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踢還邊罵道,“叫你冒充老子!我呸!”老子這等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豈是你這種小毛頭冒充得了的?後頭的話倒是沒明白說出口,隻是在嘴裏頭嘟嚷著。


    藍棠站得近,聽到他嘰哩咕嚕的罵聲,覺得這表舅忐小氣了,所以不著痕跡的退開,挪到黎淺淺身邊去,劉二正在給黎淺淺做檢查,見藍棠過來,忙對她道,“棠姐兒還是你來吧!”


    他怎麽忘了藍棠的醫術比自己強呢?藍棠過來給黎淺淺檢查了下,“還行,就是手腳上有些擦傷。”嗯,還有臉上摔得有點重,她伸手在黎淺淺臉頰上的傷碰了下。


    “嗷!”黎淺淺直到這時,才曉得自己臉上有傷。


    “怎麽傷的?”


    “方才要出密道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應該不怎麽嚴重,你沒說,我都沒感覺。”黎淺淺朝她笑了下,卻牽動傷處,疼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方才明明沒感覺的啊!


    “沒事,沒事,你先忍忍,我幫你清潔一下,然後給你上藥,很快就不疼了。”黎淺淺點頭。


    藍棠讓人打燈並取水來,然後幫她清傷口,這時劉二才看清楚黎淺淺臉上的傷,一大片擦傷,傷口裏夾雜著小砂子,再看她的手心,也是如此,劉二轉頭去把方信懷踢成豬頭,鷹衛統領看著暗歎氣,光這樣就解氣了?


    等劉二他們出夠氣了,他才上前一腳踢向方信懷的丹田,直接廢了他的武功,顧十風在旁看了瞠目結舌,這一位的手段未免太狠了吧?隻是他還是錯估了,因為鷹衛統領看著他笑了下,抬手卸下方信懷的下巴,並順手扔了個顆藥丸子進去,顧十風聞到那股子藥味,忍不住皺起鼻子嗅了嗅。


    嗯,這藥丸子是……他反應過來,他抬頭看向鷹衛統領,那是啞藥?鷹衛統領沒看他,而是抬手挑斷方信懷的手腳。


    不是吧?這麽狠?


    “此人能言善道且會詩詞,擅繪。”鷹衛統領冷冷的道,方信懷被劉二和顧十風又踹又踢,早昏過去了,所以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完全不曉。


    顧十風眼微眯了下,此人雖冒了自己的身份,但到底沒做什麽壞事吧?需要這麽待他嗎?


    “還是你覺得應該直接殺了他?”


    “他也沒做什麽嘛!”


    “嗬嗬,原來顧十爺還真是寬宏大量啊!您真忘了,就是他給您家老祖宗下的藥?”鷹衛統領提醒他。


    顧十風訕笑了下,“這,他,好歹是我侄女的夫婿。”


    “您當他是您侄女婿,可知東齊的安雲郡主想招他為婿?”


    啊?顧十風不敢相信的看著方信懷,“你是說他……”


    “您以為他為何會走這一趟?那是他姐姐為了讓他在東齊九皇子麵前露臉,好為他日後迎娶安雲郡主鋪路。”


    唉呀!顧十風為時已晚的想起來,顧金柳被逐出顧氏後,就與方信懷在一塊兒,現在,方信懷被廢,顧金柳要怎麽辦?顧十風不由抬眼看著鷹衛統領,這人是故意當著自己的麵,做下這一切,再來提醒自己的?


    鷹衛統領麵無表情,回望顧十風,見他眼中疑色漸增,才道,“顧小姐年幼無知,被歹人所騙已是可憐,現在歹人得了報應,顧小姐若能真心悔悟,返家向長輩們磕頭認錯……”


    顧十風眉眼微動,良久方才指著方信懷道,“那他……”


    “他?自然是那兒來的就回那兒去。”


    “好。”顧十風大聲應道,隻是,“隻是挑斷手筋腳筋,若遇上良醫,豈不是……”就有恢複正常的一天?


    鷹衛統領嗬笑兩聲轉身離去,顧十風一頭霧水,轉頭想問黎淺淺他們,這一轉頭才發現,黎淺淺他們早就不在火堆旁邊。


    方信懷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可他們不是,在此休息豈不是找死?所以劉二他們兵分兩路,劉二他們過來找黎淺淺,另一隊人則去找能歇息的地方。


    顧十風見他們不見了,急忙追上鷹衛統領,“就這樣把他丟著?”


    “放心,不會有事的。”顧十風訕笑,心裏其實巴不得方信懷有事。


    他們沒走多遠,就找到黎淺淺他們了,黎淺淺上過藥,服了傷藥後,就被藍棠壓著睡覺。


    劉二他們則在討論事情,見鷹衛統領帶著顧十風過來,便問,“處理好了?”


    “嗯,放心,他們大概會以為他和教主遭到野獸襲擊。”鷹衛統領道。


    顧十風聞言愣了下才恍悟,雖然還是覺得有點狠,不過,想到老祖宗無辜受罪,便又覺得方信懷活該。


    藍棠輕拍黎淺淺的背,和雲珠低語,“這位顧十爺怎麽就忘了,他自個兒才受的罪?”


    要不是顧華暗地裏照顧他,他現在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


    雲珠笑著搖搖頭,“您要不要也睡一下?”


