不要緊,飛機爬升到一定高度平飛以後就好了,你們是第一次乘飛機麽?”河野一郎麵露微笑的看著寒生和嬰兒說道,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家夥實在是討人喜歡,可惜自己三十歲了還是個單身,父親要自己娶日本女人,可母親卻說還是台灣姑娘好,弄得自己都無所適從了,所以青春光陰就這樣一年年的虛度過去了。


    “您是中國人?”寒生疑惑的問道,此人雖說普通話,但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而中原的男人是隻用雪花膏的。


    “我是日本人,我媽媽是中國人。”河野一郎回答道。


    “怪不得普通話說得這麽好呢。”寒生讚道。


    波音飛機上升至九千米高度平飛,已經進入了巡航狀態。


    “我要撒尿。”沈才華放下了小手,趴在寒生耳邊悄悄說道。


    河野一郎打了個手勢,幫助叫來了空姐,帶著沈才華去廁所,寒生則跟在了後麵。


    河野一郎仰靠在座位上閉起了眼睛,香港之行一無所獲,回去還得麵對中村的白臉,想想就惱火,刑事部搜查一課中村雄二課長的壞脾氣在警視廳裏可是臭名昭著的。


    “所有的旅客注意了,我們是日本赤軍,這架飛機已經被劫持了,請大家都不要離開自己的座位。”機艙內突然間站起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大聲喊叫著,先說的是英語,然後又以日語和粵語重複了兩遍,他們手中握有短槍,身材均不高,年齡大約都在20多歲的樣子。


    頓時,機艙內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這是一架波音737-200型客機,載有110名乘客和六名機組人員,大都是去日本旅遊的香港人,其中也有為數不多的日本人,頭等艙則坐著兩個鷹鉤鼻子的洋人和三個衣冠楚楚的日本人。


    河野一郎睜開了眼睛,冷靜的打量著他們。


    哼,原來是日本赤軍……河野一郎知道,日本赤軍的原稱是日本聯合赤軍,是在60年代返對日美安全保障條約的“日本紅衛兵學生運動失敗之後,一部分日本青年開始學習毛主席的遊擊戰掙理論,開展伍裝鬥掙。他們的綱領和目標是:建立世界格命的根據地,實現格命的武裝鬥掙,打破西方迪對勢力對紅色鍾國的返動包圍圈,同時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和一切格命的和正義的鬥掙。


    赤軍多次阻截過日本首相的飛機,jie持大型客機甚至站領大使館,qiang劫銀行、獵qiang店和警察配備的武器由於得不到日本民眾的支持,逼於曰本zheng府的yan曆da擊,


    最後隻有逃到了中東,直至今日還在為著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而占,被當代西方國家稱為極端恐怖主義。


    這次,赤軍又不知道準備要挾日本zheng府什麽事情了,河野一郎搖了搖頭。那名女赤軍握著手qiang警惕的監視著機艙內的旅客,兩個男的則持qiang衝向駕駛艙,撞開門後,逼住了港龍航空的兩名機師,命令180度調轉航向,直飛中東。


    頭頭模樣的那個男青年握著一隻左輪手qiang,來到了頭等艙的那三個日本人麵前,傲慢的打量著他們,然後對著那位斑白頭發的老年男子,操著日語傲慢的說道:“大島茂議員先生,我是黑島,從現在起,您已經是我們日本赤軍的俘虜了。”


    “你們劫持民航客機,目的是什麽?”大島茂議員平靜的問道。


    “目的?很簡單,要求三木武夫首相立即釋放關押在東京監獄的所有在押赤軍成員,否則……”黑島冷冰冰的說道。


    “否則怎樣?”大島茂議員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議員先生,您會受到日本赤軍革命法庭的審判,可以肯定的說,您將被判處死刑,而且是立即執行。”黑島嘲弄的轉動著手中的左輪手qiang。


