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我伸手兩下把臉上的眼淚抹幹,哭一會兒是感性,一直哭就特麽矯情了,我不喜歡。[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這麽多年來,作為引玉人的郤,是獨自麵對過來的,我現在還有他在身邊指點,能有什麽過不去的呢?


    我從地上站起來起來,問郤:“現在我們要做什麽?”


    “去樓頂,我送它走!”他指了指手裏那個紙包,裏麵裝的是那個孩子的屍骨。


    可恨的是,生他殺他的凶手,早在十年前就被送走了,我真希望留下來作祟的是董茹,這樣自私自利人,連著靈魂都肮髒扭曲,根本就不配進輪回路,她才是那個該灰飛煙滅的人。


    我自來善惡分明,對於值得救贖之人給予同情,而這種作惡的,絕不姑息。


    不久,郤到客廳裏,拿了一些需要超度亡靈的東西放在我背來的包裏,我便和他一起開門出去。


    “怎麽樣了?”堂哥一直守在外麵,見我們出來,急忙湊過來問。他此刻也發現了我眼眶又點紅腫,特意低頭問我:“望秋,你沒事吧?”


    我不太想多說,便簡潔回答:“沒事,我們要去樓頂,你在這裏繼續守著雲繁他們吧,有事打電話。”


    望夏不放心,瞅了郤一眼:“去樓頂幹嘛?裏麵的東西解決了嗎?”


    我點點頭,“結束了,現在就是去送它走!”


    “這麽牛?”堂哥自然不覺得,這是我的功勞,專門回頭去看了郤一眼。


    郤出來後就沒說過話,隻站一旁等我說完,才朝走廊前麵走去。


    沿著樓道往上爬,他一直走在前麵,無聲的背影顯得些許疲憊,他應該和我一樣,也被那嬰靈的怨氣影響,心思沉重吧。


    到了七樓頂,城市的夜空,被一層大氣蒙著,看不到星星,放眼望去,是一座一座緊密的大廈,而我們所處的,不過是其中矮小的一棟。


    郤在地上,將原本我們用來招董茹那些貢品擺在地上,然後點上三根香,插在頂樓磚板的縫隙裏。


    他拿出一張白色的符紙,上麵什麽都沒有,然後他對我說:“這孩子出生不久後,就被他母親溺死了,沒有姓名,你既收了它的怨氣,便給它取個名字吧,有了名字,它就可以去陰朝地府報道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話從古至今存在著,其實名字也是,伴隨人一生,甚至死後,去了陰間,判官一翻生死簿,看你的姓名尋你這一生的過往,再決定入六道中哪一道。


    而這樣出生便無名之靈,就如陽間沒有戶口的黑娃一樣,上學安家都沒戲,所以,名字就是死人的戶口薄,對他們十分重要。


    取名我並不在行,但我真心同情這嬰靈以及那些,被它害死的無辜嬰孩,如果不知慘劇是如何發展而來的,我定會覺得這嬰靈也該死。


    可人就是這樣,一旦親身經曆過這些後,就會投入同情。


    我不能還他們生命,但至少結束了這場悲劇,所以這個名字,我希望能有意義,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名字。<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郇生。”


    郇,是一姓氏,同讀音‘還’,一來,我不覺得吳毅和董茹配做它的父母,所以我對他們的姓絲毫不考慮,用這個姓,就是希望它還有生的可能。


    郤聽到這個名字,便用墨筆在那符上寫上這個名字,然後貼在郇生的屍體上。


    “好了!”之後,他便叫著郇生的名字,那嬰孩就立刻出現在它屍體旁邊,它黑色的眼睛裏,已不再有那股惡煞之氣了,小小的身體,最先的那些黑霧覆蓋也消失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嬰孩的模樣。


    郤對它說:“郇生,我畫送魂舟一條,送你上路,來世如何,且看你自身造化了……”


    郇生死了多年,已不會有陰差來接他,郤說我們引玉人從來不求陰差辦事,所以要學會畫送魂舟,那是附上玉力的送魂舟,讓陰人入地府的路,不再坎坷難行。


    郤的聲音落下,郇生便跪下去,對著我們磕了三頭,然後轉身,朝黑暗中走去,我便再也看不到它了!


    西城舊樓頂,隻剩下我和郤,已經很晚了,城市的某個地方,任然喧囂著。


    除了我們,誰也不曾知道,有這樣一條生命來過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這樣大,又有多少,如郇生一樣,可悲可憐可恨的冤魂呢?


