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a市靜悄悄的,月下樹影搖曳著,在牆上留下斑駁的影跡。


    有人趁著夜晚的掩護偷溜上山,因為不知道在前麵等著他的是什麽,所以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


    然而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一隻手槍頂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拿走了他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的手槍。


    “自己轉過來。”


    靠!


    這家夥夜裏都不用睡覺的嗎?


    季策低咒一聲轉身,“你裝作沒看見是會死嗎?”


    阿凱舉著槍麵無表情的說:“別人可以,不過你不行,老板說了,姓季名策者敢踏入此處半步,殺!”


    季策:“……”


    “他憑什麽這麽做,老子就是來看看自己媳婦,招他惹他了?”


    聽到這話阿凱麵無表情的提醒,“這裏沒有你媳婦。”


    “你說什麽?”


    季策也不管他手裏的槍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領子,“混蛋,你們把我女人怎麽了?馬上把她交出來!”


    阿凱躲開之後季策又來糾纏,兩人就在別墅後麵的空地上打了起來。


    季策邊打邊罵,“蕭楠夜這個混蛋,我女人要是少一根頭發,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你好像從來也沒客氣過!”


    這麽打下去也沒意思,怕吵醒其他人,阿凱提出休戰,“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這裏真沒有你要找的人。”


    季策說:“不可能,沫沫看到我的信肯定會把人接過來的。”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老板防他跟防賊似的。


    隻見阿凱收起槍,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本來是這樣沒錯,可去接人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聽到‘意外’兩個字,季策又要激動了,那個傻丫頭出事了?


    好在阿凱及時把話說完,“據說是程雪陽的人沒看住,然後就被季家的人帶走了。”


    聽到是被季家的人帶走,季策剛要鬆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帶到哪裏去了?”


    阿凱說:“這我哪知道,不過聽夫人的意思應該是安全的,季先生親自打電話過來,如果你想知道,不妨自己去問他。”


    如果是季擎笙的話,季策就放心了,隻是他好不容易冒險來一趟,結果居然沒見到人!


    既然人不在這裏,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了,季策轉身就走,阿凱叫住他,“等等……”


    季策轉身看著他,目光挑釁,“怎麽,還想打?”


    阿凱麵無表情的提醒他,“老板給lucky看過你的照片。”


    蘇沫的那隻寶貝狗?


    “所以呢?”


    “所以不要走那邊,被它碰到你就死定了!”


    季策:“……”


    “蕭楠夜這個悶騷,真不知道沫沫怎麽受得了他!”


    還沒抱怨完,就聽到一聲狗叫,湊,該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


    季策小心的跟阿凱確認,“你剛才不是在開玩笑?”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開玩笑!”


    阿凱永遠都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在lucky的眼中你就是害蟲,而作為一條忠犬,它的任務就是消、滅、害、蟲!”


    “靠!”


    那還等什麽,跑啊!


    季策走後沒多久,蕭楠夜披著外套出來了,lucky跟在他腿邊跑的特別歡。


    隱約還能看到一個黑影,蕭楠夜星眸微微眯起,“季四?”


    阿凱點點頭,“是他。”


    蕭楠夜一猜就是他,有門不走,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家裏的事,也隻有季四這種缺心眼做得出來!


    “怎麽又走了?”


    聽到這話,阿凱的萬年僵屍臉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目光落在一臉呆萌的lucky身上,“我跟他開了個玩笑。”


    蕭楠夜看了他一瞬,然後什麽都沒說,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阿凱回頭看看早就跑沒影的季策,也回去睡覺去了,至於捉弄人這種事,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近墨者黑!


    季策離開禦園之後,很想回一趟老宅。


    那天早上他失約了,那個傻丫頭肯定擔心壞了,也不知道沫沫有沒有把戒指交給她,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然而季策想見蘇槿言一麵的願望要落空了,車子才到山下,他就接到了季琛的電話,“你不在酒店,去哪裏了?”


    還真是一刻都不放鬆啊!


    季策冷笑,“怎麽,出來辦點事還要跟你請示?”


    季琛不悅的說:“帶你來a市是有正事要辦,不是讓你來談情說愛的,馬上回來,那邊打電話過來了。”


    等了那麽久,那邊終於有消息了。


    季策也沒時間計較季琛的態度了,腳下油門一踩到底,“等著,馬上回來。”


    魚兒終於上鉤了!


    轎車在黑夜中疾馳,車上的人胳膊搭在車門上,手指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寶貝兒,等著,老公很快就能去接你了。”


    對麵車道上的貨車打著強光,在輛車快要交會的時候突然一個急轉彎,碩大的車頭就這麽撞了過來。


    砰!


    兩車相撞,小轎車直接就翻到路基外麵,緊跟著一聲爆炸。


    轟!


