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黎淺淺原正埋首對帳,劉二他們本來都在一旁幫忙,不過方才有人進來跟劉二咬耳朵,劉二和她打了聲招呼出去後,沒過多久,就匆匆跑進來,跟黎淺淺咬耳朵,結果她一聽完就忍不住尖聲叫道。


    藍棠幾個見狀好奇的看向他們兩。


    “這是怎麽回事?”黎淺淺萬分不解的問。


    劉二皺著眉頭聳肩,別說,他也想不明白,怎麽蔣老太太一家從錦衣坊回去後,竟異想天開的,派媒人到瑞瑤教分舵,說要求娶黎淺淺。


    這中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派去蔣家盯梢的鴿衛,沒有回報此事?”黎淺淺問。


    按說應是鴿衛們發現了,傳消息回來,而不是蔣家派人去分舵後,由分舵主派人來通知黎淺淺。


    劉二也想到了,臉色很黑,該不會鴿衛們出庇漏了吧?這些小家夥們日子過得太好了,是吧?太鬆懈了,這可不成,得抓回來好好收拾一番。


    黎淺淺想了下,搖頭,道,“我想,大概是蔣老太太在錦衣坊時,聽人說了些什麽,所以沒等回家讓人去請媒人,而是直接去媒人家裏,跟媒人說這事的。”


    劉二咬牙,“他們還是太鬆懈了,得收拾。”


    “我沒攔你收拾他們,隻是跟你講,今兒這事,興許怪不到他們頭上。”黎淺淺拍拍他,“我們派去蔣家的鴿衛才幾個,哪能麵麵俱到顧得周全,你要收拾他們,我不反對,就是別忘了多給點信心。人才不好培養啊!”


    劉二長歎,人才確實不好培養,往往一百個人裏頭,能有十個頂用的,就很不錯了,被淘汰下來的,雖不能進鴿衛,但因受過類似的訓練,被分派到各地當差時,也能頂替人手不足的鴿衛,幫著收集資料。


    “淺淺,你為何會說,蔣老太太她們沒回家,就直接找媒人去了?”


    這是猜出來的?


    “你們想想看,那天,我們在錦衣坊看到了?


    “人潮。”高靈兒第一個開口,她頓了下,章朵梨便接著說,“世子妃身子不佳,卻是親往錦衣坊量衣。”


    錦衣坊中人潮不斷,這些代表著什麽?錢、權及人脈。


    蔣老太太對黎淺淺印象不深,且長年足不出戶,因此對瑞瑤教的財力,她其實並沒具體的概念,但因有人在她耳邊念叨著,再加上親眼所見,不用人再多說什麽,她老人家就有了決定。


    要把黎淺淺給娶進家門,隻是誰娶?本來五房的祥哥兒是最好的人選,可是現在他已和過繼去許家的許佳嬪訂親,那還有誰呢?


    “蔣老太太是為蔣家那位哥兒求娶淺淺?”


    “不知道,媒人隻說,奉蔣老太太之請,前來求娶教主做她家孫媳,並沒有說是為那個孫子。”


    得,這是趕著要把人圈到蔣家去,根本就不管到時候是誰娶她,反正她們要的就是她帶過去的嫁妝,根本不在乎她這個人。


    難道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名聲了。


    之前不是還想著,要假借黎老太太的遺言,以孝為名,壓迫黎經時承認蔣家和他兒女的婚事?怎麽現在,竟然不顧黎淺淺還在守孝,就貿然的遣媒人上門提親了?


    黎淺淺想了下,交代劉二,“讓分舵主回絕媒人,他應該知道怎麽說吧?”


    劉二點頭親自走一趟。


    分舵主看到他過來,驚喜萬分的迎上來,“劉大管事,您可算是來了!”


    “你這是幹麽?”劉二伸手巴上來的分舵主推開。


    “這蔣家,不是教主祖母的娘家嗎?怎麽她家要求娶咱們教主,不找教主的親爹,找我幹麽啊?我不過是主子的手下,這,教主的婚事,哪輪得我這小嘍囉做主啊!”分舵主嚇壞了,就怕他家教主誤會,蔣家之所以上門找他求娶,是不是他在外頭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


    劉二拍拍他的肩頭,有些沉重的說,“教主還在孝期,他們既是黎老太太的娘家人,應當知道教主還在守孝,明知你做不了主,卻偏在這時找你求娶教主,這是別有居心。”


    “別有居心?”分舵主愣愣的看著劉二,劉二點頭,“你想想看,分舵裏頭人來人往的,最近又在盤賬,人比平常多出好幾倍,媒人挑這個時候上門,分舵裏往來的人全都看見了,一打聽,喲!是黎老太太娘家人遣人上門求娶咱們教主,為什麽上分舵來呢?是不是去黎府求娶吃了閉門羹啊?為什麽不答應呢?蔣家可是黎老太太娘家啊!”


