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鬼,丫頭她都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真的沒事?”藥離筠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眸的沐子言,眉宇間有著濃濃的擔憂。<strong></strong>


    “難道你查出她哪裏有事了?”君洛姬斜眼看著藥離筠,似乎對他不相信自己很是不滿,可是事實上他的心中也是疑惑,按理說沐子言的確該醒了,可是她卻是一直都在昏迷之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君洛姬在心中呼喚著那人,想要問問怎麽回事,可是卻得不到一絲回應,最終放棄,他能夠感覺到,‘他’現在很是虛弱。


    昨晚身體被占據,君洛姬並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為沐子言續命的,卻是知曉‘他’的耗費很大。


    “就是沒查出什麽異常才問你的!”藥離筠轉身看著君洛姬“你呢?真的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娘娘腔!我果真沒有說錯,你越來越囉嗦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去陪沐家主下下棋!”


    下棋?藥離筠神色一僵,扭過頭去不再與某人廢話。什麽叫做他越來越囉嗦,若是別人讓他囉嗦他還懶得開口呢!


    昨晚他與離風他們守在外麵,眼看天快亮了,裏麵還是一點動靜也無,他就想著去看看,哪想到一進屋卻看到兩人相依著昏倒在地上,地麵上還有未幹涸的血跡,兩人的唇角都有血跡,他急忙上前叫著離風他們將兩人抬上了床。


    藥離筠很悲哀的發現,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醫術在這兩人麵前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因為他根本既不知道著兩人為何昏迷,因為在他的探知中兩人一切正常,所以能做的隻能守在兩人的床前。


    而直到早上君洛姬才醒來,一醒來卻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丫頭卻是一直昏迷著,他問君洛姬怎麽回事,可君洛姬隻給了他‘沒事’兩字。[]


    “放心吧,丫頭不會有事的,你們也不必守在這裏,現今風長老已經帶著沐子言(他口中的沐子言是沐子晴)先一步回到了學院,等丫頭醒來我們也該出發了,你們還有什麽需要做的便去準備一下吧!”君洛姬開口,原計劃便是等十五過後便離開,如今沐子言還在昏迷,隻需等到她醒來便可以動身了,這天啟他確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聽到君洛姬此言,藥離筠看了一眼床上的沐子言,終是轉身離去,他最初來到天啟不過是為了尋找君洛姬,從未曾想過自己還會回到那個家,也不曾期望,可是如今既然已經見到了爹爹,要離開前,總是要與爹爹告別的。


    藥離筠出去,離風離羽自是不必多說,既然要離開,路途中所需要的物品自然需要兩人去準備。


    都離開了,房間中隻剩下君洛姬與昏迷的沐子言了,見沐子言好似暫時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君洛姬抿了抿唇,走到一邊。


    他決定要重新開始修煉,雖然現在喚不應‘他’,可是昨晚在為沐子言續命時自己體內魔力在經脈內遊走的方位他還是知道的,既然‘他’之前說過他的體內現在遺留著大量的魔力,他便要開始學著去控製那魔力。


    盤膝而坐,斂盡心神,所謂修煉,雖然如今化作了魔力,但君洛姬相信,修煉萬變不離其宗,所以他便依照以前控製自己所修煉的靈力的方法嚐試著控製遺留著不同經脈中陌生的力量。


    本來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畢竟沒有人指引,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君洛姬沒有想到的是,他控製那些魔力的意念一動,那些原本安安靜靜的魔力擺弄瞬間活了過來一般,隨著他的意念而動。[.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君洛姬並沒有做其他的,隻是控製著魔力在自己魔修的經脈中遊走,用力量去潤滑那剛剛開辟不久仍然幹澀的經脈。


    ————————


    沐子言站在蒼茫雪原上,看著那冰原上墨袍男子驚慌失措的模樣,聽著那如喪失伴侶的孤狼般的嘶吼,一聲聲,仿若傳響在自己心間,疼痛,來的猝不及防。


    不似以往的肉體受到傷害的疼痛,這種疼痛仿若是來自內心,來自靈魂深處,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那男子如此悲傷的模樣。


    凝淚……他一聲聲淒厲地呼喚著,可是無論他如何呼喚,再也喚不回那絕美的人兒。


    強忍著內心的酸澀,沐子言扭頭不再去看,其實,這樣的場景她已經看過了千百次,可是說,在地牢的十年折磨中,就是這夢中的一男一女陪伴著她,隻是,自從離開了地牢,她便再也不曾做過這個夢,今日為何會再次看見?


