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的到訪,讓周秀玲激動不已,可一聽說他是來找蘇槿言的,心裏就開始鬱悶。


    都分手了還有什麽好看的!


    周秀玲一邊希望季策能把人弄走,一邊又有點不樂意,憑什麽她就要嫁個老頭子,這死丫頭卻能得到四少的青睞?


    保姆上去叫人,蘇槿言不願意下來,季策差點一腳把茶幾踢飛,咬牙切齒的說:“不見我?那我就上去見她!”


    看到季策一身煞氣的上樓,周秀玲趕緊給蘇遠山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自從聽說季策來了,蘇槿言的心就亂的不行,盯著書看幾分鍾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四少的臉。


    就這樣不辭而別,四少一定很生氣吧!


    四少……


    想到季策,蘇槿言的心髒猛然收緊,就像是無形中被一隻手狠狠握住。


    蘇槿言捂著心口趴在書桌上,可即使心再疼,她也不願意把腦海裏的那個人趕走,那麽愛他……


    “蘇槿言!”


    正在想著季策,他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把門打開,不然我要生氣了!”


    “四少!”


    半個月沒看見季策了,猛然聽見他的聲音,蘇槿言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推開椅子就朝門口跑。可是跑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可以讓四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絕對不可以!


    “蘇槿言,開門!”


    季策在門上踹了一腳,把跟過來的周秀玲嚇了一跳。


    不過看到季策吃閉門羹,周秀玲心裏居然偷著樂,做作的扭著腰走過去,“槿言真是不懂事,回頭我讓老蘇說說她。”


    “蘇、槿、言!我讓你開門聽見沒有?”


    “老蘇就快回來了,不然你跟我去樓下……”


    “閉嘴!”


    季策低吼一聲,轉頭看著周秀玲,“滾一邊去!別煩我!”


    周秀玲被他吼得俏臉一白,旁邊保姆則是擔心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大小姐這是招惹的什麽人啊!


    “媽媽!”


    蘇睿哲在房間裏睡午覺,聽到動靜跑了出來,小手揉著眼睛別提多可愛了。


    偏偏這時候季策抬腿就是一腳,感覺整個地麵都震了一下,蘇睿哲嚇得小臉煞白,嘴巴一癟差點就要哭出來。


    “兒子別怕,媽媽在這裏。”周秀玲趕緊跑過去,抱著兒子往保姆懷裏一塞,“快帶小少爺去樓下玩。”


    蘇睿哲不願意,朝她伸著手,周秀玲隻好把孩子抱回來。


    這會兒季策已經踹了好幾腳了,低氣壓的釋放著寒氣,“蘇槿言你想死嗎?信不信我把房子拆了?”


    季策向來說到做到,上次他拆大門的事周秀玲還記憶猶新,於是連忙勸阻說:“槿言這孩子脾氣倔,要不讓我去勸勸她?”


    都說病急亂投醫,季策本來是看不上周秀玲的,可是這會兒聽到她說這話,居然猶豫了。


    周秀玲見他不踹了才敢過來,抱著兒子去敲門,“槿言,四少大老遠來找你,你就把門開開好不好?”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蘇槿言連應都不應一聲,一點麵子都不給。


    周秀玲尷尬的看著季策,“要不還是等老蘇回來……”


    “等個屁啊等,去把鑰匙拿來。”季策說完,轉過身冷眼看向旁邊的保姆,“你應該知道鑰匙在哪裏吧!”


    保姆被他一看後背都涼了,可是一想到蘇槿言,隻好硬著頭皮說:“小姐的鑰匙在她自己身上,備份的也早就丟了。”


    “丟了?”


    看到季策臉色這麽難看,周秀玲都怕了,訓斥保姆道:“你再去抽屜找找,那些鑰匙平時也沒人動,怎麽會丟?”


    “太太,真丟了。”


    保姆不願意去找,可被季策冷眼一掃,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感覺就快要被那雙眼睛看穿了。


    “那我再去找找看?”


    大小姐,我幫不了你了。


    保姆走後,周秀玲又來勸蘇槿言,“槿言,你先把門打開,有什麽事咱們可以好好說,別一天到晚使小姐脾氣!”


    這話季策聽著刺耳,出口就罵道:“你他媽說誰是小姐?馬上跟我女人道歉!”


    周秀玲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連忙‘呸’了一下,“都是我不好,不小心說錯話了,四少你別生氣啊!”


    季策冷‘哼’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踹門,而是走到門口說:“蘇槿言,你不能什麽都不說就這樣消失,就算要判人死刑,至少讓我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不管怎麽樣,先把門開開好不好?”


