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還沒亮,黎淺淺他們就已開始練武,這是每天例行工作,大家都很習慣了,就是高靈兒也適應良好。


    也就她身邊的幾個侍女略有些不適應,不過她的侍女本就對武興趣不大,不像春江她們,那是已經練出興趣來,不止把習武當工作看,而是真心喜歡。


    對此,高靈兒也沒辦法,興趣這東西是勉強不來的。


    藍棠和章朵梨每天也跟著練,但她們兩就和高靈兒的侍女一樣,興趣缺缺,練功純為健身。


    藍棠習醫,自是曉得練武對身體有益,章朵梨練了一陣子後,這次去鳳家莊,又從鳳家莊到蓮城總壇,效果很顯著,所以現在她不止自己練,還把章老也拉進來一起練。


    章老之前好不容易為徒弟訂了親,沒想到男方是個沒出息的,退親後他忍不住要慶幸,還好是在成親之前啊!要是在成親生子之後,才曉得那家夥是這樣的人,到時候要怎麽辦?和離?義絕?


    嫁妝之類的都好辦,但心呢?被傷了的心呢?


    幸好!幸好啊!


    可是慶幸完之後,章老又開始新一波煩惱,徒弟年紀不小啦!她又沒娘家可靠,日後能挑個什麽樣的人家嫁啊?越想越煩惱,看到藍棠和鳳莊主親事底定,他更憂心忡忡了!


    出京後,他差點病了,幸好藍海及時發現,早早就開了方子給他,章朵梨便是因此,才會天天拉著他早起練武。


    不過章老年紀大了,他們練的功法都不適合他,藍海記得醫書中有套拳法,身子弱,沒底子,年紀大的人都能練,隻是他看的醫書太多,他隻記得大概,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麽書。


    最後還是章老自己想起來,他曾在瑞瑤教的那些護法偷走的藏書中,看到一套五禽拳法。


    他老人家記性好,一經提醒,就能把整套拳法畫出來。


    現在不止他一個人練,黎府中不少人也開始跟著練,現在住在溫泉客棧裏,客棧裏的掌櫃、夥計也跟著練。


    一開始是想討好黎淺淺,後來發現練這五禽拳法似乎蠻有用的,大夥兒就樂此不疲了。


    黎淺淺隻能說,幸好是練拳,但要是他們開始跳起廣場舞來,好像也不稀奇了!


    嗬嗬。


    溫泉客棧裏貴客多,黎淺淺貴為東家,自是擁有私人的客院,鳳公子他們跟著她一起住,外人很少能看到他們。


    但住在客棧裏的客人,大概都得到消息,知道黎淺淺他們在此,便有人想著要與她打交道套關係,溫泉客棧的生意好,好到讓人眼紅!


    水瀾郡王那個不成材的世子,搞的那個山寨版客棧沒做起來,但這世上多的是聰明人,隻是溫泉客棧金主的來頭太大,這一大片山林都被納入溫泉客棧的範圍,他們想伸手介入其中,都因阮囊羞澀而作罷。


    但是聰明人自有聰明的作法。


    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水瀾城這地兒有溫泉,是吧?他們可以到別處有溫泉的地方,去開客棧嘛!


    不過就是溫泉客棧裏的養生藥膳,他們學不來,可是這難得倒他們嗎?嗬嗬,找幾個大夫和廚子,讓他們鑽研此道,他們就不信,他們弄不出跟溫泉客棧的藥膳一樣的菜色來,嗬!說不定他們能做出比溫泉客棧更好的藥膳呢!


    水瀾城周邊的幾座城市,相繼出現山寨版溫泉客棧,掌櫃立刻就往上呈報了,水瀾郡王他們投資少的,倒不在乎,反正溫泉客棧生意好,他們分紅時就拿得多,生意差,他們一樣有分紅拿,還時不時可以去客棧小住,放鬆放鬆下筋骨。


    山寨溫泉客棧的出現,就算影響生意,對他們來說,真的影響不大。


    但對黎大老爺和分舵主他們來說,可就大大不一樣了!


