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分了家,不過還是姓黎,一個祖宗,要不然黎淺淺也不會讓總舵的人照應黎大老爺他們。


    可是季瑤深要她救黎老太太和她外祖母,這是出了什麽事?為何瑞瑤教總舵的人沒有通知她?


    讓季瑤深從頭說來的同時,朝春江示意了下,春江會意的快步走出去,季瑤深根本沒注意到春江,她正低著頭拭淚。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說清楚,光叫我救人,我怎麽救?”


    季瑤深從知道外祖母和黎老太太出事起,就不知要找誰求助,她不能跟姨娘說,當然也不能跟長孫姨娘講,父親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他最近在忙什麽,已經有近一個月沒回府了。


    好不容易才想到可以找黎淺淺,沒想到她竟閉門不見客,真是急死人了,現在總算有人可以分擔心裏的重擔了,所以她再也忍不住的淚崩。


    黎淺淺看她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會停,索性端茶慢慢喝起來,春壽站在她身邊,不時對季瑤深投以鄙視的眼光,真是受不了啊!教主叫她把事情說清楚,可這位季姑娘卻隻會哭,哭哭哭,哭個沒完沒了都!這些嬌嬌女遇到事情就隻會哭,真是煩死人!


    “再去給她續杯茶。”黎淺淺推推春壽。


    “還給她喝茶?”春壽小聲驚呼,“她都哭快半個時辰了!”要哭不會回家去哭喔!在人家家裏哭,多耽誤事啊!當她家教主閑閑沒事做嗎?真是。


    “就是哭那麽久了,怕她回去嗓子啞了啟人疑竇。”黎淺淺催促著,春壽這才不情不願的上前給季瑤深倒茶。


    季瑤深伸手接過來,很快就喝光了,黎淺淺又示意春壽繼續,春壽隻得再給她倒茶,一連倒了三杯,季瑤深都一口飲盡,直到最後一杯,她隻抿了一口,就停下了。


    不過就在春壽以為她要開口陳述時,就見季瑤深不好意思的要求去更衣。


    黎淺淺笑著點頭,讓春壽帶她去,她們離開後沒多久,春江就回來了,沒看到季瑤深,她不覺疑惑的看著黎淺淺。


    “喝多了茶,去更衣了,怎麽樣?劉二那裏可有消息?”


    春江連忙上前,“劉二那裏才接到消息,不是咱們的人不上報,而是這事情發展得有點快,所以他們索性等事情發展告一個段落再通知我們。”


    黎淺淺頜首,“那……”


    “是這樣子的。”


    原來小蔣氏的大哥有個很得寵的小女兒,因是繼室所出,她和她雙胞胎兄長和其他兄姐年齡相差甚大,就跟當年的小蔣氏幾乎一樣,隻除了小蔣氏不是繼室所出,而是她娘老蚌生珠。


    總之季瑤深這位表姐隻比季瑤深大幾個月,可是這位姑娘和她小姑母當年有得一比。


    蔣茗婷生得花容月貌,又因是龍鳳雙生,在水瀾城中小有知名度,是不少少年郎追逐討好的嬌花。


    她越受歡迎,就越有人看她不順眼,不過因為她那位雙生兄長之故,討好巴結她的人也不少。


    蔣茗婷和小蔣氏最大的不同點,大概就是,小蔣氏年少時是真的年少無知,而蔣茗婷可不一樣,她有心計有智謀,那些想算計她的小姑娘,往往會被她整回去而不自知。


    她和小蔣氏還有一點不同,小蔣氏不曾故意撩撥男人,蔣茗婷則不然,因有雙生兄長幫襯,她與兄長的好友同窗們也有往來,少年十五二十時,最是多情衝動的時候,心儀的姑娘略撩撥,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衝動異常。


    因此時不時會有少年郎,為了爭奪蔣茗婷的注意而大打出手。


    若隻是一兩次,倒也就罷了!


