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黎淺淺才退燒,身體很虛,藍海想讓女兒先帶她回馬車去。


    隻是黎淺淺在春江她們扶持下出了帳篷,就挪不動腳了,原本的空地上,搭了好幾頂帳篷,樣式與前世的蒙古包相仿,每一頂都不小,怪不得能容納這麽些人。


    藍棠見她不動,“走吧!”


    “不急,我看他們收拾下,再說,現在過去,他們還要分出人手來保護我,這裏收拾的人手就不夠了,倒不如等他們收拾好,大家一起過去。”


    藍棠覺得有理,便不再催她,鴿衛和鷹衛們的動作很快,但再快,也不能讓黎淺淺站著等,春壽也不知去那弄來一把交椅,在上頭鋪好墊子,才讓黎淺淺坐。


    黎淺淺坐在交椅上,看他們收拾,鳳公子他們也沒閑著,坐在她旁邊的大石頭上,聽黎漱說他混跡在密道中時聽來的消息。


    “這些密道到底範圍有多大?他們在裏頭找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到你們,難道就不曾懷疑,你們已經不在密道裏了?”鳳公子問,“而且他們不是要抓淺淺嗎?方信懷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們竟然隻那天派人出來找了一下,就再沒有動靜了?”


    不止鳳公子覺得奇怪,鷹衛統領和劉二也覺古怪,鷹衛統領便是怕他們從密道出來,才派人在溪邊林中守著,沒想到除了黎漱出來那次,再就是那心腹丫鬟領人在密道口附近找了一陣子。


    除黎漱他們三人,都不再有人從密道裏出來。


    黎漱不以為意,“你們要記得,他們雖然合作,但到底是各為其主。”他混跡其中時,可沒少挑撥他們。


    北晉禁衛得知,是謝家人殺了領路太監,最後又笨得引爆火藥炸死自己,弄丟了藍海時,心裏頭怎能不氣?不過礙於主子吩咐,才不好朝他們撒氣,不過這不妨礙他們給謝家人下絆子。


    大家聽黎漱這麽一說,心裏大概都有了底,如此說來,他們還在密道裏窩著,似乎再合理不過了!


    “那個毒藤這麽厲害,可不可以把它移回去種?”黎淺淺問藍海。


    顧十風一聽撫掌輕笑,“說的有理啊!這種毒藤要是用的好,那真的是殺人於無形啊!”


    藍海先是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熄滅了。“這種東西可不是好東西啊!”


    “不過既然知道有這種毒藤,不如咱們回去後,就把這種毒藤的解藥製成藥丸,讓大夥兒隨身帶著。”藍棠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爹閃亮的眼神嚇到。


    “丫頭啊!你能想到這點,不錯。”藍海深感欣慰,藍棠愣了下才咧嘴笑了下,“那回去您要教我煉藥?”


    “嗯,再說。”藍海淡淡的瞟女兒一眼,“教之前,我得先測試你對藥材和藥典都了解多少。”


    藍海原本一直不肯教藍棠煉藥,不想今兒竟然鬆口了,怎不叫藍棠欣喜若狂,就算聽到她爹的但書,還是難掩喜悅之色。


    “趁大家還在收拾東西,我們去把那株毒藤挖起來帶回去。”黎淺淺提議道。


    鳳公子想了下,道,“把毒藤整株挖起來,會不會太明顯?”


    “那就剪一段帶回去就成。”藍海道,跟鳳公子要了些東西,便和黎漱、鷹衛統領、顧十風一起去挖毒藤。


    玄衣之前去馬車那裏交代事情,順便收華城裏的探子送過來的信,才一回來,就見黎漱他們要離開,跟他們見禮後,好奇的看著他們離開,方轉頭去見鳳公子。


    “公子。”玄衣看到坐在交椅上的黎淺淺,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掏出信給鳳公子。“你看什麽呢?”鳳公子接過信,眼也沒抬的問。


    “黎教主坐在這裏,可以嗎?”玄衣道。


    黎淺淺攏了攏身上的鬥篷,“風不大,還有太陽呢!”玄衣點點頭,“黎教主大病初愈,還是小心點的好。”


    “謝謝關心。”春江上前對玄衣福了福。


    鳳公子看完信,嘴角嘲諷的扯了下,“怎麽了嗎?”


    “沒什麽,隻是覺得她爹算計人,算計了一輩子,現在被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女兒算計,落得這個下場,實在是夠諷刺的了!”


    趙國七皇子納了修紫寧作妾,修紫寧為了在七皇子府立足,不惜算計娘家人,算計妹妹,好不容易懷了孩子,熬到快要臨盆,卻遭人刺殺,雖然最後母子均安,但她身子傷了,沒休養個三、五年,是沒辦法再有孩子。


    經曆了生死危機,產下麟兒,卻依然是夫人,七皇子不止沒來探望她,更沒捎信回趙國提她的位份。


    反觀被她算計的妹妹,因為不肯乖乖從了七皇子,反被他看重,還沒納進門,就要封她做側妃。


    “意圖刺傷她的黑衣人,是趙國七皇子妃的人?”黎淺淺問。


    “應該是。”鳳公子頜首,“怎麽了嗎?”