    差一點,隻差一點蘇槿言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一門之隔,蘇槿言蹲在地上,捂著嘴卻捂不住滾燙的眼淚。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麽,是我不夠好,我配不上你。


    聽見外麵沒有聲音了,蘇槿言慢慢爬起來走到門後,隱約中好像聽到有腳步聲遠去。


    四少走了,也帶走了蘇槿言的靈魂,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流出來,從此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軀殼。


    季策其實沒有走,他隻是下樓找工具去了。


    “四少,四少你別衝動!”


    蘇遠山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季策拿著菜刀從廚房出來,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周秀玲抱著兒子跟在後麵勸說。


    “這是怎麽了?”


    蘇遠山鞋都沒換就跑過來,擔心的看著季策手裏的刀,“四少,你這是要幹什麽?怎麽還拿著刀呢?”


    季策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誰讓你裝這麽結實的門。”


    說完就提著菜刀上樓了,身後蘇遠山一頭霧水,“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位爺怎麽上家裏來了?”


    周秀玲努努嘴說:“還不是你那個女兒,估計是在外頭勾三搭四惹四少生氣了。”


    人家剛剛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保姆剛要張嘴,被周秀玲看到了,眼珠子一瞪,“你怎麽還站在這裏?還不把我兒子帶出去,一會兒真動起手來別嚇到他。”


    “是,太太。”


    看到保姆欲言又止的表情,蘇遠山叫住她,“你先別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保姆擔心的看了周秀玲一眼,然後說:“好像是跟大小姐鬧別扭了,想接大小姐回去,可是大小姐不肯出來。”


    保姆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起之前蘇槿言每次回來,都跑到廚房跟她學做菜,看得出來大小姐很喜歡這位季先生。


    而且剛才聽他的意思,是來找大小姐和解的,保姆在蘇家幹了這麽多年,是看過蘇槿言過得多辛苦的。


    在她的印象中,大小姐談戀愛之後人變開朗了很多,可是這次回來她看起來很不開心,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除了吃飯基本不下樓。


    有一天她從外麵回來,拖著一個大箱子坐在門口不願意進來,哭得跟什麽似的。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保姆雖然隻是個打工的,可在一起生活久了也會有感情,她也希望大小姐能過得幸福。


    聽到保姆的話,蘇遠山連忙朝樓上走,邊走邊說:“快去把小姐房間的鑰匙拿過來。”


    蘇遠山上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季策舉著刀要砍門鎖,嚇得他連忙大喊,“四少你別衝動,我已經讓人去拿鑰匙了。”


    “你給我閉嘴!”


    季策可沒把他當回事,看著礙眼的門說:“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開不開門?”


    他季四能有什麽不敢做的?


    蘇遠山怕他真下手,連忙說:“槿言,你先把門打開,有什麽事跟四少好好說!”


    聽到蘇遠山的聲音,蘇槿言在那一瞬間有了依賴,哽咽著說:“我不想見他,你讓他走!”


    季策就算心再冷再硬,聽到這話也狠狠疼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她這麽生氣。


    ‘咣當’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周秀玲和蘇遠山在旁邊嚇了一跳,幸好保姆及時把備用鑰匙拿了過來。


    蘇遠山開了門就往裏走,季策猶豫了一下,跟在他後麵進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進她的房間,可是來不及細細打量,一雙視線已經被角落裏那個人吸引住了。


    隻見蘇槿言坐在地上,兩隻手抱著膝蓋,一臉驚慌的看著突然闖入的人。


    季策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抖了幾下,那一刻心痛的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槿言,我來接你回家了。”


    季策走過去手還沒碰到蘇槿言的肩膀,她就連忙往後退,頭撞到牆上也不管,沙啞的嗓音哭喊著,“你別過來,走啊!”


    從來沒人敢這樣跟四少說話,看到他一瞬間沉下來的臉色,蘇遠山連忙開口,“槿言,不要對四少沒禮貌。”


    蘇槿言咬著唇,悲痛的眼神看著季策,“求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


    “槿言,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蘇遠山還想說什麽,被季策一把拉住,“你們都給我出去!”


    “四少……”


    “出去!”


    季策低吼一聲,眼眶欲裂的樣子讓人心忌,蘇遠山上次被他揍過,這會兒也不敢觸他眉頭,隻好拉著周秀玲出去。


    誰知道蘇睿哲突然鬆開周秀玲的手跑過來,抱著季策的腿捶打著,“你這個大壞蛋,不準你欺負我姐姐。”


    “哲哲——”


    周秀玲驚呼一聲,看到兒子被季策一隻手提了起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四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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