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萍從蘭州回來便帶著爸爸到城郊找天使，由於是私人走訪，他沒帶任何隨從人員，天使家的鄰居們都不知道她家來了一位大官，否則她家非被城郊的人圍個水泄不通，城郊的人就是喜歡湊熱鬧。城郊的人雖然沒認出王麗萍的爸爸，倒是天使的媽媽覺得王麗萍的爸爸麵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天使的家不寬敞，外間是香火鋪麵，裏間是臥室，臥室裏除了僅供兩人睡覺的土炕、火爐和牆角的灶具外，別無家什，天使不知該如何招呼王麗萍父女，挪出炕沿請他們父女坐，她和媽媽站著陪，王麗萍的爸爸很隨和，也不客氣，脫了鞋子上炕盤坐，熱情的招呼天使的媽媽也坐下，室內氣氛也隨之變得輕鬆，不再尷尬。王麗萍覺得坐在炕上的爸爸有點土，土的讓她忍不住偷偷笑了。她爸爸卻興高采烈的說：“好久沒做過炕了，很親切，以前在基層，天天坐在炕上，都坐出功夫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一點也不感覺腿麻。”天使的媽媽熬了磚茶端上，王麗萍嫌苦沒喝，她爸爸卻大口的喝，邊喝邊誇：“好，地道的農家茶。”天使和媽媽聽了舒心的笑了，這是她們多年來最舒心的笑，幾乎來她家的人都嫌她家寒酸，連水都不願喝，唯獨這位大人物不嫌，大大方方的坐炕，自自然然的喝茶，一點架子也沒有。天使的媽媽慚愧的解釋：“家裏太窄便（簡陋而寒酸）。”王麗萍的爸爸笑著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政策也越來越好了。”天使的媽媽點頭稱是:“這孩子考上大學後，社區的領導也來慰問了，還說以後要來幫扶，說來慚愧，都是我沒本事，害的大家操心。”兩人拉起了家常，王麗萍的爸爸問天使的媽媽一年收入有多少，有沒有吃低保，民政部門有沒給她們生活補助，天使的媽媽高興的說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上香的人多了，靠香火店一年還能存個千兒八百的，能維持生活了，不然又要麻煩達隆活佛了，她們欠達隆活佛的實在太多，至於低保、民政部門的生活補助一概不懂，她也不想再麻煩更多的人。王麗萍見他們聊得投機，拉了天使到外麵說話，天使埋怨她也不提前說明她爸爸也來，看家裏亂的，讓她爸爸見笑了。王麗萍說沒事，她爸爸習慣這種生活，說著從包裏拿出一遝錢說:“給，我把錢給你帶來了，一萬元，我隻有這些。”天使說：“有五千就夠了。”王麗萍把錢塞給她說：“拿著吧，我爸說了，寬裕點好。”天使問：“你爸同意把錢借給我？”王麗萍笑著說：“他管不著，這是我攢的壓歲錢，不過他不反對，他對你特別有好感。”天使這才放心的收起錢對王麗萍說：“等賺了錢，我給你分紅。”王麗萍說：“算了吧，請我吃頓飯就行。”天使高興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