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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少最近心情不太好,除了有人在背後捅刀子之外,還因為家裏養的那隻小貓快要失控了。


    本來以為隻是路邊撿回來的小寵物,高興的時候逗一逗,沒想到時間長了,居然對她有了感情。


    雖然這份感情還不夠深,卻已經足夠讓季策警醒。


    而且最近這小丫頭已經開始得寸進尺,晚上不回家她就打電話,跟什麽人在一起她都知道,可見他身邊有她的眼線。


    看著老實巴交的,其實心眼比誰都多,都學會收買人心了,現在更是不得了,連找女人都要管。


    煩啊!


    從來沒被人管過的四少,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手機打給靳禹傑,“庸醫,別行騙了,出來陪爺喝酒。”


    靳禹傑聽著語氣不對,“怎麽,讓人虐了?菊花安好否?”


    聽到有人惦記自己菊花,季策頭皮一陣發麻,臉色鐵青的罵道:“靳禹傑我草你大爺的,真該讓你的病人看看你邪惡的嘴臉!”


    靳禹傑‘嗬嗬’兩聲,“不好意思,我大爺已經走很多年了,您要找他隻能親自下去一趟。”


    這小子今天戰鬥力這麽強,開掛了?


    季策不想繼續這個惡心的話題,更不想下去找他大爺,罵罵咧咧了兩句,“心情不好,出來陪我喝兩杯。”


    平時這位爺想喝酒,肯定是要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找醫生喝酒,不是身體有病就是心理有病。


    “來吧!我最近發現一個好地方。”


    靳禹傑說的‘好地方’,其實是一家新開的同性酒吧,四少模樣俊,一進門就被盯上了,隻覺得菊花一緊。


    我就靠了!


    季策一路黑著臉來到吧台,對那個還有閑情逸致小酌的人說:“靳禹傑,你他媽挑的什麽鬼地方,變態啊!”


    靳禹傑笑著恭維,“論變態誰還能比得過你四少?”


    靠,這是誇人還是損人呢!


    季策憤怒的豎起中指,結果卻適得其反。


    聽到旁邊有人吹口哨,季策回頭一看,是個胸毛快要長到下巴上的老外,正咬著唇對他拋媚眼。


    這品種確定不是長毛猩猩?


    等等,現在不是研究品種的時候,他大爺的四少被個男人調戲了啊!


    “我幹你娘的!”


    季策抄起瓶子就要把人弄死,還好被靳禹傑攔住了,庸醫勸他說:“四少息怒,愛情是不分性別和國界的!”


    “我去你大爺的!”


    四少惡寒的都快吐了,用手指警告的了指那個黑人,“靳禹傑,你他媽最好別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我又不吃喝嫖賭抽,能有什麽把柄?”


    看到四少吃癟,靳禹傑不厚道的笑了,其實他把人叫來這裏,就是故意要整他的,誰讓他整天那麽拽。


    可能是因為醫生這個身份,靳禹傑不怎麽喝酒,尤其是烈酒。


    他敲了敲桌麵,對一直盯著季策的男孩兒說:“別關顧著看美男了,先給我們四少來一杯82年的雪碧。”


    聽到他的調侃,男孩兒臉紅了,低著頭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這種飲品。”


    事實上靳禹傑針對的人是季策,82年的雪碧喝下去,估計就可以直接下去見他大爺了。


    “連四少都敢耍,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季策勒著靳禹傑的脖子,打算逼他認輸。


    男孩兒在一旁看的有趣,問他,“先生,你想喝點什麽?”


    這件酒吧裏八成都是同性戀,剩下的兩成是覺得有趣,來見世麵的,而很顯然調酒的這個男孩兒屬於前者。


    看到他看季策的眼神,靳禹傑真的要笑了,故意拍著桌子嚷嚷,“叫什麽先生這麽見外,直接叫四叔。”


    “啊?”


    男孩兒有些驚訝的看著季策,臉上的表情明顯在說,四叔?他有那麽老嗎?


    然而從年紀上來算,這是不爭的事實。


    季策不高興了,老臉一拉凶神惡煞的說:“你丫看什麽看?再看信不信爺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泡酒喝?”


    男孩兒嚇得一縮脖子,可愛的眨了眨眼睛,“對不起!”


