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圖是繪在羊皮卷上,黎淺淺之前畫壞了好幾塊羊皮,才得了一幅好的,也就是被鳳二公子拿在手上端詳的那張。


    鳳三從哥哥手裏接過,嗅了下,遂對黎漱搖頭,“黎教主,這不成啊!太新了,而且還有墨香味兒,若是早在賢太子時就繪成的,這墨香味兒早就聞不到了吧?這羊皮卷看來也太新了。”


    “這是才畫好的,自然留有味兒,等其他幾幅都畫好了,再一起讓人作舊。”


    鳳三聞言驚喜的瞪大眼,“黎教主手下有人會作舊?”


    “不過雕蟲小技。”黎漱掩袖輕咳,沒好意思說,昨晚上被黎淺淺提醒後,今兒一早才命劉二去找人。


    黎漱決定回頭要好好的賞劉二。


    又商議了小半個時辰,仆婦來問是不是要擺飯,黎漱失笑道,“瞧我,竟忘了你們遠道而來,也沒讓你們先歇會兒。”連忙喚人領他們先去安置,梳洗後就先在房裏用飯,晚上再設宴給他們洗塵。


    鳳大公子客套幾句,便帶著兄弟隨人去客房歇下不提。


    黎漱讓黎淺淺和藍棠回房吃飯,他則和四長老、藍海一起用飯,席間話題自然是繞著藏寶圖,四長老原本還想著,利用吃飯時間回去看看老婆,不過被藏寶圖的事一攪和,就徹底忘了這件事。


    黎漱打算把藏寶圖流出去後,就去給黎淺淺找藥,藍海忙交代他,有那些事情需要多注意下。


    “對了,藏寶圖流出去之後,就幫你們換個地方住。”黎漱搓著下頜道,四長老不解問:“是有什麽不便嗎?”


    “就怕拿了藏寶圖看不懂的人找上門來。”其實是不放心。


    四長老點頭,“也好。”


    黎淺淺吃完午飯,又開始和藏寶圖死磕,其實之前那幾張,她覺得畫很好,可是表舅他們都說不好,問他們是那裏不好,他們又說不上來。


    藍棠倒是覺得都很好,黎淺淺托著腮,沒好氣的看著她,“你根本就沒仔細看嘛!都在看鳳大公子,對吧?”


    “嘿嘿!”被直接挑破心事的藍棠,絲毫不以為忤,反而拉著黎淺淺興奮的討論鳳大公子。


    黎淺淺對此表示很無力,可是熱情的藍棠對鳳大公子的婚事很是關切,或者該說她對鳳大公子的一切,都很關切。


    打從回房後,她就拉著黎淺淺道,“你看他是不是瘦了?我覺得他之前沒今兒這麽瘦,他還要守孝多久啊?我跟你說,他穿紅的最好看了,襯得他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什麽好詞都往他身上堆就是了!黎淺淺暗歎口氣,憑心而論,鳳大公子確實是好看,不過大概是長子的關係,責任重,所以總是板著一張臉,就是笑,也給人感覺怪怪的,不過藍棠喜歡啊!不管鳳大公子變成什麽樣子,她都會喜歡吧?


    可是她看不出來,藍棠對他的喜歡,是小妹妹對保護她的大哥的仰慕?還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沒辦法,前世的她對此沒有研究,也毫無經驗,所以她根本無從判斷,她也不知道,就這樣放任下去,會不會不妥,看來,她得把葉媽媽找來問一問了。


    藍棠精神一直很好,嘰嘰喳喳說沒完,黎淺淺老是被她吵得分神,桌上的羊皮又被她畫壞了!算了,還是不畫了。


    吩咐春江收拾殘局,黎淺淺起身就走。


    “咦?你不畫了?”藍棠見她要走,連忙追上來。


    “嗯,困了,先去睡一覺,起來再畫吧!”她不好跟藍棠直言,因為她的幹擾,她一直畫錯,今天一下午已經毀了四張羊皮了。


    藍棠看她懨懨的,識趣的道,“那你快回去睡!我,我也回房歇午去。”


    “嗯。”藍棠快步回房,雲珠臨走時,還特意看黎淺淺一眼。


    藍棠因鳳大公子忘形,雲珠可沒有,她方才一直在旁邊侍候筆墨,自然知道黎淺淺一下午沒有任何成果,都是被藍棠拖累的,回去後要不要提醒棠小姐一聲呢?


    春壽侍候黎淺淺歇下,之後轉出來和在洗筆的春江道,“棠小姐不是比小主子還大嗎?怎麽做起事來還跟個孩子似的。”


    春江聽著就想笑,春壽說藍棠還跟個孩子似的,棠小姐可不就還是個孩子嗎?而且春壽自己也才多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棠小姐心裏其實很苦的,平常時候全都壓在心裏,難得有讓她喜歡的人,就隨她去吧!”


    “可累得是咱們小主子。”春壽憤憤不平道,“教主可是丟了一堆羊皮讓小主子畫圖,可你看看,才一下午就用掉四塊,偏偏小主子不擅拒絕,要是棠小姐多來幾回,小主子的差事何時才能辦好啊?”


