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用在鳳樂悠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娘死了,還是被她氣死的,她自責自棄,很正常,但你以為她會因此,給上門陪伴她的藍棠好臉色看?別傻啦!


    在她心裏,藍棠就是個好欺負的,她心裏有氣無處發泄呢!身邊侍候的下人全是新來的,要是她娘還在,朝她們撒氣就是,反正她娘會給她兜著,現在,誰來給她善後?


    火氣不能朝她們撒,藍棠又湊上來,不朝她撒氣,她還能往那兒出氣呢?欺負了藍棠,她又不會去告狀,因為沒人會信她的,從小到大就都是如此。


    可惜,鳳樂悠她忘記了,她娘過世了,還是被她氣死的,以前有她娘罩著她,犯了什麽錯事,都有她娘擎天護著,為什麽她以前欺負藍棠,藍棠就算去告狀也沒信她?因為她娘護著,所有的丫鬟全都睜著眼睛說瞎話,指藍棠說謊。


    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邊侍候的全是新來的,上頭也不再有個不分青紅皂白護著女兒的主母,強逼著她們說謊。


    更重要的是,藍棠本不願來,是鳳大公子請她來的,雖然那個請字沒有明白說出來,但是,鳳樂悠身邊侍候的人已不再是原來的那一批,她們全都很清楚,鳳樂悠做過什麽,她身邊那些人做過什麽,自然是不會順著她。


    不用藍棠去告狀,自然有人去跟鳳莊主和鳳大公子說,而且藍棠現在長大了,也不屑去告狀啦!鳳樂悠要欺負她,她也不是好惹的,才不會因為鳳樂悠沒了娘,她就忍著她,她娘早就沒啦!從小到大,鳳樂悠也沒因為這點,就讓著她啊!


    憑什麽要她,得讓著鳳樂悠呢?


    鳳樂悠潑她茶,她閃得可快啦!氣得鳳樂悠直跳腳,撲過來要打她,她再閃,拜黎教主所賜,她現在的武力值可非同日而語啦!鳳樂悠想打她?那還得先抓到她才成。


    隻是每天這樣和她鬥,還是很累啊!藍棠不是個逞凶鬥狠的人,每天這樣鬧,鳳樂悠不累,她都快累死了!


    幸好今天黎淺淺來,她不用去陪鳳樂悠了!真好。


    黎淺淺笑眯眯的讓春江把抱著的盒子放到桌上,“哪!這些是謹一幫我準備回禮時,順道幫我買的,我想鳳家莊在孝期,你待在這裏,應該很無聊吧?就把這些寫江湖軼事的書留給你啦!”


    “你送書給鳳三?”


    “嗯。”黎淺淺點頭,藍棠一臉你死定了的表情看著她,“怎麽了嗎?”


    藍棠靠近她,小聲道,“鳳三書讀得很好,但其實他很討厭讀書的,都是被兩個哥哥壓著,打,打不過,這才老實讀書的,你送書給他,你,你啊你!等等,好好的,你沒事送書給他幹麽?”


    黎淺淺把鳳三送了禮給她,她回禮的事說了,藍棠這才恍悟,“原來昨兒他們就是在吵這件事啊!怪不得了。”


    不過也奇怪,鳳三怎麽無緣無故送禮給黎淺淺呢?送那些車船不足為奇,倒是那把弓,她記得,鳳樂悠曾被方束青姐妹慫恿,去跟鳳三討要過,沒能得逞,還把鳳樂悠氣得半死,方束青則跳出來充好人,勸她別跟鳳三計較。


    想想就好笑,開口就討要人家的寶貝,人家不給,她就惱了,方束青還勸她別跟鳳三計較?本來就無理,還有臉跟人計較,真是笑死人。


    “說起來,鳳三很寶貝那把弓的。”便將這事說給黎淺淺聽,黎淺淺聽了撫胸慶幸,“幸好還給他了,不然就奪人所好啦!”


    “那有什麽啊?又不是你開口跟他要的,是他自己要送你的啊!”藍棠拉著黎淺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外間,雲珠也拉著春江兩個在吐苦水。


    春江拍拍她的背安撫道,“放心吧!再待也沒幾天了,你就忍忍吧!”


    “你們不知道啊!那位悠小姐真的是……”雲珠神色複雜的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原以為是人誤會了,怎麽會有小姑娘生生把親娘氣死的,可這幾天看她那樣對待棠小姐,真是由不得人不信啊!”


    她們三個自小就進鴿衛受訓,都是爹娘早逝的,因為沒有,所以特別羨慕人家父母雙全的,鳳樂悠在她們眼中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雲珠跟著藍棠進鳳家莊後,便發揮鴿衛的特長,打探消息,鳳莊主畢竟不是管內宅的,所以他並未下令封口,鳳公子夫人雖想到了,卻沒開口提醒,何必呢?既然敢做就要敢於承擔後果嘛!


    再說了,鳳樂悠敢如此膽大妄為,不就是她娘寵出來的嗎?她娘都被她氣死了,難道他們還要護著她?這樣她永遠都學不到教訓,這次是她娘被她氣死,下一次呢?鳳公子夫人可沒忘記,鳳衍臨出門前,遭鳳樂悠暗算,差點就得娶方束青為妻。


    鳳莊主夫人已經死了,可是謀害她的人,還好好的活著,到現在還被好吃好喝的供奉在客居的院子裏頭,跟雲珠說起此事的人,無一不深惡痛絕,聽說還有人趁著送飯去給方家人時,故意在湯裏吐口水咧!


