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直接就開炮了,“還想什麽啊?你傻的啊?你閨女兒和孟盟主可有婚約?可交換信物了?可小定了?什麽都沒有,你還替他操什麽心啊?真是!”章老沒好氣的訓了藍海一頓。


    “我說你啊!你閨女兒就是被你這老子給坑了的,孟盟主既然早就對棠姐兒有意思,為何遲遲不請人上門提親,光是跟前跟後的,有啥用?你也別跟我說,他家裏那攤子爛事,都擺不平那些老家夥,沒法子請人上門提親,他光跟著你們父女,鞍前馬後侍候著,是想怎樣?霸著棠姐兒,不讓別人向她提親?”


    頓了下,章老喝了口茶,繼續開炮,“我說你啊!心太軟,以為他這樣就是好?要真有擔當,就該早早去把家裏那些人處置了,留著幹麽?是想著磨到你點頭,答應把棠姐兒嫁他,成親後讓棠姐兒去替他處置那些老家夥?他也不想想,他沒把家裏處置好,他沒辦法越過那些老家夥,請人上門提親,那他是打算,納棠姐兒做妾不成?”


    也許孟達生並無此意,但被章老這麽一說,藍海悚然一驚,他從未從這個角度去想事,現在被章老提點,他不禁深以為然。


    如果他現在能耐收拾那些人,為何一早不收拾他們呢?拖拖拉拉的,害得他家棠兒平白受氣,才發狠收拾人?哼哼,晚了!


    藍海父女完全不曉得,孟達生現在能這麽硬氣收拾家裏那些人,其實多虧了他之前在藍海父女麵前刷存在感,令孟家那些人疏於防備,這才讓他的人能好整以暇的收集那些人犯錯的證據。


    當然,要是按他以前的脾氣,就算收集到這些證據,收拾起人來,八成也是軟綿綿,興許他真想著,等藍棠進門後,讓她發狠收拾他們順便立威。


    章老數落完藍海之後,本想要對黎漱開炮的,不過被黎漱冷眼一瞪,他老人家立刻非常明白事理的閉上嘴。


    黎漱冷哼,算你識相。


    “王相今兒的信可來了?”


    “已經送來了。”章老嗬笑,“孫家那小子實在賊溜,知道王家這事不好處理,又不能不處理,便推著王子顯去出頭,王相在信裏拚命誇他。”在老子麵前拚命誇他徒弟的前未婚夫,以為他會因此就後悔,然後打算回收這枚前徒弟夫婿?真是好傻好天真!


    就算他處理這件事很果斷明快,那又怎樣?並不能掩蓋他被女人勾走的速度有多快啊!


    而且那小子完全不知自己哪裏有錯吧?要不怎麽想著要跟章朵梨賠不是呢?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可見他之前所為,也不是出自真心。


    大概就是底下人幫著買了,讓他送未婚妻示好,嗯,興許還是出自王相授意的,畢竟這門親事,可是王相追著章老訂下的。


    章老捋著下頜的胡須,道,“兒孫都是債,以前我總羨慕王相好福氣,兒孫滿堂還個個出眾,不過現在嘛!”嘿嘿,老子不再羨慕那老家夥了,他雖然無兒無女,但有一個出色的徒弟就夠了,雖然徒弟的婚事讓人有些頭疼,不過,他就不信,這天下沒有足以匹配她的男人。


    “鳳公子他們沒接到消息嗎?”回來兩天了,還沒見到鳳公子,黎漱略感不悅。


    “鳳公子他們不在京裏,鳳莊主去了東齊,鳳公子前段時間去了趙國,算算時日,應該快要回來了。”謹一才從劉二那裏得了消息,忙對黎漱他們說。


    “鳳二公子呢?”


    “他,前些天染了風寒,連著幾天沒下床,知道咱們回來,鳳家莊的數字公子本想請藍先生過府,為鳳二公子診治,又怕藍先生車馬勞頓,還沒歇息好,所以……”


    黎漱這才麵色稍緩。“知道了。”


    “我一會兒就過去看他,真是的,怎麽會染了風寒?”藍海氣惱道。


    這我哪知啊?謹一心中腹誹,麵上卻保持溫和的笑容。


    章老想了想,“藍先生,我跟你同去。”


    “也好。”藍海頭也沒回的應了聲,腳步沒停的要回屋整理藥箱,走到門口頓了下,轉頭問黎漱,“你要去看他嗎?”


