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值日值日……


    到學校後,幸村精市見青木流果往自己的教室去,便收回視線,和真田弦一郎一起往後麵的樓宇走去,他們一向來的較早,學校裏鮮少見到人影,目及之處隻有他們兩人。


    真田弦一郎有點摸不準他的情緒,有時候了解跟看不透雖彼此矛盾卻還是息息關聯的,他可以了解幸村精市的脾性,但他卻永遠都看不透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小的時候,他的性子更為憨直,臉部表情不豐富,對於感情表達之類的也不是很擅長,但精市不一樣,他有種溫和的親和力,天生具備,即使不扯出個笑容,也是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雖然總是一副溫雅大公子的表情,但背地裏確是小孩子脾性,特別喜歡捉弄人,然後又會對你報之春風一笑,讓你一肚子的怒氣立刻就憋了。


    自小,他都不知道被他捉弄了多少回,好像,他的童年是伴著他的笑容長大。


    若是隻有一種笑也就罷了,偏生背後還得分個陰笑、奸笑、怒笑……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很是崇拜幸村精市的笑容,於是有一天,在家裏浴室,對著大大的鏡子,咧著嘴笑,好吧,收回思想,他不想去談那笑是……多麽的詭異。自此,他認為,笑容什麽的,真是不太適合自己。


    那麽現在,真田弦一郎瞥到幸村精市唇邊勾起的弧度,除非弧度特別明顯,他是可以知道他的情緒的,一般淡若似風的笑,恕他能力淺薄,無法猜透其中深意。


    何況,他是真的不清楚,青木學妹與身邊這位一起長大的……是,什麽關係。


    好像……很簡單,也……很複雜。


    能讓精市出現昨天傍晚的表情的機會,真的不多!


    幸村精市自是不知道真田弦一郎心裏在想些什麽。


    “弦一郎~”


    回神,“嗯。”


    幸村精市笑笑:“弦一郎覺得……她是怎樣一個人?”


    ??


    她?青木流果?


    “她?”


    “嗯。”


    好有打啞謎的感覺。


    真田弦一郎眯起眼,細細思考。


    驚天動地的相遇,然後出乎意料的緣由,總感覺有種冥冥之中的牽引。


    他想到那一幅畫,沒有臉麵,畫得也不是非常精致,卻可以讓他一瞬間動容,有人用詩有人用畫有人用聲音……用他們所能的方法表達自己的強烈情感,就如有時他的劍鋒泄露出的情緒一般,他可以明顯而又深刻的感受到那張薄薄的紙張散發出的強烈情感。


    對於畫技,他沒有精市那般精通,但對於直覺性的東西,他卻很強。


    說的驚悚點,那畫紙裏的人物就像湮沒在悲傷苦海裏一般,雖然身形偉岸,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守護著某物,可是,卻又形如幻影,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


    形如幻影!


    真田弦一郎停下腳步,心下一驚。


    幸村精市見有異,回頭道:“怎麽了?”


    真田弦一郎一愣,對上他,片刻,壓下心中的擔憂,伸手一扯帽簷:“沒事!”


    幸村精市見狀,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向前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好一會兒。


    “她……是個重情之人!”


    幸村精市聽到這個答案有點意料之外,停下腳步,望著真田弦一郎,半晌,似是呢喃:“重情之人?”


    真田弦一郎沒有去看幸村精市,望著前邊。


    “精市,既然我把她當做妹妹看,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過欺……不要太過為難她,她,畢竟隻是個女孩子,還是比我們小一屆的學妹。”


    幸村精市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目光由迷惑變得清明:“弦一郎是說我欺負她嘛?”


    “……”他是……這個意思嗎?


    “嗬……弦一郎很了解她嘛,我到是很好奇,弦一郎從哪看出來她淡漠的性子是個重情之人?”


    這次,真田弦一郎知道,這笑……絕不是什麽好笑!他輕咳了一聲,朝運動場看去,扯開話題:“走吧,再不鍛煉怕是快上課了,我先去教室放下書包,一會兒場地上見。”


    說完,便也學著趕緊撤了,留著幸村精市一人在原地,笑得瘮人。


    那是後話,直到很久以後,幸村精市回憶起,才知道真田弦一郎所說的重情之意到底是何。


    青木流果本就是個喜靜的人,一個人的教室,空空蕩蕩,很合她的意。今天正好輪到她值日,按著以前的習慣,放下書包後,便安靜的拿過掃帚,仔仔細細把教室都掃了一遍,黑板也擦得黑得發亮,最後把拖地的事都幹完後,才舒了一口氣,拿著垃圾去倒掉。


    似乎這樣看上去很沒有團隊精神,打掃衛生,並非一個人的事,而是大夥合夥完成,要的就是一個班級的各個學生的自覺性、團體性意識。


    隻是,她後天養成,從不懂什麽叫團體二字,打掃,隻是完成自己的責任與義務而已。


    教室裏人漸漸多起來,有幾個人看著還未幹透的地麵,驚呼著誰這麽早就來了,把地都掃了。


    要知道,他們普遍都是掐著時間過來的,然後在百忙之中草草打掃一下便好,這也導致班裏的衛生情況……一直不佳,是千月班主任的心頭大病啊!


