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守衛森嚴的北城監獄,直接劫人肯定不成,必須先找個人混進去,起碼確認一下人到底在不在裏麵。


    季家的事,季嶸崢不想麻煩別人,他還在思考怎麽曲線救國,卻意外見到了陳強。


    陳強陪蘇沫他們去北城監獄打探消息,隻是那地界太荒了,滲人就不說了,大晚上的根本摸不清方向。


    蘇槿言以為他出事,其實就是迷路了,等找回來的時候,兩位姑奶奶已經不在車裏了。


    一個是蕭家少奶奶,一個是季家少奶奶,無論是哪一個有閃失,他都吃不了擔著走,於是趕緊跑去找季家的人報信。


    一個還沒撈出來,又送進去兩個,買一送二。


    這回季嶸崢不曲線救國了,帶著人就要去劫獄,沈文趕緊攔住他。


    “二少,這是好事啊!大小姐在裏麵,姑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隻要他肯出麵,事情就簡單多了。”


    “說什麽屁話!”


    “我季家的事,什麽時候要等著別人來幫忙?”


    季嶸崢是家裏學問最高的一個,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可他的脾氣絕不是最好的。


    蘇沫是他親妹妹,又是在季家的地盤上出的事,他現在要想的是怎麽給阿夜一個交代,而不是等著他來幫季家擦屁股!


    不過看到沈文這一臉擔心的表情,季嶸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心裏有數。”


    “可是二少,要是你現在帶人過去,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這些年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季家,稍有差池可就是萬劫不複啊!”


    要知道他們季家兄弟沒什麽缺點,就是太重感情,尤其是對蘇沫這個妹妹。


    這季嶸崢根本就是個妹控,沈文擔心他會衝動,“要不還是先聯係一下季先生,聽聽他的說法。”


    這種時候也隻能拿季擎笙來壓一壓了,盡管這位也是個妹控,可至少是個理智的妹控。


    被攔著不讓出門的季嶸崢,此刻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他是擔心蘇沫她們沒錯,可他又不是白癡,難道他會頭腦發熱的帶人直接闖進去?


    不過就算真闖進去了,就憑他季家二少的身份,誰敢奈他何?


    此時的北城監獄,表麵的平靜下蘊藏著風波。


    先是季策公然跟齊爺作對,打了他的手下不說,還搶走了他的小寵物。


    然後就是蘇沫了,看到蘇槿言被欺負,她大小姐不高興了,小白兔當場變身。


    這次詹子逸的親信沒有離開太久,回來之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詹子逸全程沒有表情,隻是在他說完後問了一句,眉頭微微往上挑了挑,“你、確、定?”


    親信點點頭,把蘇沫代言m珠寶的照片給他看。


    詹子逸終於想起在哪裏見過她了,就在來這裏之前,詹老夫人八十大壽,他送了一條祖母綠的翡翠項鏈。


    當時在店裏,那個店員給他看的圖冊上有蘇沫的照片,當時那女的順口提了一嘴,說是m珠寶終身隻有一個代言人。


    蘇氏珠寶的首席設計師兼老板,聽說她還有一個身份,淩安集團的總裁夫人。


    “你是蕭楠夜的女人?”


    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看到去而複返的詹子逸,蘇沫連忙把蘇槿言拉到身後。


    “我再說一次,我們隻是路過,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抓人,我可是會告你們的。”


    詹子逸顯然沒把她的威脅當回事,隻是知道她是蕭楠夜的女人之後,態度稍微有所改變。


    隻見他坐下來,重新點了根煙,“不好在a市當你的少奶奶,跑這兒湊什麽熱鬧?”


    “關你屁事!”


    審訊室密封性太好了,煙味兒散不開,蘇沫剛才就吸入不少,這會兒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詹子逸見狀把煙熄了,挑著眉看著她和蘇槿言,“聽說這幾年,蕭少跟季家走的挺近?季家那個神秘兮兮的家主季擎笙,你認識嗎?”


    蘇沫皺著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詹子逸聳聳肩,“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回去勸勸蕭少,免得他被人利用。”


    這麽拙劣的挑撥讓蘇沫反感,她黑著臉說:“我老公聰明的很,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詹子逸聽到這話就笑了,“你老公的確是很聰明,要不是有他幫忙,程二那小子估計到現在都翻不了身。”


    聽他的語氣有些輕蔑,蘇沫估摸著這人跟程雪陽的關係不咋地,畢竟一山難容二虎嘛!


    何況是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世祖?


