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龍祈這頭,派去接龍可人的人送了信回來,說龍可人病得有些重,大夫說,最好再休養段時日再動身,否則日後可能身虛體弱,呃,生不出孩子來。他們不敢貿然做決定,所以來信詢問主子的意思。


    “少門主,您看?”心腹問。


    “隻能說她和鳳公子無緣,我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爭氣,怪不得我。”又吩咐下去,命他們跟龍可人把情況說明白,看她怎麽選擇。


    龍祈看人揣著信走出去,揚手打發走屋裏侍候的,才對心腹道,“看來咱們家跟黎家無緣!”


    心腹不語,他明白少門主隻想讓龍可人打亂黎教主和鳳公子聯姻,並不想讓龍可人嫁進鳳家莊,少門主對這個妹妹隻有厭憎,沒有絲毫憐惜,他恨不得龍可人去死,根本不樂見她如願以償嫁得如意郎君。


    龍可人要是聰明,就不該明白表現出來,對鳳公子的愛慕之意,因為她表現得越熱切,少門主就越不可能讓她順利嫁給鳳公子,就算鳳公子對她動了心,少門主也會從中破壞。


    心腹暗歎,與龍祈說起他們的人近日的收獲。


    “都打聽清楚了,那溫泉客棧是用什麽股份製,聽說就連京裏的皇帝也有一股。”心腹將他們打聽到事,細細跟龍祈說明,當龍祈聽到葉莊主夫妻也是股東時,雙眼微光一閃,心腹因一直看著他,所以看到了那抹精芒,忍不住又是一歎,“少門主。”


    “沒事,隻是想到當初我們一起結識她們兩,如今他們已然為人父母,而她卻芳魂早逝。”


    能怪誰呢?


    當日他還提醒葉莊主,要小心護好佳人,結果,人家修成正果順利娶得美人歸,他卻讓她死在龍可人的手裏。


    直到現在,他都還想不通,龍可人那時才多大,怎麽就這麽狠!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折磨至死!把人弄死了,她竟然還嫌棄對方禁不住她的折磨。


    要不是被人拉住,他肯定會把她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手段,一一回報給她。


    心腹看著龍祈眼角微紅,忙裝著沒看到,接著往下說,這一說就說到了半夜,有大丫鬟送來夜宵,此外還有封信給他。


    “信何時送來的?”龍祈一邊看信,一邊心不在焉的問。


    大丫鬟不覺有異,嬌笑的回道,“昨兒下晌,奴婢見少門主在忙,就沒送過來。”


    心裏卻在想,少門主夫人就是個小心眼的,他們才出門多久,她就已經送了多少封信過來,說是一天一封都不為過,想到被自己扣在房中錦盒裏的那些信,大丫鬟不由冷笑一聲。


    任你是高高在上的正室,天天送信來又如何,要不要少門主看那些信,是自己說了算,要不是送信來的人交代說,少門主夫人點頭,要讓少門主收她做通房了,她還真不想把這封信交上去。


    想到今晚就能如願以償,大丫鬟臉上笑意更濃。


    心腹沒看到信的內容,但看到了大丫鬟一臉春色,輕喟一聲起身告退,龍祈已把信看完,憤憤的將之揉成一團扔出去,抬腳一踹把大丫鬟給踢出門,滿臉春色以為今夜得以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大丫鬟,重重的跌坐在院子冰涼的地板上,半晌她才感覺到小腹和屁股的劇痛,眼淚滑落柔美的臉頰,痛啊!血絲從嘴角滑下,好痛!


    可是這都及不上心痛。


    她以為少門主對自己有好感,要不然她也不敢有妄想,可是剛剛少門主那一腳,不止踢在她的小腹上,更將她的心撕成碎片,少門主不是對自己有意?怎麽少門主夫人讓自己侍寢,少門主反……


    難道門裏諸人都猜錯了?少門主不是對少門主夫人不喜,而是故意做出來給門主和門主夫人看的?


    天哪!那她之前在門裏時,對少門主夫人不敬……少門主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這樣對自己的吧?


    她忙張嘴求饒,可是她傷得太重,她以為自己張嘴大喊著少門主饒命,其實聲若蚊蚋,院子裏的人垂頭束手看著,少門主沒發話,他們不敢貿然動作。


    心腹站在門邊手撫著胸口,少門主真是被氣著了,要不然剛剛也不會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出腳踢人,幸虧自己聽到動靜,往旁邊躲開了去,否則自己就給那丫鬟當墊背的了!