    這讓雲珠後來對廚房送上來的湯品,都有點心理障礙,不止自己不太喝,也不太讓藍棠喝,除非是她自己去廚房端來的。


    隻是藍棠身邊就她和蘇媽媽兩個,蘇媽媽是管事媳婦,跑腿的事自然都落在雲珠身上,常常她從外頭回來,廚房已經把飯菜都送過來了,讓她好生糾結,到底要不要喝湯啊?


    尤其現在鳳家莊在熱孝期間,送過來的都是素的,沒有湯湯水水的滋補,雲珠的臉蛋很快就消了一圈。


    莊裏的人見了暗稱奇,都道人家一個外人的丫鬟,都比鳳樂悠這個嫡親女兒有心哪!


    這真是個美麗誤會,幸好雲珠不知道。


    藍棠倒是聽其他丫鬟說了些,偏偏不好倒給蘇媽媽聽,這下子可好啦!統統倒給黎淺淺聽。


    黎淺淺聽說了,便把雲珠喊過來,仔細一端詳,真是瘦了一圈,便問她是怎麽回事。


    雲珠見小主子問,便一五一十的招了,藍棠掩著嘴道,“你怎不早說啊!”


    “你們兩個拜托一下,別聽風就是雨的,那些人會在送去方家人的食盒裏吐口水,那是人家惱她們,再說了,那也未必是真的,雲珠,你親眼看見她們這麽做了嗎?”


    雲珠搖搖頭,“那就是了!方夫人一家,在鳳家莊的人眼中,就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你們又不是,藍先生還是救治莊主的大恩人呢!借她們膽子,她們也不敢這樣待你們,更何況,她們未必就真這麽做了。”


    雲珠想了下,才赧然的笑了下,“是奴婢想歪了!還差點害棠姐兒也跟著吃不下飯,都是奴婢的錯。”


    “不怪你,不怪你。”藍棠聽黎淺淺說完,就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嗬嗬笑著安撫雲珠,轉過頭問黎淺淺,“怎麽今日才來?”


    “謹一日前被派出去辦事,昨兒才回來,他不在,你覺得我表舅會出門?”


    藍棠聽了直笑,“說的好像你表舅離了謹一,就啥事都不做似的。”


    黎淺淺也笑,“表舅是在等謹一帶回來的消息,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好消息吧?”


    兩人就說起了薛慕華和程子堯的事情來,“金家已經和程家說好,要過繼程子堯了?”


    “應該是吧!不過程子堯的親娘還在程家,這關係是斷不掉的。”


    有些事,謹一沒跟黎淺淺說,例如,程方興想偷龍轉鳳,把長子扣下來,將嫡子程子規充做金家外孫,結果赫然發現長子早就不知所蹤,隻得作罷!被他冷落多年的金香玉,突然又得寵了,程方興三天兩頭宿在她屋裏,把元配氣得半死,跑去跟兩重婆婆告狀。


    逼不得己之下,程方興才坦白相告,他是想和金香玉再生一個小的,然後把小的送回金家去,程子堯畢竟大了,不好教,相信金大老板能體會他的一片苦心的。


    再不濟,日後有這個小的在手裏,程子堯念在親弟的份上,就得乖乖任他擺布。


    程七老爺覺得兒子這招好,七太太卻覺得不靠譜,就算金香玉再生個兒子,與程子堯年紀相差這麽大,又沒時間讓他們培養兄弟之情,日後想靠這小的拿捏大的?癡人說夢哪!


    但丈夫支持,她還能說什麽?隻能去安撫她那侄女,讓她別再動不動就哭鬧了,還是好好的把兒子教好來吧!


    金家,看來她兒子是巴不上了!


    “你們還要在鳳家莊待多久?”黎淺淺問。


    “不知道,走吧!我爹說你過來,就讓我帶你過去給他把脈。”


    藍棠說著就領黎淺淺去找藍海,半道上,就遇上要送飯去方家客院的兩個粗使婆子。


    “咦?這是什麽?”粗使婆子右手提著食盒,左手卻提了幾個結了彩線的紅盒子。


    “您說這個啊?是莊主夫人娘家的舅爺,托我們送給方夫人的。”


    “哦。”藍棠點頭,“耽誤你們差事了,快去吧!別遲了。”


    兩個婆子笑著點頭,“欸,欸,這就走,我們這就走。”


    “莊主夫人的娘家人難道不知道,莊主夫人是怎麽死的?”


    “知道,怎麽不知道,不過,莊主夫人真正娘家人,隻剩那個惡毒心腸的女人,她們剛剛說的什麽舅爺,其實是隔房的,不是親的,他們對方夫人一家比對莊主夫人要親。”


    黎淺淺不懂,“這是為何?”


    藍棠笑道,“還能是為何,為她是官夫人啊!”


    “可她丈夫不是已經死了?”


    “那又怎樣?不妨礙她以官夫人身份自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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