    黎淺淺道,“我記得她那時會躲到那家客棧去,就是在躲那些黑衣人。”


    可見她是知道有人在追殺她的,她懷著孩子,千裏迢迢從趙國首都要回娘家,為何離娘家這麽近了,卻不趕緊回去,反要在華城住下?


    “那是因為,她設計她三妹修紫靜與七皇子,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她要回去太早,她三妹還沒被七皇子收服,怕會把氣撒到她身上。”鳳公子推測道。


    春江幾個卻因他說的話,一起用力瞪他。


    鳳公子被瞪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那裏做錯了。


    還是藍棠過來幫他解圍。“信呢?我們可以看嗎?”


    “可以是可以。”鳳公子把手裏的信遞給她,但前提是她得看得懂啊!


    藍棠在鳳家莊長大,但她不是數字公子,也不是護史公子,自然是沒學過鳳家莊特有的密信寫法,因此接過信,她連看都沒看就遞給黎淺淺。


    在她看來,黎淺淺應該和自己一樣,也看不懂,沒想到黎淺淺拿到信,跟著就打開來看。


    藍棠靠過去問,“你看得懂?”


    呃,黎淺淺抬頭看她,然後飄到鳳公子那邊,見鳳公子對她搖頭,遂笑著對藍棠說,“看不懂。”


    “看不懂那你還看得那麽認真?”藍棠切了一聲道。


    “無聊嘛!閑著沒事做,有東西看便看,聊勝於無唄!”


    藍棠嘖了一聲,“你不早點說,我那裏有書可以給你看啊!”


    她隨身帶著的,除了藥典,應該沒別的了吧?黎淺淺苦笑,她沒那慧根,那藥典對她來說,才真的像是天書一樣,看不懂。


    “不用了!”黎淺淺把信遞回給鳳公子,然後閉上眼,“我困了,睡一下可以嗎?”


    “成,你睡。”藍棠道,邊吩咐春江取被子來給她蓋上,黎淺淺眼睛閉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藍棠給她把了脈,見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


    鳳公子便起身與玄衣去旁邊說話,春江她們則守著黎淺淺。


    黎漱他們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顧十風麵露喜色,懷裏抱著一個被布袋蓋住的花盆,那就是那株毒藤。


    “一切順利?”


    “嗯。”黎漱輕點頭,示意鳳公子到旁邊去。


    藍海見黎淺淺睡著了,便問女兒,“怎麽了?”


    “沒事,就是身體虛,想睡,我給她把過脈了。”


    藍海不放心,過去把了脈才鬆口氣,藍棠嘟著嘴,“您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是不信你,是怕她中的毒沒解幹淨。”


    “您要把那毒藤給表舅?”藍棠朝顧十風呶了呶嘴。


    藍海轉頭看顧十風一眼,方轉回頭對女兒,“就讓他抱著,他知道輕重,換了別人,我還得擔心不是拿的人有事,就是那毒藤被折騰沒了。”


    “您要和我說什麽?”


    “方才我們重回密道,趁他們在忙,我溜進去查探了下,方信懷果真中招,還有扶他的那幾人,也全都中了毒。我聽到他們在說什麽神醫,說方信懷的傷,有他神醫姐夫在,就不是個事兒。”


    神醫?東齊神醫?


    鳳公子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此人來。


    “有點印象,不過具體的訊息,還是得回去查了才能告訴你。”


    “那好。”黎漱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一事,“既然東齊人有神醫,那真陽公主駙馬要治病,找他就行了,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抓藍海去呢?”


    鳳公子聞言握拳掩唇輕咳了下,“說到此事,您還記得顧家老祖宗之前生病的事吧?”


    當然記得,顧家老祖宗是中毒,顧家珍藏的解毒丸不頂用,顧十風才跟出來找七線蓮,黎淺淺因此得了條紅娘子,鳳公子出力不少。


    “方信懷給顧家老祖宗下的毒,就是他姐夫給的,他姐夫就是東齊神醫。”


    “此人很有名?”黎漱想了好一會兒,愣是想不起來曾聽過此人。


    鳳公子嘴角微翹,“這個人在東齊京都很有名,不過他脾氣古怪,曾揚言誰要是把他的事傳出去,就不給那人一家子治病。”


    寧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大夫,尤其這個大夫還不是個普通的大夫,得罪皇帝,也許還有人能幫忙求情,但得罪神醫?那就隻能求神拜佛,希望自己千萬別生病,要病也別挑那種需要神醫出手才治得了的病,不然就真的隻能等死。


    “因為如此,東齊神醫的名聲才沒傳揚出去。”鳳公子對東齊神醫的名聲持保留意見,在他看來,東齊神醫也許醫術確實不差,但總的來說,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至於為何不允許人把他名聲傳揚出去,也許是怕名聲太大了,太多人找上門求診,從而曝露出他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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