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托住我,隨他掌心用力,我一下撞進他的胸膛裏。(.棉、花‘糖’小‘說’)


    這樣盤踞的姿勢,讓兩人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甚至他走在銀色沙灘裏的每一步,我都能清楚的感覺他那裏的驚人變化。


    隻是他的胸膛……


    我勾著他脖子,有些疑惑地問,“海洋,你身上,哪裏來的這麽多疤點?還有這裏……”


    我指腹撫向他胳膊處的長疤,原本想問之前沒有,是因為這兩年的奔波,所以受傷了嗎?


    最後,在他幽深的眸子裏,我說,“當時…很疼吧!”


    海洋眯了眯眼,雖然沒說話,但托著我的掌心,卻緊了緊。


    我忍不住啄了他一下,“瞧你,還是這麽冷情!”


    吻完,我仰頭笑笑,手指點著他胸膛,來到他喉結那兒,淘氣的捏了兩下,“有人說,外表越冷的男人,往往都有一顆火熱的心!什麽時候,也讓我感受感受你的――”


    火與熱。


    這三個字,我湊在他耳邊,呼吸綿長也緩慢,吐一個字啄一下。


    感覺他的身體忽然緊繃了起來,我低笑著擦過他臉頰,又滑向他略有些幹裂的薄唇,沒吻,卻是順著他的唇形描繪了一圈。


    四目相對,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明顯的需要,也看到了自己的嫵媚。


    早上幫他洗衣服時,我順便也把自己的衣服洗了,這會身上除了一件包臀吊帶之外,裏頭一片空曠.


    隻要稍稍靠近,胸前的柔-軟立馬和他結實的胸膛,形成鮮明的對比,麵對他深潭似的眸子,我仰頭也微微閉上眼眸,等待。


    “剛才去哪了?”好一會,就在我以為,他會吻我的時候,居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啊~!”勾著他脖子,我眼珠轉的同時,橫在他腰間的腿也故意動了動,“唉,你說這麽大的荒島,除了我呢,就隻剩一個不解風情的冰棍男,大清早的,男人有本能,女人也自然有需要呀,冰棍男不理會我,所以我隻能四處轉轉咯!”


    瞧著他眼裏的風暴,我咯咯笑,“不轉怎麽能遇上,幫我解決的男人呢?”間落,我越感覺自己不是像,而就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那你找到了嗎?”他聲音很冷,帶著警告。


    我氣他,故意氣他,“自然是找到了,不然以我們現在的姿勢,還不早就把你給撲倒了?”


    “該死的女人!”海洋咬著牙,快步了兩步,那裏的反應,對我來說更加強烈,卻是隻感覺屁-股一熱,下一刻,他竟然把我放在了被烈日焦烤過的滾燙岩石上。


    “你!”我氣極,咬牙瞪他,“你這個大混蛋,小心眼的男人!”


    “又是大又是小,我倒底是大還是小?”他眯了眼,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放大也逼近,一手捏著我下巴,另一隻手扣住我後腦勺,突然吻下。


    我緊閉著牙關,不讓他得逞。


    海洋倒是耐心,一次不行就兩次,有力的舌一直徘徊著。


    等到我嚶嚀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回應時,他又忽然放開,弄得我心裏癢癢的,“你真壞!”


    “女人不就是愛壞男人麽?”他拇指摩擦著我腫腫的唇,聲線特別沙啞,“小東西,昨晚你說‘有生之年再見到你,真好!’這句話什麽意思?”


    “有嗎?我說過嗎?”我打死不承認,在他想捏我鼻子時,一把握住他手腕,嬉笑著轉移話題,“哎呀,親愛的海洋哥哥,你瞧,我找到了什麽!~”


    我獻寶似的解開吊帶擺尾,露出剛剛摘來的果子,挑了一個最大最紅的給他,“特別甜,你嚐嚐!”


