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城長大,可以說到海城以後,才見到真正的海。


    專科畢業後,就嫁給林遠航,別說到海邊遊玩了,現在登遊艇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剛上來的時候,遊艇速度很快。


    我不想沈衍衡和陸蔓掛心,才表現得很正常,仿佛完全沒被疾速前進的遊艇給影響似的,其實心裏一直怕怕的,不怎麽敢看海麵和靠近護欄,生怕會發生什麽意外。


    這會陸貞忽然翻越護欄,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當即嚇得兩腿發麻,看著一波波卷起的海麵,還有伴隨著陳燁骨灰所飄零的花瓣,說不怕是假的。


    卻是陸貞像瘋了一樣,扯過我本就僵硬的身體,對著海麵一扯一推!


    我啊的尖叫了一聲,在被推出去的一瞬,本能的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心裏剛冒出:要麽你拉我上去,要麽我們一起墜海。


    就聽沈衍衡疾呼了一聲,“宋夏,拉住她!”


    跟著我下墜的身體,便懸在遊艇之外晃動!


    仰頭看上去,我眼裏的淚水,嘩的流下來。


    就見遊艇護欄處,沈衍衡前傾著身子,隻來得及拉住陸貞的手指,正在奮力的移向她的手腕,而我又掛在陸貞的另隻手腕上。


    本來以他的姿勢,拉住一個人就吃力,這會沈衍衡是同時承擔了兩個人的重量。


    本身就已經是負重了,卻偏偏陸貞手指掐著我手背,使勁的搖晃身體,令人本就不穩,抓不牢的身體更加晃動,從而使得沈衍衡愈加吃力。


    “放、手!”逆著海風,我口齒不清的喊,“沈衍衡,你放手,放開她!”


    當時我想的是:大不了和陸貞同時掉海!


    相信有他在,就掉我墜海,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這樣超負重拉住兩個搖擺的身體,他一定會受傷!


    聽我這麽說,沈衍衡鐵青著臉,“宋夏,你給我閉嘴,拉住她!”


    “哈哈!”陸貞掛在中間,伸長了脖子,問沈衍衡,“想救你的女人嗎?聽說這一帶最近有鯊魚出沒,再加上剛才送走陳燁,你說會不會吸引幾隻?!”


    “陸貞,她若有事,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沈衍衡低吼。


    “哈哈,威脅我?你們果然是夫妻,她威脅我,你也威脅我,那好!”


    陸貞抬起腿,隨著我倆搖擺的身體,她忽然踩在我胸口上,“姓沈的,你說,我要是一腳下去,她還能抓得住嗎?”


    “宋夏,不許放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鬆手,聽見了沒有!”


    我剛要放棄,頭頂就傳來沈衍衡的低吼。


    此時,靠在護欄邊的他,雖然身後有了幫手,但拉住陸貞還隻有他!


    我哽咽著聲音,“沈衍衡,沒事的,鯊魚怎麽——啊!”話沒說完,就感覺兩腿一下子沒入海裏,我低頭一看,正是一頭龐大的鯊魚所噴出來的水柱!


    一瞬,沈衍衡在上頭大喊,“宋夏,抓緊了!”


    “哈哈,鯊魚,鯊魚真的來了!”


    陸貞大笑,腿上用力,殘忍的一下下的踹著我胸口,致使我本就搖晃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手上也因為海水,一點點的滑!


    最後眼看就要滑下去,再抓不住陸貞的手腕時,她抬腿對著我的臉就踹!


    那一瞬,我聽到了沈衍衡的低吼和遊艇其他人發出的尖叫!


    我不敢往下看,隻是強忍著疼,在陸貞一腳踹完再想踹第二腳的時候,我猛地放開了她的手腕,整個人隨下滑,死死的抱住她的腿。


    像攀樹的猴子一樣,我胳膊緊緊纏著,牙齒也不客氣的咬上她的腿,“陸貞,隻要你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現在就生吞你!”


    “你——啊!”陸貞尖叫了一聲,因為我咬著她的肉,暫時不敢再對我攻擊,但也因為我倆的掙紮,她手腕又下滑了半寸。


    “該死!”最上頭的沈衍衡,看起來更吃力!


    那冷峻的臉,因缺血憋得漲紅漲紅的,漆黑的眼眸裏也全是焦急!


    我想這已經夠了,墜海也不一定意味著肯定會死,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必定會受傷!


    ——-沈衍衡,我怎麽舍得,看你受傷?


    閉了閉眼,就在我決定放手的一瞬,陸貞好像感覺到了什麽,急忙說,“沈衍衡,我要你的三號公寓,把它給我,我拉她上來!”