    青木流果則是坐在自己位置上,似是沒有聽到一半,拿著手裏的書默默看著。


    早自習的鈴聲早就響了,學習委員在講台前拿著課本領讀,千月七瀨一早來到教室時,檢查衛生的人員正好走過,她細細上去看了一眼,心裏已是灰暗一片。


    隻是……看到那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時,頓時,眼都大了!!!


    這這這……竟然是滿分,衛生情況一分不扣!抽了抽鼻子,酸酸的,千月七瀨覺得自己定是眼花了才是,誰讓她一點威嚴都沒有,班裏是一團糟,衛生委員不像衛生委員,一個個都懈怠的很,每次她進教室,這黑板上定會有白色的一條條沒擦幹淨,地上也是,桌凳旁邊的灰塵那麽大片,她就不知道這些人的眼都長哪去了。


    可是,今天不同。


    她伸手一抹,黑板上擦得是幹幹淨淨,一點白色粉筆末都沒有,再看地上,呼……這才叫打掃過呢!


    心情頓時如煙花綻放般燦爛。


    她走到講台處,拍拍領讀的同學,教室裏立刻靜了下來。


    掃視一圈,清了清喉嚨:“今天,我看了一下教室裏的衛生情況,嗯,很好,真的很好!今天的衛生狀況是自開學以來最好的一次,值得表揚!嗯,我看一下,今天是……哪一組打掃,我會把這組的人員分數加在平時分裏。以後各位同學都要像今天一樣,自律、自覺,把整個教室打掃好,這樣,我們才有好的環境來好好學習!”


    話一說完,底下都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一片。


    無非是今天誰掃的地,加分、幸運之類的事。


    千月七瀨見效果達到了,嘴角揚起,挺了挺胸膛,這下她在辦公室裏也有麵子了。


    “好,安靜!現在還是早自習,我還有一件事要宣布。”


    眾人聲音漸小,最後安靜下來。


    “我想你們都已經二年級了,也榮升為學姐學長一輩了,再也不是一年級那群心懷好奇的少年寶寶了,不過,你們一應該知道,立海大自創校以來,就一直有個規矩,就是……”


    “報道!”


    總有種聲音是屬於不合時宜不看狀況地插了進來。


    吸氣!


    呼氣!


    深呼吸之間,才能達到平衡的狀態。


    “進來!”


    ……


    沒等她開口,切原赤也便一身濕噠噠地朝自己座位走去,凡是他過的地方,必會留下……一灘水漬。


    眾人倒吸一口氣,有種劍拔弩張的趕腳,講台前的學習委員稍稍把身子往邊上移了幾分,臉上表情像是時刻準備著承受著幾百分貝的聲音。


    目光移動,隨著那腳步的移動而移動,要說什麽眼神?


    還……真想不出怎麽形容。


    聲音低沉,都說惹什麽也不能惹母老虎,這話說的,就是,真理!


    “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還不知道什麽事,可憐的他昨晚被通知今天一早過來,於是他難得很乖的一早跑到運動場!可誰能告訴他,這部長大人拿著一張計劃表貼在腦門上是一種什麽趕腳,死的趕腳,蛋疼的趕腳!


    此處過程悲壯忽略……字數!!!


    “切原赤也!!!”


    千月七瀨發誓,她從沒對一個名字熟悉到……骨子裏去,恨到牙癢癢的地步。


    才剛說完……說完衛生問題,呼……就有人這麽迫不及待地破壞了她剛剛建立好的美好心情,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正要斥責,卻見某人已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管身上濕噠噠的衣服。


    全教室安靜之際,隻聽迷糊的一聲:“老師,我睡一會兒啊!”


    (⊙o⊙)…


    這種狂汗的趕腳是神馬神馬神馬!!!


    “切原赤也——這個禮拜——”千月七瀨儼然已經氣焰三丈,整個身體都在散發著黑紫色的霧氣,“不,這個月,所有的衛生,都交給他來完成!!!不合格,全掃!!!”


    眾人……默哀外加……幸災樂禍!!!


    千月七瀨就從沒見過一個學生像他這樣不尊重師長的,嗬,睡一會兒,她要不是老師要不是以身作則,真想爆句粗口!呼……年輕氣盛,年輕氣盛,千月老師直接打算再次無視他,心裏一遍遍默念,年輕氣盛,年輕氣盛……這說明,她還年輕著……


    呼……


    在一陣陣低氣壓中,外邊的鈴聲終於適時地響起!


    眾人頓感解放了!!!


    “等一下,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


    ……解放隻是理想狀態,明顯,他們不是。


    “這學期的迎新會將要開展,我不知道大家有什麽好的點子,這次是分班級分年級表演,所以,無論是為了我們二年級學長學姐這個身份,還是為了我們這個班級的榮譽,我都希望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在迎新會上一展才華!”


