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晉帝都先前有人假冒官親,在各大商號招搖撞騙,此案還未查清,便有消息傳出,這些人流竄到各州府去了,女皇在病中,得知此事後,將刑部尚書、侍郎等招進宮,先是問他們目前的應對為何?


    問明之後,一一點清他們的缺失,又問,如今這些人在各州府作案,刑部可有應對之策,刑部尚書支支吾吾,女皇不耐煩,直接點了幾位侍郎,其中以一王侍郎的回答,讓女皇最為滿意。


    女皇下旨命他負責此案,王侍郎躬身應下,刑部尚書麵色青青,領眾人告退。


    待他們都退下後,女皇方對姚女官道,“其實朕對他們的回答都不滿意。”


    不滿意?那王侍郎?姚女官沒說話,隻恭敬的接過大宮女奉上的參茶,轉遞給女皇。


    “陛下。”


    女皇看她一眼後,接過盛著參茶的玉盞,“是不是覺得奇怪,既然不滿意,為何還讓王侍郎負責此案?”


    “陛下智珠在握,想來心中自有盤算。”


    “那有什麽盤算啊!”女皇抿了口參茶,與姚女官說了些朝政,才又繞回這件案子。“你看,究竟是什麽人,如此大膽放肆,竟然敢冒官親行騙商家?”


    姚女官私下也和丈夫琢磨過,她師兄說了,得先派人去其他國家查一查,看看他們是否也有類似的案子,若有,就不是針對北晉而來,若隻北晉有,那不用說,就是衝著北晉來的。


    還有就是派人查一查,被騙的商家背後的靠山,是否與人結仇,也許是仇家找上門呢?


    其實這些應該早在案發初始就該派人清查的,但當時負責的人不知為何沒有派人去清查。


    姚女官是女皇身邊近臣,卻不掌六部實權,但因是近臣,很多事她或多或少都參與其中。


    女皇說起這件案子,她沉吟片刻後,就把丈夫跟她說的話,略修飾才說給女皇聽。


    “嗯,你用心了。”女皇淡笑了下,“郭府尹失職了啊!”商家報案,是由京城郭府尹受理,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此案是否為商家仇家所為,便是他失職。


    姚女官點點頭沒說話,郭府尹是第一王夫的人,甭管人家失不失職,都不是她能說的。


    女皇沉吟半晌後,先派人申斥郭府尹,然後命刑部尚書與郭府尹共同辦案。


    郭府尹萬萬沒想到,這麽一件小案子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的大案,還引起女皇的關注,真是始料未及啊!


    被申斥之後,郭府尹同幕僚抱怨,“早知如此,當日就派人細細盤查此案。”


    “當時適逢大王子寶馬被盜,又有鄂江王府馬車遇險一事,還有鄂江王子別院遭人縱火,咱們人手就這麽多,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是啊!是啊!”幕僚這話真是說到郭府尹的心坎上,與這三件案子相比,假冒官親詐騙商家一事,實在微不足道啊!


    現在再來扼腕自己當初的失策,也無濟於事,隻能埋頭辦案,但求趕緊將此案了解。


    於是郭府尹與刑部尚書偵辦此案,費盡心力卻是毫無所獲,眾人備受挫折卻無計可施。


    呂大小姐收了義子之後,出入時,都將此子帶在身邊,呂大小姐與黎淺淺等人交好,呂潤因此常隨呂大小姐見黎淺淺等人。


    呂大老爺見女兒和義子親近,心裏高興,這日晚間,難得他們母子早歸,同他一起用晚飯,他便忍不住問新孫子,對黎淺淺的印象如何?


    呂潤被問得傻眼,看母親一眼後,俊臉微紅回道,“黎教主雖年少,但見多識廣,孫兒能得她點撥,實是大幸。”


    呂大老爺略感不悅,這個回答叫他後頭的話怎麽接下去啊!真是個傻小子。


    呂大小姐放下碗筷,對父親正色道,“黎教主於公是我的東家,於私是妹子,阿潤既喊我一聲母親,對黎教主,他便該把人當長輩來敬著。”她沒好氣的道。


    “唉,又不是親的,這要是咱們阿潤……”呂大老爺其實滿惋惜的,這孫子認得遲,不然憑這孩子的資質,要早點認親,早些堷養,今日也是個才華出眾的美少年,配黎教主絕不辱沒她。


    現在嘛!這孩子還未經雕琢,這大才還沒釋放出來,人家瞧不上,似乎也很正常,不過不怕,讓女兒帶著他,常在黎教主跟前出現,這感情是處出來的嘛!也許那天這黎教主和他就日久生情了呢?


