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莊的消息網,自然是瑞瑤教無法相比的,劉二他們才剛在華城設點,人手、宅子都還沒完全到位,而鳳家莊的探子們早就在此深耕,想查什麽,都比瑞瑤教的人方便許多。


    之前的公子三到五年就會來一次,來之前會先通知一聲,但幾時會到,沒人曉得,他們從沒見過公子,但對這位大頭頭可說是敬畏於心,原以為世代交替還要等上好些年,至少也要十幾年吧!


    畢竟莊主和公子正是盛年,誰也沒想到,莊主夫人突然過世,然後又是公子夫妻撒手人寰,叫人實在有點反應不過來。


    聽說這一任的莊主和公子,年紀都不到三十,也都還沒成親,稟持著八卦本性,大夥兒都暗暗猜測,不知道這一任的莊主夫人和公子夫人會是那家閨秀?


    看到煙花趕過來的探子們,來到地頭不免有些驚訝。


    這不是瑞瑤教黎大教主和教主落腳的宅子嗎?


    “公子難道在裏頭?”


    “你們忘啦!藍先生可是瑞瑤教藥堂堂主。”話一出口,大家恍然,是啦!藍先生可是老莊主和老公子的表妹夫啊!他和黎大教主出了事,棠小姐向兩位表兄求助,也是意料中事嘛!


    咦?是啊!他們怎麽都忘了這層關係?怪不得藍先生和黎大教主出事的消息一送出去,沒幾天莊裏就讓他們盯緊真陽公主別莊,還有留心黎教主他們的行蹤。


    人很快就到齊了,鳳三站在廊下看著院子裏滿滿的人,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鳳家莊在華城竟有這麽多人在。


    “公子?”玄衣見他看著底下的人,半晌不說話,連忙提醒他一聲。


    “你們大家辛苦了!”鳳三回過神,先行誇了他們一番,見大家鬆了口氣並露出笑容後,才續道,“大家都曉得,藍先生和黎大教主出事,藍先生是我們兄弟的表姨丈,而黎大教主與老莊主及先父是至交。”


    大家恍悟,怪不得公子會特地趕過來。


    鳳三勉勵他們一番後,就先進屋裏去了,玄衣則留在外頭問話,過了大半個時辰,他才進屋裏回稟。


    “公子,他們說,真陽公主駙馬得的病症,和顧家老祖宗之前的病症,幾乎是一模一樣。”


    “是嗎?”鳳三垂眸喝茶,頭也沒抬的問,“顧家老祖宗最後是怎麽好的?”


    玄衣抬頭看鳳三一眼,心說,您不是知道嗎?幹麽還明知故問?不過他沒敢說,隻是把探子們說的老實回稟。


    “也就是說,東齊人先去顧家,拿顧家老祖宗試藥,結果試出來顧家珍藏的解毒丹,並不管用?”


    “是。後來顧家老祖宗的毒雖然解了,但身子也垮了。”


    饒是如此,東齊人還是對真陽公主的駙馬下手了。


    “就算他們把藍海抓去,他手上沒有七線蓮,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換句話說,藍海沒有七線蓮,就治不了駙馬,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把人弄去治病,結果徒勞無功,真陽公主會不會一氣之下,就要了藍海的命?


    答案顯而易見。


    “隻是為了和真陽公主合作,而對她的丈夫下這重的手?”鳳三覺得似乎有點太過了。


    “也許東齊的九皇子想趁機塞個自己人,給真陽公主做丈夫呢?”玄衣胡亂應道,邊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鳳公子看他一眼,然後搖頭,“有這個必要嗎?北晉和東齊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九皇子有必要這麽做嗎?他拉不拉攏真陽公主,都對他在東齊爭太子之位,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玄衣點點頭,忽地他想起一件事情來。“公子,咱們有個老探子說,真陽公主的駙馬似乎不是北晉人,當初她執意要嫁給駙馬,好像鬧得很凶。”


    “喔?到底是怎麽回事?”鳳公子放下手裏的茶杯,抬頭看著玄衣問。


    玄衣頓了下,才道,“真陽公主當初已有婚約,兩家說好,等真陽公主從西越回去就出嫁。”


    真陽公主曾領率兵攻打西越,不過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鳳公子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得知黎漱他們出事,是與真陽公主有關係時,特意去查閱北晉相關事宜時看到的。


    不過鳳家莊記史樓裏的記錄,並沒有真陽公主訂婚退婚的細節,而隻是記了一筆,真陽公主曾領兵進攻西越,班師回朝後就招婿柯道,後從妻姓,是為韓道,真陽公主駙馬。


    “老探子說,真陽公主為退婚,不惜自殘,北晉女皇心疼女兒,最後下旨把另一位公主指給真陽公主的未婚夫,才平息了這場鬧劇。”


    鳳公子想了下問,“可有說這柯道是何方人士?”


