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穿著一襲華美的宮裝,一色的淺藍色長裙,束緊的細腰,拖曳在地的長長的裙擺,滿頭的珠翠下,芙蓉花麵被掩在淡藍色的,長長的輕薄麵紗後,看不清楚麵紗下的臉是如何的美麗。(.棉、花‘糖’小‘說’)


    但是,誰也不會否認,這是一位絕色美人!


    敖宸奕的手搭在她的纖腰上,她大半個身子都伏在敖宸奕的懷裏,遠遠的望去,嬌柔的少女,仿若無骨,和她一起的男子俊美冷佞,陰冷的臉,如同雕琢一般,配合著那雙森寒淩厲的眼睛,更象是傳說中的阿修羅王。


    俊美,肆意,卻又寒戾無情。


    他們這次到的依然是上次三皇子的那個別院,半路上他們到一個院落裏,己換過馬車,依然是敖宸奕那輛華麗到極致的馬車。


    寧雪煙想不到的是,今天在這裏的居然不隻是男客,還有四位女客,而且身份看起來都不低,有二位她竟然還認識。


    沐鈴郡主和顯雲郡主,以及二位身份看起來都不低的貴女。


    人數不多,全部的人加起來,也就那麽八,九個人,算是小型的宴會了。


    “王叔來的晚了,當罰酒三杯。”敖明宇笑著上前。


    敖宸奕在首位上坐定,目光從敖明宇的臉上,滑過座上的幾位,敏郡王世子溫雪然,禮郡王世子敖現,陳郡王世子敖雲,英郡王世子敖青,沐鈴郡主,顯雲郡主,明雅郡主,沅雲縣主。


    “本當該罰。”敖宸奕笑的很慵懶,伸過手來,接過敖明宇手中的酒,似乎就要一飲而盡。


    “王爺,”手被一雙雪白的柔荑握住,故意做出的嬌媚入骨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個狐媚的女子,再看看她打扮的比幾位郡主,縣主還要華美,那滿頭的珠翠,壓得她脖子都似乎要斷了,聯想她之前過去的時候,香風陣陣,隔很遠就聞到,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喜。


    既便是禮郡王世子這樣的風流浪子,也露出些不屑的顏色來。


    這樣的女子,一看就知道出身下賤,一朝得勢,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如何得寵,恨不得把珠翠戴的滿頭滿身都是,實在是浪費了她那副好相貌。


    當然,這世上長的好的雖然不多,但想找幾個還是不難的,特別是這種長在皇家的世家子弟,長的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了,既便是絕色的也不少,所以這個狐媚女子,既便漂亮又如何,左不過是玩物而己。(.無彈窗廣告)


    敖明宇也微微詫異,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似乎這位寵姬,還沒有那麽張揚,怎麽現在張揚成這個樣子,莫不是敖宸奕真的把人寵成這個樣子,以敖宸奕冷情的性子,還真不敢讓人相信,他會對一個低賤的姬妾,這麽寵愛。


    “愛姬,什麽事?”敖宸奕微微訝然,低下頭,聲音柔和的問道。


    “王爺,這酒聞起來好香,也想喝!”不顧周圍落到身上的嘲諷,譏誚的目光,寧雪煙努力的扮好這個寵姬的角色,不管敖宸奕今天帶她過來的目地,具體是什麽,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現在是一位身份低下的姬妾。


    在看到敖宸奕為她準備的這身張揚,華麗的衣裳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在當一個狐媚子,而且還是那種一朝得勢,便目無餘之的狐媚子,比如說,現在這種,沒有人發話,自己主動挑話說的事,做起來一點負擔也沒有。


    一個身份卑微的姬妾,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麵,主動說話,實在是對其他人的挑釁,若不是因為敖宸奕在,寧雪煙相信,自己這會早就被扔出別院去了。


    “好,既然愛姬想喝,那就喝吧!”敖宸奕似乎沒發現,一個姬妾就這麽說話是多麽失禮的一件事,況且這酒還是三皇子敬的,她一個小小的妾侍,哪有資格喝,就真的把酒遞給了寧雪煙。


    敖明宇垂落在手,緊緊的握起,手中青筋暴起,眸底閃過一絲陰冷,總有一天,他要把敖宸奕拉下馬,父皇的心,自己的心,誰不希望這一點,可偏偏敖宸奕,手裏的勢力,讓他們不敢輕舉枉動,但現在不同了,敖宸奕要成親了。


    臉上又露出溫雅的笑意,仿佛一點也不在意似的。


    寧雪煙稍稍轉身,掀起一點紗巾,眾人隻看到一抹殷紅的唇角,一杯酒,就這麽一飲而盡。


    “王叔,選妃的事,父皇大致己定了下來,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喝上王叔的喜酒了。”敖明宇笑嘻嘻的道,仿佛之前根本沒有一個低下的姬妾,喝下他敬的酒一般,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對麵的顯雲郡主臉上,顯雲郡主臉上微微一紅,低下了頭。


    寧雪煙敏銳的感應到這一點,但是最讓她異外的是另一外貴女,也同樣嬌羞的低下了頭。


    薄紗下的水眸,靈動的轉了轉,再看看敖明宇一臉戲謔的樣子,忽然有了幾分明白,扭捏的拉了拉敖宸奕的衣角,低低的撒嬌道,語調嬌媚中,還帶著幾分委屈:“王爺要成親了?”


