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被帶到別的地方之後,就知道季策有麻煩了。


    她被軟禁了,每天都隻能在房間裏活動,外麵有三個人看著她。


    第三天了,在這個鬼地方待了三天,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是睡覺,生活倒是比之前規律了很多。


    中午吃完飯蘇槿言就睡了,一覺起來已經三點多了。


    窗外陽光正好,蘇槿言好幾天沒出門了,心裏癢癢的,於是走到門後問,“外麵有人嗎?”


    沒過多久就聽到有人回話,“什麽事?”


    蘇槿言說:“你們能不能把門打開,我想去外麵走走。”


    外麵沒聲音了,蘇槿言也知道不太可能,回到床上繼續躺著,誰知道過一會兒門突然開了。


    陽光從外麵湧入,灑了一地的餘暉,有人站在門口看著她,“出來吧!別耍花樣。”


    一個女人大著肚子,能耍什麽花樣個?


    蘇槿言習慣性的摸了摸肚子,然後走過去說:“我就是出去走走,不幹別的。”


    後來出去的時候,這三個人就一直跟著她,盯的人有些壓抑,蘇槿言就停下來說:“你們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其中一個說:“讓你出來已經很冒險了,不盯緊點萬一你跑了怎麽辦?七爺會殺了我們的。”


    然後他們看到那個女人笑了,“我不會跑的。”


    不跑,誰信啊?


    不在乎他們信不信,蘇槿言轉身接著走,“我不會跑,我等四少來接我。”


    提到季策,大家集體沉默了,聽說他最近幫七爺辦事深受器重,誰敢為難他女人?


    而且雷濤也交代過,除了不能讓她離開這裏,其餘的要求盡量滿足她。


    可能是白天出去了一趟,晚上蘇槿言睡得特別香,連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睜開眼睛看到床邊有人,蘇槿言下意識的就要喊,卻被那人捂住了嘴,“噓,別出聲,自己人。”


    蘇槿言記性多好,認出他是看管她的人之一,先假裝聽話點頭,等他鬆手後直接一腳踹過去。


    “嗷……”


    蘇槿言是下了死手的,隻見那人彎著腰,兩隻手捂著重要部位,黑暗中那兩隻眼睛閃著淚花。


    都說了是自己人了!


    最近季策睡眠質量不太好,天快亮的時候突然醒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當一個人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


    想他跟媽媽過去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想第一次到季家的情形,想那個幾乎沒怎麽見過麵的,名義上的父親。


    等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之後,他開始瘋狂的想念一個人。


    槿言……


    季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感覺有些孤獨。


    老二說讓他等,他可以等,可是他擔心那個傻丫頭,如果她有什麽閃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咚咚咚。


    敲門聲拉回飄遠的思緒,季策轉頭看向窗外,天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


    “四少。”


    外麵的人敲了幾下之後,壓低嗓音說:“宮本先生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濤哥說讓您過去一下。”


    季策犯了相思,什麽人都不想搭理,尤其是雷濤那個混蛋!


    自己愛伺候人就去好了,拉著他幹什麽?


    好在外麵的人識趣,等了一會兒就走了。


    見手下灰溜溜的回來,雷濤的臉色沉了下來,“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睡覺!”


    ‘哐’的一聲門被推開,雷濤站在門口,看著床上枕著胳膊發呆的人,“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地老天荒。”


    這麽明顯的諷刺,是個人都聽得懂。


    怎麽哪兒都有他!


    聽到雷濤的聲音,季策不耐煩的‘嘖’了一下,看都沒看他一眼,“爺今天心情不好,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


    雷濤說:“我可以滾,隻要你不怕有人給七爺上眼藥,到時候連累到你的寶貝兒受苦,我想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季策把頭轉過來,那雙眼睛就像兩把刀子一樣,鋒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雷濤太了解他了,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反正得罪他一次跟得罪他十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收拾自己,十分鍾後過來。”


    不過就是宮本駿的狗要來,他表現的如此隆重,甚至還穿了西裝,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狗腿子似的。


    季策最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所以雷濤剛才說的話,他完全當做是放屁。


    半小時後,吃過早餐的人,悠閑的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彼時,雷濤收到消息,讓人去‘請’他過來。


    雖然被騙了這麽久,可季策對這個人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從今天他的所有表現來看,足以說明他對這個人的重視程度,可能是宮本駿本人,再不濟也是個一把手。


    本來不打算去的人,突然改變主意。


    房間裏,原本正在交談的人,突然就停了下來。


    雷濤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怎麽了?”