    這夜,我對引玉人有了全新的認識,我覺得,引玉人不應僅是引用玉力,為達到自己目的而存在的。如果能擁有強大的力量,除了保護自己,更應該做到的是,不去傷害別人。


    自然,能運用此力去幫助別人,也是件功德無量的事吧?


    “我們下去吧!”郤收拾了地上的東西,輕聲對我說。


    雖已送走了郇生,我似乎也獲得了比預想更多了怨氣,看似解決了問題,但我心中的疑問,卻沒有絲毫消減。


    “郤。”我喊他的名字,“我們很久都沒有郤續的消息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何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西城嗎?還有上次你為什麽在那個地方?”


    我知道他在做著什麽事情,下午他還不肯認我,後來出現,應是知道我們有危險,所以才趕過來救我們。


    他應該早就清楚,我會在此刻問,他目光清淡,無波無浪。


    我清楚,我若不問,他便不會答。他沉寂了幾秒後,生硬地回答:“郤續有其他事要處理,而我在這裏的原因,與你並沒有特別大的關係。”


    我以為,我們早是同一戰場的戰友,他對我所有事,都再清楚不過,可我對他,卻知之不多。


    所以我很費解,他能不惜一切來救我,為何卻不願將這些事告訴我呢?


    我有一種我他當朋友,他卻隻當我是路的感覺。


    “關係不大?”我表情詫異的望著他,這話真是格外傷人呐。


    他的神情,並沒有絲毫變化的回聲:“你也知道,這具身體不是我的,不過,我要利用這具身體查一些很重要事情,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下次,你再碰到我,請假裝不認識我!”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話都說得這麽直白了,我還有什麽好問的,不說就不好吧,我爽快答應:“行。”


    然後,我提著地上的包,就往回走,回到四樓,跟堂哥一起把房子裏收拾了一下,再把邵雲繁背到樓下。吳毅我們沒管,隻用他手機打了他媽的電話,讓他們來接人,回去後是傻是癡,也不管我們的事了,總之我對這個男人和死去的董茹,一絲好感都沒有。


    把邵雲繁放到車後座上,胖爺已經沒睡覺了,他坐在車子外麵的長椅上,笑嘻嘻地念著經。


    我不知道胖爺是否清楚我們在小區裏都經曆了什麽,但他看著我笑,我就覺得他知道。


    本以為郤在我們上去收拾東西時,已經走了,直到堂哥用胳膊從後麵蹭了我一下,說:“喂,他好像是在等你哎!”


    抬眼看過去,郤還站在小區門口的馬路沿上,我發現杜景焱身高和身材,和他都有幾分相似,我想,他大概格外珍惜這一具肉身吧,畢竟這樣一副皮囊世間難求。


    也知道他不會是站在那看星星,我走過去,故作平靜的問:“還什麽事要交代嗎?”


    “望秋,其實我不是想把你推開。”他像是要對我解釋,可是他又不善於解釋,沒有多餘表情的臉,生硬刻板。


    不過,他能特意留在這裏等我過來,我已經很驚訝了,見好就收吧,我點頭回答:“我知道,隻是最近我們遇見的事太多,我以為你回來後,就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


    當初爺爺不是讓我們跟著他們嗎?可現在,卻感覺他們郤家人不想要我們了!


    今天,我一下子收了郇生的怨氣,有感覺自己渾身的精氣都有變化,下一步,就是要計劃著,去辜官村走一趟了,以我的能力,是否可以獨立引玉不清楚,但顯然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而且,辜官村太危險,若是郤肯陪我們走這一趟,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郤沒有回答我,我也不好再問,兩個人相對站立的氛圍有些尷尬,我便問他:“你現在是住在對麵那個酒店對嗎?”


    “嗯。”他的回答,也絲毫沒有新意。


    我沉吸一口氣,終於決定開口問一個問題,我說:“今天下午,那位美女是誰啊?”


    他眸波如舊,毫無波動,回答:“錢鳳,杜景焱的前女友。”


    是杜景焱的前女友,我怎麽看,更像是現女友呢?


    既是杜景焱的前女友,跟郤就是沒關係,不過錢鳳應不知現在的杜景焱,已經不是曾經的杜景焱了!


    “杜景焱是死了嗎?”我試探性的問,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堂哥已在那邊不耐煩的嚷著:“南望秋,趕緊的!”


    我便急急忙忙說:“我回去了!”


    “好!”然後我就朝停車的地方大步走去。


    堂哥看我走近,忙問:“說了那麽久,他怎麽會在這裏,你問了嗎?”


    “他不想說。”


    “不想說?這姓郤的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連你問他也不說?”堂哥不屑地說,抬眼去看郤的位置,歎了一句:“跑得真快!”


