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拍賣不是方束青主導,而是由方信懷和程樵房兩個人弄出來的,為的,就是盡快弄到足夠的銀子,填補九皇子的資金缺口。


    “世子這次要拍的,不是隻有一顆,聽說,是十多顆。”九皇子妃身邊的宮女輕聲說著好不容易打聽來的消息。


    沒辦法,因為資金缺口的問題,九皇子遲遲無法從方束青那裏弄到錢,連帶著就怨上了程樵房姐弟,九皇子妃已被丈夫冷待多日,外頭什麽消息都弄不到。


    身在內宅,就怕的是就是消息不靈通,有的時候,這很可能會引發致命的危險,九皇子妃深知這點,所以當她等同被丈夫軟禁在王府時,她便讓底下人盡力去查探消息。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是有點收獲了。


    “但願世子這次的拍賣能順利籌到錢。”大宮女雙手合十虔心默禱著。


    在她看來,隻要九皇子到錢,資金沒問題,出狀況的產業問題解決了,九皇子自然不會再遷怒她家主子,主子日子好過,她們這些侍候的人才有好日子過啊!


    九皇子妃讚同的點頭,嘴上倒是沒說什麽。


    爭儲是件燒錢的事,她一開始也沒盼著丈夫去爭,不過男人自己上進,想爭,她這個賢妻自然是不能攔,還得配合著,隻不過真正摻和進去後,發現竟然要花這麽多錢,她就有些退縮了。


    如果丈夫有才,手底下也有能人在,摟錢的事,不用她和她娘家人出力,那就好了!可惜,九皇子有心,但他手底下的能人有限,逼得她不得不把弟弟拉出來幫忙。


    這一幫,就把他自己栽進美人計裏了!九皇子妃想到那個方束青,就忍不住來氣,她好好的一個弟弟,竟然對一個給人作妾的女人動心,還同她生了個兒子!這孩子要怎麽算啊!該算是韋長玹的?還是他們程家的?要是被韋長玹發現了怎麽辦?


    她沒想到韋長玹發現後,竟然把自己氣到中風,根本就來不及處置程樵房和方束青兩人。


    韋家因此完全由方束青和程樵房掌控中。


    九皇子的胃口也因而越來越大,他已將韋長玹的財產視為囊中物,別人不能染指,想到弟弟因此被怪責,九皇子妃心裏就頗不是滋味。


    大宮女悄悄問:“娘娘,方信懷可是鄭側妃的女婿,您看,他……”


    “他是方束青的親弟弟,兩姐弟既然一起到東齊來,關係肯定很好,安雲郡主雖是鄭側妃的女兒,但她已經出嫁,而且依你看,他們小兩口,是誰比較看重誰啊?”


    大宮女想了下道,“奴婢覺得,是安雲郡主比較看重方郡馬。”


    從他們回府省親就看得出來,是男強女弱,安雲郡主在她麵前,一改往日作風,從一個脾氣火爆的貴女,搖身一變成了個溫柔親和新嫁娘。


    九皇子妃點點頭,她也是這麽想,鄭側妃把女兒嫁給方信懷,怕是失策了,原以為能借女婿之力,把韋長玹拉到她那邊去,不想,還是她弟程樵房給力,把方束青姐弟兩攏絡住。


    她肯定不知,要是讓方束青說,明明是她們姐弟兩,把程樵房和安雲郡主牢牢的掌握在手心裏。


    “夫人,您確定要把這些藥都交給程世子去拍賣?”方束青的丫鬟捧著藥匣,有些憂心的問。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這些藥丸,奴婢聽說,老爺煉好之後,特別命人收藏起來,說是沒煉好,咱們若這樣拍賣出去,萬一,買的人吃出毛病來,可怎麽辦?”


    方束青冷哼,“拍賣的時候,都明說了是治療什麽病的,有病的人才買,沒病的人不會花這冤枉錢,又怎麽會吃出毛病來。”


    丫鬟有些情急,可又不知怎麽說,方束青朝她笑了下,權充安撫之意,“放心好了,老爺煉的藥向來都是好的,若真有人吃出毛病來,那肯定是買家沒有對症下藥的關係。”


    好吧!夫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一個下人瞎操什麽心呢?


    韋府附近的一處宅子裏,瑞瑤教的鴿衛和鷹衛正在做準備,鳳家莊的數字公子們也磨刀霍霍,他們全在等著這場絕世好藥的拍賣。


    “教主來信了,讓大夥兒小心些,可別被人逮著了。”鴿衛的頭領提醒大家。


    “放心吧!頭兒。”


    “就是。”


    鷹衛的頭領卻兜頭潑了盆冷水,“方才在排練的時候,還有人完全沒進入狀況,還說放心咧!”


