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邵家的路上,郤的車速很快,不過他開車還算穩,沒有多驚險的時刻,倒是我心情很是激動,馬上要去辜官村了,就我和郤兩個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路上我問郤:“玉守公子許多天沒出來了,我一直很擔心他,你說,他還在嗎?”


    上次在中庸樓他被嶽偉傷了,我這些天急功近利的收集怨氣,便是想幫玉守,可不知是我收集的怨氣不夠還是什麽,始終不知不見玉守影子。


    郤平靜的臉頰,沒有突顯出任何情緒,他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仿佛是在思考,又好像不忍心告訴我事實,我便不再多問。


    回到西城邵公館,最後的落日已謝幕,天邊染上紅色餘暉,與另一頭的深藍形成了鮮明對比。


    郤將車停在不被人察覺的地方,他並不打算跟我一起進去,我也就自己回去拿那個舊荷包,怕自己耽誤時間,一下車,我就快往邵公館的方向跑。


    胖爺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回來,他背著他那個又大又鼓的布包,早早地站在公館大門口,笑嘻嘻地看著我走近。


    我發現,他今天把他那串佛珠戴在脖子上了,平日裏他可都收起來的。


    想來,之前那麽多次,我要去做什麽,他都會提前預知跟著去,想必這次也不例外。


    去辜官村不是旅遊,那裏麵一定有重重危險等著我們,至今為止,還沒有活人進去那裏,活著走出來的,我沒有那個自信去開這個先例,隻能說盡力而為。


    所以我自有主意的對他說:“胖爺爺,望秋這次不能帶你去了!”


    他上次徒手接子彈,已經快心疼死我了,我真怕他跟我翻山越嶺進村會出什麽意外,我隻知道他是彌勒門的傳人,姓皺,別人叫他‘皺公’,沒看見他有其他親人或者弟子,要是他出了什麽事,他們彌勒門很可能就絕跡了,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胖爺笑著給我拍了拍他的布包,意思是說,他有家夥,不怕。


    可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說:“胖爺爺,這次你真不能去,你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好不好?”


    他不開心的瞪我一眼,轉身走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跟我鬧不開心,要不是他手上的傷害沒痊愈,估計一掌拍我腦門了!


    我趕時間,沒去追他,快速上樓去邵雲繁的房間,他早就搬回自己的房間養傷了,他的傷口是在腹部的,前兩天連床都下不了,我開門進去的時候,他竟然站在床邊在適應行走。


    “怎麽起來了,躺下呀!”


    他看見我就責備問:“你這一整天都去哪裏了?找你電話也打不通。”


    我大早上從醫院收集了怨氣便直接和郤去了酒廠,手機沒電了!


    我就隻敷衍回答:“去辦點私事!”


    “私事?”他用管家婆的表情盯著我看,“什麽私事啊?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什麽壞事啊?我給你說啊,你可別瞞著我,我們可是最佳cp!”


    自從他中槍大難不死之後,我一見著他,他總是分外自豪的形容我倆中庸樓之行為最佳cp,還說,作為這樣的cp,不能有秘密,要資源互享!


    “誰和你是最佳cp,你瞅瞅你現在這樣兒,好好把傷養好吧!”我說著已走到他密室那個暗門那裏,門開了,我跨步進去。


    他立刻跟上來,動作算不上矯健,不過已經比前幾天好太多了,這讓我有點吃驚。


    他問我:“你做什麽?”


    “我今晚要去收集怨氣啊,我拿點兒裝備!”


    我可不敢告訴他,我要去辜官村,不然以他認為我們是最佳cp的心理,肯定想跟著去。


    這不,我一進他這寶貝密室,他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一點看不出來,是一個星期前差點就掛掉的人!


    我也不管他,以最快的速度,拿我需要的東西。[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十分訝異的問我:“收集怨氣你拿這麽多子彈?”