    海洋看著我,不接果子,隻問,“說話,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以前認不認識,難道很重要?比現在以及未來還要重要?”他不吃,我反手丟進自己嘴裏,咬著牙邊,“隻要你能不用手,把果子奪過去,我就――”


    話還沒說完,我咬在牙關,像紅棗一樣的無名果被他一下摘掉!


    “你這個笨女人,有毒沒毒就往嘴裏送?難道不知道,在野外要挑有蟲眼的果子吃?”他憤憤的瞪著我,上下檢查了一圈,“回來之前,吃過嗎?”


    “你在擔心我?”我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笑嘻嘻的,“其實海洋,我真搞不懂,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要說心裏沒我吧,有危險的時候會護著,然後生病了也會照顧,就像剛才這樣,隻是一個普通的果子而已,瞧你緊張得像什麽似的!


    可要說你心裏有我的話,那為什麽不生病、沒危險的時候,反而就冷冰冰的呢?”


    我一副當真理解不了的樣子,歪著腦袋,緊緊勾著他脖子,繼續追問,“海洋哥哥呀,你說說,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忽冷忽熱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傷心嗎?”


    “我會擔心你?”海洋撿了重點,冷哼了一聲,“放、手!”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不但不放,我還跳下岩石,順勢又盤在他腰-際,在感覺他那裏的反應明顯越加強烈,我說,“真不想?”


    “!!”海洋咬了咬牙,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奔潰的不止是內心,還有理智,分分秒秒的把持不住!


    但我呢?


    一隻手仍是勾著他脖子,另一隻手彈鋼琴似得的,順著他胳膊往下移,“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許,既然默許的話,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持到什麽地步!”


    就不信,都硬了,他還能一直隱忍著!


    卻是手指剛攀上他心口,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的動作,手腕被握住的同時,我這個人就被他猛地扯下來,丟到了一旁的沙灘堆。


    甚至在轉身的一瞬,海洋還一臉殺氣的警告我,“宋夏,你信不信,隻要你再敢亂來一次,我立馬把你丟進海裏喂、魚!”


    -


    他臨走,那淩冽的口氣,就像頭頂的烈日,烤得我頭腦暈暈的。


    看著散落在腳邊的果子,我咽了咽口水,剛咬起一個,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又丟掉。


    咕隆~!


    都不知道是敏感還是怎麽了,我感覺小腹漲漲的。


    隱隱有些燥!


    壞了,難道這些果子真像他說的那樣,有毒?


    想著發現這些果子的時候,我是一邊摘,一邊吃,後背立馬冒了層的虛汗,揉著小腹叫他,“海洋,海洋,我肚子不舒服!”


    聲音落下,好一會,沒有人回應。


    坐在熱熱的沙灘上,我眩暈也腦漲,“海洋,海洋哥哥,我好難受啊~!”又叫了兩聲,還沒聽到他走過來的聲音。


    我想可能是這幾天撩他,騙他太多,所以他才不會再理會了。


    呼了口氣,我掙紮著爬起來,安慰自己:一定是太陽太毒太烈,有些中暑,根本就不可能中毒!


    為了緩解‘中暑’的跡象,我踉蹌的走著,最後挑了一處帶樹蔭的淺灘,讓水麵埋到肩膀的位置,然後拍打著火辣辣的臉頰。(.)


    本以為泡一會,體溫降下來,就不會再燥了,可身體越泡越燙。


    難道是重複發燒了?


    泡在水裏,我頭暈腦脹,恨不得找塊冰洞鑽進去,心跳砰砰的加快,血管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下一秒就會衝破而出一樣,心慌的不行……


    -


    其實海洋哪裏敢走遠啊,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荒島上又隻有他倆,萬一走遠了,那女人發生什麽意外,到時候他找誰後悔去?


    之所以丟下那麽冰冷的一句話,完全是生氣。


    這樣的無名之火,他弄不清是氣自己,還是氣那個女人!


    隻要一想到,她嫵媚的樣子,有可能也在其他男人麵前展現過,他就上火,而且火氣非常非常的旺-盛,比澆了汽油還猛烈。


    原本他想著,走遠一些,好嚇一嚇那女人,但是走著走著,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些紅色的果子!