    我再回頭去看,郤已經不見了!


    他和我不一樣,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裏,是絕對不會先走的。心頭有點空,堂哥還偏偏要來給我添堵說:“你不是日思夜想著他嗎?這都出現啦,就這麽丟下你走啦?”


    我不理他,讓胖爺坐前麵位置上,我擠到後麵何邵雲繁坐一起,他還沒醒過來,車子回去的路上,堂哥開得急,邵雲繁的頭本來是靠在那邊窗上的,慢慢地都甩到我肩膀上了!


    這家夥的頭可真重啊,我也沒給他推開,我就想著郤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呢?是他覺得我不足以讓他信任嗎?


    他到底在查什麽事情啊,郤續又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呢?


    回去之後,我和堂哥把邵雲繁送回客房躺好,許爺爺過來看他情況。


    我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大致講了一遍,後來我們在裏麵發生的事情,堂哥也不清楚。


    許爺爺為邵雲繁把過脈後,點頭說:“沒事,沒有大礙,身體虛弱而已。”


    邵伯便安排私人醫生過來為邵雲堂輸營養液。


    “望秋啊!”許老和我一同從邵雲繁的房間裏出來,欲言又止。


    “怎麽了,許爺爺?”


    “沒事,爺爺就是為你欣慰,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可以引玉了!”我是沒告訴他,我引玉時,郤給了我一口氣。


    若是沒那口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之後不久,我就和堂哥都回去各自房間裏,一夜無夢,次日,邵雲繁醒了,對前一天晚上自己幹嘛了,一無所知。所以他很好奇,後來到底怎麽樣了,一道早就賴在我房間裏,要我對他講來龍去脈。


    昨晚已經講過一遍了,再講一遍,我情緒不高,就很敷衍的過了一遍,隻說了一個姓郤的朋友及時趕到,救了他。


    “郤?就是那個與你們南家,世代聯姻的那個家族嗎?”邵雲繁問我時,我有點驚訝,連這個他也知道。


    我趕忙問他:“這也是你師父給你講的?”


    “倒不是,我看過一本書裏提到過,引玉人中,郤家那一脈,早就斷子絕孫了,竟然還有人……”他這才終於發現我情緒不高的點在哪了,轉頭關心問:“你以前對我說,喜歡的人,就是這個人啊?”


    “……”我沒回答,覺得他扭著這個問我有點煩。


    “算了!”他瞧我實在不想說,站起來很遺憾的說:“本來還想幫你查查呢!”


    “查什麽?”我樂可來了興致。


    “幫你查查他到西城來,到底做什麽啊!”


    “你可以查嗎?”這一點我表示懷疑,郤做事很謹慎的,哪裏會那麽容易,讓他查到!


    邵雲繁麵對我的質疑,很無所謂的回聲:“能查多少是多少嘛,我也想知道,這個杜家和嶽家到底牽連有多深。”


    也對,他確實應把這件事情查情況,若杜家也和嶽家聯通的話,邵家此刻的境地,更加艱難了!


    首先,嶽家是因為許老的關係,所以暫時沒動作,但如果杜家從中作梗,玄門裏的其他人,肯定是會給杜家人麵子,許老的話,就不管用了!


    堂哥中午來找我,說今天他和雨君要去臨縣拿東西,什麽東西呢,就是當初那個奉哥的東西,這段時間,一直放在雨君的一個朋友那,怕多生事端,所以他們打算今天去拿回來。


    我原本想跟著去,堂哥不讓,說我跟上去之後事兒多,他們當晚還可能不會回來,我隻好作罷了!


    半下午又一次接到了辜大叔的電話,他是打過來關心我們的近況,問我們回家沒。


    我告訴他,我們還在西城,辜大叔似乎還想對我說什麽,被邵雲繁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我以為他查到了杜家的事,打開門後,立刻就發現他臉色不好看。


    “望秋……”


    “怎麽了?”他這表情,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我也不驚訝,許老這些天一直在這裏,不就是防範著嶽家麽。


    嶽家已經安靜兩天了,是該有所動作了!


    邵雲繁不太敢直視我的目光說:“因為我師父出麵的關係,嶽家說這次放過邵家,但是嶽偉的眼睛被弄瞎了,我爸說賠他們錢,那嶽偉不要錢……”


    嶽偉那種死變態,也不差錢,這一點兒我不奇怪,還算鎮定的問:“那他要什麽?”


    邵雲繁小心翼翼的用俊眸瞄著我,回答:“你!”


    “臥槽他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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