    “怎麽,莫不是王叔府裏的人,還不知道?”敖明宇一臉的訝然,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目光落在寧雪煙身上,又轉向坐在上麵的,臉色不鬱的敖宸奕。


    他有府裏的人,說寧雪煙,語調既不輕視,也不重視,可以說是用的極佳的語氣,讓人沒辦法挑理。


    “旨意還沒有下來,算不得準。”敖宸奕滿不在乎的道,伸過手拍了拍寧雪煙的背,頗有幾分淡淡的道。


    “那是,倒是侄兒不好了,王叔對不起,還以為王叔早早的便安排了,父皇那裏,還讓王叔那裏早早的準備,總是先娶了正妃,再側妃進門,這前後要隔一段時日,免得到時候尊卑不分。”


    敖明宇一副為敖宸奕打算的樣子,笑道。


    “可不是,逸王殿下,聽說選秀結束後,馬上就要有旨意下來,皇上那裏早……早準備……喝王爺的喜酒。”


    說話的是敖現,隻是說到最後,被敖宸奕極冷的看了一眼,這位外強中幹的世子,就有些說不下去,聲音越說越小,倒最後,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好不容易鼓成勇起說的話,在那雙幽冷的眸子的逼視下,一點點冒著泡,全散了。


    “你們在擔心,本王的婚事?”敖宸奕眉梢一挑,俊美妖嬈的眸色中透出一股子戾氣,膽子最小的敖現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以為逸王會極樂意說起婚事的,但是眼下看看,這位的臉色,可不象是好臉色啊。


    偷偷看了看顯雲郡主,說起來顯雲郡主,可真是一位大美人,若不是因為出身太後娘家,身份尊貴,不是一般人能匹配得起的,早就被踏破了門檻了,這麽一位要氣質,有氣質,要美貌有美貌,還溫柔的讓人心動的大美人放在眼前,逸王怎麽還冷得下臉來。


    還有邊上那位沅雲縣主,身份是大長公主的夫家侄女,早有才名在外,美的纖弱而不張揚。


    大長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妹妹,駙馬在戰爭中死去,所以先皇奪得皇位時,對這位大長公主,極為敬重,那位明雅郡主就是大長公主的嫡女,而這位沅雲縣主雖然比不上明雅郡主的身份,但是當逸王的側妃,還是足夠的。


    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逸王,可以成為任何人的正妻。


    無奈現在她要嫁的是逸王,這位的身份,足以讓她縣主的身份低了一大截。


    想到這裏,敖現就覺得為美人叫冤,當然,他也就隻敢在心裏叫,這陣子他做什麽都倒黴,可不敢惹上這位嗜血寒戾的逸王殿下,否則可就怎麽死的也不知道,自家祖母可是一再的叮囑自己,絕不可和逸王為敵。


    這話敖現一直記在心裏,所以這會,他覺得什麽也不說,靜看接下來的情況。


    不是說,隻是皇家的一次私宴,怎麽搞的氣氛詭異,他雖然不聰明,也覺得異常的很,決定還是裝死,不說話為好。


    “王叔,小侄不敢,這是父皇讓小侄問的。”敖明宇微微一笑,解釋道。


    “那倒是要多謝皇兄了,等秀女選完,就請皇兄賜婚了。”敖宸奕滿不在乎的道,拿起手邊的酒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眸,透著一股子邪冷妖寒。


    “父皇那裏早有準備,聽說己經在擬旨了。”敖明宇溫雅的笑道,目光從敖宸奕臉上轉向寧雪煙蒙著麵紗的臉上,微微頓了頓,似乎有些言猶未盡的意思。


    “逸王表哥,這……她是誰?”一個清脆的聲音,帶著些不悅傳了過來。


    寧雪煙抬頭,正對上一張明媚的臉,那是坐在顯雲郡主身邊的一個女子,她不認識,但是看過來的目光,顯然是不善的,她的身邊,另有一位女子,雖然看著嬌婉美麗,但是看向寧雪煙的時候,極為不屑。


    倒是那位顯雲郡主,臉色平靜優雅,看不出什麽,而那位沐鈴郡主,沒看任何人,隻顧自拿起杯子,重重的喝了一口,臉上的神色平靜中帶著一股淒婉,倒是完全不同的四種臉色。


    敖宸奕的表妹?這身份可不低!


    “明雅,這是本王的寵姬。”敖宸奕難得的沒有發散他的冷意,抬頭衝著明雅慵懶一笑。


    “表哥,我想換拿四位美人換這個女人,不知表哥的意思如何?”明雅郡主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有一段時間敖宸奕曾經養在大長公主膝下,所以對這位表哥交不陌生,一指寧雪煙,不客氣的道。


    有意思,竟然有人直接欺了上來,伏在敖宸奕懷裏的寧雪煙不由的側頭,轉向這位看起來膽大包天的明雅郡主,還從來沒看到有人敢對著敖宸奕這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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