    呂大小姐之前完全沒想過,父親竟然有此打算。


    待打發走呂潤,呂大小姐才和父親道,“雖然這事沒有公開,不過,黎教主的婚事早就定下了。”


    “嘎?訂的誰?”沒聽說過啊?呂大老爺一臉茫然。


    “還能有誰啊?鳳家莊的鳳公子啊!”


    “他?”呂大老爺嫌棄的道,“那孩子生得比女孩子還漂亮咧!嫁這麽一個丈夫,一輩子都得擔心丈夫那天被人搶了去。”呂大老爺嘀嘀咕咕的,“那孩子上無父母,這親事難道是自己做主的?這要是日後他反悔,你們那黎教主可沒地兒哭去。”


    呂大小姐笑,“那也輪不到您老操心,再說人家這親事,可是鳳老公子夫人在世時,就與黎大教主說定的,隻是那會兒,教主尚小,才把這事壓下來。”


    “對嘛!既然那時沒成,那就是……”


    “父親,黎教主有父親,有師父在,我不希望阿潤陷進去。”呂大小姐鄭重對父親道。


    “這……”呂大老爺被女兒盯視得渾身不自在的緊。


    “父親,我是跟您說正經的,阿潤還小,您別在他耳邊亂攛掇。”頓了下,尋思半晌又道,“父親若是覺得太閑,不如幫阿潤相看妻家吧?隻是別再把主意打到黎教主和藍小姐身上。若您執意如此,那我也隻能辭去瑞瑤教管事一職。”


    她一旦辭去管事的職務,那黎淺淺還會和呂氏商會合作嗎?呂大老爺權衡之下,最終點頭答應女兒,不再提這事。


    不是呂大小姐要貶低新認的義子,但這兩位豈是呂潤得以堪配的?


    老父胡塗,她可不胡塗。


    呂大老爺很是不悅,但承諾就是承諾,長歎一聲,開始思量起京裏那些人家可與之聯姻的。


    呂大老爺的打算被女兒及時打住了,但呂家可不止他一個有此謀算的。


    呂鬆長老和呂二老爺的眼睛是盯在呂氏商會上,但呂鬆長老的兒子呂誌,他與呂大老爺一樣,相中了黎淺淺,他的小兒子呂俊年歲和呂潤相仿,比黎淺淺大一些,如果能把黎淺淺娶進門,那麽呂大小姐的優勢不再,別說呂氏商會了,就是瑞瑤教都將成為他的囊中物。


    隻是要怎麽讓兒子去接近黎淺淺?


    苦思不得法,最後他找上妻子商議此事。


    呂俊不是嫡出,而是呂誌寵妾所出,呂誌太太初聞丈夫提及此事,心裏一陣冷笑,要她看著呂俊娶個條件這麽好的妻子回來,日後壓她的兒子、兒媳一頭?想得可真美啊!


    不過丈夫既同自己商量,她也不會把事推出去。


    “黎教主多大了?平常喜歡些什麽?常去那兒?老爺可都清楚?”


    呂誌怎麽可能清楚?


    “這些事都不清楚,老爺打算叫俊哥兒如何去接近黎教主?”呂誌太太問,心說,聽說黎大教主武功不錯,黎教主既拜他為師,想來武功也不差,呂俊一文弱紈絝子弟,想去親近她?嗬,不要到時候被人當登徒子修理才好。


    呂誌聽妻子這麽說,心裏一琢磨,也對,妻子說的都在點子上,這些事不弄清楚,咋咋乎乎的就叫兒子去接近,不怕費功夫,就怕白費功夫啊!


    “那你說,要怎麽做?”


    呂誌太太心裏嗤笑,麵上卻恭敬的道,“妾身想這事其實就和老爺做生意是一個道理的,沒把對方的底摸清,老爺也不敢和人做生意吧?”


    嗯,說的有理。


    呂誌的生意做得雖不如呂氏商會這麽大,但在呂氏一族中,還算小有成績,妻子這麽一說,他也反應過來了。


    “我曉得了。”隔天一早就找上鳳家莊分舵,指明要查黎淺淺。


    接待他的夥計一聽他要查的對象是黎淺淺,整個人都傻住了,不過好在平日見慣風浪,很快就反應過來,麵上恭謹的對呂誌道,“這位老爺請稍待,我去請我們公子過來和您談。”


    咦?請鳳公子過來和他談?呂誌心下一喜,不想夥計請過來的,是分舵的護史公子。


    呂誌聽夥計介紹對方身份,心裏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失望,再聽到對方索要的價碼時,他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暴跳起來。


    “你們在開我玩笑嗎?不過查個小姑娘而已,竟然要價千兩?”


