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春江春壽兩個過來了,看到黎淺淺的臉,嚇了一大跳,春壽疾步上前,伸手想摸又怕碰疼了她,春江到底是穩重些,見狀便問藍棠,“棠小姐,我們教主臉上的傷,可上過藥了?”


    藍棠有些心不在焉,聽見她的話,遂轉過頭來,見是春江,有些納罕的走過來,“春江?你幾時來的?”


    “剛到。”春江和春壽一起朝她福了一福,又再問一次,這回藍棠才反應過來。


    急忙和雲珠張羅給黎淺淺上藥,春壽則問,“教主您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吃過了。”臉頰生疼,吃東西對她來說實是件痛苦的事,春壽見狀也不多問,直接去問藍棠,黎淺淺現在能吃些什麽。


    藍棠回道,“粥吧!要是吃要硬的食物,怕她疼的受不了。”


    劉二正好過來要稟事,聽到這兒,連忙過來向黎淺淺賠罪。


    “別放在心上,先把大教主他們救回來要緊。”


    藍棠很是歉疚,她爹是藥堂堂主,她是她爹的徒弟,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而把自己照看教主的責任給忘了。


    劉二也難辭其疚,讓教主受了傷,又沒照看好她,真是失職。


    鷹衛統領冷眼看著,暗哼一聲,“行啦!在這兒搶著賠不是幹麽?有這功夫,還不如趕緊把事情做好來,免得教主又因你們失職而受累。”


    鳳公子聞言看他一眼,卻是沒說什麽,帶著玄衣把他們帶來的帳篷架起來,劉二看了忙問,“車上還有嗎?”


    “有,我帶了十件過來,還有些禦寒的衣物。”鳳公子道。


    劉二連忙和鷹衛統領商量著,派人去馬車上取。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就把帳篷都弄好了,炊了熱水,讓大家洗漱一番,換上幹淨的衣服,還不忘順手把換下的衣服洗了。


    山上風大,衣服晾沒多久就幹了,春江和春壽、雲珠三個動作很利索,不多時就把衣服全收下折好。


    劉二不由感歎,平常不覺得春江她們有什麽用處,這會兒才真的感受到,有她們在,確實大不同。


    藍棠今兒跟在黎淺淺身邊寸步不離,讓鳳公子有些後悔,藍棠緊緊跟隨,害他沒機會和黎淺淺說話。


    好不容易指了一事,把藍棠打發走,黎淺淺才朝坐在樹下大石頭上的他道,“怎麽不見孟盟主?”


    “他啊!原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不過一出華城,就遇上他招惹的爛桃花,所以……”他朝她做出個‘你知道的’的眼神,黎淺淺好想翻白眼,因為鳳公子不想被牽累,所以他肯定是把孟達生踢出去,然後自己帶著車隊跑了。


    “他每次都做爛好人,也不惦量下自己的份量。”鳳公子輕歎一聲。


    黎淺淺拍拍他的肩頭,老好人孟達生,關於他的性子,黎淺淺又不是不曉得,鳳三與他交好,曾因他的性子受累過好幾回,他是鳳公子,肩負著家族傳下來的重擔,他沒有那個義務去幫孟達生的心軟買單。


    “孟家的長輩們是怎麽教出這麽一位奇葩來的?”黎淺淺問。


    “你想知道?”鳳公子兩眼晶亮的問。


    黎淺淺原是要應是,可看到他的眼神,忽然就打了退堂鼓。“不想。”


    “真不想?”鳳公子逗她。


    “不想。”黎淺淺搖頭,結果這頭一搖就發現不對了,怎麽感覺頭重重的?鳳公子也發現她不對勁了,抬手一探,觸手滾燙,他回頭正想喊藍棠,就覺肩頭一沉,就見黎淺淺靠在他肩頭呼吸粗重。


    “快來,淺淺發燒了。”


    藍棠一聽連忙扔下手裏的鍋子跑過來,幸好雲珠身手快,探手一接,沒讓那盛滿雞肉的鍋子落地。


    春江她們也趕過來,發現黎淺淺額上溫度不低,一個忙進帳篷鋪床褥,一個忙去溪邊打水,鳳公子則對玄衣道,“去我車上取酒來。”


    “是。”


    玄衣應聲而去,劉二與他擦身而過,“你去那?”


    “去公子車上取酒,你們教主發高燒了。”


    竟然還帶酒來?劉二有蒙,才走進黎淺淺的帳篷,就聽到藍棠高興的問,“你帶酒來了?”


    “是啊!我記得藍先生說過,若發高燒,用布巾沾酒擦身,可快點降溫。”


    “對,對啊!”藍棠如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放這兒,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們來照看她就好。”指揮鳳公子把黎淺淺放在春江鋪好的床褥上,然後就開始趕人。


    鳳公子也不惱,隻道,“我去取條氈毯來掛在這兒,這樣就可以隔出內外來,她在裏頭,也比較不會吹到風。”


    藍棠點頭,“快去,快去。”


    劉二看他們井井有條,便不多事,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等鳳公子取來氈毯掛上,藍棠她們才開始用酒為黎淺淺降溫。


    “教主的身子一向健壯,怎麽好好的會發起高熱來?”春壽不解的問。


    她們不知黎淺淺曾被假顧十風擄去,隻曉得她受了傷,可那傷並不嚴重,怎麽會引發高熱?