    蘇沫懶得聽他東拉西扯,翻著眼皮問,“你到底什麽時候放我們走?”


    “隨時?”


    詹子逸攤攤手,然後又裝模作樣的說:“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兩位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頓午飯?”


    “不、用、了!”


    蘇沫磨著牙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對牢飯不感興趣!”


    看著她這副渾身帶刺的模樣,詹子逸似笑非笑的調侃,“老實說,你還是剛才那個樣子比較可愛!”


    兩個孩子的媽了,‘可愛’什麽的聽上去也不是什麽好話吧!


    蘇沫的臉更黑了,拉著蘇槿言站起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是嗎?”


    詹子逸也跟著站起來,非常紳士的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兩位美女這邊請。”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蘇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不知道‘美女’跟‘小姐’一樣都是貶義詞嗎?”


    “是嗎?”


    看到詹子逸投過來的視線,親信連忙搖頭。


    開玩笑,少爺都不知道的事,他怎麽可能知道?


    來的時候是押送,走的時候是護送,隻是送她們的人,並沒有安什麽好心眼,一路上都在套話。


    “蘇小姐來這裏做什麽?總不會是來旅遊的吧!”


    “蘇小姐對季家的了解有多少?你們跟季家是不是生意夥伴?”


    “季擎笙不認識,那季四總該認識吧!”


    聽他提起季策,蘇沫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她拉住有些激動的蘇槿言,麵無表情的看著詹子逸,“別繞彎子了,你羅裏吧嗦的到底想說什麽?”


    詹子逸沒套出她的話,倒是把另外一個人套出來了。


    看著情緒明顯一些激動的蘇槿言,詹子逸唇角勾了勾。


    “也沒什麽,就是前段時間抓了個人,打家劫舍逼良為娼,走勢逃稅而且身上還背著命案,嘖嘖,下半輩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


    “四少在哪裏?你們把他怎麽了?”


    蘇槿言擔心季策,情急之下說漏嘴,看到詹子逸得意的表情,她擔心的看向蘇沫,“蘇沫姐……”


    蘇沫拍拍她的手背,“別擔心,他隻是在嚇唬我們,如果他手裏有證據,就不會站在這裏說這麽多廢話了。”


    聽到蘇沫的話,詹子逸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一直沒動季策,不是因為手上沒證據,而是上頭還有所忌憚。


    季家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詹子逸不是很清楚,他對季家的了解,還停留在詹老爺子說的那兩句話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一直在進化的駱駝呢?


    季家這杆槍,使得好是神兵利器,使得不好,那就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劍,總不那麽讓人放心啊!


    想到老爺子說這些話時的神情,詹子逸其實是有些不屑的。


    因為在他眼裏再古老的家族,最終的結局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滅亡。


    於是他主動請命,想見識見識這隻進化的駱駝,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這次用這種方式把季策‘請’過來,也是詹子逸自己的主意,他一直瞞著沒上報,是想等季家的人找上門,然後趁機一網打盡。


    沒想到最後大魚沒釣到,反而誘來了兩條美人魚。


    “還說不是衝著季策來的。”


    詹子逸還是無法理解季家這樣的存在,冷嘲熱諷的說:“季家是沒人了嗎?居然派兩個女人來。”


    蘇沫這些年跟著蕭楠夜別的沒學會,這護短的本事可是學了個十足。


    聽到詹子逸一直詆毀季家,蘇沫冷笑著說:“季家有人沒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你們詹家肯定沒人,不然怎麽會派你來當這個出頭鳥?”


    詹子逸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別以為你是蕭楠夜的女人,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


    蘇沫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這點程度還嚇不倒她,漂亮的唇形微微拉開,“你可以試試。”


    劍拔弩張之際,親信悄悄靠近,“少爺,你來之前老爺子交代過,要以大事為重……”


    “閉嘴!”


    詹子逸麵子上有些下不來台,剛好這時候又個獄警跑過來了,大呼小叫的嚷嚷著,“長官,不好了,那幫犯人打起來了。”


    詹子逸深深看了蘇沫一眼,然後轉身,“去看看。”


    這人腿長,轉眼間已經走遠,親信連忙小跑著追上人,留下蘇沫和蘇槿言兩個人麵麵相覷。


    鑒於這麽大,你丫好歹留個人帶路啊!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聽到他們說打架,蘇沫一下子就想到了季策。


    這家夥也失蹤好幾天了,該不會已經在裏麵一統江湖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蘇沫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朝蘇槿言咧嘴一笑,“我們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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