    而且,這一次卻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看的真實,還是如以往一般,看不清這兩人的容顏,卻是不再是隻能遠遠地看著,靠近不得,什麽都聽不到。這次,她一直都跟在他們身邊,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看到清楚聽的真切,甚至連兩人的心理活動都清楚的知曉,兩人的心痛更真真切切的讓她感同身受。


    凝淚,這個名字不是第一次聽到,她不知道為何君洛姬昏迷中叫出的名字會出現在她的夢中,難道,君洛姬也曾做過與她相同的夢嗎?


    沐子言隻是不敢再去看風雪中佇立的男子,墨袍翻飛,她看到的不再是肆意張揚,有的隻是無盡哀傷,那種哀傷仿若已經從瞳眸侵蝕了她的心神,讓她忍不住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可是,她仍然是哭不出來。


    扭過頭,那淒厲的呼喚卻仍在耳邊,字字句句如泣血,讓聞者心傷。


    這一刻,不可抑製的,沐子言發覺自己竟然會覺得心疼,她是沒有心的,竟會為這男子而心疼,心疼這男子,卻無端的對那女子生了惱意。


    這一刻,她已經大致了解了夢中這兩人的關係。


    她知道夢中那個女子為了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丟了性命,可是,卻不後悔。那份癡情讓她每每憶起心髒便有種窒息的感覺,就仿若她自己親身經曆了那樣的感情,總是惱恨女子的癡傻。更是心中暗恨女子忽略了身邊另一份更加值得珍惜的感情。


    她惱怒那女子,為那女子感到不值,卻是更心疼那男子。


    那句‘我一定會把你送到他的身邊……除非我死!’究竟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說出?明明自己最愛的女子就在背上,他卻要拚盡一切將她送向別的男人,不是不夠愛,也不是太傻,隻是太愛太愛,愛到不願女子遭受一點點的痛苦,所以,他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一切,卻從來不曾說出自己的情感。


    更可悲的是女子以為她用生命換得了男子的長生,是給予男子的補償,卻是不知那是她對男子做出的最殘忍的事情。


    自己心愛的女子舍棄生命,甘受輪回之苦,卻是換得自己的長生,他如何願意接受這份饋贈?


    此刻那男子的悲傷深深侵染了沐子言的情緒,讓她想到了自己處於地牢中的種子,那般的絕望,是的,她在這男子身上感覺到了絕望。


    是因為女子的消失,所以便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嗎?這樣的感情讓沐子言素來冰冷的心也動容,她想,若是沒有仇恨,若有這樣一個男人這般為她,她縱然負盡天下也不會負他!


    可是,隻是她想,她隻為仇恨而生,她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而這男子也隻是存在與她的夢中,縱然不是夢中,他的整顆心所有愛也都給了那個叫做凝淚的女子,而她,並不是凝淚。


    最終還是扭頭再次看向那男子,以往每每看到此處,這個夢就會結束,而這次如此的與眾不同,這般的真實,她是不是能夠看到女子消散後發生的事情?隱隱有了期待。


    可是,她看了很久,那男子卻是仿若在風雪中化作了雕塑一般,再無一絲動作,甚至連聲音呼喚都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沐子言抬步上前,她知道男子看不到她,便放心大膽的走近,可是,抬起的腳步總是帶著猶豫,就仿若在心底有種抗拒,抗拒著自己靠近他,又仿若是一種本能的逃避。


    雖然抗拒,沐子言還是堅定的上前,一步步行至男子的麵前。


    即使再進,不知為何,她仍然看不清那男子的麵容,每每視線觸及他的麵容,都會有著莫名的恍惚,腦海中形不成任何的映像。


    雖然看不到,可是卻是如受了蠱惑一般,抬起手想要觸及那容顏,那般的小心翼翼,沐子言竟是覺得自己心底有種隱隱的期待。


    隻是,就在要觸及的那一刻,眼前的男子竟是如那女子一般,化作了光點,點點消散,散在風雪中,什麽也不剩。


    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慌,就算剛剛被關進地牢,就算那刀劃在麵龐的恐慌也不如此時這般來的濃烈,這一刻,看著男子的消失,沐子言竟是覺得自己的生命也隨之消失了。


    不可置信般在這蒼茫的冰原上奔跑著,呼喊著,尋找著,風夾著雪吹進口中,嗆得胸腔疼痛,卻是難以停下尋找的步伐。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奔跑,又是在呼喊著什麽,尋找著何人,她隻知道,她仿若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東西,那中恐慌讓她無端的覺得萬分的害怕。


    蒼原中風雪更大了,沐子言幾乎都要站立不穩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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