    “不知道,聽說當初北晉女皇原本不答應這門親事,便是因為柯道來曆不明,但真陽公主又是自殘,又是絕食,把北晉女皇氣得夠嗆,後來還是宮裏的禦醫發現,柯道頭部曾受到重擊,失去了記憶,他想不起來自己的來曆。女皇這才勉為其難答應婚事,畢竟不是他不肯說,而是他不記得了!”


    “女皇就這樣答應了?之後沒再派人去查?”


    玄衣搖頭道,“這就不曉得了!”


    “派人去查清楚來,還有讓人查真陽公主是在那裏遇上駙馬的。”


    玄衣撓著腦袋,為難的道,“公子,咱們現在查這個,會不會有點奇怪啊?”


    “怎麽會?”鳳公子起身拍拍玄衣的臉頰,“放心吧!叫你們去查,自有我的道理。”


    主子要耍脾氣任性,他為人下屬的能說什麽?老實辦差就是。


    打發走所有探子之後,鳳公子徑自往黎淺淺住處去,春江看到他來,眼睛為之一亮,她迎上去悄悄遞給他一張紙條,鳳公子打開一看,見是幾個暗號。


    “這是……”


    “我們鴿衛的暗號,您看得懂嗎?”春江把紙條交出去後,才發現不妥,有些不安。


    “沒事,這組暗號是我和你們教主研究出來的,我看得懂。”


    春江鬆了口氣,“那就好。”


    鳳公子看完後,道,“這個暗號說的是他們的方位。”


    “是,可是我不知道這地方在那。”春江很挫敗。


    “應該是出華城了,應該接近東齊邊界。”


    春江驚訝不解的問,“怎麽會……他們怎麽出去的?”啊,對,密道,之前那個假顧十風一直在吹噓他的本事。


    “現在天氣已經轉為炎熱,但在山區,夜裏還是很寒涼,你趕緊讓人幫忙準備些禦寒的衣物和被褥,還有藥材及食物,我帶人給他們送過去。”


    “您要過去?那我和春壽能不能跟去?”


    “應該可以,你們都會駕車吧?”


    “是。”


    鳳公子點頭道,“那好,你們一人負責一輛車。”說著就要往外走,似乎急著去交代人辦事。


    “可是他們信上說,叫我們稍安勿燥。”春江見他這架勢,好像東西一準備好就要立刻出發了,連忙道。


    鳳公子聞言愣了下,羞赧的笑了下,“是我太過心急了,是了,我們若貿然過去,萬一不小心打草驚蛇就不好,不過我們可以先準備著,等他們一傳消息來,就能立刻出發。”


    春江聽他這麽說,方才放下心來,轉身出去忙了。


    黎漱混跡在東齊人和北晉人之間,人緣不說好,但也沒人找他麻煩,主子們忙著找人,他們則忙著趁隙去大庫房撈東西,大庫房因此人潮不斷,對一直待在裏頭的藍海和謹一,他們雖側目,倒也沒人去告發,因為要告發他們在這裏躲懶,就要告訴上頭的人,他們如何發現他們在此躲懶的。


    一旦告發了,上頭的人就會發現大家一直從大庫房裏撈東西,損及大家的權益,誰敢幹冒得罪所有人的風險,去告發兩個在此躲懶的家夥?


    因此藍海和謹一就這樣窩在大庫房裏頭。


    陳大夫的醫術如何,藍海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他練藥的功力確實很不錯,謹一服了藥,內傷大有改善,藍海看了很是欣喜。


    這天,謝瓔珞終於發現,方信懷好像從那天傳消息說他快得手了,就再也沒傳消息回來,她派了心腹管事前去查看,心腹管事這一去就去了半天,等他回來時,謝瓔珞已經用過晚飯。


    “小姐,方信懷那家夥騙了我們,那整條密道裏,完全不見人影,也不知他上那兒去了。”心腹管事道。


    “他有可能穿過密門,到另一條密道嗎?”


    心腹管事想了下搖頭回道,“應該不知道,您說,他會不會帶著人出密道了?”


    那個蠢蛋完全可能這麽做。


    謝瓔珞輕笑了下,“可能吧!你們沒有人出密道去瞧瞧?”


    心腹管事搖頭,沒敢說他們隻遠遠的看一眼,見沒人就折回來了。


    “明兒再走一趟吧!”


    “是。”見主子沒有怪罪,心腹心底一鬆應諾後便退下了。


    謝瓔珞卻吩咐另一個心腹丫鬟,“你現在立刻帶人,去方信懷走的那條密道,好好的搜一遍,到出口時,別忘了出去查看一遍。”


    心腹丫鬟點頭,帶了好幾個人去查看,臨走時,看到正好走過眼前的黎漱,便把他也帶上,黎漱跟著走了一段路後,發現他們走的路,竟是之前不曾走過的,當下大喜,邊走還不忘邊做記號,要是這條路就能通到外頭,回頭就能帶藍海他們一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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