    鷹衛們笑著應和,“就是,就是。”


    數字公子們在旁看著直笑。


    鴿衛的頭領看了便道,“你們別以為你們就沒事啊!要知道那個方束青跟你們可是有不共戴之仇啊!”


    數字公子們默了下,笑著點頭,“知道啊!你們放心,這回肯定要拿她回去祭拜莊裏因她而死的兄弟們的。”


    “你們心裏有數就行。”鷹衛頭領正色道。


    東齊神醫的絕世好藥要拍賣,自然在各國引起關注,不過西越人肯定是趕不及了,北晉因與東齊之間有近路,所以若有興趣,緊趕一程,興許趕得上,趙國、南楚對此有興趣的人,那肯定是趕得及。


    一時間,各國趕往東齊的人真不少。


    南楚的貴公子們也傾巢而出,沒辦法,他們的長輩們都有年紀了,或多或少都有些慢性病,如武將勳貴,因打仗留下的內外傷,到老,身體就出狀況了,而文官,常年疾筆振書,難免會有些舊疾。


    此外飲食習慣不良,引起的腸胃疾病,則不分文武。


    想想看,奮鬥一輩子,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卻可能因病退下來,這叫努力一輩子的人,怎麽受得了。


    現在傳出有絕世好藥,能救他們於水火中,叫他們怎能不激動,他們身為官員,不能擅離崗位,便派出家中兒孫代勞。


    因為如此,黎淺淺收到的帖子銳滅,讓黎府的門房大鬆口氣,要知道每天送帖子來的,可都是達官貴族府上得臉的管事,這些人可都不是好相與的啊!


    每天來,軟硬兼施的逼問他,府裏主子到底有沒有看他們送來的帖子,看完帖子後,可有說什麽話,有沒有答應要去赴宴雲雲。


    若隻需要應付一兩個人倒也還好,偏偏一來就是十幾個,而且這十幾個管事嘴巴都利索得很,門房一開口,他們立刻群起圍剿,把門房搞得頭疼欲裂。


    這下好了!這些人終於不上門了,門房高興之餘,也好奇他們為何突然不出現了。


    黎淺淺和鳳公子兄弟三個,則是一直緊盯拍賣會的進展,劉二和眾鴿衛們全神貫注在此事上頭。


    這日刮起了寒風,風裏像是帶著冷刺一般,一個丫鬟縮著脖子從鴿籠裏取出一隻剛飛回來的鴿子,將它腳上的信筒取下,喂它吃了飼料,看著它喝了水,才把它放回籠裏去。


    “七兒,可有信來了?”


    “來了。”被喚七兒的丫鬟笑吟吟的朝來人招手,“剛到的信,還熱呼著,五兒姐姐來的正好。”


    五兒邊走過來邊朝凍著的雙手嗬氣,“這天突然間就冷了,可得注意它們保暖。”


    “我知道,姐姐要把信給劉二爺送去嗎?”


    “嗯,我先送信去了。”五兒從七兒手裏接過信筒,然後轉身走了。


    待她走遠了,旁邊才走出一個較豐滿的丫鬟,“瞧她得意的,七兒你怎麽這傻啊!信是你取下來的,怎麽不自己去送,偏讓她去露臉?”


    “六兒姐姐。”七兒朝她一笑,然後檢查起鴿籠的保暖問題,見沒問題了,才拉著六兒的手,走向她們的屋子。“五兒姐姐身法靈活,她去送信可比我快多了,要我自己去,那可得花上小半個時辰呢!”再加上她不常給劉二送信,壓根不知他現在會在何處,很可能繞完整座府邸,還找不著人,反倒誤了時間。


    相反的,五兒因時常給劉二送信,所以很清楚劉二的行蹤,一送一個準,再說了,今兒天突然變冷,她可不想在外頭耗太長的時間。


    六兒聽她這麽說,似乎蠻有道理的,可是心裏還是不怎麽痛快。“我說你啊!別老是偷懶,窩在鴿籠前,也不知道往劉二爺麵前露露臉,真是笨到家了。”


    “今兒天冷,五兒姐姐動作很快,肯定很快就送完信回來,要我,可沒那麽厲害,還是能者多勞吧!”


    七兒卻沒說,六兒什麽事都沒做,既沒喂鴿子們,也不靠近養著鴿子的鴿籠,更別說取信筒了,但就連最愛挑剔人的九兒也不敢說她。


    “就知道七兒最乖了。”六兒笑嘻嘻的跟著進了七兒的房間。


    她們幾個專責養鴿子,所以住的房間就在鴿籠附近,待遇不能說不好,因為是一人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不用跟其他人共一個房間,已經算很好了。


    七兒的房間很簡單,幾乎就是上頭給什麽她用什麽,沒有自己另外買的,像五兒的房間,就擺滿了她掏錢買的零碎物,像桌上擺的白瓷梅花瓶,雨過天青茶具,窗簾是她自個兒買的花布做的。


    但七兒的房間就幹巴巴的,窗簾是住進來時就掛著的藍底碎花布,桌上沒有花瓶,自然也沒插花,茶具就是府裏配的粗陶茶具,床上被褥是青底碎花,沒有繡花,當然如果想繡也是可以,就是自己繡。


    六兒自己就繡了床粉底折枝櫻花被褥,大夥兒還直誇她手巧。


    “你的月錢都用到那兒去了?怎麽屋子裏全是上頭發的東西啊?”