    “好!”沈衍衡想也沒想!


    “不!”陸貞緊跟著反悔,“我還要——”


    “陸貞,你想都不要想!”打斷她,我不給她再漫天要價的機會,沈衍衡所有的產業鏈,都是‘夏日’為名,我懂那是代表表姐!


    每一處的產業都是表姐的一部分,我又怎麽會讓他為了我,而割舍呢?


    我笑了笑,“沈衍衡!如果有命,將來我和你一起守護‘夏日’,如果沒命,我媽媽欠你的,隻能來世再還,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這一生,我不後悔遇見你,喜歡你,嫁給你,再見了!”


    所有的話,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隻是徹底的放開了手腳。


    像展翅飛翔那樣,隨著耳邊呼呼的海風,身體‘砰’的砸在海麵,激起高高的浪花時,我聽到了沈衍衡的呼喊和他鬆開陸貞的畫麵。


    又聽噗通一聲,是我墜入海中。


    一瞬,海水從四麵八方,快準狠的湧入我耳朵、鼻腔、眼睛和嘴巴,乃至身體的每一處肌膚!


    我這個人就像被狂風卷走的一片枯葉,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隨著暗浪一點點的下墜,光亮也越來越遠,黑暗張開了大口,將我瞬間吞噬……


    -


    失去意識後,我並不知道,沈衍衡在鬆開陸貞,將她摔向鯊魚出沒的方向時,自己也跳下來。


    因為之前用力過多,他遊得特別吃力。


    在沉進海裏,很快找到我,卻因為遊得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的我,從微笑到掙紮,再到最後半點意識沒有。


    心急如焚的當口,他左腿又猛得一陣抽搐!


    等到好不容易靠近,一把沒拉住,再拉第二把,我身體又隨著暗浪飄遠。


    到最後,沈衍衡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換了幾次氣,隻知道每一次的潛入,入目所看到的,全部都是朦朧不清,茫茫大海裏,他絕望也奔潰!


    卻也在這個時候,又意外瞧見了我,“宋夏!別怕,我來了,有我在!”


    當時,如果我是清醒的,一定能看到沈衍衡眼裏的激動和擔憂,他使勁劃著雙臂,在遊過來的一瞬,就緊緊的拉住我。


    設法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遊出水麵時,遊艇下擺的拋錨勾,正巧出現在咫尺前不遠的地方,像呼喚一樣,來來回回的搖擺。


    水麵下,沈衍衡拉住的一瞬。


    站在遊艇邊緣的陸蔓,好像有了感應,立馬拋下遊泳圈。


    有了助力,沈衍衡很快浮出水麵,又借著遊泳圈,托浮著我,在登上遊艇的第一時間,屈膝跪在我身側,處理好我的口鼻腔,就進行心髒按壓。


    邊按邊喊著,“陸蔓,叫救護車,馬上靠岸!”


    陸蔓楞了楞,打完電話,看著正在給我急救的沈衍衡,她說,“那,那我姑姑呢?”


    聽到這句話時,沈衍衡剛渡完氣,一邊規律的按壓,一邊用陰鷙的雙眸,盯著陸蔓,“你說誰?你再給我說一次,誰!!!”


    “……”陸蔓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宋夏,宋夏!你醒醒!!”沈衍衡按壓又人工呼吸,差不多超過五分鍾,見我還沒有反應,他失控的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


    直到十幾分鍾後,圍觀的人群裏開始議論,說什麽這麽久沒醒:懸了!


    又有人說,從溺水到救上來,多少分鍾是黃金時間,很明顯到現在失去意識的我,不但沒反應還不吐水,早已經過了那個所謂的黃金時間!


    更有人看不下去,湊過來勸:“小夥子,放棄吧,應該是沒希望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沈衍衡直接爆了粗,瞪眼的同時,陸蔓也哇的一聲哭了,“宋姐,你醒醒,你不要走,你不是說一直陪我的嗎?宋姐!”


    “宋夏,你給我聽著,我——”沈衍衡話沒說完,我忽然‘噗嗤’一聲,吐了幾口海水。


    一時間,他磁性帶著激動的聲音,第一次有了結巴的感覺:“宋,宋夏,你睜開眼睛,宋夏!”他叫著我,雙手一直不停的按壓。


    “宋、姐!”陸蔓也在一旁哭喊,人群裏發出一陣陣的尖叫和加油,也不知道是誰大喊,“快看,遊艇靠岸了,救護車也過來了!”