    “還不進來。別跟我說,剛剛那一下傷到你了!”龍祈沒好氣的吼道,心腹忙應聲,伸手揮了下,示意院子裏的人趕緊把那丫鬟弄下去。


    可憐啊!好好一個俏生生的大姑娘,受了這麽重的傷,大概是活不下去了吧?


    鴿衛們遠遠的看著沒敢接近,看到那丫鬟被踹出來,大家都有些愣住了,他們記得這個丫鬟,她好像是龍少門主身邊極得寵的大丫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和那個心腹在處理。


    他們原先以為,這個丫鬟應該已是通房的身份了,誰知今兒下晌,聽到其他人跟她道喜,讓她飛上枝頭之後,可別忘了提攜他們一把,丫鬟春風得意的一一應承下來。


    等那些人離開後,就聽到她尖酸刻薄的數落那些人的嘴臉難看,她身邊幾個大小丫鬟倒是麵色如常,可見是常聽她這麽說別人的。


    “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誰曉得?”


    因為離得遠,所以他們不知道,那丫鬟端夜宵進去時,還給了龍祈一封信。


    心腹進屋後,龍祈已把剛剛揉皺的信撿回來,他把信遞給心腹看,原來家裏已經給小弟訂親了,隻是訂親的對象並不是少門主夫人為他牽線的那姑娘,而是門主夫人表妹的女兒,雖然也算是他們兄妹的表妹,但那女人怎麽可能會給小弟一個好的。


    少門主夫人應該很氣憤,因為信中的一筆一劃幾乎穿透信紙,心腹暗暗歎氣,門主夫人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嗎?


    原來門主夫人的表妹姓王,王氏的公爹曾是西越高官,可惜日前犯事,全家下了大獄,之後判父祖流放,女眷發還原籍,王氏心疼女兒,便托表姐幫忙給家中幾個女兒牽線,想讓她們趕著出嫁,免得跟她們回老家,受父祖連累而耽誤她們的婚事。


    她們是一片慈母心腸,但對龍祈小弟龍若來說,卻是殘忍至極,他本就有傾心相待的女子,正想求娶,誰知繼母突然來這麽一手,先斬後奏,他們知情時,婚事已定下,而且看看日期,應該已經完婚了!


    莫怪少門主夫人要生氣。


    門主夫人之前在丈夫麵前說的多好聽,要給幾子女們相看婚事,實際上費心勞力的都是少門主夫人,好不容易把最難搞的小弟搞定了,沒想到竟然來這麽一出!門主大人還把一切功勞全冠在他的小嬌妻身上!


    這讓進門後,就為小叔子、小姑子們操持婚事的少門主夫人情何以堪!


    她不相信,她那位好公爹什麽都不知道,可人家就當著她的麵,把功勞全歸於他的繼妻,她能怎麽辦?跳起來跟公爹爭個是非對錯?


    別傻了!他是長輩,那女人也是長輩,人家不要臉的說,她這位長嫂之所以能順利操持弟弟妹妹們的婚事,都是她從旁指導的,畢竟她,是婆婆啊!


    所有人都知道,門主夫人不止沒幫忙,還一直扯後腿,給少門主夫人添堵,但人家就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能如何?你待如何?


    “派人去搜知夏的房間,少夫人說了,這事她之前就通知我了,但一直等不到我的回信,我懷疑少夫人的信,被知夏給扣住了。”


    心腹一聽一臉不敢置信,那丫鬟怎麽敢啊?不過看主子在氣頭上,他忙應諾退出來,帶著人去搜檢知夏的房間,知夏雖是大丫鬟,但出門在外,想要一個人獨睡一房?那是作夢。


    她才被人抬回房,大夫是客棧夥計去請的,剛剛才到還沒開始診脈,心腹忙製止他,與知夏同屋的丫鬟驚恐不已,她們沒想到好好的,知夏怎麽會被少門主踢出房,而且還派了單爺他們來搜屋。


    這是怎麽回事啊?


    事情發展得太快,大家都反應不過來,唯獨知夏白了臉,她想到少門主剛剛問自己的話,少門主不會是猜到了,自己把少門主夫人的來信給扣下吧?