    對方美眸一轉,朝雷濤笑了笑,“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門口那個坐著輪椅的人,那張臉竟是如此驚豔絕倫。


    代表宮本駿的人,頗有興致的看著季策,操著一口別嘴的中文。


    “這位先生是?”


    雷濤警告的看了季策一眼,然後向她介紹,“這位是季策季先生,代表七爺跟宮本家合作。”


    “我知道你。”


    那人唇角彎彎,竟笑的一臉單純。


    “宮本那老頭兒在搞什麽?美人計?”


    聽他口不擇言,雷濤趕緊開口打斷,“四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宮本先生的孫女幸子小姐。”


    原來是宮本老頭的孫女,難怪這小子這麽重視。


    不過這丫頭看上去好像沒多大,宮本老頭怎麽舍得讓她出來拋頭露麵?


    季策還在琢磨宮本駿的意圖,就聞到麵前一陣香風,緊跟著眼前出現了一隻又白又嫩的小手。


    “季先生你好,我叫幸子,請多多關照。”


    季策盯著她的手看了一瞬,然後抬手握住,“關照就不必了,不過不要叫我季先生,叫我四少。”


    “四少?”


    被握住的手忘了抽回,宮本幸子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在家排行老四嗎?”


    雖然她的口音聽著有些奇怪,可外語能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季策難得沒嫌棄,還朝人家笑了笑,“幸子小姐真是冰雪聰明。”


    說完又欲蓋彌彰的解釋一句,“哦對了,忘了幸子小姐是日本人,可能聽不懂中國的成語,就是說你很聰明也很漂亮的意思。”


    宮本幸子的臉紅了,“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跟你一樣排行老四。”


    “還有這麽巧的事?那更要要多握一會兒了。”


    四少流連花叢這麽多年,別的本事沒有,泡妞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手到擒來。


    宮本幸子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有些害羞的抽出手,“四少這麽英俊的男人,一定早就結婚了吧!”


    日本的女人可能比較直接,對一個人有好感就會馬上讓他知道,就像現在的宮本幸子。


    季策把手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一副陶醉的表情,“幸子小姐誤會了,季某現在還是單身。”


    “真的嗎?”


    看到宮本幸子一臉花癡的表情,雷濤無力的翻了翻眼睛,不明白宮本駿為什麽要派個小女孩兒過來。


    難道他不重視這次的合作?


    不管一個商人有多奸詐,首先他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意開玩笑,所以雷濤寧願相信這個幸子小姐有過人之處。


    而且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些紅酒運出去。


    “幸子小姐,不如我們繼續說剛才的事?”


    雷濤在旁邊委婉的提醒,她是來代表宮本家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見宮本幸子好像沒什麽興致,雷濤隻能把季策退出來,“四少對跟宮本家的合作非常看重,這次的事也是他在負責。”


    一聽說是季策負責的,宮本幸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既然是四少負責,那我跟四少說就行。”


    “……”


    看到雷濤一臉便秘的表情,季策心情大好,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輕輕挑起,“勞煩幸子小姐推我過去。”


    宮本幸子樂意之至,推季策的時候,還順便打聽他腿上的傷。


    季策把那次的事稍微改動了一下,就變成英勇救人的光輝事跡,宮本幸子對他的崇拜又高了不少。


    這兩人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卻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正事卻隻字不提,簡直要把人氣死!


    被無視了很久的雷濤,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幸子小姐,你看我們要不要先談一下具體的合作事宜。”


    好在宮本幸子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那麽我們先談正事。”


    因為她說話的時候隻看著季策,所以雷濤根本沒什麽機會開口。


    最後直接來個主次顛倒,他自己的地盤,莫名其妙成了季策的主會場,多少有點鬱悶。


    在他眼神的威脅下,季策總算沒有胡鬧,跟宮本幸子商量了出貨的時間和路線,還有路上的人員安排。


    正事談完後,雷濤邀請宮本幸子去用餐,兩隻眼睛卻隻盯著季策,“四少去嗎?”


    雷濤直接一口老血卡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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