    算起來,從墜機到現在,待在荒島的這五天,他們除了水果就是水果,之前她發燒沒食欲,這會退燒應該是餓了。


    就這樣想著,海洋站在高處,四下看了看,最後視線鎖定在前麵不遠處的毛竹林裏。


    趕過去,他挑了一棵相對比較好處理的毛竹,最後又在岩石上磨出尖銳箭頭,然後拿所剩不多的傘繩,綁了個簡易的竹筏。


    隔水插魚,在幫裏他雖然不是身手最好的,但想弄幾條魚來果腹,還是不在話下,沿著淺灘,他一邊掌控著竹筏,一條插魚。


    隱隱好像聽到那女人的叫聲,說什麽肚子不舒服?


    這幾天她一次又一次的調戲,海洋自動理解為:她又想用狼來了的做法,引他上當呢,一天天的這樣撩,真當他是聖人?


    海洋狠了狠心,假裝沒聽到,繼續插魚,卻是眼前明明遊過一條魚,是那種黑黑的鯰魚,很好認也極好捕捉的,但是他失手了!


    不但如此,在看見魚的一瞬,眼前不止浮現那個女人的影子,耳畔又響起她的呼喊,“海洋,海洋,海洋哥哥……”


    “該死!”海洋從來不覺著自己的名字,這麽動聽,這麽蠱惑。


    跳下竹筏,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時,竹筏已經靠在淺灘,插上來的幾條魚也被丟在岩石旁、


    兩條腿,早已經不受大腦控製的,往聲音來源的方向跑過去。


    此刻,海洋完全忘記了,他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短褲,隻知道在跳下岩石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那女人好像是溺水了!


    一時間,他想都不想的急忙衝過去,“宋夏!!”


    -


    一聲急呼,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海洋緊緊抱住.


    想著他離開前的警告,我翻了翻白眼,不停的捶打著他胸膛,“放開,你放開我!”


    “不放不放,我不會放開你!”海洋摟著我,是這樣霸道的說,如此熟悉的對話,好像我和他之前對換了角色。


    不再是我糾纏著他不放,而是他站在水裏,緊緊的抱著我說,“宋夏,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說那樣的話,原諒我,好不好?”


    我全身發燙,腦袋也暈,倒也聽明白了:敢情他這樣道歉,是以為我在尋死?


    也罷,我眼珠子一轉,那就‘自殺’到底。他不放開,我就咬就踢,哭鬧著掙紮,“放開,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好好好,我混蛋我錯了,行不行?”海洋抱著我,性-感的唇也吻著我臉頰,“宋夏,我喜歡你,心裏也有你的位置,別哭了,好不好?”


    他說著,握緊我肩膀,試圖想讓我和他麵對麵。


    我心裏那個美啊,但臉上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冷冷的冷了聲,“怎麽可能,我怎麽配?”


    “宋夏!”他握著我肩膀,在感覺到我的抗拒之後,繞到我麵前。


    四目相對的一瞬,瞧著我眼裏的淚花,海洋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愛你啊!宋夏,是,我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你,這總可以了吧!”


    “真的?”我眨了眨眼,不相信,“那你再說一次!”


    “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海洋捧著我臉頰,低頭又是一記深吻後,深邃的雙眼鎖著我的眸子,“宋夏,你給老子聽清楚了,我愛你!”


    轟!我腦中劈裏啪啦的炸了鍋,終於終於這段時間的努力沒白費!


    他愛我,他說他愛我,即使在失憶,在剛剛相識沒幾天後,他仍然愛我,甚至在兩年前,都從來沒說過這個‘愛’字!


    站在水裏,回蕩在我耳邊的,全是他毫不掩飾的告白。


    有那麽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更熱了,“海洋,海洋,我……”喘著氣,我靠近他,好讓他感覺到我的異樣,“好難受啊!”


    “……”


    “我是不是快死了,好熱…唔~!”