    分舵主一聽,隨即恍悟過來,自媒人上門後,妻子跟他抱怨,教主從不來分舵,為什麽蔣家上分舵來求娶教主?說不定人家是來求娶她們家女兒的呢!


    底下的管事、小廝們也躁動不安,讓分舵主很是頭痛。


    “怪不得,大夥兒這兩天都有些亂。”


    劉二笑,“蔣家若真心求娶教主,為何不能等到教主出孝?還有明知大教主在水瀾城裏,黎侯爺父子遠在邊關,為什麽不派人去找他們二位提,偏要來找你這個下屬說?”


    這是故意要製造話題,造成既定印象,告訴大家,黎淺淺我們蔣家人訂下了。


    “蔣老太太這招會有效?”


    “這就難說了。”劉二搖頭,頓了下又道,“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我們教主的婚事,大教主和黎侯爺早就和鳳老莊主談妥了,也都已經交換信物了,等黎老太太的孝期過了,雙方就正式訂親。”


    分舵主聞言笑著點頭,劉二又交代,“這事不好張揚,畢竟還在孝期,教主到底是女孩子,這名聲多少得顧著點。”


    雖然他覺得,自家教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鳳公子更加不在乎了,鳳公子隻在乎能順利把老婆娶回家啦!


    突然想到,這事,鳳公子應該還不曉得吧?要是知道又有人要撬他牆角,大概,會很生氣吧?


    殊不知鳳公子已經曉得了,而且他知道的比黎淺淺她們多一些。


    早在曉得蔣家有意把黎淺淺兄妹弄進蔣家門,他就派人緊盯蔣家人,在他看來,蔣家人既蠢又笨,按說不用理會他們,他們就把自己作死了,但是蠢人作死因不知道怕,作死起來,往往會牽連到其他人,他可不想黎淺淺被他們連累了。


    隻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消息。


    蔣老太太確實是從錦衣坊返家途中,臨時改變主意,直奔媒人家去的。


    而那個在老太太耳朵邊念叨的人,自然是五太太母女了。


    吳老太太雖對丈夫和庶女很頭痛,但當初是她去相看的,也是她看了容家小少爺好,想要把人家作女婿的,可誰知扯後腿的丈夫,硬生生把她的打算給毀了呢?還招惹了容家的怒火。


    庶女過繼到她娘家,又要嫁給她外孫,衝著這一點,她就不能不為女兒著想些。


    女婿不是個有出息的,祥哥兒也不是個能幹的,要不然當初就不會為他求娶黎淺淺了。


    現在外孫和她家那不要臉的庶女訂親了,若訂下黎淺淺,這門親事蔣家還有那個哥兒能娶?五太太除了祥哥兒之外,還有個正在相看的兒子展哥兒,他比祥哥兒小三歲,今年十八,因為祥哥兒的關係,所以五太太現在才有心思給他相看媳婦兒。


    大房其實也有一個哥兒,和展哥兒年紀相仿,不過他已經訂親了,二房當齡的兒子都已經娶妻了,三房嘛!就那個桂哥兒,現在也和他那表妹訂親,四房的哥兒年紀還小。


    算來算去,就隻有五房的展哥兒適合。


    老太太本還想著回去和丈夫說一聲,隻是被五太太母女給勸住了,開什麽玩笑?今兒不把事情弄好,讓老太太回家,再想提此事,就不容易了。


    回到家中,老太太要做什麽,老太爺那兒立刻就知道了,要是沒說服老太爺,不知這事得拖多久才能成,五太太可沒信心自己能說服公爹。


    夜長夢多嘛!既然都出來了,就把事情辦好再回去吧!


    老太太心說也對,回到家後要她再出門,她就覺得懶了,還是一口氣把事情給辦了的好。


    “公子?”


    “我記得這老太太信佛?”


    “是。”


    鳳公子笑著伸手招他過來,輕聲交代幾句後,那人就笑著離去。


    鳳二公子坐在旁邊看棋譜,見那人走了,才道,“你就不怕淺淺知道了,嫌你多事?”


    “這有什麽?不過是幫她處理一點小麻煩罷了!沒必要告訴她。”


    年關將近,集市上熱鬧非凡,茶樓、酒樓等地更是人滿為患,掌櫃和東家是眉開眼笑,夥計們也樂得腳不沾地,客人越多打賞越多,他們賺的越多啊!


