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鳳二公子的提醒,鳳公子悄悄去跟黎淺淺說,跟她要了不少藥防身。


    黎淺淺掏了不少藥給他,同時還不忘笑話鳳公子幾句,鳳公子不以為忤,“武功再高的人,也是會被人算計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話倒是。”說著便仔細跟他解說這些藥的功效。


    鳳公子聽完後,問,“你身上還有吧?”


    “有,你放心,我可小心了,不隻我身上有,春江她們身上也有。啊!對了,還有這個,這是專門針對熏香的,要是有人領你去單間,裏頭有用香,這個就派上用場了。”


    鳳公子接過去,小心的收到懷裏,小兩口又說了好一會兒的悄悄話,然後才散了。


    宴會當天,黎淺淺她們盛裝出席,佟亞顏見到章朵梨時,整個人都蒙了,她沒想到宣旨天使一行人中,竟然有如此絕色同行。


    有這樣的美人兒在,那位統領大人還看得見別的女子嗎?


    站在章朵梨身邊的黎淺淺掩嘴竊笑,“我就知道,有梨姐姐在身邊,那些人就看不到我了!”


    “你還說。”章朵梨已經習慣被黎淺淺拿來當擋箭牌,“看樣子我得趕緊找個人嫁了,否則日後你想再拿我當擋箭牌,就不行了!”已婚和未婚的女子發式不同,黎淺淺成親後,發式與章朵梨不同,想拿人當擋箭牌就不成了!


    黎淺淺聞言挽著她的手笑道,“章老要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章朵梨說到師父,不由有些憂心,“師父到底年紀大了,就算調養得宜,照顧得周全,也還是容易生病。”


    “那是。”黎淺淺也為老人的身子擔心。“湘城在山區,四季變化明顯,冬天一下雪就冷得要命。”


    “是啊!”章朵梨歎氣,“可要是回老家,那更冷。”章老的老家在北晉,一到冬天那確實是更加寒冷。


    黎淺淺跟著歎氣,“回頭再看看吧!看你嫁到哪兒去,他老人家總是要跟著你。”


    “嗯。說好了要給他養老的。”章朵梨是孤兒,若不是章老把她撿回去養,怕是早早就被人賣進青樓換錢了。


    黎淺淺心說,以梨姐姐的容貌來看,她的父母肯定也是俊男美女,就不知他們怎麽會把女兒給搞丟了的。


    看看章朵梨,黎淺淺實不敢問她,想不想把親生爹娘給找出來?


    章朵梨似是看出她有事想問自己,不過現在在外頭,不好說這事,遂轉頭看她,“怎麽了嗎?”


    “沒,沒事。”黎淺淺朝她一笑,“就是在想,梨姐姐穿上這一身,實在是太漂亮了!”


    “嘖!瞧瞧,這張小嘴甜得咧!我這身行頭全是你送的,錦衣坊、天寶坊出品,難道有差的不成?”


    “那是,我們家出品的,全非凡品,哪有不好的呢!”黎淺淺邊說邊笑,已經先到的賓客正在看新入場的人是誰,看到她的笑,不少人為之傾倒,紛紛向夥計及侍女打探來人是誰。


    等知道黎淺淺的身份時,不少公子、爺兒們為之扼腕。


    瑞瑤教教主,黎侯爺的獨生女,鳳公子的未婚妻,任何一個身份都不容他們小覷與意圖褻玩的。


    誰人不知瑞瑤教大教主護短,尤其黎淺淺還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前未婚妻表姐留下的女兒,黎將軍的閨女兒,她上頭有三個哥哥,大哥是皇帝跟前的中書舍人,二哥和她爹一起掌理著皇帝的一支精銳部隊,三哥曾是殺手組織清平門門主。


    還有鳳公子,拖到這個年紀才肯訂親,可見他對這個未婚妻肯定是喜歡及滿意的,要不然,他怎麽肯訂親?而且黎淺淺還是鳳莊主夫人的閨中好友,兩個人比親姐妹還親呢!