    “…熱?”可能是我剛才的‘尋死’讓海洋太緊張了,直到這會兒,他才注意到我的不對,伸手摸了摸-我額頭,“怎麽會這麽燙?”


    他漆黑的眼眸裏,全是擔心。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海洋揉了揉我腦袋,“讓你不聽話,再亂跑,一定是熱傷風了!”


    “不是!”趕在他抱起我,要回降落傘那裏時,我點頭也搖頭,“對,我是熱傷風也是中暑了,可是海洋,你知道嗎?這一次能幫我退燒的――隻、有、你!”


    二十七歲了,我不再是單純天真的小姑娘。


    早在泡水痛苦難受,被他一下抱住的時候,我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開始,海洋對我的話還抱有質疑。


    直到我像八章魚一樣,不管他怎麽扯,我都會情不自禁的立馬纏上去,隻要身體貼著身體,喉嚨裏就會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瞧著我閉眼搖頭,長發也因為一係列的動作早已淩-亂不堪,紅唇啟微,目光迷離,雙臉又緋紅,他咽了咽口水,“你……”


    頓了頓,海洋說,“當真不後悔?”


    哎呀,這個謹慎又尊重的男人,讓我苦笑不得,“親愛的海先生,你覺著我會後悔?”學他之前的樣子,我扳過他臉頰,說得直白也大膽。


    當‘迫不及待’這四個字說出,我在他眼底,看到了越積越多的需求。


    因為太陽一直轉移,原本有些陰涼的淺灘,這一刻,被耀眼而又毒辣的日光籠罩著,海洋可能知道我已經把持不住,抱著我大步向前,走的特別急。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海洋海洋……”知道‘沈衍衡’這三個字,會讓他生怒,我一遍遍的叫著他這個名字,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耐心,不停的親吻。


    瞧著我急切的樣子,海洋眸色沉了沉,“宋夏,別急,馬上,馬上!”


    “不,等不了了,海洋,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快死了~!”近一個小時的煎熬,再不‘退燒’,我這個人真的會死,會因為急速加快的心跳和脈搏而暈厥。


    更何況他的唇也像有魔力般,點燃了我身體各處的每一個細胞,微微一碰,我齒關微顫,唇裏就囈出特別的聲音。


    聽進海洋耳朵裏,激得他渾身緊繃,見我已經動了情,也迫不及待的鬆開自己的束縛,安慰著我,慢慢的,慢慢的融合進來……


    -


    與此同時,麵對燃料燃盡,夏天逸隻能忍痛,選擇返回。


    六天的時間裏,按區域化分,他和海寶貝那邊幾乎找遍了整個東海,大大小小的島嶼加起來沒有上百,至少也有幾十個。


    可每每得到的結果,都是沒人,沒人沒人!


    站在甲板最前端,望著漸漸夕下的日光,他腦海浮現的,全部都是一張帶笑的臉。


    ――-宋夏宋夏,你怎麽可以這樣殘忍?兩年前,我可是為了救你而燒傷成這樣,是誰承諾一定會努力掙錢,幫我修複成原來的樣子?


    現在修複才進行了一半,你就打算丟下,不管了?想走了嗎?


    不可以,告訴你,絕對不可以,在沒償還清楚之前,你不可以就這樣不講信譽的離開!!


    正想著,夏天逸耳邊響起一聲,“天逸,靠岸了,趕緊回酒店休息休息!”


    “不了,你們去哪!”夏天逸轉過身,發現是雲少寧在叫他。


    他搖頭拒絕:一天沒有宋夏的消息,他一天就無法入眼,隻能這樣不死不活的找下去。


    這時砰的一聲,是碼頭旁一位穿黑色西裝的司機下車,越過雲少寧,來到宋清柔跟前,“大小姐,您可回來了,林秘書長找了您好久!”


    “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他媽!”宋清柔刺刺的,聽到這個姓,這個人就討厭,這兩年因為叔叔和嬸嬸一直試管沒成功,她這個侄女倒成了紅人!