    燃燒的轎車把整個夜晚都點亮了,蘇槿言拚命的跑拚命的跑,可是怎麽都靠不近那團火光,她隻能大聲的呼救。


    “救命啊——”


    “四少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求求你……”


    “策——”


    蘇槿言從噩夢中驚醒,頭發都濕透了,渾身上下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可見嚇得不輕。


    剛剛那個夢真的太真實了,蘇槿言甚至都感覺到那聲爆炸,那樣可以看見卻無法靠近的熱浪,車裏有她心愛的男人。


    都說夢是相反的,做這樣的夢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麽蘇槿言卻覺得心慌的厲害?


    掀開被子,身上的綢緞睡衣也濕透了。


    蘇槿言想去浴室擦擦汗,結果腳落地的時候腿軟了一下,如果不是旁邊剛好有個櫃子扶著,她就摔倒了。


    站穩之後,蘇槿言趕緊去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摸上去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是剛才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


    穩住心神之後,蘇槿言打開燈,去浴室擦了把臉。


    鏡子裏的自己鎖骨深陷、麵色蒼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要是四少看到這樣的自己,肯定會心疼吧!


    其實季家的夥食很好,可能是為了照顧她的口味,做的都是h城的小菜,每天不是雞湯排骨湯就是豬腳湯。


    隻是她心裏裝著事,實在是吃不下,白白辜負了季家兄弟的一片好心。


    回到房間,蘇槿言沒有關燈,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然後一邊一邊的在心裏說:


    想你!


    策,我好想你!


    蘇槿言昨天晚上失眠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平時院子裏靜悄悄的每一個人打擾,結果今天故意跟她作對似的。


    早上七點下人就來敲門,小聲的在門外問,“蘇小姐,你起了嗎?”


    蘇槿言裝作沒聽見,接著睡,結果才睡了沒多會兒下人又來了,“蘇小姐,二爺來了,在客廳等著。”


    這些蘇槿言沒辦法裝睡了。


    等她洗漱之後換好衣服出來,季嶸崢茶都喝了一杯。


    看到她進來,季嶸崢抬了下眼皮,“臉色這麽差,昨天晚上沒睡好?”


    蘇槿言點點頭,“做了個噩夢,然後就一直睡不著。”


    季嶸崢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拍拍旁邊的茶幾說:“過來,我給你看看。”


    這是要看相?


    蘇槿言不明所以的坐下,季嶸崢手指敲了敲桌麵,“手。”


    感情是看手相。


    蘇槿言把手遞過來,季嶸崢手指摸上她的脈搏,“放輕鬆。”


    “二哥,你還會把脈啊!”


    蘇槿言崇拜的看著季嶸崢,“我小時候很喜歡看古裝劇,每次看到裏麵的大夫給病人把脈,就覺得特別神奇。”


    “我看你也挺神奇的。”


    季嶸崢可不接受拍馬屁這一套,板著臉訓斥道:“你這年紀輕輕的身體怎麽這麽差?氣血兩虛,就這體質居然還敢生孩子?”


    聽到這話蘇槿言立馬心虛的低著頭,“其實醫生也說過我的體質不適合生孩子,可是四少想讓我生下來。”


    “這個老四就是愛胡鬧!”


    季嶸崢看著蘇槿言直皺眉頭,本來以為她隻是瘦了點,沒想到這麽體虛。


    “你今天哪裏都別去了,一會兒我讓醫生和營養師都過來一趟,然後商量商量,看看該怎麽幫你補補身子。”


    “哦!”


    蘇槿言聽話的點點頭,然後問他,“你這麽早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是不是四少有消息了?”


    她不說季嶸崢都差點忘了自己的來意,“早上蕭楠夜打電話過來,說是老四昨天去他那裏找你了。”


    “真的是四少!”


    蘇槿言激動的站了起來,“那他還在那裏嗎?我現在就去找他。”


    剛說了讓她今天不要到處亂走,這麽快就忘了!


    “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季嶸崢攔住蘇槿言說:“老四是昨天晚上去的,知道你不在那裏馬上就走了,你就是現在過去也見不到他。”


    “那怎麽辦啊!”


    一聽說去了也見不到季策,蘇槿言都快哭了。


    早知道就該跟程雪陽他們去a市的,這樣就可以見到四少了,“我昨天夢到四少死了,嗚嗚,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季嶸崢說:“……”


    孕婦都喜歡這麽胡思亂想的嗎?


    【檸檬:看了大家在公眾號的留言,提示一下,有圖片回複的關鍵詞是蕭沫夫婦、季言夫婦、喬江夫夫的名字或昵稱,其他角色的暫時沒有設置,另外‘木槿花’也算一個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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