    “對呀!不行嗎?”我沒敢看他,趁著拿子彈的時候,把我前幾天藏在下麵的舊荷包順手塞進了衝鋒衣口袋裏。


    錢家的人帶著林惟進去了,他們能擺那麽大的風水局找進村的路,估計也會帶不少人,到時候在裏麵遇見,那可是狹路相逢,我就和郤兩個人,打起來了,能用槍的時候,誰浪費時間肉搏啊?


    邵雲繁給我那hk手槍裏麵就十三發子彈,我槍法這麽爛,哪裏夠用,還是多帶點子彈保命重要。


    而且我能帶的都帶,要出去時,還用他裝武器的黑口袋裝了另外一把步槍,上次他給我解說的時候,說這把槍輕便,好用,適合野外,我記下了,但沒用過,我想郤應該會,給他用。


    “你這是要販賣軍火啊!”邵雲繁看我這架勢,不知道是心疼他的收藏還是什麽,眼睛都快瞪出眼屎來了!


    我搜羅了一圈,覺得差不多了,準備出去。


    邵雲繁擋到我前麵,一本正經的問:“你老實說,你到底要去幹嘛?”


    我還是敷衍著回答:“你好好去養傷,我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回來,你有空給邵伯說。”


    我這邊收拾完,就去樓下再多拿點幹糧啊水什麽的,我早就知道,那辜官村地頭太偏,我們要是找不到進村的路,難免會耗在山裏,這些東西必不可少。


    等我全部收拾妥當了之後,發現邵雲繁竟然也換了一身衣服,還背了一個包,從樓上下來,叫我等他。


    我兩隻眼睛都差點瞪直了,“大哥,你逗我呀?馬上給我回去,床上躺好!”


    他特意摸了摸腹部,昂首挺胸的回答我說:“我現在好著呢,你讓我爬牆都沒問題。”


    我很堅決的說:“不行,快回去!”


    “我沒給你開玩笑啊南望秋,我知道你要去哪,去那裏我必須得和你去,沒得商量!”這家夥表情也是一變,就是那種很生氣很嚴肅的樣子,仿佛我要是再拒絕,他立刻揮刀自刎給我看。


    “哎喲我的大爺啊,你這是要我命啊!邵伯!邵伯!”我回頭去找邵伯,他和許老他們正在會議室談事情,我要讓邵伯把邵雲繁看好,別壞我的事。


    哪裏曉得我把邵伯叫出來之後,這小子就不見了!不見了!


    他不會自己開車往辜官村去吧?


    邵伯和許老聽說我們要去辜官村,也非常擔心,他們也知道邵雲繁此刻的身體狀況,是不適合長途跋涉的,所以我和他們商量後,答應他們一定把他追回來,然後我就背著挎著兩包,快速從邵公館出來。


    郤的車,還停在剛才我下車的岔道小巷口,我氣喘籲籲的跑過去,打開車門,剛想給他解釋一下,自己剛才為什麽耽擱了,卻被車裏麵的畫麵給整懵逼了!


    此時郤麵無表情地坐在駕駛位上,後座上還坐了兩人,一個胖爺,一個邵雲繁。


    他們找到郤,肯定不是邵雲繁找到的,他都不認識郤,也不認識杜景焱,必然是胖爺找到這裏,知道我是要上這車的。


    我坐進上車裏去,就溫聲對郤說:“先別開車!”


    郤沒回答,也沒開車,很善解人意的在給我時間,解決這兩個麻煩。


    “這位先生是誰呀?”邵雲繁假裝客氣的問,但聽聲音,帶著一股子酸味兒。


    剛才我沒來之前,他怎麽不問,現在都坐人家車上來了,他……後來我想想,也有可能是他問了,以郤那高冷的性子,才不會理他呢。


    難道要郤回答:我是郤續,郤家的引玉人,這身體不是我的,是杜家的兒子的。


    我坐在車副駕上,先想象了一下他倆剛才坐上車來是什麽畫麵,郤又是什麽反應,大概是我不讓邵雲繁跟我去,他就自行出來,遇見了同樣我不讓他一起去的胖爺,兩人組團出來,通過胖爺找到了郤的車,他倆厚顏無恥的直接坐了上來,郤也沒有趕他們下去,因為郤認識他們。


    我對郤說:“他們要跟著一起去!”


