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太怔了下,對侄子嫌棄的口吻有些不喜,“就算她是庶出,那又如何?她可是瑞瑤教的教主。(.)”


    要不然她怎會想讓侄孫娶她?隻是她拿不準韓見父子的態度,他們是否樂見黎淺淺嫁給自家庶出的侄孫,就算是不合,黎淺淺好歹都是大長老的頂頭上司不是?


    大長老父子會樂見她嫁不好?


    說不準啊!


    人家特意來跟她說,三房的孫女成了他們家的教主,而且她師父死了,現在雖然還小,但這日子過得可快了,總不能等到她及笄,才來打算她的終身大事吧?現在就該有人替她盤算起來,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這對南城黎府來說是件好事,他們可以借由此事,將黎淺淺拿捏到手裏頭,進而把整個瑞瑤教統統收歸己有,但這對大長老父子來說,有何好處呢?


    為何要特意跑這麽一趟?


    黎老太太想不通啊!


    雖然想不明白,但她也沒把疑惑說出來,


    蔣家兩位老爺對看了一眼,心說,不過是個庶女,難不成真要讓自家嫡子娶她?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底下的弟弟家去?反正把人娶進門,成了蔣家媳婦後,還不是任由他們搓磨。


    至於黎淺淺身為瑞瑤教教主這層身份,對他們來說,其實根本就無關緊要,他們比黎老太太想得明白,人家為何特意來通知黎家,不就是想要借黎老太太和小蔣氏之手,把黎淺淺嫁出去,瑞瑤教可不是黎淺淺的嫁妝,一個已嫁為人妻、人媳的教主,與一直在總壇坐鎮的大長老相比,教眾會信服那個?


    所以他們看得很開,能把黎淺淺娶回家就娶,不能娶,他們也沒損失不是?對瑞瑤教,他們是有賊心沒賊膽。


    黎老太太要是知道黎漱活得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肯定是不敢打黎淺淺主意的,但誰讓韓見來說黎漱已死呢!這南楚誰人不知,瑞瑤教教主黎漱和大長老纏鬥多年,若說有誰最了解黎漱,那自是非大長老莫屬啊!


    外人根本不知,大長老根本找不到黎漱,以為韓見說黎漱已死,那黎漱必定就是已經死了!畢竟那是他們家的教主嘛!再說,要是他沒死,又怎麽會把教主之位拱手讓人?


    大長老這麽大年紀了,長子都當祖父了,他都舍不得放權讓賢,對嫡親的兒子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年紀小他這麽多的黎漱,怎麽可能願意把教主之位傳給徒弟?


    以己推人,大長老才會被兒子說服,相信黎漱已經死了,要不,黎淺淺怎會當上教主?


    蔣大老爺見姑母的臉色不是很好,想了下便道,“姑姑,您怎麽知道三房那丫頭真的當了教主?可別被人哄啦!”


    “人家是大長老的兒子,難道還有假?”黎老太太很不高興。[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您老見過瑞瑤教的大長老?怎麽知道上門來的,真是他兒子?”他可不認為自家姑母見過大長老,本來隻是想轉移姑母的注意力,別放在他們隻肯出庶子來結親上頭,可開了這個口之後,才發現他姑母很可能是被人騙了。


    黎老太太被侄子這麽一說,猶如被兜頭淋了盆冰水。


    蔣大老爺說的沒錯,她確實沒見過韓家父子,一開始也曾滿懷戒心,但因為自稱大長老兒子的男人說的消息,實在是太讓人心動,讓她顧不得真假,就一頭栽了進去。


    “可是之前也有消息,說三房那丫頭確實拜他們那個前教主為師。”


    “姑姑,我覺得您還是小心些的好,別被人算計了,還以為人家是好人。”


    韓見絕對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懷疑起他身份的真假來。


    黎老太太原是興衝衝的打定主意,要把黎淺淺拿捏在手裏,孝道兩個字壓下來,不怕她不乖乖聽話,想到瑞瑤教的龐大資產,老太太的心就平靜不下來,然而被侄兒接連潑了兩桶冷水,總算讓她冷靜了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


    “您就在侄兒帶來的兩個孩子裏,挑一個來做孫女婿,不管那人是真是假,打的什麽主意,反正咱們也不吃虧嘛!瑞瑤教教主出閣,總是要帶嫁妝的吧?”


    就算拿不到瑞瑤教全部的資產,好歹賺些嫁妝也成。


    至於黎淺淺會不會願意把嫁妝交出來,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黎老太太托著頭想了良久,似乎也隻有這麽做了。


    韓見得知黎府動起來了,總算鬆了口氣,“明兒一早就啟程回蓮城。”侍候的人見他露出笑容,也鬆口氣。


    劉易被調到飄渺山莊時,還是留了幾個人盯著黎府,黎家女眷們的動作沒想瞞人,自然都被盯梢的人看在眼裏。


    黎漱接到回報時,忍不住要冷笑。


    “他們以為我死了?”


    “是。”劉二點頭道。


    黎淺淺正坐在一旁練字,聽到這裏,不免好奇的追問,“為什麽他們會以為表舅已經死了?”


