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悟出來點門道,多了個心眼,開始學著用當地人“那——裏”破折號的長短估算路程的遠近,第二次他問路,當地人告訴他:“在那——裏。”南方人聽了估計和上次的路程差不多,高價雇了車出發,結果一支煙的功夫就到了,南方人覺得冤枉,問“那——裏”和“那——那裏”有什麽不一樣,有人告訴他,“那——裏”是一段路程,“那——那裏”是一天的路程,“那——那那裏”是兩天的路程,以此類推。中年人不是當地人,聽不明白他們語氣表示的距離有多遠,他上前攔住他們說:“這樣,酒,我請大家喝,喝完了麻煩帶我去泥馬將軍家。”說著買了兩瓶酒塞給他們,打賭贏了的那人嘴裏說:“不好吧!”卻不客氣的擰開酒瓶和同伴們一人一口的輪著灌,沒幾下兩瓶酒全下了他們的肚子,喝完了他踢了打賭輸了的人一腳說:“人家給你掏酒錢,你還不把人家帶著拜神去。”打賭輸了的人嘴裏嘟囔著說:“去也是白去,馬腳已經閉關謝門了,旁人根本說不進去話,你是她家二叔,你說話可能管用。”那個被稱為她家二叔的人一抹嘴說:“走,吃人的嘴軟,喝了你的酒,我替你說道說道,大老遠來了也不能空回去。”中年人感激的隨他去馬腳家。三十裏堡民風淳樸,人們做事友善,隻是說話生硬,不受聽。西北的建築真是別具一格,馬腳家的房屋外觀寒酸,土牆土屋,但進了院內,立刻耳目一新,院內白灰粉牆,花園當庭,堂屋側房,主次分明,窗明幾淨,收拾的幹幹淨淨,利利落落,像模像樣,有幾分大戶的氣派。馬腳家的東房是一間廟似的大廳,裏麵掛著許多佛教用品和錦旗,一看就是泥馬將軍顯神的廳堂。馬腳不在家,隻有她的小女兒守家,二叔說明來意,小女兒搖著頭說沒用,母親閉關謝門了,正月十五前不出關。二叔指著中年人解釋是千裏迢迢慕名而來的信徒,就這樣打發回去豈不涼了信徒的心,叫她打電話把母親叫來。小女兒麵露難色,說母親是躲到外麵去了,留她在家擋駕,她不敢打電話。二叔生氣的責怪她們家的架子太大,抓起電話給馬腳打電話,結果在電話裏幹了一架,二叔撂了電話,氣咻咻的甩袖而去。中年人記得天使交代他試著求求真神,提出到泥馬將軍附身的廳堂上香謁拜,馬腳的女兒指著東邊的廳堂叫他隨便。中年人取出供品虔誠的擺到供桌,焚香化紙,拜祭泥馬將軍。廳堂的正麵掛著一串念珠,中年人估計念珠就是泥馬將軍棲身之處,便虔誠的拜了又拜,用香火熏了又熏,說也奇怪,隻聽“啪”的一聲爆響,念珠自動擺動起來,廳堂裏並沒一絲風,中年人估計是泥馬將軍顯靈了,忙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