    聽他這麽喊,陸蔓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停的揉搓。


    而近半小時的按壓,沈衍衡呼吸微喘,額頭和頭上的水珠,一滴滴的落在我臉上,唇上。


    迷糊之際,我感覺胸腔裏的海水,隨著他一下下的按壓,一撞一撞的往上頂,衝破喉嚨的一瞬,我哇的一聲,偏頭把灌進去的海水全部吐出來。


    隱約聽到有人說,“吐了吐了,吐出來就沒事了!”


    “對啊,整整按壓了39分鍾,真是福大命大!竟然——”


    “讓讓讓!”遊艇靠岸的同時,岸邊早已經抬好擔架,等待第一時間搶人的醫生和護士,打斷了所有圍觀的議論,朝我疾步跑過來。


    領頭的醫生,趁沈衍衡按壓的時候,試了我鼻息,又聽了心律。


    最後對沈衍衡說,“好在你及時施救,病人現在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不過具體情況還要回醫院,進一步觀察和治療才能確定!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丈夫!”


    沈衍衡完,在醫生遞過來的什麽紙上簽字,很快隨救護車離開。


    -


    看著救護車駛遠,陸蔓在岸邊又待了很長時間,談不上對僅相處兩天的姑姑有什麽感情,隻是想確定她的生死,卻是直到天黑,還沒有她的消息。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從叛逆逃學,一直到到宜家超市應聘,那個一直對她照顧頗多的宋姐,已經數不清護了她多少次。


    同樣這次墜海,也全是因為她!


    就這樣想著,她在走進醫院,一路打聽來到三樓搶救室,看到走廊盡頭,那抹頎長偉岸的身影,靠在窗台處,夜晚的霓虹燈從他整個背部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時。


    陸蔓像個做錯事的學生,來到沈衍衡麵前,“對不起!”


    沈衍衡中指夾著煙卷,它原本是點燃的,被路過的護士說了兩句,莫名的就不堅持了,腦海裏時不時閃出那女人的聲音:別抽了,吸煙有害健康!


    ——-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當時海風太大,她的聲音又哽咽,前麵都說了些什麽,他根本就沒聽清。


    等到好不容易聽清楚的時候,她已經笑著說:再見了!


    沈衍衡咬了咬牙,眯眼看著那女人一心相護的人,“你對不起我什麽?”


    他聲音太過冷冽,嚇得陸蔓都不敢抬頭,墨跡了好一會,從包裏掏出房產證,“我是想說,宋姐都是因為我才墜海,我對不起她!目前她正在搶救,我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之前我媽手術時,從宋姐那裏借了19萬,知道您不缺錢,但這是我的心意!”


    “所以呢?”沈衍衡眯眼,眉頭緊緊擰著。


    “幫我交給宋姐!”


    “嗬!”沈衍衡笑了一聲,不想再廢話,轉身就走。


    這時,身後又傳來陸蔓的聲音:“沈總,我還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那就說!”瞧著閃爍不停的急救燈,沈衍衡說不出的煩!


    “嗯,是這樣的,之前聽我媽說,你在等一個女孩,好像是你們約好15年後相見,現在看來宋姐就是你當年要等的人吧,雖然——”話題打開,陸蔓才發現有點難以啟齒,怎麽就腦子一熱,把媽媽原本要帶給宋姐的東西,和他提起來了?


    咬了咬唇,她拿出一張單薄的紙,“這是我媽平時給病人看病的病曆,也許對您而言,你可能不在意,可我感覺有必要把這個東西給您!”


    “……”沈衍衡有些煩這種磨磨唧唧的態度,連他自己都沒注意,這樣的煩躁從不會對宋夏產出,伸手不怎麽和氣的抽走陸蔓手裏的紙條。


    打開一瞧,日期還是年前的。


    他記得很清楚,這一天按農曆來算,應該是七夕節前一天,就見病曆上寫著:處-女膜完整,檢查時意外戳破,後麵跟著陳燁的名字!


    難怪那夜,她急忙闖進他浴室,之後要她的感覺是:雖緊卻毫無阻礙!


    正回憶著,忽然砰的一聲響,是搶救室門板打開。


    有穿著無菌衣的醫生走過來,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身體基本沒有問題,等醒來後再觀察觀察,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太好了!”


    陸蔓激動的差點把醫生給抱起來,在沒聽到沈衍衡的反應,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把那張病曆小心翼翼的疊好,然後夾在了錢夾。


    ---果然男人都是在意的,媽媽說得不錯!


    此時的陸蔓,根本就沒想到,正是這麽一張小小的病曆,在今後我和沈衍衡的婚姻裏,給了我抬頭勇於麵對流言蜚語的王牌!