    靳禹傑攔著他說:“你別嚇壞人家。”


    “小心你的眼珠子。”


    季策雖然不喜歡被異性這麽盯著看,可也不想讓靳禹傑太得意,冷笑著說:“少在那裏五十步笑百步,你丫長得就是一張大叔臉。”


    靳禹傑立馬反擊,似笑非笑的說他,“這麽說你承認自己是百步了?”


    季策吃癟,臉色可想而知。


    看兩個老男人斤斤計較的樣子,男孩兒忍不住笑了,自作主張幫季策倒了一杯威士忌,“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個。”


    季策拿過來喝了一口,冷眼瞅著靳禹傑,“老實說,什麽時候開始好這一口的?兄弟幫你分析分析,看還有沒有得治。”


    靳禹傑說他,“快得了吧你!需要吃藥的是你,你一進來我就看到你腦門上寫著‘我有病’三個字。”


    “放你的屁!”季策威脅的舉起拳頭,“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我信。”


    靳禹傑淡定的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一般大家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尤其是精神方麵的病人。”


    這是在說他精神有問題?


    見季策卷著袖子要動手了,靳禹傑臉色一正,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不鬧了,說吧!遇到什麽難題了?”


    草,這個狡猾的狐狸。


    都是自家兄弟,更糗的事他都見過了,季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朝他翻了個大白眼,“也沒什麽事,就是我撿回來那丫頭最近讓我有些困擾。”


    能讓四少說出‘困擾’兩個字,可見是真給逼急了。


    靳禹傑稀罕的看著季策,“沒看出來那丫頭還有這能耐,都快把四少整出病來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能好好說就給爺滾蛋!”


    見季策有些不耐煩了,靳禹傑立馬裝出一副懸壺濟世的正派表情,“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你在困擾什麽?”


    醫生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隻有知道病因了,才好對症下藥。


    可是這病因,就連病人自己都不知道,否則他也不會病急亂投醫來找庸醫了。


    “昨天她學校出了點事,當時我在忙別的就沒在意,後來才知道,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了。”


    說到這件事季策就鬱悶,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是他季四的女人?


    可最讓他生氣的事,這女人遇到麻煩,卻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求助,她就這麽不信任他嗎?


    “認識她到現在,她好像從來沒有給我惹過麻煩,沒讓我給她買過任何東西,送她點東西還得求著她,吃飯都恨不得aa,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兒真的不一樣,就是脾氣不太好,有時候能把人氣個半死。”


    靳禹傑忍不住打斷他,“四少,你說反了,脾氣不好把人氣個半死的應該是你吧!”


    季策真想拿酒杯砸他,“你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說?”


    靳禹傑舉著手說:“ok,你說,我不打斷。”


    好不容易培養的情緒,都被靳禹傑這貨打斷了,季策臉色不太好看,“算了不說了,不就是個女人嘛!”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麽,是想說蘇槿言太單純了,還是想說怕自己給不了她要的幸福?


    昨天聽到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季策心虛了,他真的回答不了,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季策越想越心煩,一口喝光杯子裏的酒說:“這個女孩兒跟我們不一樣,禹,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招惹她?”


    多難得能看到季策愁眉苦臉,靳禹傑卻沒有嘲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當初你來找我的時候,也說過我跟你們不一樣,現在咱們還不是好好的?”


    “少酸了吧唧的。”庸醫玩深沉,季策快吐了。


    靳禹傑半開玩笑的說:“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最近你提到蘇槿言的次數比你的愛車還要多,這就說明你已經開始在意她了。而當你開始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說明這個人已經走進你的心裏。”


    “不可能!”


    季策想都不想就否認了,“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不存在,我心裏的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愛情這種東西經曆一次就夠了,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靳禹傑搖搖頭說:“話不要說得太早,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說過紅玫瑰和白玫瑰嗎?”


    看季策的表情就知道沒聽過。


    靳禹傑說:“張愛玲曾經說過,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致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紅玫瑰,白玫瑰?


    朱砂痣,明月光?


    季策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到底誰是他的朱砂痣?


    誰又是他的明月光?


    如果說對蘇槿言的感情不是愛,那又為什麽要把她留在身邊,甚至還讓她登堂入室。


    而且他對這個女人的縱容,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難道真的像靳禹傑說的,他已經喜歡上她了?


    想到這裏,季策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張美麗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曾經讓他魂牽夢繞,卻終究還是鏡花水月。


    沫沫……


    季策心煩意亂,把酒杯推過去說:“再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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