    同一時間,就有傳言說,黎侯爺嫡母的娘家人蔣家,求娶黎侯爺的寶貝女兒。


    沒頭沒尾的,但這樣的傳聞,讓剛閑下來忙著采辦年貨的人們,忍不住八卦起來,有人猜是小兩口看對眼,怕孝期一過,黎侯爺就急吼吼給女兒定親,所以趕在孝期未過,趕緊傳出消息,好打消黎侯爺為女兒訂親的主意。


    也有人說,黎老太太過世前,曾經為娘家的子侄們,和黎侯爺家的二子一女訂下親事。


    不過這話一傳出來,立刻就有人駁斥,若真有此事,為何黎老太太剛過世那會兒不說,下葬後也不說,直到黎侯爺被皇帝奪情,指派他們父子去守邊關,才傳出有這件事?


    難道是看黎侯爺前途有望,才打算認這門親?哦,還不止一門親事而已,是三樁呢!


    有人駁斥,自然也有人力挺,還拍捧了黎老太太一番,說老人家對庶子一家還真是關愛,臨終了還記掛著他家兒女的婚事!


    當然蔣家最大的八卦消息,蔣茗婷及祥哥兒兄弟兩個婚事,可都不是什麽好事呢!這兩件事自然也沒被眾人放過,水瀾城中一時之間,因為這些八卦,而顯得熱鬧非凡。


    反觀京城,因為皇帝近來龍體欠安,而顯得有些安靜,邊關駐守諸將傳回來的好消息,都沒能讓朝臣們鬆開緊鎖的眉頭。


    對眾皇子來說,今年這個年關真是難挨,先是死了好幾位皇兄,他們這些小的,便被拱上台麵來,皇帝欠安,讓朝臣們個個提心吊膽,紛紛上書請立太子,可是這些年輕的皇子們,就算已經成親開府建衙,到底資曆淺薄,沒什麽傑出的才華,資質平平,實沒一個讓朝臣們看了就認定他具有未來賢君的資質。


    每每這種時候,諸大臣們就忍不住在心裏開罵!都是那個蠢貨,想上位,你直接逼宮嘛!沒膽子,沒膽子你還想跟皇帝叫板?


    搞半天,就殺了幾個已經得了不少人支持的皇子們,害大家多年辛苦全都付諸流水!真是長眼睛沒見過這麽蠢的家夥。


    現在他們又要重新來過,就不知皇帝還能撐多久?能不能撐到他們把心目中理想的太子給擇出來,催著皇帝立太子啊?


    宮中南楚皇帝咳了好一會兒,接過太監手裏的藥丸子,大拇指甲蓋大小的藥丸子,看著就不怎麽好吞,不過南楚皇帝吃慣了,放進嘴中接過水就咽了下去。


    吃過藥後,皇帝的臉色看起來漸好,不過還是有些青白。


    “如何?”


    “西越邊境很安靜,倒是東齊這頭蠢蠢欲動。”


    “嗬!他們是覺得我們南楚人好欺負?”


    大太監嗬笑,端了杯白開給皇帝用。


    皇帝用過一些,便把杯子放到桌上,“趙國呢?”


    “趙國前些日子動靜不小,有人說,天盛帝國的寶藏其實根本就沒離開過皇宮,一直到在地底下藏著。”


    “哦?”


    “所以趙國皇帝派了人在宮裏找密道,聽說還真讓他找出一條來,隻是,盡頭已經塌了,他們沒能進行,便又退了回來,隻是趙國皇帝不認輸,聽說大發恩旨,隻要能找到密道,便有重賞。”


    南楚皇帝聽了直笑,“重賞?該不會是賞人去跟前朝皇室作伴吧?”


    大太監不敢應聲,隻是憨憨的笑著。


    “黎經時他們可有消息回來?”


    “回皇上的話,黎侯爺送了請罪折子,您要不要瞧瞧?”


    “怎麽,我之前沒看?”


    大太監頭低得更低了,“是,您那會兒正忙著。”大太監沒好意思說,皇帝那會兒正在和儷妃賞花,天曉得天寒地凍的日子裏,儷妃能在禦花園看出什麽花來?明明花都凋謝了好嗎?這樣的天拖著皇帝去賞花,這不是找罪受嗎?


    沒看皇上從禦花園賞花回來,就病了嗎?直到今兒才好一些。


    不過也怪不得儷妃要花心思討好皇帝,她的兒子才剛出宮開府,婚事因幾位皇子過世而停擺,她這會兒不趕緊在皇帝跟前,為兒子籌謀一番,難道要等到別人登上皇位後,再來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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