    不是今天這個說親,就是明天那個說媒,連叔叔宋一海的秘書長都開始有意無意的追求她,以為在叔叔的迫使下,吃過兩次飯,她就是他的人了?


    還找了好久?


    宋清柔兩手抄兜,臉上雖然因為在海上漂泊了五天略有些疲憊,但俊眸裏的銳利絲毫不減,就見她食指戳著男司機的胸膛,“是不是他找我,我就得回來?”


    “我――”司機剛張嘴,宋清柔又道,“我什麽我?”


    她依舊戳著,“他找我,我就得回,要不哪裏他讓我死呢,是不是我也得死啊?倒底在你心裏,誰才是大小姐?你東家姓什麽?”


    一直以來,宋清柔敢愛敢恨,話直也講理,像這樣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還真是第一次。


    男司機被她戳著,又罵著,一張略白的臉漲紅漲紅的,但宋清柔心裏仍然憋著火呢,“怎麽著,宋家養你十幾年,就養出你這麽個忘恩負義的?”


    “清柔!”一旁,雲少寧上前。


    “清什麽柔啊,姑奶奶和你很熟?”火氣上來,她管誰是誰呢,隻要有人讓她不痛快,她就讓所有的人全部都不痛快。


    噌著男司機的肩膀,宋清柔丟下一句,“等他再打電話過來,你告訴他,姑奶奶正在睡男人!”說完,她扭頭就走。


    徒留男司機楞了楞,感激的看了雲少寧一眼,很快駕車跟上去。


    原本夏天逸因為擔心宋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想什麽,這會見雲少寧臉色忽然不對,也就點了支煙走過去,“還好吧?”


    雲少寧眯眼,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沒說話,指著碼頭不遠處的涼亭。


    夏天逸會意,邁步走過去,落寞的看著陷入黃昏的海麵,“有話要告訴我?”


    “忽然記起一件事……”雲少寧回憶著,“兩年前,在沈總開始吐血,有意疏遠宋小姐的時候,你還記得我特意去山城找過你嗎?”


    見夏天逸點頭,雲少寧繼續說,“之後,就是在夏明月落網,沈總病重時,他曾經交待過我,查你當時收到的照片的出處,就是沈總和桑桑的親密照,推斷你收到,宋小姐也收到過,之後因為沈總出事,宋小姐又意外死於爆炸,也就不了了之。


    剛才一說‘林秘書長’,我突然記起來,他和當年給你們寄照片的混混有接觸,隻是證據沒拿到,那混混就因酒駕死了!”


    聽到這,夏天逸縮了縮瞳孔,“該不會正好是爆炸的第二天,死在海河吧~!”


    “就是那裏!”雲少寧定睛,仿佛疑團一下有了歸處,“而且依我推斷宋小姐根本就沒有尋死,而是死於意外,夏日別墅爆炸那天,這位林秘書名議上是出差,但是根據清潔工回憶,好像看到他了,說來也奇怪,之前我有渠道能查海關那邊的記錄,可就是那幾天,查不到任何信息!”


    “所以,依你推測爆炸不止不是意外,還和他有關!”這一句,夏天逸用了肯定的語氣。


    所考量的根本除了雲少寧上述所說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看著雲少寧,夏天逸說,“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在沈衍衡進警局接受調查前,幫羅欣離開醫院的,就是他!當時你們應該在查她吧,孔明江義子,孔輝的情人――羅頎!”


    “是!”雲少寧點頭,夏天逸一下有了目標可尋,“那個混混的資料,能給我嗎?”


    -


    累極,夢裏,我好像又回到生小菠蘿那天。


    那是三月末,31號這天,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可下一刻就是烏雲密布,夏天逸因為燒傷行動不便,奈何我羊-水又破了。


    街口又根本沒有出租車,狂風勁雨中,我隻能選擇在家冒死一試!