    他們要是敢對黎淺淺出手,惹惱了鳳公子,嗬嗬,可別忘了鳳家莊是做什麽買賣的,把他惹毛了,萬一他把自家的消息賤賣給自家的對手,不用多,隻消一兩條消息,就足以讓自家覆滅了!


    誰敢去捋虎須?


    誰敢?


    反正他們是不敢的。


    不過,她身邊那位絕色是誰?啊!站在黎教主身邊一點也不遜色,好美啊!而且還比黎教主多了一些女人味兒!喲!梳的是姑娘的發式啊!還沒成親的大姑娘呢!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兒啊!


    能跟黎教主站在一起的,肯定與瑞瑤教關係匪淺吧?


    應該背景不像黎教主這麽強硬,弄來玩玩,難度應該不大,黎教主應該也不喜歡一直被這麽個絕色大美人陪伴,萬一把鳳公子勾了去,可怎麽是好?


    嗯,肯定是這樣的。


    若是把那女人弄過來,玩個幾天再扔回去,相信那女人也不敢往外張揚,黎教主說不定還會感謝他們呢!


    幾個好女色的紈絝子弟看著章朵梨露出猥瑣的笑容,黎淺淺感覺到不懷好意的眼光,眼角掃了下,發現那幾個紈絝子弟,她忍不住冷哼一聲,章朵梨聽她聲音不對,問,“誰惹你生氣了?”


    “發現幾個混賬。”黎淺淺伸手把春江招過來,側身交代幾句,春江借黎淺淺的姿勢遮掩,好好的打量了那幾個紈絝子弟,“奴婢記下了。”


    黎淺淺點點頭,“不急著現在動手。”


    “是。”


    說話間,黎淺淺又發現了幾道不善的眼神,她扭頭看去,嗯,是澤渡城四大世家的女眷,及城主家的女眷。


    春江也發現了,悄與黎淺淺介紹著那幾個女人的身份。


    佟亞顏、南宮二小姐,吳氏姐妹,以及王家的小姐妹,還有城主家的孫女兒們。


    佟亞夢沒來,南宮二小姐南宮芳華的雙眼冒火,幾乎能看到那火焰在佟亞顏的身上燒起來。


    王家小姐妹是小長房王燕、王疏、王莓,和小二房的王芷、王毓,她們雖得叫王愷一聲哥哥,可心裏壓根沒把這位堂兄放在眼裏,隻見她們目露不耐的看著在跟她們說的王愷。


    至於澤渡城城主謝詠澤的孫女們,長子的女兒謝莞東、莞西正緊盯著鳳公子瞧,次子的女兒莞北,小兒子的女兒莞南,時不時以不屑的眼光掃向謝莞東姐妹,也不時以愛慕的眼神看向黎令熙。


    聽完春江的介紹後,黎淺淺不禁好奇了,“他們怎麽就盯上我哥和鳳三,統領大人呢?不一早說了,有人相中他了嗎?”


    “今兒一早的消息,統領大人訂親了。”春江掩嘴輕笑,“感覺統領大人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這消息故意放出去的,為的,就是不想在宴席上被人盯上。”


    黎淺淺驚訝的小嘴微張,章朵梨見了忍不住用扇柄幫她把嘴合上。


    “聽說南宮二小姐為此又砸了一套白玉茶具,那套茶具是上個月南宮老太爺才托人買回來的,花了一萬兩黃金呢!”


    “嘩?什麽樣的白玉茶具,值萬兩黃金啊?”


    “聽人說那套茶具很薄很透,從茶杯外頭看,可以清楚看見杯裏茶水的碧青茶色。”


    黎淺淺聽了點點頭,章朵梨卻是驚呼,“該不會是你表舅書裏記載的那套吧?”


    “賢太子母後給他的十六歲生辰禮?”


