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時,南楚各地忽然傳出,瑞瑤教的藏寶圖忽現人間。


    京城金富酒樓三樓包廂,一全身穿著寶藍錦緞長袍的公子,喝得滿臉通紅,搖搖擺擺的指著對座的藏青色錦袍男子道,“我騙人?說我騙人?”


    “怎麽不是騙人,哪!誰都曉得,這瑞瑤教總壇可是大長老的地盤啊!就是黎教主也得禮讓三分,大長老那是什麽樣的人,他能讓個小賊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把藏寶圖偷出來?"藏青錦袍男子顯然不似那位公子喝得多,說的話很有條理。


    “嗯,賈四說的有道理啊!我說秦二啊!你說瑞瑤教的藏寶圖被人偷出來,你見過?”


    秦二聞言嘿嘿直笑,“沒。”他很幹脆的道。


    “你沒見過,又怎能肯定,那藏寶圖是瑞瑤教裏偷出來的?”


    “因為,把藏寶圖偷出來的,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金燕子。”


    金燕子?這誰啊?賈四和其他人麵麵相覷,秦二見他們一臉茫然,不由大聲嘲笑道,“不會吧?你們連江湖上有名的神偷金燕子都不曉得?你們沒看最新一期的江湖名人錄嗎?”


    “我們又不像你,整天抱著那玩意兒看。”他們可都是名門世家的貴公子,偶爾拿來消遣倒也罷了,沒人像秦二這樣,把江湖名人錄當寶貝在看的。


    再說,他們都要參加科舉,看正經書的時間還嫌不足,哪有時間去看那玩意兒?


    “嗐!你們沒看就算了,聽我說就知道啦!”秦二興高采烈的說起金燕子其人其事,倒是把藏寶圖的事給忘了。


    不過他忘了沒關係,自前年瑞瑤教大長老證實瑞瑤教確有寶藏後,就一直在關注的有心人士,早在蓮城傳出有宵小肆虐時,就開始關注此事,得知動手的是金燕子,他們也不感到意外。


    江湖中人誰不曉得,金燕子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接受人委托,替雇主竊取財物的組織,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隻在竊取成功後,在失主家隱密處留下燕子印記。


    要請他們出動,至少要千金,千兩黃金。


    所以才會稱他們為金燕子。


    蓮城一處宅子裏,幾個男人正在喝酒聊天,“不曉得是誰請他們出手的。”居首的男人拿著酒盞若有所思的道。


    “管他是誰,有藏寶圖,就表示真有寶藏啊!”坐在下首的男人搓著長滿胡渣的下巴,眼睛發亮的道。


    “是啊!是啊!老大,你看,這寶藏會在那啊?”旁邊幾個男人附和道。


    坐在末座的瘦高男子,忽道,“黎教主突然在鎮江和江羨兩地蓋貨棧,建商隊,你們說,他會不會是以此掩護什麽?”


    “掩護什麽?”幾個懶得動腦子的漢子異口同聲的問。


    “你的意思是說,寶藏可能在慶州山區?”老大放下酒盞盯著瘦高男子道。


    瘦高男子一下子被所有人盯著看,有些不太習慣的欠動下身體,“我,我是這麽想的,要不然,黎教主那裏不能蓋貨棧,為什麽要蓋在慶州山腳下?然後你們看,從慶州山區出來,到江羨城,順著楚江到鎮江城。聽說,黎教主現在就住在鎮江城。”


    是因為大長老把教中有寶藏的事捅出去,黎漱覺得不安心,所以利用貨棧、商隊來做掩護,好從慶州山區,把寶藏運到他現在住的鎮江城?


    “我就說嘛!堂堂瑞瑤教教主,若真要蓋貨棧建商隊,怎麽會格局會這麽小呢?原來如此啊!”坐在下首下巴滿是胡渣的男人興奮擊掌叫道。


    “那,老大,您看,咱們是不是要去慶州走一趟?”


    “對啊!去探探虛實。”


    老大看著瘦高男子問,“你怎麽看?”


    “可以去看看,不過,得提防是調虎離山計。”這話一說,馬上為他贏得兄弟賞給他腦袋的大鍋貼。


    “什麽調虎離山計?”幾個人一邊打一邊問。


    “不是啊!”抱頭鼠竄的瘦高男子唉叫道,“老大,老大,這總壇是大長老的地盤,是吧?如果寶藏在總壇,黎教主想動,勢必瞞不過大長老的。”


    老大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要把大長老引走,他才好去動寶藏?”老大說完瘦高男子頻頻點頭,老大又道,“這麽說來,藏寶圖是真還是假?”


    “這個,很難說啊!”如果是真的,那是誰請金燕子去偷的?如果是假的,那就可以確定,是黎教主請金燕子去偷,然後把消息散布出去的。


    其他人聽他們一問一答,聽得腦殼生疼,“哎呀!要我說啊!根本不用管是真是假,反正咱們盯著瑞瑤教的那個大長老,跟著他走就是。”


    “有道理,說的好啊!”