    那個時候,腹痛一波波的襲來,早已經疼得不知道害怕是什麽,隻是堅信媽媽的在天之靈,還有不敢相信沈衍衡已經死亡的信念,支持著我。


    是店員阿香,冒雨請來從前在婦產科退休的姑姑。


    姑姑一看我當時的情況,隻說:不好,這是難產,馬上送醫院,不然別說孩子,就算大人也保不住!


    夏天逸本身就是醫生,要是沒燒傷前,憑借他精湛的醫術,自然也能試上一試,但爆炸不但毀了他的容貌還有靈巧的十指。


    救護車也卡在半路,情急之下,他借了推車送我。


    隻記得當時阿香臉上的淚和雨,全部分不清楚,而夏天逸更是腿傷和胳膊傷全部發作,更不巧的是因為暴雨,那座唯一能進城的橋,裂了!


    誰都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斷開。


    聽著我隱忍的痛聲,夏天逸就站在雨裏,噗通一聲跪了。


    向來不信奉鬼神,不相信上帝和老天爺的他,第一次無措的磕頭救天,也就在那個時候,是一位賣菠蘿的老婆婆,她說:如果信我,就進來吧!


    當時夏天逸和阿香震驚了,要知道就連幹了一輩子婦產科的姑姑都不敢試,她竟然敢這樣講。


    ――-好!


    我說,牙齒咬破嘴唇,因為暴雨,血水很快被衝刷,隻記得夏天逸將我抱進去,躺在簡易的床邊,老婆婆一聲聲的促著:


    ――-用力,用力,再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啊啊,我努力,用力,啊!沈衍衡!!!


    這個名字,這三個字,是爆炸之後,我第一次叫出來,老婆婆欣喜:再叫,就叫這個名字,還有你們兩個,也跟著孕婦一起喊!


    ――-沈衍衡,衍衡,沈衍衡……


    “沈衍衡,衍衡……”迷糊之際,我分不清夢境還是真實,隻是這樣無意識的,流著淚水的隨著夢裏的呼喊,一起呢喃。


    哐,一聲巨響!


    我猛地睜開眼,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時,剛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這才意識到全身酸疼的厲害,那裏更是一片火辣辣的!


    看著用降落傘鋪成的簡易床邊,另一側是空的。


    我抬手想拍腦門,卻也在這時瞧見了胳膊和胸前,以及所有能看見的地方,全部布滿了青紫的痕跡。


    天呐,果然老話一點錯沒有,外表越冷情,內心越火熱!


    這個該死的老流氓,是幾百年沒碰女人嗎?至於下這麽狠的力氣嗎?


    抖著腿,我剛坐起來,全身赤條不說,一股暖流瞬間滑到腳邊,這這這……


    瞧著不明物,啊啊!


    我扶額,快要崩潰了,“沈衍衡,你這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沈衍衡不在!”好一會,岩石後麵傳來這麽一聲,明顯是吃醋也不悅的嗓音。


    “噗!”沒忍住,我很不厚道的笑了,“哎呀,好大的醋味啊,你――”話沒說完,這時正好有海風吹過來,全身頓時一陣清涼。


    再抬頭,在不遠處的岩石上,晾著的正是我的內一!!


    與此同時,原本在岩石後麵的海洋,一個矯健的翻身,下一瞬就來到了我跟前,目光灼灼的打量著我想躲,卻無處躲藏的身子。


    是這樣說,“臉紅?要了我那麽多次,該臉紅的人,不該是我嗎?”


    我感覺臉頰,又熱了幾份,“討厭,衣服拿來!”


    此刻,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聲音嬌-媚,笑容也明亮,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因為整夜的歡-愛,變得魅惑勾人。


    海洋是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又做了什麽。


    瞧著身下的我,一臉淺笑莞爾的樣子,他脫口而出的問道,“還有沒有不舒服?”