    藍棠和雲珠互看一眼,才有些尷尬的解釋一切,藍棠又道,“淺淺再強壯,到底也才十歲出頭,一路擔驚受怕,武功一度受製,後又那個假顧十風擄走。”說到這裏,藍棠才想起來,她和父親相依為命,黎淺淺又何嚐不是與黎漱相依為命?


    雖然黎大老爺父子歸來,但黎淺淺打落地就沒見過他們,她是被黎漱救下的,還拜了師,黎漱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心血,眾人皆看在眼裏,他出事,她心裏不急嗎?不擔心嗎?


    肯定比她還急吧!


    而且那個假顧十風是衝著她來的,看看她臉上、手上的傷,就知那家夥欺負人了!得知黎漱安然無恙,她總算放下一直懸著的心,原本緊繃的情緒一鬆懈下來,身體的反應就來了,再加上她受了傷,發高燒也是正常的。


    “都是我不好,光顧著自己,還讓她來安慰我。”藍棠邊幫黎淺淺擦身降溫,邊自責的道。


    春江和春壽兩個沒說話,隻埋頭做自己的事,雲珠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閉上嘴。


    “行啦!溫度降下來了。”不知忙了多久,藍棠伸手探過黎淺淺的體溫後道,這時她們才發現,外頭應該已經天黑了!因為掛著的氈毯外,點著兩盞羊角燈,溫潤的燈光透過氈毯的縫隙照進來,讓內間浸潤在柔柔的燈光裏,卻又不會太刺眼。


    春壽直接跌坐在地衣上,“我好餓啊!”雲珠坐在她身邊,累的說不出話來,藍棠原就坐在被褥上,輕輕的撫著黎淺淺的額,出汗了。


    春江取來幹淨的中衣幫黎淺淺穿上,春壽見狀忙跳起來幫忙,藍棠伸手扶起黎淺淺,三人合作下,很快就幫她穿好中衣,觸手可及的肌膚,已不再滾燙灼人,三人不約而同籲了口氣。


    雲珠撐起身來,邊往外走邊道,“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才走到氈毯的另一邊,就看到寶藍地衣上放著張炕幾,上頭擺滿了吃食,雲珠忙轉頭叫道,“快出來吃東西吧!”


    “有沒有粥?”春江忙問。


    雲珠看了下,發現炕幾上有個小食盒,打開一看裏頭有碗熬得起油的白粥,底下還有熱水保溫,忙回道,“有,有碗清粥。”


    “你們先去吃吧!我守著教主。”春江讓藍棠她們先去吃。


    “行,一會兒吃好,再過來換你。”


    春江笑著應是,等藍棠她們出去,她又伸手探向黎淺淺的額頭,總算退燒了。


    等藍棠她們都吃過飯,藍棠提著盛了清粥的食盒進內間守著黎淺淺,春江她們則把炕幾及碗盤端出去。


    然後就發現,外頭已經變了樣,怕被人發現,所以他們之前沒有升火堆取暖,夜裏大夥兒都是背靠背的坐著歇息,現在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進帳篷裏休息了。


    守夜的人也不懼夜風了,因為鳳公子帶來的禦寒衣物,讓他們個個穿得暖呼呼的。


    不得不說,鳳公子帶來的這些東西,真是及時雨啊!


    尤其是隔天,開始下雨時,大夥兒更是慶幸不已,不用淋成落湯雞了!


    就是做飯有點麻煩。


    黎淺淺退燒後,就一直在睡覺,藍棠守著她,不敢稍離。


    而黎漱先行一步回去通知謝瓔珞,方信懷受傷一事,方瓔珞得知後,冷笑一聲,讓他去跟陳大夫說一聲,“受了這麽重的傷,怕是會發燒吧!讓他先把退燒和傷藥先備好。”


    黎漱點點頭走了,謝瓔珞身邊的丫鬟們道,“安雲郡主要是曉得,方少爺受了傷,不會把這事怪到您頭上吧?”


    “跟我什麽關係?”謝瓔珞輕笑,“不過也不知是那個高手,竟然能挑斷他的手筋腳筋,神醫不是說方少爺是武學天才,學武不過三四年,就抵得上人家三、四十年之功嗎?怎麽還會被人放倒?”


    “由此可見神醫手上有不少好東西,不然方少爺一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練成高手?”丫鬟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謝瓔珞瞟她們一眼,問,“不是讓他去拐帶黎淺淺那丫頭嗎?她到那兒去了?”


    丫鬟們麵麵相覷,來報訊的那人沒說啊!她們在心裏暗罵,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怪不得不管是他們東齊,還是北晉人,都沒把那家夥當回事。


    幸而不久,另兩個護衛總算是回來報訊了,隻是他們知道的沒黎漱多,所以立刻取代了黎漱,成為眾人新吐糟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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