    七兒笑著把炭爐拿出來,把炭點著了,雙手放在炭爐上取暖,“我老子娘生的孩子多,每個月都等著我的月錢拿回去貼補呢!”


    “你啊!也不知道留點給自個兒用。”


    六兒數落著,七兒也隻是笑笑不說話,六兒一個人念叨沒人回應也沒趣,數落了幾句就不再說了。


    五兒很快就回來了,她敲敲門便直接推門進來。


    六兒不高興的瞪了她兩眼,五兒根本不痛不癢,徑自對七兒說,“還是你屋裏暖和,晚上我和你擠一擠吧?”


    “行啊!”


    “我也來。”六兒不甘示弱,也要來湊趣,七兒自然是說好,五兒卻不高興的瞪六兒,“你怎麽這麽討人厭啊!”


    六兒才不理她,徑自回房去抱被褥來,五兒自不甘示弱,也急急忙忙回房去拿被褥,七兒摸摸鼻子,等她們回來,便道,“我去拿晚飯,你們要在這兒等,還是一起去?”


    “還是我去吧!我腳程快,等你慢慢踱回來,飯菜都涼了。”五兒搖頭,“還好我厚衣服還沒脫。”


    “那就有勞五兒姐姐了。”七兒急忙跟她道謝,五兒這才滿意的出門去。


    六兒站在門邊,看她走遠了,才悄悄和七兒說,“你知道她這幾天為什麽這麽勤快嗎?”


    “不知道。”七兒搖頭。


    “嘿,告訴你,聽說劉二爺又要挑人去侍候教主,所以她才這麽勤快。”六兒說完伸手倒了杯茶來喝。


    七兒似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才挑過人嗎?”


    “不合用啊!教主說,不是她們不好,是沒她的眼緣,我說,這些做主子的真會挑,什麽叫沒眼緣啊?”六兒一副不解的樣子。


    七兒則道,“聽說教主身邊那個楊柳就是因為勤快,所以才被挑上的。”


    “是嗎?不過啊!我才不想去教主身邊,待在咱們這兒,活計輕鬆,隻要把事情做完了,就空閑啦!這種日子再快活不過了,我可不想去教主身邊找罪受,你看教主一出城就是一兩年的,春江姐姐她們出門一趟,瘦得那腮幫子都沒肉了,可見有多勞累了!真可憐。”


    七兒笑著瞄她道,“我們院裏就數五兒姐姐最勤快了,想來肯定是她中選啦!”


    “那可不。”六兒笑著打量了屋裏一圈,發現連個放零食的食盒都沒有,不禁有些不喜,“你等著,我回房拿個食盒來給你,真是的,你房裏竟然連零食都沒有。”害她想嗑個瓜子兒,還得跑回房去拿。


    “我說了,我的月錢……”


    “知道,知道,都送回家去了嘛!”六兒朝她擺擺手,開門走出去,外頭的冷風呼嘯的進了門,七兒打了個寒顫,一個箭步衝上去把門給關上,跟她之前慢吞吞的樣子截然不同。


    黎淺淺這裏,劉二也正在跟她說這件事。


    “要再調人過來?”


    “是,您看是調那邊的人過來好?”


    “我哪知她們誰好,還是你們幫看著做決定吧?”黎淺淺試探的問道。


    劉二搖搖頭,“還是您來做決定吧!反正不合意,再換人就是?”


    “要一個個試多麻煩哪!”黎淺淺哀聲抱怨,劉二卻道,“您總得學著看人吧?”


    “有你們在,我學這幹麽呢?”


    “總有我們不在的時候啊!”劉二提醒她,“您老這樣把事全丟給我們,回頭小心大教主要發火。”


    要大教主都祭出來了,能不聽話嗎?黎淺淺舉雙手投降,“行,那就先調鴿院的七兒,還有鷹院的青兒吧!”


    “就這兩個?”劉二有些訝異,青兒素性如何他不知道,但七兒,那就是個小懶鬼,雖比那個啥事都不做的六兒強些,可毛病特多,怕冷又懶,能走一步她絕不走兩步。


    “就她們兩啦!”黎淺淺給了劉二肯定的答複。


    劉二隻得交代人,讓她們隔天就過來教主這兒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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