    次數一多,自然就引人注意了。


    其中自然就有傾慕打架少年的少女們,得知自己傾心的少年,為了蔣茗婷而與人大打出手,少女們無不著惱的,怨少年們眼裏隻有蔣茗婷那個做作的女人,完全沒注意到自己。


    當然也有少年們的姐妹們,為了自家兄弟太過衝動,讓父母傷心生氣的,也有人惱怒蔣茗婷將自家兄弟玩弄於股掌間。


    於是就有人想在宴席上給蔣茗婷難看,她們大費周章算計她,最後卻是她們之中的一個同伴中了暗算,和她們想要推給蔣茗婷的紈絝子弟,衣衫不整的被人發現。


    本來的合作小夥伴就此分裂,雙方的支持者互相攻詰對方,反倒讓蔣茗婷置身事外。


    “聽起來不過是小姑娘間的爭鬥,怎麽最後會把黎老太太和蔣老太太都扯下去?”


    春江苦笑,“雖然蔣茗婷沒中了人家的暗算,但她早就跟舉宴那家的兒子攪和在一起,還珠胎暗結。”


    不是吧?“曝光了?”


    “那時候沒有,隻是她一直不斷作嘔,她娘發現了,她原本不說,不過她身邊的丫鬟們扛不住,一五一十的招了,不過那位少爺身份不低,是位郡王世子。”


    郡王世子?在水瀾城?“那位郡王?”


    “老水瀾郡王,是當今的堂叔祖,不過那位老水瀾郡王一生未娶,現在這位郡王是從宗室裏過繼來的,雖然身份高貴,但一點實權都沒有,老水瀾郡王在時是有封地的,不過他過世後,封地就被收回了。”


    所以水瀾郡王的妻妾皆出自商家,在真正的權貴眼中,水瀾郡王不過是不入流的宗室,空有爵位卻無權無利,但在一般人眼中,水瀾郡王可是高高在上的皇親。


    蔣茗婷能攀附上世子,蔣老太太和蔣大太太都很高興,要知道世子妃自進門到現在,三年了,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要是蔣茗婷能一舉得男,那她可就是水瀾郡王府的貴人了!


    蔣家的男人們卻不看好,要知道世子妃之所以能雀屏中選,就是她家有錢啊!除了十裏紅妝的嫁妝,還借給水瀾郡王一大筆資金,並與水瀾郡王府一起做生意。


    蔣家再有錢,也不可能為了擠下世子妃,而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不過,他們家付不出那麽多錢,也沒辦法提攜水瀾郡王府一起做生意,但他們有一項世子妃娘家所沒有的優勢,那就是他們家的姑老太太是瑞瑤教教主的嫡祖母。


    蔣家的男人們找上水瀾郡王父子談判,與此同時,蔣老太太婆媳帶著蔣茗婷去蓮城找黎老太太,要借人家的勢,自然要親去拜下碼頭嘛!


    這一去,蔣茗婷就和黎二老爺看對了眼,兩人滾在了一起,被二房的姨娘們發現,黎二老爺為保蔣茗婷的名聲,一發狠竟然把那兩個姨娘給害了,還把事情推到了二太太頭上,推說是她好妒,見不得他寵那兩個姨娘。


    這種鬼話騙騙外人倒也罷了,拿來哄他娘?


    黎二太太自然喊冤,哭鬧不止,二房的女兒們回家齊聲為母親、嫡母抱不平。


    二老爺的風流韻事多矣,當年不就還有小蔣氏那一樁嗎?


    隻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和蔣茗婷搞在一起。


    蔣老太太和黎老太太差點沒被這事嚇昏過去,蔣大太太倒是昏了,她沒想到女兒竟然會揣著世子的孩子,和黎二老爺攪和在一塊。


    “這也太……”黎淺淺直接被嚇得說不上話來。


    “蔣老太太怕夜長夢多,索性就跟黎老太太一合計,借咱們的勢,趕緊把蔣茗婷的事定下來。”


    黎淺淺聽到這裏,已經明白為何總壇的人一開始時沒送消息來了。


    “原來他們還在裏頭摻了一手?”