    “也好。”


    打進密道之後,他們就沒好好休息過。“等我醒了,再換你睡。”


    “好。”雲珠把鬥篷抖開給藍棠蓋上,藍棠閉上眼一下子就進入夢鄉。


    此時,黎漱他們已經從那間庫房出來,另找了間小點的庫房休息,雖然密道裏人不少,不過因為有大半的人在外頭尋找黎漱他們,反倒沒什麽人在庫房這邊休息。


    他們也想不到,黎漱他們早就混入他們中間,當他們在外頭疲於奔命時,黎漱他們卻好整以暇的待在庫房裏休息。


    謝瓔珞一早起來,沒有洗漱就先去看謝運,謝運的背被抽得體無完膚,所以隻能趴在床上,他一晚上睡睡醒醒很是不適,看到謝瓔珞進來,氣惱的伸手指向她,似乎想要罵人,不過他的嗓子完全發不出聲音來,隻能氣憤的捶床板出氣。


    謝瓔珞沒打算理他,隻把昨晚侍候的人叫來詢問一遍,得知他一直安好,便讓人好生侍候,轉身出去了。


    直把趴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謝運氣的昏過去。


    侍候的丫鬟見狀,心裏著急,轉身就要追去跟謝瓔珞說,卻讓身邊一個婆子攔下。


    “嬤嬤?”


    嬤嬤瞪著丫鬟問,“你要幹麽?”


    “去跟小姐說,公子昏過去了。”丫鬟怯怯的回道。


    “然後讓小姐怪我們侍候不周?”嬤嬤抓住丫鬟用力一甩,把她甩向牆角,丫鬟悶哼一聲,不敢再吭氣,其他人也不敢開口,嬤嬤利眼掃視屋內諸人,“小姐忙正事呢!她把公子交給咱們侍候,是信任咱們能把公子侍候好,你們丁點小事,就要去跟小姐稟報,擾了小姐事小,壞了小姐的事,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眾人一聽皆低頭稱諾,嬤嬤這才指了一人,讓她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背著藥箱來的很快,給謝運把了脈,搖著腦袋說了一堆讓嬤嬤、丫鬟們雲裏霧裏的話。


    “陳大夫,說人話成不?”適才的那位嬤嬤沒好氣的道。


    陳大夫悻悻然,見嬤嬤絲毫不退讓,這才道,“謝公子氣急攻心,所以才昏過去,你們侍候的時候小心點,別老讓他動氣,這不利他療傷。”陳大夫指了謝運的背,“他一生氣,這背上的傷口就裂了,再多來幾次,這背上的傷怕是不好痊愈,對壽元也會有影響。”


    陳大夫雖是跟著謝家人來的,但他是東齊九皇子的人,自然是曉得一些內幕,如謝運想娶安雲郡主,嫡出的安貞郡主卻想嫁他,九皇子對謝小姐的倚重,以及謝運姑侄之間的關係。


    這一路上謝運張狂囂張,把他姑姑壓得死死的,陳大夫頗為訝異,他沒想到能得主子看重的謝小姐,竟然拿侄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成想,情勢一夜反轉,竟是讓謝瓔珞把謝運打趴下了!


    現在回想起來,謝小姐之前對謝運的百般容忍,就是在麻痹謝運吧?這姑娘的手段,十個謝運也比不上。


    就算謝運的傷好了,有個不敬不孝的名聲,九皇子還敢把女兒嫁他嗎?沒有九皇子撐腰的謝運,想當家主?難了!


    不過,那該算是謝家走運吧?


    陳大夫抿著嘴出去了,要回去熬藥時,他的藥僮拉拉他的袖子,“師父,師父。”


    “什麽事?”陳大夫有些不悅的瞪他,有話就說,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


    藥僮撓撓頭,道,“師父,您方才開的方子,有幾樣已經用完了。”藥僮同情的瞟屋裏的謝運一眼,沒藥材,有方子有大夫也沒用!謝公子看來可要受苦了。


    “嘎?真的?那可怎麽辦?”謝公子要是在他手上出事,回頭安貞郡主找自己算賬怎麽辦?


    禁衛統領剛好從屋裏出來,聽到他們師徒的對話,便道,“這裏有間庫房,裏頭放了不少藥材,若陳大夫有需要,我這才派人領陳大夫過去取。”


    陳大夫眼睛為之一亮,通常這種密道裏存放的藥材,大多是上好的藥材才會收進來,“那真是太好了!有勞。”


    “應該的。”禁衛統領派了個禁衛領他們過去,陳大夫邊走邊盤算著,要是有什麽稀有藥材,要用什麽理由弄到手。


    大庫房的位置,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陳大夫走得氣喘籲籲,才終於抵達,那名禁衛見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便道,“陳大夫,要不要我找兄弟過來,幫您搬藥材啊?”


    “好啊!好啊!”藥僮先拍手叫好,他身上背的藥箱可老重了,若還要叫他搬藥材回去,他不累癱了才怪,師父他老人家可不會親自動手搬藥材的。


    陳大夫賞藥僮一個暴粟,然後才對禁衛道謝,“那就有勞小兄弟了。”


    “應該的。”禁衛轉身就走,陳大夫則帶藥僮進庫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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