    分舵主不敢去見黎淺淺,怕會被怪罪,所以也就黎大老爺自己硬著頭皮來見黎淺淺。


    一進黎淺淺住的客院,黎大老爺初時不覺有異,等到慢慢走進去後,才發現這座客院處處皆美景,明明就隻是幾株青竹,也能自成風景?再走幾步,是堵牆,牆上有座圓月門,門後奇石壘成的小山上,種了好些異草,散發著陣陣清香。


    黎大老爺忍不住就慢下腳步,領路的丫鬟也不催,隻垂首肅立一旁候著,等他回過神,她才領著他往前走。


    若說進院門後,是一幅幅美不勝收的景色,那麽,越過小橋流水,才是鮮活的彩圖。


    水聲潺潺,笑聲連連,還沒看到人,黎大老爺嘴角就已忍不住往上翹了,笑聲向來很有傳染力,適才壓在心頭上的煩憂,現在都不知跑那兒去了。


    “大伯父來了。”黎淺淺迎了上來,黎大老爺笑著頜首,“欸。”眼睛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院子,院子裏的大樹下擺了套石桌椅,好幾個人坐在那兒聊天,桌上擺放著食盒,好像還有棋盤。


    “大伯父,請。”黎淺淺將他領上廡廊,請他進廳。


    黎大老爺縱有意想去結識下院子裏的人,不過看黎淺淺的態度,應該是不打算為他引見吧?


    “那是……”


    “表舅和他的朋友。”黎淺淺沒多說,黎大老爺見狀就知,不好往下問,訕訕的點了頭,分主次坐下後,就開門見山的把來意說了。


    黎淺淺聞言點點頭,“這事,劉二他們都跟我說過了。”


    說過了?那,要怎麽做?黎大老爺正想開口問,就聽黎淺淺道,“這種事是攔不住的,大伯父也是生意人,自然曉得這個道理。”


    “那是,那是。”黎大老爺有些訕訕。


    “與其想攔著別人跟咱們做一樣的生意,不如把我們已經有的鞏固好。”


    什麽意思啊?黎大老爺聽得一頭霧水。黎淺淺讓人拿紙筆來,又讓春江把她之前寫的計劃書拿來。


    她讓黎大老爺先把計劃書看過一遍,然後跟他詳說其中的內容,這一說,就去了一個下午,不過看黎大老爺離開時滿麵笑容,春江為黎淺淺倒茶,“看來大老爺應該有想法了?”


    “嗯。”隻不過光他一個人有想法還不夠,大伯父年紀畢竟大了,她那位堂兄心無大誌,好吧!就算他想,他的身子也扛不住,這胎裏帶來的體弱,真心限製了黎天賜很多。


    黎大老爺有心把家業傳給他,可惜黎天賜雖然聰明,偏偏身體負荷不了,溫泉客棧勢必要另外找人幫襯著。


    至於她那二伯父,嗬嗬,就別想了吧!


    可惜現在沒有什麽媒體,要不然,他的形象倒是足以勝任溫泉客棧的形象大使,可惜啦!


    黎淺淺和春江起身,正要回去,劉二正好過來,看他一臉急匆匆的,黎淺淺正想開口,不想劉二就搶先開口了。


    “教主,出事了。”


    “誰出事了?我爹還是我哥?”


    “不是,不是,都不是。”劉二見她臉都白了,忙開口安撫。


    春江上前踢了他小腿一記,“怎麽做事的,看你把教主嚇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劉二老實道歉,春江雙手環胸,右腳尖輕敲著地,似很不耐煩,劉二連忙把話說下去。


    出事的是季瑤深。


    季瑤深身為平親王的女兒,雖然黎老太太是她娘的姑母,算是她的姑祖母,但是她就算要為黎老太太守孝,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更何況平親王妃說了,她姨娘是妾,妾的娘家人不是平親王府的正經親戚,所以不存在季瑤深為黎老太太守孝的事,就算要守,那也是她姨娘的事。


    季瑤深已經及笄,自然就要議親了。


    平親王妃縱使麵上那張假麵具,已經被人掀掉了,但她還是習慣性的偽裝自己,畢竟,已經成為習慣了。


    隻是季瑤深進府認祖歸宗一事,動靜到底鬧得不小,所以在議親時,不免就受影響,縱然她的樣貌一看就是平親王的種,但私下對她的來曆終究議論不斷。


    她承襲父母雙方的優點,確實是個大美人兒,又在閨學就讀過,按說,想嫁個好人家應該不難,可難就難在,縱使嫡母不使壞,嫡母嫡親的女兒卻想為母出頭啊!