    “即使首相本人同意了,參眾兩院的自民黨和社會黨的議員們也通過不了。”大島茂議員的額頭上冒起了細細的汗珠。


    “哼,那就走著瞧吧。”黑島恨恨的說道。


    河野一郎的座位就在頭等艙的後麵不遠,艙間的簾子早已拉開,所以很清楚的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全部談話,心中暗道,這下壞了,赤軍的這種要求,態度強硬的日本zheng府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看來自民黨的這位資深議員,下屆首相可能的提名候選人大島茂性命堪虞了。唉,自己雖是一名警視廳的司法警察,可是在這將近三萬英尺的高空,又有能有什麽作為呢?況且還有這滿滿一飛機的無辜乘客,無論如何不能機毀人亡啊。


    河野一郎正尋思之間,廁所門開了,寒生抱著沈才華從裏麵走了出來。


    寒生一走出來就發現不對勁了,整個機艙內的乘客一個個噤若寒蟬,呆如木雞般的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神情異常的緊張。


    站在通道上的那個女人揮動著手qiang,惡狠狠的逼迫著寒生回到座位上。


    “出了什麽事兒?”寒生悄悄地問河野一郎道。


    “劫機。”河野一郎簡短的回答道。


    “劫機?”寒生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在天上飛著也會被人劫持?“他們要幹什麽?”他眼睛望著那女人接著問道。


    “閉嘴!不許交頭接耳……”赤軍女人大聲吼道。


    “噓……”河野一郎示意寒生止住話頭,盡可能的不要激怒劫機者。


    此刻,香港啟德機場空中管製控製中心的雷達屏幕上已經發現了這架ka876航班的航線異常情況,塔台隨即發出緊急呼叫。


    “告訴香港地麵控製中心,ka876航班已經被日本赤軍劫持了。”守在駕駛艙的男人將手qiang抵在機師的頭上說道。


    “香港地麵控製中心,我是ka876航班,飛機現在已經遭到日本赤軍的劫持,被要求飛往中東。”機師按照劫機者的要求通了話。


    頓時,啟德機場的指揮控製中心如同炸了鍋一般,總值班調度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麵告訴底下人員向上報告,一麵迅速安排這一帶空中航線上的所有飛機進行規避。


    時間不長,ka876航班駕駛艙內的通話器響了起來:“我是香港啟德機場地麵控製中心,香港zheng府要求與劫機者對話。”


    黑島站在駕駛艙門口,揮了揮左輪手qiang,說道:“告訴他們,日本赤軍聲明,限日本政zheng一小時之內釋放所有羈押在東京監獄內的赤軍成員,否則將處決飛機上的日本參議員大島茂。”


    香港zheng府驚愕之餘立即與日本zheng府取得了聯係,通報了ka876航班的劫持事件,很快的,日本國內的媒體也得到了消息,並迅速的進行了播報。


    日本zheng府迅即召開內閣緊急會議研究對策,最後做出了決議,明確日本zheng府不可能向恐怖主義低頭,但可以就其它條件進行談判。


    “告訴他們,沒有絲毫的談判餘地,日本zheng府不接受釋放赤軍成員的這一條件,我們就要處決大島茂議員!”黑島氣急敗壞的咆哮道,將手qiang指向了端坐在座椅上的議員。


    大島茂議員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上不斷的沁出冷汗。


    “喂,你不能在機艙內開qiang,飛機現在高空飛行,萬一洞穿機身,氣壓外泄,大家就都完蛋了……”眼看著形勢緊急,河野一郎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是誰?”黑島上前兩步惡狠狠的盯著他叫道。


    “日本警視廳河野一郎警視。”河野一郎平靜的回答,目光卻是毫不退讓。


    黑島沉思了片刻,陰笑道:“那好,我們就先殺掉你這個警視廳的人質,算是對三木武夫的警告。”他邊說著,伸手拽過一塊座椅靠墊,頂在左輪槍口上,然後瞄準了河野一郎的心髒,迅即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qiang響,子彈穿透了厚厚的靠墊,射向了河野一郎……


    機艙內瞬間爆發出了一陣驚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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