    “還是二哥聰明啊!”


    被稱為二哥的漢子摸著後腦勺直笑,老大和瘦高男子交換了記眼神,便同意派人去盯著大長老。


    大長老氣急敗壞的正發火。


    “怎麽讓人摸進總壇來的?你們說啊?”


    說什麽啊?


    韓見父子與韓素被罵得狗血淋頭,那什麽金燕子到底是何時摸進總壇來的,又是怎麽混進來的,沒有人知道,隻曉得,大長老私庫庫房的一角留有燕子標記。


    大長老一接到通知,就立刻趕過去了,看著燕子標記,心裏還疑惑著,自家有什麽寶貝,會引人覬覦,原花千金請金燕子來竊取?


    直到最近一期江湖名人錄出爐,他才曉得,金燕子是來偷瑞瑤教的藏寶圖的。


    問題是,瑞瑤教沒有藏寶圖!


    那寶藏究竟有沒有,在何處都是謎,又怎麽會留下藏寶圖來?


    大長老第一時間就疑心是黎漱搞的鬼,可是他不是在弄什麽貨棧和商隊嗎?怎麽有空搞這什麽藏寶圖?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家裏被人摸進來偷東西,偏偏他們都不知道,這感覺非常不好,萬一那天,來人不是要偷東西,而是要取他們一家人的命呢?


    “父親,總壇遭竊,於情於理,您都得親自向教主稟告並請罪。”韓見提醒氣瘋了的父親。


    大長老眯著眼打量著長子,韓見嘴角露出微笑,“教主可不能拒絕見您了。這回。”


    大長老想了下,露出微笑,“正是,好,讓素哥兒和玉唐夫婦跟著我去,你留在總壇照應著。”


    韓見微笑應下,朝韓素道,“辛苦二弟了,還請二弟多關照我那不成器的孫子。”


    韓素麵無表情的點頭。


    韓玉唐得知要去江羨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期待此行,他的腿能治好,但又怕藍海也治不了。


    他於中秋過後娶了熊芳姝為妻,熊副堂主還是副堂主,隻是總壇的人,若是患了病痛,都寧可自個花錢,去城裏的回春堂看病,也不願請熊副堂主看診,這讓一直自視甚高,以自己醫術了得的熊副堂主很受傷,就算女兒出嫁有了歸宿,也沒能讓他心情好起來。


    嫁給韓玉唐,熊芳姝並不反對,但是嫁健康有前途的韓玉唐,而不是雙足俱殘隻能倚靠家族供養的韓玉唐。


    但是連最疼寵她的父母,都不顧及她的意願,她娘還說,除了嫁給韓玉唐,她還能嫁誰?


    如果今天韓玉唐是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她不嫁,大長老不會有意見,但現在,韓玉唐成了殘廢,他的婚事艱難,她不嫁?全總壇的人都知道,她和韓玉唐交好,她有所求,韓玉唐便盡全力幫她,現在他出事,她就撇清,去過自己的日子?大長老會答應?


    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敢上門求親,熊芳姝不嫁韓玉唐,就等著一輩子嫁不出去吧!


    熊芳姝認清事實後,沒吵沒鬧乖乖嫁作韓家婦,反倒讓公婆憐惜她。


    得知要隨夫去慶州,熊芳姝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恐懼,她害怕再見到黎漱。


    二長老和三長老曉得藏寶圖被盜一事,立刻修書到總壇,質問大長老是怎麽回事,四長老的信到得較遲,聽說是因為,他進山去處理礦產的事,回到江羨城後,才得知此事。


    至於黎漱,他倒是沒有來信質問,隻派了人通知大長老,要加強總壇的戒備,好日子過久了,懈怠了嗎?


    大長老接了信,氣得差點昏過去。


    韓見趁機向來者說,他父親原是早幾日就要前去向教主請罪,但因被宵小氣著了,略有不適,才沒能及早出門,還請他回去後,在教主麵前替他爹美言幾句。


    來傳話的人,姓姚,是鷹衛的一名統領,對外的身份是教主親娘陪房姚管事,他很大方的接了韓見遞來的荷包,笑容可掬的表示,定會幫大長老在教主美言幾句。


    韓見聽了很是高興,熱情邀請姚管事去青樓吃飯,宴席間還招了兩名清倌人陪侍,酒足飯飽之後,韓見看著姚管事左摟右抱的回房去,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都安排好了?”


    “是,等他們進了房,兩位清倌人就會開門,換那名媳婦子進屋。”


    “那名媳婦子家裏都安排好了?”


    “是。”


    韓見點點頭,教主派這姚管事前來傳話,可見是個得用的,此計若成,就能往教主身邊紮進一顆大釘子。


    “讓她男人在外頭等久一點,務必要等到裏頭成事了,他再衝進去。”


    “是。”


    韓見又細細交代一番,才離開青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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