    季瑤深跟著嫡母外出赴宴,多會在宴會上巧遇已嫁的嫡姐們,平親王妃出門赴宴,自不可能隻帶她一個,通常是數個當齡的庶女跟著一起去,嫡姐們也不用做太多,隻需在席麵上,跟庶妹們說笑,卻把季瑤深一人冷著,就足以告訴所有人,她們有多不待見這個庶妹了。


    季瑤深也算是個厲害的,要是別的女子,遭受這樣的對待,怕早就淚漣漣一副可憐模樣惹人憐了,她卻麵色平靜接受如此的對待,完全不把嫡姐和庶姐妹們的冷待放在心上。


    “平親王妃母女肯定氣瘋了!”


    “可不是。”劉二歎息。


    便是因為如此,就有那種世家紈絝子弟算計到她頭上,設計她落水,想借救人時,來個溫香暖玉抱滿懷,結果落水的不是她,而是想推她落水的官家千金,那位千金已經訂婚,卻被登徒子當眾救了,婆家當場退婚,她害人不成,隻能自食其果,改下嫁那個登徒子。


    又有人家讓丫鬟不小心潑濕她的衣服,想趁她更衣時,製造與她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的情況,好教她百口莫辯,隻能嫁給那人。


    不過對方似乎楣運當頭,因為與他共處一室的,是他家大嫂,也就是指使丫鬟潑季瑤深一身濕的當家主母。


    這位少奶奶是平親王妃的表侄女,她的弟妹便是季瑤深的嫡姐之一。


    之前那位官家千金,則是另一位嫡姐的小姑子。


    接連算計都失敗,且自家損失慘重,兩位嫡姐紛回娘家,找平親王妃哭訴,平親王妃氣炸了!可是能怪季瑤深嗎?怪她什麽?怪她沒被推落水?怪她更衣時毛病特多,不在主人家安排的屋子換,偏要換間屋子?


    自作孽不可活!


    害人害已的兩名女子,隻能自認倒黴,否則張揚開來,要如何辯解自己是因何落到如此境地的?


    “你說出事,是出什麽事?”


    劉二歎氣,平親王妃出手,自要比兩個女兒要高段很多,她帶庶女們去大興寶寺祈佛,求佛祖賜福,賜給她們姐妹好姻緣,又為已嫁的女兒們祈求婚姻順遂,子嗣順利。


    雖然會投胎,但並不是人人都能有好姻緣,有好夫婿,好公婆,不代表從此婚姻幸福。


    以平親王的嫡女們來說,嫁的丈夫,婆家自都是千好萬好,但是,相對來說,婆家的家世未必就比她們娘家差,丈夫除正室外,大都有小妾通房,她們縱使是宗室,但嫁人了,就是婆家的媳婦,婆婆叫她們立規矩,她們敢說個不字嗎?敢回家叫親娘來給她們撐腰嗎?


    平親王妃的大女兒嫁的是大長公主的孫子,婆婆是另一位大長公主的女兒,先帝親封的郡主,她雖也是郡主,可輩份有差,在兩層婆婆麵前,她什麽架子都端不起來。


    而且女人,出嫁之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子嗣了!


    就算出身再高,嫁妝再豐,生不出孩子,全都是白搭,如果是下嫁,婆家懼於她娘家權勢,那也就算了,偏偏婆家和娘家勢均力敵,誰也不比誰強,這種時候,娘家人想為她撐腰,難了。


    平親王妃為女兒們愁白了頭,趁此良機,把女兒們從婆家接出來,讓她們能好好喘口氣。


    她的本意是很好,女兒們也感恩,所以就把找季瑤深為母出氣,當成了首要任務。


    母女雙方都選擇在下山時對季瑤深的馬車出手,馬車先是被人為破壞,之後又遭人攻擊,兩相夾擊下,隨行的護衛們全傻眼,根本來不及救啊!


    “馬車從山路上摔下去了?”


    “是,當他們找到馬車時,馬車已經摔裂成碎片,平親王大怒,下令徹查,並命人下山援救,但直到他們送消息過來時,還不曾傳出好消息。”


    黎淺淺抬手揉額,“再看看吧!”她是想報複平親王和小蔣氏,但從沒想要季瑤深死。


    隔了三天,才又有消息傳來,季瑤深找到了,不過摔斷了一條腿和一隻手,肋骨好像斷了三根,但性命無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同時,下手的人也被揪出來了,平親王妃被病了,出手的幾個女兒,統統被婆家拘起來了,對自家妹妹下手,就算是庶出的妹妹,也讓婆家人深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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