    從搶救室轉到重症病房,我已經沒有多少記憶。


    再醒過來,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一樣,特別的酸疼,要不是窗外的陽光正明媚,有那麽一刻,我還以為自己進了地獄呢。


    動了動身子,剛要坐起來,門板吱呀一聲被推開。


    按身影猜想應該是沈衍衡,我裝作沒醒,快速閉上眼。


    隱約聽到他拿了保溫盒之類的東西,放在了不遠處的茶機,然後沉穩的腳步,噔噔噔的走了過來。


    最後立在我床邊,沒說話,但那炙熱的視線,卻燒得我快要偽裝不下去。


    聽到了一聲冗長的歎息,然後手背一暖,我知道是他握住了,下一刻,掌心那癢癢刺刺的觸覺,我猜想應該是他的胡子!!


    瞧著我‘睡著’的樣子,沈衍衡握著我的手,在下巴上摩擦了好一會,“馬上元宵節了,你知道嗎?還要繼續睡多久?”


    “……”我沒睜眼,心兒顫了顫,送別陳燁的時候,才年初二,然後現在就元宵節?


    天,難怪骨頭都散了,原來這一躺就是半月。


    正想著,手背突然碰到了軟軟的什麽部位,我悄悄眯眼,挑開一條縫隙,竟然看到沈衍衡正閉著眼,親吻我的手背。


    倒不像電視裏的那些情節,什麽胡子邋遢,憔悴的不像話。


    此刻坐在我床邊的男人,依舊黑西褲,白襯衣,耀眼又矜貴,那精心修剪的黑發,在發蠟的作用下,看上去蓬鬆卻利落有型!


    好看的劍眉,擰著。


    這是我不太想看到的,因為閉著眼,我看不到他眼裏的光芒,卻是能感覺,那吻著我手背的薄唇,隱隱的有些抖。


    欣喜在這一刻,像海藻一樣暴漲:難道因為這次意外,他開始珍惜我了?


    就這麽想著,我根本就沒注意,自己的嘴角在情不自禁的上揚時,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沈衍衡,那一雙突然睜開的眼眸裏。


    四目相對,我心跳砰砰的,完全陷進他浩瀚如海的星眸中。


    而沈衍衡的反應,當真是讓我好笑又好氣,竟然快速放開我的手,然後高冷上身似的,眯眼,“好玩嗎?再繼續裝昏迷不醒啊!”


    “……”我隻想說,預想的甜蜜和溫馨,見鬼去了!


    瞧著我沉默的樣子,沈衍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竟然噌的一聲起身。


    我怔了怔,這是要走的節奏?


    “哎喲!”我忽然雙眼一閉,抱著肚子就裝成很痛苦的樣子,倒是沒兩秒,那轉身已經到了門口的身影回來了,想都不想的伸手就按警鈴。


    可我怎麽會給他機會呢?


    既然老天給我機會再醒過來,那麽他就算是塊冰,我也要捂熱!


    出奇不易的,我就勾住他脖子,嘿嘿一笑,“緊張我啊?”


    沈衍衡任由我摟著,兩眼盯著,也不說話!


    我緊了緊胳膊,將他摟得更近更緊,左臉右臉的瞧了一圈,最後手指順著他耳邊,滑到下巴。


    一摸,當真是癢癢麻麻,看來我剛才掌心摩擦的地方就是這裏,指腹正要向上,去碰那張性感的薄唇時,手腕猛得一緊。


    是沈衍衡緊緊扣住,磁厚的聲音帶著黯啞,“討打的女人!!”


    “怎麽就討打了?”我挑眉想了想,不記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呀,忽然狡黠地一笑,“沈衍衡,你想打哪裏?你說——唔!”


    他看似狠狠的吻下來,唇-瓣接觸的一瞬,動作卻特別的溫柔。


    像是生怕將我碰碎了,先輕輕碰了下,在感覺我沒反抗的時候,又加深。


    以往,他喜歡霸道、狂野,最喜歡咬住我唇角,趁我呼疼的時候,有力的舌再卷進去。


    這一次就算加深,也隻是順著我唇角,淺吻。舌尖輕輕軟軟的,帶著過電般的感覺,從左到右,又從上到下,描繪了一圈,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我的唇型。


    曾經能吞噬一切的舌,也是試探了幾次,這才滑了進來,呼吸裏,鼻腔裏滿滿全是他清冽的氣息。


    我想羞澀在這一刻,被海水給衝跑了,當即就摟緊他脖頸,在他的侵略裏,一點點回應,是因為第一次被這樣溫柔的對待,還是太想他。


    總之,我很快情動,咿咿唔唔的手指就穿進他襯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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