    底下人聽了,又開始新一輪的嘰嘰喳喳。


    有人舉手:“老師,那請問這次迎新會的節目主持是不是還是幸村學長!”


    話說當年他們還是大一,學校舉辦迎新會,就是由幸村學長主持的,隻是他往台上一站,向下翩翩一鞠,便引得全校學生地嘩然,更何況他主持節目幽默生動,可是一下子把剛入一年級的女生全部吸引了去,那段時間,幾乎幸村學長每天遭到不同的圍堵。


    這問題提到了大家的心口裏,要說這班裏,不,這全二年級的人誰不想知道,要是,要是是幸村學長主持,就是怎麽也得拚勁全力上那節目的名額。


    千月七瀨見大家熱情高漲,心裏琢磨著,她那時還沒來,自是沒有看到那場迎新會,說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立海大的迎新生大會,而對於那位傳聞中的神之子,她也是見過幾次,確實是個不錯的少年!


    當然這是指外在,內裏的她還不是清楚。


    但是這個問題吧,她也不知道啊,這名單都還沒下來,她怎知道那位神之子同學會不會主持。


    最後掃了眼全教室的人,就像是全沸騰了似的,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不輕不重的說了句:“應該可能!”


    立刻,全教室的人嘩然!早已不管老師批準下課沒。


    而這時,隻有一個角落卻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仿佛什麽吵鬧聲都吵不到他們那兒。


    切原赤也事件早已被大眾遺忘的一幹二淨了,已然無視了桌上呼呼大睡的人物。


    青木流果自是聽到幸村學長幾個字,這會兒怕是不用懷疑了,定是那人沒錯,因為她沒在學校裏見到比他更美的美人了!


    不過她倒是還不知道,這所學校還有迎新大會,還這麽隆重,或許,這是她人生當中第一次迎新大會。


    不過,這也沒什麽。


    視線落在前邊濕噠噠的背影身上,輕微的歎了口氣,幾乎可以忽略的那種,真是個毛毛糙糙的人!


    從一些方麵而言,青木流果還是覺察到了她……與幸村精市兩人的相處關係,有點,別扭。


    她夾了幾粒米放進嘴裏,再比對麵狼吞虎咽的切原赤也,或者仁王雅治,或者丸井文太,算了,不需要比了,這……實在沒有什麽可比性!


    幸村精市是坐在青木流果的身旁,他自是秉持了母親的教誨,多多照顧這位……青木……流果!幸村精市在肚裏想了幾個名,一一否定,青木妹妹太別扭,流果太親切,當然更別提果果,或者果子,當然最後一個屬切原赤也專屬了,因為這人壓根不會考慮這麽多。


    最後還是決定叫全名來的順暢!


    中午食堂吃飯,她自不想跟這個人在一起,奈何她與切原赤也吃得好好的,於是其他學長前輩們似乎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他們,於是就都一夥夥的過來。理所當然她身邊的位置空出來了,而正好,隻有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沒坐,於是……


    依大家所想那樣,當然是偉大的部長大人坐到了青木流果的身旁。


    無視!


    無視!


    無視!


    ……


    網球社的人員除了某些特殊生物以外,都極會巧言觀色,還很懂得,無視二字!


    可是,這不代表當事人很樂意。


    青木流果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將對某人厭惡的情緒發揮到極致,仰著頭,冷冷說道:“這兒不是你的位置。”


    幸村精市不看他,掃了一眼眾人,當然忽視餓得發暈正在跟食物大作戰的切原赤也,問道:“這兒有人坐嗎?”


    搖頭!


    搖頭!


    搖頭!


    ( ⊙o⊙)哇


    好好好一致的動作!


    幸村精市回首:“這兒沒人坐。”


    完全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既然這樣,那我坐這兒。”


    青木流果青了青臉:“我不同意。”


    幸村精市笑:“這兒是公共場合,這位置應該不屬於你……所有吧!”


    o__o"…


    這種相似的趕腳……是神馬情況?


    青木流果手已經拿住飯盒,正要起身,卻是幸村精市快了一步,坐下,一把拉住她的手,笑著對眾人說道:“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這頓飯這頓飯還能還能吃得下去嗎!!!!(╯▽╰)


    男女主的對手戲將會漸漸多起來了!!!


    為了督促自己,以後日更,如有緊急事件會提前請假,如果不日更,大家不要大意地打我負分,負分對作者傷害很大,豁出去了,如果質量不保證也請打我負分!!!


    唔我的新文《上邪》現言,目前我最愛的一篇文文,當然我也愛主上的,很愛。不過我更喜歡新文中的男主,灰常灰常深情,是前世今生文,喜歡的先收著吧,淚!


    此岸淚,彼岸花,三生三世,尋爾十方,浮生不歇,惟願十安!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漫步紅塵路,相思風雨中。至此,千裏之外,咫尺之間,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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