    “當然。”黎漱點頭,又交代謹一,去通知黎淺淺,之前不知道京城鳳家莊僅鳳二公子在,還染了風寒,現在知道了,自然要去探望。


    於是乎,近午時,季瑤深上門來找黎淺淺時,便撲了個空,“他們不是才回京,怎麽沒在家好好歇息,上哪兒去了?”


    沒想到會撲空的季瑤深,口氣不善的質問黎府管事。


    “是臨時接到通知,知道大教主的一位故友染病,病得有些沉重,所以才趕過去探望。”黎府總管絕口不提鳳家莊,自然也沒說同行的有位神醫。


    “既是大教主的故友,為何黎淺淺也得跟著去?”話才出口,季瑤深立刻發現周遭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麽?我說的不對?”


    “季小姐,我們不知平親王府是如何,但,大教主是我們教主的師父,師父的故友病重,大教主要去探病,身為徒弟的教主侍奉大教主前往,有何不對嗎?”


    季瑤深抿著嘴恨聲道,“你們大教主不能自己去?”


    “那是我們教主孝順啊!”黎府總管笑吟吟道,“知道大教主聽聞消息後,心神不屬,所以特地陪同前往。”


    季瑤深能說什麽?隻能氣呼呼的追問,“他們何時回來?”


    “這可就難說了。”黎府總管笑容可掬,“這本就是臨時通知的,出行的時候誰也沒想太多,究竟如何,還得視情況而定。”


    廢話,說的都是廢話!季瑤深聽了氣得半死,“你家教主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


    “教主為何要躲著季小姐?說起來,還是季小姐對不起我家教主呢!”說著便將季瑤深的丫鬟唆使,黎淺淺院中留守的丫鬟們監守自盜一事說了。


    “不可能!”季瑤深這下不隻是氣,還惱,“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我家教主也說不可能,可是那些丫鬟們信誓旦旦,這是那些丫鬟的口供。”總管把那些丫鬟的口供遞給季瑤深,她看了之後大怒,她還以為已經把自己身邊的人完全掌控住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出現了漏網之魚。


    “你確定她們沒有撒謊?”


    “季小姐,你覺得她們都已經被逮住了,還在這種事情上頭撒謊,有何用處?”


    一點用都沒有。


    也就是說她那幾個丫鬟不可盡信。季瑤深感到深深的疲憊,似乎她努力再努力,最終還隻是在原地踏步,她永遠跨不出去。


    記下口供裏的丫鬟名字,季瑤深臨走前,對總管道,“你告訴你家教主,此事我定會給她個交代。”


    總管笑著應下,其實他並不覺得季瑤深能給他們教主什麽交代,她身邊的丫鬟都是平親王妃給的,身契捏在平親王妃手裏,她能做什麽?


    隻不過是空口說白話罷了!


    黎淺淺他們去了鳳家莊的原址,鳳家莊的總管、護史公子及數字公子看到她來,都很開心,隻是說到鳳二公子的病,大家的臉色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黎淺淺看著心裏說不出的詭異,他們的臉色不像在為他的病擔憂,卻也不像無事,可以看出他們為鳳二公子煩惱,是什麽呢?


    章朵梨師徒也跟著來了,他們本是鳳家莊的人,雖然常年待在北晉,但之前也曾在南楚的總舵待過,雖然總舵已搬遷,京城鳳家莊裏,還是有他們認識的人,當然,更多熟識的人已在之前那場意外中喪生。


    京城鳳家莊已從總舵降為分舵,自然是由分舵主來主事,京城這位分舵主便是從前總舵的總管,他領著黎淺淺他們去鳳二公子的住處,鳳家兄弟在京城分舵的住處其實沒變,還是從前住的地方。


    隻是物是人非,再度走進鳳家莊,黎淺淺忍不住想起鳳老公子夫婦兩。


    藍棠還沒走進鳳家莊,情緒就開始出現變化,章朵梨原本還想逗弄她,後來想到藍棠以前就住在鳳家莊,那場變故裏,自己沒了許多認識的人,想來藍棠失去的,要比自己多更多,於是也就靜下來。


    等進了鳳二公子的院子,幾個人發現,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這是怎麽了?”