    “這就不知道了。”春江苦笑,接著說下去。“因為有總壇的人去幫忙撐腰,水瀾郡王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不過到底有個先來後到,隻答應她以平妻身份進門。”


    反正水瀾郡王世子又不用參加科舉,娶平妻、貴妻的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蔣茗婷隨蔣老太太回了水瀾城,不久就出閣,正當大家以為沒事了,這位小姐又惹事了。


    “她進門沒多久,世子妃也傳出喜訊,不隻她,世子後院裏還有三名侍妾傳出有喜。”


    消息一傳出來,蔣茗婷肚子裏的娃就不再那麽受到重視了。


    要知道,世子的女人們個個家裏都是不缺錢的,蔣茗婷年紀最小又是後來者,但她好運又好命,除了最早懷上孩子,還有瑞瑤教的人給撐腰,所以還沒進門就已是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年輕氣盛,自覺貌美無雙在家又得寵,所以甫進門就張狂得讓人恨不得叫她狠狠的摔一跤。


    都是商家出身的,砸錢不手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別人砸錢,她也砸,所以想害她的那個姨娘,反而摔掉了孩子,因她出事時,隻有她身邊侍候的人在,她想甩鍋給蔣茗婷也甩不成。”


    郡王府裏的女人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她是害人反害己,郡王妃當家,本不管兒子房裏事,全交給兒媳世子妃去管,但因世子妃好容易才傳出喜訊,怕累著也氣著她,所以這回就由郡王妃出麵。


    事情查明,是那姨娘咎由自取,郡王妃不管她尚在坐小月,就做主把人挪去莊子上。


    “蔣茗婷肯定得意極了。”


    “可不是。”春江道,“就是因為如此,她在郡王府中越來越張狂,甚至沒把世子妃放在眼裏。沒幾天就敢跟世子妃拍桌叫板了。”


    黎淺淺聽到季瑤深她們回來的腳步聲,催她說快一點。


    “世子妃打進門起,就不曾受過這樣的氣,所以當晚動了胎氣小產了,後來請了大夫來,大夫說世子妃的胎很穩,不應該因為動了胎氣就小產,懷疑是有其他東西影響所致,郡王妃做主清查,結果這一查就不得了,世子妃房裏,黎老太太和蔣老太太當初送來賀她有喜的擺件裏頭,竟然放了紅花、麝香等會影響胎兒的藥材。”


    黎淺淺暗道,這兩位老太太還真是作死啊!沒事在送人的擺件裏放那種東西幹麽?


    季瑤深進來後,說的和春江所言大同小異,隻除了,“老太太她們不可能在那些擺件裏頭動手腳,那些擺件都是管事去挑的,挑好就送去郡王府了,她們連看都沒看到過,又怎麽可能在裏頭動手腳?再說,真要動手腳,這也未免太過明顯了吧?”


    黎老太太和蔣老太太不是沒經過宅鬥,真要謀害人不會做事這麽粗糙,擺件裏放讓人一眼就看出是什麽東西的藥材?她們大可使人將這些藥材研磨成香料,或製成香餅。


    直接放藥材?


    當人是傻子?


    “就算我信你也沒用!要郡王府的人相信才成。”


    “可是……”


    “世子妃小產,郡王妃要找個頂罪的人,兩位老太太正好撞到槍口上,這事老實說,很難洗清她們的嫌疑的。就算能撇清,郡王府沒了嫡孫,這本就很難交代的過去。”


    “可,黎老太太是你嫡祖母。”


    “我知道啊!所以她要借瑞瑤教的勢去壓人,我沒說什麽不是?”


    季瑤深從聽來平靜的聲音裏,感受到黎淺淺的怒氣。“你在生氣?氣他們仗你的勢?”


    “當然,仗勢欺人可不是好事,更何況她們要做這事之前,可沒跟我打聲招呼,這算什麽,要仗我的勢去欺負人,卻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季瑤深無語,這個時候了,為了這點小事生氣計較?


    似是看出季瑤深的不以為然,黎淺淺笑,“你也許不以為意,但我跟她們的關係可不像你那麽親近,這麽說吧!別說蔣老太太了,就說我那位好祖母吧,我可沒見到過她幾回,我印象裏頭,她對我們一家子,可是恨之欲死呢!可是要借我的勢去欺壓別人時,她又做得很順手。”


    黎淺淺的話一出,季瑤深真不知怎麽回應,黎老太太不隻對黎淺淺不好,她是對三房一家都不好,自己兒子惹出事來,就推黎經時父子出去頂禍,她娘出事,就逼三表舅母讓出正妻位置。


    她還不知道,她娘害死了黎淺淺親娘,惡意遺棄黎淺淺欲置她於死地咧!


    “總之呢,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不能答應你去救人,隻能應承你,如果她們是被被冤枉的,我會讓人幫她們一把,多的,你就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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