    郤麵無表情的回答:“看出來了!”


    “我已經盡力阻止了!可他們還是跟來了,怎麽辦?想個辦法不讓他們去吧?”我知道郤很急,他擔心著林惟的安全,結果我回去拿個舊荷包,突然多了兩個傷老隊員。


    郤向來比我聰明,做事也穩,所以我管他要辦法。


    “我都聽見了!”邵雲繁坐在後麵幽幽地提醒道。


    我立馬回頭去看著看著他:“邵五少,你這傷才剛能下地,你這麽搞不要命啦?”


    “我自己知道,你不用擔心!”


    “走吧!”郤看我搞不定他,就直接做下了決定,立刻發動了車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因為擔心邵雲繁作死,就耽誤著去救林惟的時機吧?


    朝豐縣開去的路上,坐在後麵的胖爺和邵雲繁都在睡覺,郤一路無言,而我在想著,怎麽讓後麵那兩個回去,特別是邵雲繁。


    大概十點左右,我們到達位於豐縣四盤村,這個村落往西走十餘裏,就是進去辜官村的月亮山,月亮山連著一個月衡山脈,在誇省的位置上,而辜官穿就是月亮山裏麵一個犄角的位置,幾十年前也有農地,三麵環山,但這是辜大叔曾經給我講的,至於現在是什麽樣子,鬼知道。


    郤把車子開進四盤村村口,因為太晚了,村民家家戶戶關了門窗,也有人透過門縫看我們的車子,但都沒人會出來問我進村來幹嘛的。


    郤敲了一戶還沒睡下的村民,一位大叔開了門,他很禮貌的問:“大伯,這幾天有沒有一撥人往西邊那山上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邵雲繁,他此刻坐在後座上透過車窗瞅著我倆,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大叔看了看郤,又看了看我,帶著些許警惕的回答:“不知道呀!”


    郤又問:“那有沒有什麽陌生的人進村呢?”


    大叔還是很警惕,“你們不就是嗎?”


    邵雲繁看不下去了,開車門走出來,從兜裏摸了幾張鈔票塞給大叔問:“叔,我們找人,您好好想想呢?”


    這位大叔看到rmb,有點不好意思,象征性地推了推,邵雲繁很執著要給,大叔就開心的收下了,立刻大轉變,十分敬業的對我們說:“前兩天確實有兩男的進村來,他們找人帶他們進月亮山!”


    “就兩個男的?”郤好奇的問。


    “嗯。也和你們一樣,開著大車子,穿的都是好衣服,一看就是大城市裏的有錢人!”大叔一臉羨慕的說完,表情跟著一變,“月亮山那個地方不好去啊!我們村兒裏沒人敢去啊!”


    邵雲繁說:“那他們就沒找到人咯?”


    “嗯,不過他們好像去臨村兒找人了,臨村有兩個人特別膽大,經常去月亮山裏打獵,如果給的價錢高,他們應該是會去的。”


    “好!謝謝!”郤回答完,就轉身上車。


    邵雲繁跟著上來,急切的問:“都誰去找辜官村了?嶽偉?”


    我們去酒廠了解到的信息還沒有跟他分享,所以他也不知道林惟的事,甚至彼此還不認識。


    郤做了打算道:“我們把車停在這村裏,隻收拾一些必要的東西,其他多餘的就放在車上,然後今晚步行上山!”


    我還沒回答,邵雲繁很積極地應了一聲,“行,不過這位兄台貴姓呢?我們還沒正式認識過呢!”


    “還是別認識了!”我說:“雲繁,你在這村裏等我們吧,我們這次進去,主要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處理,帶著你不方便!”