    心腹本想安撫她幾句,可看她滿眼驚恐的看著在床邊搜檢的小廝,不由心頭一動,開口讓人仔細檢查。


    很快就在床頭的箱籠裏,翻到一個錦盒,錦盒中塞滿了信件,蓋子幾乎合不上了。


    他掀開盒蓋,立刻就發現錦盒裏,全是少門主夫人的來信。


    他看著知夏搖搖頭,嘴角翕翕,最後一句話都沒說,捧著錦盒離去,其他人仍照舊在房裏搜檢,搜出不少金銀、銀票及首飾。


    金銀不多,大都是碎銀子,銀票麵額倒是很可觀,動輒千兩之譜,知夏就算身為少門主身邊的大丫鬟,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首飾可是引人側目,同住一屋的丫鬟全看傻了。


    知夏是從那來這麽多名貴的首飾啊?看看那簪子上的珍珠,比大拇指指甲蓋還大,還有那赤金銜寶鳳釵,每件都不便宜,根本不是她們買得起的,更不是她們能用的。


    忽地一個丫鬟指著其中一支累金芙蓉嵌寶步搖道,“這支步搖我見過,門主夫人和可人小姐都有一模一樣的。”


    其他人一聽,臉色都有些不好,門主夫人戴過,她可能傳給女兒,所以龍可人也戴過,最後落入了知夏之手,是可人小姐賞的?還是門主夫人賞的?還是她偷的?


    知夏可是少門主身邊的大丫鬟,這趟出行內務由她包辦。可人小姐和門主夫人有可能賞她這麽名貴的首飾嗎?為何賞她?是想拉籠她,讓她暗害少門主?


    大家很自然的忽略掉,東西許是她偷的這可能性,因為這麽名貴的步搖,知夏和可人小姐及門主夫人關係不親近,她不可能大剌剌的進去這兩位屋裏偷東西,而不被她們的人發現。


    那麽,東西就隻能是那兩位賞的了!


    就不知是可人小姐,還是門主夫人賞的了!


    又,她們為何要賞給她這首飾?


    問題不斷在大家心頭盤旋不去,看向知夏的眼神滿是不善。


    知夏不會是背主了吧?


    她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為何沒有?沒看到單爺從她屋裏搜出的錦盒嗎?裏頭全是少門主夫人給少門主的信。


    大家小聲的議論著,知夏沒想到自己最隱密的秘密被發現,整個人簌簌發抖,就快昏過去了,隻是讓她驚恐的,是銀票和首飾被搜出來。


    這時的她萬分後悔,為什麽鬼迷了心竅,竟然把這些家當全帶在身上?


    蠢啊!


    龍祈看著錦盒,麵色陰晴不定,爾後管事把陸續搜出來的東西送進來,龍祈看著銀票不語,銀票上頭並未載明來源,也沒寫明上一位持有人是誰,所以來源不明。


    可是首飾就不然了。


    龍祈看的並不是那丫鬟指證的步搖,而是一對竹子樣式的赤金手鐲,這對手鐲是他娘生前最喜歡的飾物,本來他想讓他娘戴著下葬的,隻是遍尋不著,沒想到會在知夏這裏發現。


    龍祈大步流星去到知夏屋裏,知夏已經痛昏過去,大夫給她診脈後,察覺到她小腹受傷不輕,這很明顯是外力所致,大夫不敢多言,開了方子拿了診金就走人。


    龍祈過來時,得知知夏昏了,冷哼一聲,手指朝她一彈,一道勁風朝知夏而去,知夏痛醒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一對金鐲在眼前晃,她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覺到手臂一陣劇痛。


    “痛。”


    “知道痛就好,說,這對鐲子你從那裏得來的?”


    知夏怔怔的看向龍祈,那張讓她心醉神迷的俊臉就近在眼前,知夏的心神全在這張臉上,根本沒聽見龍祈的問題。


    心腹看著不好,知夏狀態不好,對少門主的問題聽而未聞,要是惹火了少門主,再來那麽一下,小命就會交代在這兒了,他們不就別想知道答案了。


    他忙上前把龍祈勸開,自己拿著手鐲問知夏。


    知夏看到他的臉,方才回過神來,對他的問題很是不解。“這對鐲子是可人小姐賞的。”


    “那可人小姐是打哪弄來的?”


    知夏被他這麽一問,整個人愣住了,不是應該問她,可人小姐為何賞她嗎?怎麽會追問她,這鐲子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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