    乍聽這句,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隻是不想他擔心,所以才搖頭,那裏會想,這個壞透了的男人,直接把襯衣奪了去。


    “一會再穿……”


    “為什麽是一會――唔。”


    他用動作,直接的回答了我,為什麽。


    隻記得這個清晨,陽光鋪滿了整片天空,朵朵白雲也因它散發著七彩絢麗的光芒,而我對他唯一的要求,就隻剩下,“下次,別這麽久,別這麽久……”


    海洋撇了我一眼,做完清理工作,又拿了襯衣,扣之前,又在第二粒紐扣那裏,落下一連串的痕跡。


    “餓不餓?我烤了魚!”他抱著,早已經軟若無力的我,邁步走了出去。


    我困惑啊,這種事,為什麽做完女人都是這樣有氣無力的,而男人卻成了精神抖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都煥發了?


    海洋似乎看透我在想什麽,隻是低低地笑,“來,吃完,可以補充體力的!”說著,遞給我一片大大的片子。


    碧綠的葉子裏,躺著一塊塊挑完魚刺的鮮肉,一旁的腳邊,還有兩三個大片子,依鼓鼓的情況來猜,應該是水果。


    瞧著我一臉驚訝,他挑眉,“怎麽著,不想吃?”


    “吃,我怎麽不吃!”搶過來,我視若珍寶,眼框裏有幸福的淚在盈盈的泛濫。


    我以為我借著低頭,借著吃東西,能掩飾得很好,但海洋還是察覺到了什麽。


    他放下手裏的毛竹筷子,二話不說的將我撈到他腿上,額頭抵著我,“怎麽哭了?是不是……”他握拳,尷尬的咳嗽了下,“我弄疼你了?”


    我搖了搖頭,哽咽著,已經激動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他扣著我腦袋,按在胸膛處,吻著我額頭,“我忍不住就……”


    “不是不是……”我含-著淚,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也忘記了因為剛吃過魚肉,口腔裏還腥腥的,勾著他脖子就吻。


    這或許是,我和他有史以來,最為溫柔的。


    隻是單純的吻,沒有其他。


    我和他,他和我,都在細細的品嚐著彼此的美好,不放過每一個角度和每一絲纏-綿,直到我快透不過氣,海洋這才放開。


    低沉眷戀的嗓音,夾雜在頭頂掠過的海鷗,他說,“現在,我算你的什麽?”


    我猜他之所以這樣說,應該是想把話題再一次引到‘我們以前認識’上,也就靠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點著他結實有力的胳膊,我說,“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他擁著我,吻了下,“好!”


    “我想想……”我長長的回憶著,才發現這一刻,早已經忘記了那個叫林遠航的男人的樣子,“故事的開始,可能很狗血,但我卻遇見了他……”


    我知道,在海洋心裏‘沈衍衡’這三個字,還會添堵,也就全部用他來替代。


    整個講述的過程,我以為我會哭,會忍不住因為一次次的磨難和沈衍衡的出事,而哽咽,而難受的中止,卻沒想到靠在海洋懷裏,我是笑的。


    我笑著說,“原本,他有視頻留給我,想他了,可以隨時隨地的看視頻,可因為爆炸,視頻沒了。”


    我眨著眼框裏的淚,又笑道,“小菠蘿出生那天,我是叫著他的名字,渡過!滿月和百日,我抱小菠蘿許願:沈衍衡,能不能來夢裏,看看我,看看兒子?


    中秋前,是我的生日,我許願:沈衍衡,你回來好不好?


    去年情人節,是我和他訂婚四周年,我許願:沈衍衡,你回來,給我披上婚紗,好不好?哪怕隻有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


    好一會,又是海洋的聲音響在耳畔,“後來呢?”


    “後來啊!”我想了想,這可真是一個好長好長的後來。


    片刻沉默,我突然起身。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容顏,我莞爾一笑,“後天,上天可能是被我感動,真的把他送到了我麵前,海洋,你知道嗎?我見到他了,他真的回來了,雖然他是為另一個女人披婚紗而出現在我麵前的,但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他,真好!”


    聞言,海洋渙散的眼眸,因為最後一句,一下定睛、聚攏。


    回蕩在他耳邊的是:海洋,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你,真好!


    ---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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