    “什麽不方便?”這家夥又來了,不傷大雅的說:“擔心我拖累你?你不用擔心,胖爺爺那裏有神藥,抹了那藥之後,我的傷痊愈得特別快,逃命的技能,我比你懂,我還怕到時候真遇見啥,你拖累我呢!”


    我當然不信,哪裏有神藥這種東西,我怎麽沒聽說過。


    這時胖爺還配合著邵雲繁,從自己布包裏掏了一個藥罐出來遞給我看。


    邵雲繁興奮的說:“對對對,就是這個,我都用了三天了,效果奇好,我在想這東西要是能批量生產,那我不得大發一筆嗎?”


    “你已經夠有錢了!”我不悅的強調道,從胖爺手中接過藥罐來聞了聞,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兒。


    “那是無極露吧!”一直很沉默的郤開口說。


    胖爺用力點頭,確實是無極露,而邵雲繁就從後排偏著同意打量著他,好像是在說,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嘛。


    “無極露是什麽?”我轉過去看郤,他好像對這個也很感興趣,還接過去聞了聞,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彌勒門的藥膏,聽說煉製過程十分漫長考究,不僅所需藥材稀有難尋,而且需要煉製的彌勒門徒念力到達一定程度,每日燒香禮佛,好幾年才出很小一罐,說是神藥毫不過分,更不是金錢想買就能買到的!”


    我聽完之後,不敢再小看這罐藥了,這必定是耗費了胖爺許多精力和時間,才煉製而成的,確實是萬金難尋的寶貝。


    邵雲繁看我不堅持了,趁熱打鐵問:“嗯,望秋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傷,真的沒事了,要不要看看?”


    “不看不看!”我擺擺手,但我並不是真相信他的傷沒事了,我問郤:“那他塗了三天這個無極露了,能跋山涉水嗎?”


    差點致命的槍傷啊,體力和傷情,都需要考慮,而且我還答應了邵伯,要勸他回去的。


    “如果這小瓶子裏真的是無極露,不說能頃刻治好他身上的傷,隻要他不再中一槍,問題倒是不大。”郤說話向來中肯,絕對不會添油加醋,這樣,我放下些心。


    “聽到了嗎?”邵雲繁得意的問。


    我不回答,自顧自收拾起自己要進山的東西,鋼刀、古畫、護身符、舊荷包這些是必備的,還有上次林惟給我準備的沒用完的符咒等等放一起,手槍貼身放著,剩下的空間,放了些壓縮餅幹進去,水壺掛在背包上。


    郤自己也有一個包,他還專門換了一身好運動防水的衣服鞋子,其他多餘的東西,就沒拿了!


    我把從邵雲繁那拿的槍遞給他,他接過去熟練的把弄了兩下,應該挺滿意的,放回專門裝武器那口袋裝好,他一個人背了兩個口袋。


    出了村子,走在去太陽山的鄉間小道,這種靠山的小村裏,這個季節,夜裏總起霧。郤走在最前麵,打著點頭一語不發的帶路,胖爺走在第二個,邵雲繁第三個,我走在最後麵,所以我視線一直盯著邵雲繁背上那包,雖說用了無極露,但總覺得不放心,我就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把他的背包硬從背上卸了下來。


    這廝非常不樂意,扯著背包另一頭問:“幹嘛?我自己能行!”


    我不管,一把拖過來,往身前一背,瞬間有點後悔了!


    “你特麽這包裏背的什麽東西啊,這麽重!”


    “那你還我!”


    “走開!”


    正在我倆在後麵搶誰背他這包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郤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我感覺有事,因為他停下來以後,眉眼深重地望著稻田前方的路口。


    郤清聲告訴我:“前麵有個人!”


    邵雲繁伸著脖子看了半響,“哪裏有人,你眼睛看花了吧?”


    我也跟著看,視線一直鎖在那迷霧之中,確實見到一個若影若現的人影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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