    “呂老爺,您要查的可不是個一般的小姑娘,她可是一教之主,瑞瑤教裏頭多的是武功高強之人,想接近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花費在這上頭的時間、精力可都不輕,要價自然就高。”


    呂誌想到要花這麽多錢,就覺肉痛啊!而且錢花下去,也隻得到些數據而已,並不保證呂俊得了數據,就肯定能親近黎淺淺。


    “不能便宜一些嗎?”呂誌拿出商人本色來討價還價。


    護史公子歉然一笑,“不成。一分錢一分貨,相信呂老爺再清楚不過。”


    是啊!是啊!呂老爺怎麽會不清楚呢?他最常幹的事就是偷斤減兩,所以他覺得要價這麽高,有點不太值啊!


    “我回去考慮考慮。”


    “行!您慢走。”護史公子將人送出去,回頭就交代人盯緊他,然後親自去向鳳公子回報此事。


    鳳公子聽到呂誌此名,微愣了下,待聽明白他要查黎淺淺的事情後,不由冷笑,“拿不下呂氏商會,所以改盯上黎教主了?”


    “您看,要不要跟黎教主打聲招呼?”公子,這可是您親近黎教主的好機會啊!


    “嗯,我親自去說。”鳳公子坦然道。


    看護史公子一臉知道啦知道啦!您快去吧!的表情,鳳公子不由俊臉微赧,挺了挺胸在玄衣的隨同下,去了黎府。


    黎淺淺正在問呂大小姐,今兒來怎麽沒帶她那義子?


    “我爹給他派了功課,他沒做完,就沒跟著來。怎麽問起他?”呂大小姐清清喉嚨問。


    “哦,他上回說想學武,問我能不能教他,我不會教人,所以跟他說,我幫他問我表舅,看看能不能找個人教他,我表舅說要先看看他資質如何,才能看誰有空教他。”


    呂大小姐聽了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父親已應承她不多事了,沒想到呂潤自己卻……


    黎淺淺見她臉色不太好,問,“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到些事,有些不太舒服。”


    黎淺淺不以為意,續道,“呂潤跟我說,上次的意外把你爹嚇得不輕,他覺得很過意不去,他說他自小就是在族裏吃百家飯長大的,從沒一個人像大老爺這樣把他放在心上,如果他能有自保的能力,遇到事不是隻能坐以待斃,也許大老爺會放心一些。”


    呂大小姐聽到這裏心下微歎,心,也軟了些。


    “其實他有這個想法很好。也是我疏忽了,隻是我之前以為,北晉是你家的地盤,便沒有插手,現在後繼有人,你二叔他們又一直虎視眈眈的。”她頓了下看著呂大小姐的眼問,“不如這樣吧!我派人分別去保護你爹、呂潤和你,先別拒絕。”


    她抬手止住了呂大小姐開口,“這個,我要收錢的啊!”


    “應該的。”呂大小姐喜出望外,她一直想聘武功高強的護衛來保護父親,可是又怕來的人是她二叔派來的,想跟黎淺淺提,卻不知如何開口,現在黎淺淺提了,正好解了她的困境。


    黎淺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其實很早之前就想跟你提了,可是怕你爹會多想,所以就沒說,你和你爹身邊都有跟隨已久的護衛在,但呂潤沒有。”


    “是。”呂大小姐便跟黎淺淺傾訴了自己的憂心,黎淺淺笑了笑道,“就怕你爹會多想。”黎淺淺又說了一次,這次不好意思的人成了呂大小姐,自己的父親自己清楚。


    她丟下呂氏商會,跑去瑞瑤教做個小管事,她爹就算知道原由,心底卻不是沒有怨。


    就算瑞瑤教和呂氏商會合作,令呂氏商會更上層樓,也難消呂大老爺的怨氣。


    “呂姐姐回去跟大老爺說,回頭我就讓人上門和大老爺洽談此事。”


    “那阿潤習武的事……”呂大小姐輕歎,“總不能都要人保護,他自己是該有自保的能力,畢竟將來要扛起重擔的。”


    黎淺淺點頭,“等我表舅看過他的資質後再說,到時可能會把教他武功的師父派到府上擔任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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