    章朵梨好不容易發現一個以前的舊識,忙上前去搭話,沒多久就把情況弄清楚了。


    “鐵大小姐?”黎淺淺沒想到她會跑到南楚來,更沒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鳳家莊。


    “是。她們說,鐵大小姐似乎對二公子有意思,整天追著他跑,二公子無處可躲,就拉著莊主和公子當擋箭牌,不過,沒幾天東齊那邊傳消息過來,莊主就走了,隔沒兩天,公子也去了趙國。”


    事實上,鳳莊主的職責是坐鎮鳳家莊總舵,可是他偏不按前人的腳步來走,遇到事總是親自出馬,按他的話說,反正老莊主還在嘛!總得給他找點事做,所以他很理直氣壯的四處跑。


    而鳳公子鳳三呢?鳳公子的職責本就是滿天下跑,所以常年不回總舵,也是正常。


    但,他們兄弟兩竟然扔下鳳二公子,前後腳跑了?這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章朵梨沒有說什麽,就見藍海給鳳二公子把完脈了,臉色沉沉,“你啊!不是告訴你要好生保養身子的嗎?怎麽就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連著幾天晚上不睡覺?你上哪兒去了?吹夜風啊!你好大的膽子。”


    鳳二公子被訓得頭低低,一聲不吭的,藍棠看了覺得很不舍,正想開口說什麽,就聞一陣香風掠過。


    “你凶他幹麽啊?是我拉著他半夜不睡去賞月的,吹吹夜風又咋地,他以前又不是沒吹過……”


    鐵大小姐?黎淺淺和藍棠幾人對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這一位怎麽會突然冒出來啊?


    “你誰啊?”


    “我,我,我!”鐵大小姐難得的卡住了,俏臉通紅的看著鳳二公子,指望他出聲為自己解圍,鳳二公子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答藍海的問題。


    “她是北晉鐵家莊的大小姐。”鳳二公子以為自己這麽一說,屋裏的人應該就明白了,不過,大家本就知道鐵大小姐的身份,畢竟鐵老莊主曾在自己的壽宴上,當眾宣布要把鐵大小姐嫁給鳳公子。


    大夥兒不了解的是,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鳳二公子的房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藍海沒好氣的道,“他以前沒受過重創,熬夜吹夜風自然是沒問題。可他現在經受不起這些折騰,他得好好調養,方能像常人一般,你要是不理解,還是趁早離開,別來帶累他。”


    因為鐵大小姐自陳鳳二公子之前這些行為,是因她之故,所以藍海看她很不順眼,說沒幾句話就開口趕人。


    鳳二公子遲疑半晌,看來似乎是想替她說話,可是在鐵大小姐期盼的眼神下,他終究還是選擇不說話,讓鐵大小姐原本晶亮的眼睛黯淡下去。


    黎淺淺就站在黎漱身後,黎漱端坐著喝茶,藍海還在數落人,章老人老眼不老,清清楚楚看得分明,想了下湊到黎漱耳邊,“那小子是怕自己會連累人?”


    黎漱抬眼看鳳二公子一眼,對章老道,“瞞不過您老的眼睛。”


    “那是。”章老得意萬分,不過一會兒,就皺著眉頭問黎漱,“他身子真的很糟?”


    “其實調養好一陣子了,說糟,那是與他自己顛峰之時相比,其實還是比不懂武的一般人要強,就是,不能練武了。”


    對一個武人來說,再也不能練武,可能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尤其鳳家兄弟自小習武,他幾乎沒過過一般人不用練武的日子,如今不是不必練武,而是不能練,這讓他心態上很難去調適。


    鐵大小姐似乎不太了解整個情況,被藍海罵,鳳二公子又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最後被氣哭的她轉身就跑,藍海還沒消氣,對著鳳二公子繼續念叨,藍棠都要看不下去了。


    黎漱放下茶碗,對黎淺淺道,“去看看,順便把事情跟她說清楚,鳳莊主他們兄弟肯定什麽都沒跟她說清楚就跑了。”


    鳳二公子自己當然不會跟鐵大小姐詳說,所以鐵大小姐知道的,可能隻是全貌的十分之一,所以她才會覺得熬夜不睡,賞月吹夜風不算什麽大事。


    卻不知,藍海之前花了多少心思在鳳二公子身上,方才把他調養到現在這樣子,見人不知輕重如此待他,怎能不氣不惱!


    黎淺淺歎氣,乖乖領命去找鐵大小姐,老實說,她對鐵大小姐也有些惱,你說你對鳳二公子上心,既然如此,就該清楚他身體的狀況,又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藍海能從脈相上看出鳳二公子的情況,可見之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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