    劉二看黎漱一眼後,眼露笑意的說,“因為大教主一直沒露麵,他們認為藏寶圖是大教主刻意為之,然後運氣不好葬身火窟。”


    葬身火窟?“他們為何會以為表舅在那座山裏?”黎淺淺不懂。


    這也是黎漱和劉二的疑惑,黎漱一直沒有露了行蹤,為何韓見會認為他就在那座山裏?


    “不管了,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黎漱擺手,“黎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要讓丫頭嫁她侄孫?”


    “是。”劉二暗地撇嘴,那黎老太太真是自以為是。


    黎漱拍拍黎淺淺的小腦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就等著看那老太婆來。”


    接下來幾日,瑞瑤教之前歇業的商號陸陸續續重新開幕,不少人等著看好戲,畢竟掌櫃和夥計都被送進衙門去了,新來的夥計和掌櫃能不能把店撐起來呢!


    有不少東家明知自家掌櫃和夥計手腳不幹淨,但都不想直接撕破臉的原因就在此,貿然撕破臉,結果可能是兩敗俱傷,想把人換下來,又怕影響太大,不敢貿然行動的結果,就是偷懶奸滑之輩越發囂張。


    沒想到瑞瑤教的新教主膽子這麽大,一上來就是全麵查賬,然後就是一口氣把涉嫌貪墨的夥計及掌櫃全數送官究辦,完全不怕影響生意的把店麵關了。


    前一段時間,是聽說瑞瑤教在招人,但具體是如何,還真沒人說的清楚。


    現在傳出要重新開張,不少人就等著看他們出醜。


    首先重開張的是珠寶坊,還未到吉時,就有不少人守在門口等著入內,因為一大早店門口就貼了布告,聲明今天購物滿百就送小禮物。


    這年頭上菜場買菜,買把青菜送根蔥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但上店鋪買東西可就沒這麽好的事,沒想到竟然在珠寶坊出現了!怎不叫人好奇圍觀。


    圍觀的人裏頭,就有人說酸話,也有人等著撿便宜,當然也有人等著看好戲,其中就有好幾個地痞是韓家找來的,他們守在這兒等著鬧事,隻消攪和了開幕儀式,就有百兩白銀進帳,所以他們都卯足了勁兒候著好時機。


    吉時快到時,鑼鼓喧天,遠遠的來了舞龍舞獅團,一金一青兩條龍,隨著鑼鼓點翻滾奔騰,兩個笑容可掬的俏姑娘揮著大大的團扇跟著登場,一紅一藍兩獅子緊跟在後,大家隻在過年時,看過舞龍舞獅的表演,倒是不曾在商家開幕時見過。


    大人小孩全看住了,俏姑娘還不時往人群裏撒糖和果子,不止小孩搶著撿,就是大人也跟著撿,人人笑容滿麵開心極了。


    地痞們站好了位置,正伺機而動,不想就被人群給擠散開來,帶頭的混混眼見自己帶來的人都被擠散了,氣極敗壞直跳腳,恨不能跳進去,驅散那些爭搶撿糖的人們。


    “走開,走開!”混混頭子眼見貼身保護自己的兩個兄弟也被人群擠開,忙伸手去拉,突然感到手麻,他震驚的轉頭望去,就看到一雙烏亮澄淨的眼眸,正看著自己。


    “你……”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覺脖子一疼,然後就沒了意識。


    就見混混頭子整個人癱軟下來,黎淺淺忙跳開三步,免得被他壓到,劉二收回手中銀針,示意身邊的人將混混頭子帶走。


    “韓家人還真是舍不得花錢,竟然請這種不諳武的市井混混來鬧事。”黎淺淺搖頭批評。


    就算是武力值不高的鴿衛,都能輕鬆製服他們。


    劉二苦笑,心說,您都把人家的錢袋子給卡了,他們再不能像以前揮霍無度,怎舍得花大錢請高手來鬧事?


    珠寶坊因為賣的是高價位的商品,不少人是隻看不買,因為買不下去,太貴了,雖然請來舞龍舞獅帶來了人氣,卻沒有帶來買氣,不過掌櫃和夥計們倒是應付得宜,讓不少想看熱鬧的人很失望。


    珠寶坊對麵的茶樓二樓以上的包廂,每間都坐得滿滿的,侍從們站在窗邊往下張望著,並不時向坐在桌邊喝茶聊天的主子們回報。


    其實大家都等著看好戲,珠寶坊的掌櫃不是人人都做得來的,得對珠寶首飾有所了解,還要會說,懂得人情世故,夥計們的素質也很重要。


    之前的掌櫃和夥計是貪,但在坐的這些老板貴人們,多少都與他們打過交道,前掌櫃和前夥計們是貪,但損失的又不是這些老板們,再說他們多少都從前掌櫃手裏得過不少折扣,現在換了人,他們再不能像以前一樣享折扣,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快,皆等著看好戲。


    隻是左等右等,隻見人潮來去,始終熱鬧不已卻無人鬧事,不免就有些坐立不安,忙派人去打聽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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