    說的也是,那回頭還是提醒藍棠一聲為好。


    黎淺淺卻沒想那麽多,在她看來,會被藍棠所影響,就表示她定力不夠,要再多多練習。


    躺在架子床上,睜眼看著床頂,黎淺淺深感自己定力不夠,怪不得最近練功老覺得不得勁兒,她去問黎漱,不負責任的師父說,這是到瓶頸了,想突破,得看她自個兒了!


    這不是廢話?她當然知道遇上瓶頸了,也知道要突破,隻能靠自己想通,師父隻能領進門,修行得靠個人,但她想要的是,他好言好語的安撫幾句,讓她的心能安下來,結果呢?嘖!


    翻身把被子拉到頸下,黎淺淺長歎一聲,不管了!睡覺!


    此時的鳳家莊樓外樓裏,蘇侍郎在幕僚柳先生的建議下,寫信給東齊皇帝,好不容易修改完畢,蘇侍郎便起身邊揉手邊道,“就這樣吧!我先回去歇一下,晚些再來重新騰抄。”


    柳先生躬身應諾,等蘇侍郎走遠,另幾個幕僚才走過來,圍到柳先生身邊,“柳先生,您看,皇上會同意嗎?”


    “當然”柳先生意得誌滿的掃了眾人一眼,“如此一來,鳳家莊若被拉攏過來,才是真正被皇上掌握在手中。”


    柳先生看著桌上的文稿暗歎氣,蘇侍郎看起來很體麵,但實際接觸之後,才會發現,他行事毫無章法,而且輕重不分,眼界更是狹小,都已經提醒了,他還是把眼光放在兒女婚事上,要不是時運不濟,柳先生也不會答應給蘇侍郎做幕僚。


    看來還是趁早抽身離開為妙。


    蘇侍郎還不知自己幾個幕僚們已經開始在尋退路,心情很好的回房,打算歇個午再起來繼續奮戰,不想才踏進屋,就聽到屋裏妻子在小聲勸哄長女。


    “奕哥兒生得漂亮,武功又好,人又聰明,等你們成了親,生的孩子肯定也是漂亮的緊。”蘇夫人相同的話已經翻來覆去說了又說,能說的詞都已經被她說完了,可長女的腦子還是轉不過彎來,現在隻能幹巴巴的勸說著。


    坐在旁邊抱著一個香甜大蘋果的蘇芳遙,眨巴著大眼睛,一會兒看看娘,一會兒又看看姐姐,好一會兒,她開口打斷母親的勸哄,“娘,您別再說了,姐姐她是不會答應嫁給鳳三表哥的,姐姐喜歡的是太子。。”


    “你怎麽知道的?”蘇夫人驚呼質問,蘇琪遙則是羞紅了臉跳起來要捂妹妹的嘴。


    “不許說,不許胡說。”


    蘇芳遙身手靈活,反抓著要抓她的蘇夫人為盾,閃避著姐姐的手,嘴上邊不停的說,“您忘啦!咱們要出京城,皇後不是召我們進宮嗎?您和皇後在忙,打發我和姐姐去玩兒,就遇上啦!”


    蘇芳遙把東齊太子與她們的偶遇,說得巨細糜遺,聽得蘇夫人也覺得太子是對長女有意思,可是皇後明明知道,他們夫妻打算把長女嫁到鳳家莊,好為東齊拉攏鳳家莊的啊?


    太子卻又對蘇琪遙有意……


    怕母親不相信,蘇芳遙急急轉到嬌羞臉紅的姐姐身邊,小手一掏從蘇琪遙腰間扯下個桃紅繡牡丹荷包,“小芳。”蘇琪遙急了,伸手去搶,蘇芳遙已從牡丹荷包裏掏出一個較小些的墨青荷包,一樣是圓形的,但較小一些,所以放在牡丹荷包中,完全沒有露出來。


    “小芳!”蘇琪遙眼都紅了,“不要。”


    “姐,這是太子給你的信物,你到現在還不拿出來,不怕爹娘把你許給那個混蛋?那太子怎麽辦?”


    “那個荷包裏頭是什麽?”蘇侍郎開口問道,把屋裏的母女三人嚇了一跳。


    蘇芳遙被嚇得手一鬆,墨青荷包就要落到地上去,隻見蘇琪遙三步並做兩步,把荷包接住,驚魂未定的她將荷包壓在胸口直喘氣。


    “拿過來。”蘇侍郎道。


    蘇琪遙抬頭怯怯的望著父親,“爹。”


    “拿過來我看。”蘇侍郎見女兒竟敢抗命,聲音一沉怒火隱現,蘇琪遙不敢與之對視,隻能怯怯的將荷包遞過去。


    蘇侍郎打開荷包一看,墨青荷包裏是太子最常佩戴的雙魚佩。


    “這……”蘇夫人抖著手指著玉佩,“皇後,和太子,這到底是何意思啊?”


    什麽意思?皇帝授意他拉攏鳳家莊,帝後都知曉,他們夫妻的打算,太子難道不曉得嗎?若知曉,還故意給蘇琪遙雙魚佩,是想用美男計勾著她,就算她嫁了人,還得念著他?好為他盡心賣力拉攏鳳家莊嗎?


    還是說,太子不知道帝後的打算,隻是單純傾慕他們家女兒呢?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家女兒是不是有機會成為太子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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