    “嗯,蓮胎白玉茶具,是以羊脂白玉精雕而成,茶杯是以蓮花為形,茶水注入後,白玉蓮花杯就成了青玉蓮花了,還有它的茶壼托盤雕成了荷葉,茶壼也是以蓮花為形,蓮藕為把荷葉為蓋,蓋把是隻小青蛙,因添了童趣,這才讓這套茶壼不流於俗套。”


    黎淺淺聽了也為之神往,若南宮二小姐砸壞的,真是這套茶具,那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啊!


    “南宮家很有錢?”這樣的珍玩就讓閨女兒砸著玩?


    “南宮三老爺自己本身很有錢,他老婆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不過最重要的是,南宮家的營生,就是古董珍玩的買賣,收到這樣的精品之後,拿給家裏的小輩把玩長長見識是常有的事。”


    隻不過南宮老太爺萬萬想不到,孫女會這件寶貝給砸了!


    “南宮老太爺知道了不?”黎淺淺問道。


    “沒有,南宮三夫人下死令,讓人瞞著呢!”春壽湊過來道,“聽說南宮三夫人派人去找佟夫人幫忙,希望她幫自己再找一套,可是那樣的寶貝,哪是那麽容易找的,佟夫人一時沒響應,南宮三夫人氣得直跳腳呢!”


    黎淺淺轉頭問她,“佟夫人有來?”


    “沒有。幸好她沒來,不然肯定又要被那些夫人們討要東西了。”春壽歎氣,“其他人要的都是些小東西,比如客棧、酒樓的折價券、打折卡之類的,隻有南宮三夫人總是獅子大開口,一開口,討要的都不是小東西。


    佟夫人以前對她有求必應,所以今天她遲遲沒有響應,讓南宮三夫人心氣頗為不順,本想著來宴會上找她算賬,誰知來了之後才曉得,她竟然病了。


    身為好友,不知對方病了,連自家舉宴都無法出席,還怒氣衝衝的上門來找麻煩?


    不少夫人、太太們對南宮三夫人投以不屑的眼神,不過礙於南宮家的聲名,隻敢極隱蔽的表示不屑,而不敢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南宮三夫人聽酒樓管事那麽說,也頗有下不了台的尷尬,“好好的,怎麽就病了?夢姐兒也真是的,怎麽沒通知我一聲。”


    要知道她病了,她就不會急吼吼的跑到會場來找她麻煩了!


    管事聽了腹誹道,您老是我家夫人的誰啊?我家夫人病了,還得通知您,嘖!若真是要好的朋友,聽聞我家夫人病得下不了床,連自家的宴會都不克出席,肯定掉頭就往家裏去探望了,哪還會待在這裏,欲蓋彌彰的說這些廢話?


    雖然心裏活動很激烈,不過管事麵上仍然保持著有禮疏冷的微笑,“夫人病倒了,大小姐心急如焚,怕是一時半會沒想到吧!還請南宮三夫人見諒。”


    “嗯,沒事,沒事兒。”南宮三夫人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管事隨即以有事在身告退了,她一走,南宮二小姐立刻靠過來,“娘,怎樣?佟亞夢呢?佟夫人沒來,她怎麽也沒來?”


    她可是記得,佟亞夢那裏有一套和被她砸了的茶具很像,隻不過那套用的玉,隻是普通的白玉,而非羊脂白玉,等級差了好幾階。


    做工也不似她那套那麽好,可是聊勝於無啊!回頭要是祖父問起來,她就拿那套應付過去便是。


    可是她沒想到佟亞夢今兒沒出現。


    “說是她娘病了,連床都沒法下,她得在家侍疾。”計劃被打亂,南宮三夫人很是不悅,不過這事不是她能控製的,所以她也沒辦法。


    南宮二小姐畢竟年輕,對佟亞夢沒出席宴會一事,她的反應不如南宮三夫人,不滿與惱怒全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宴會上,澤渡城上流社會的夫人、太太們齊聚一堂,對南宮二小姐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有好奇的便派人去打聽,知道她因何如此之後,不少人對南宮二小姐的評價是直直落。


    城主家的四個孫女兒,終於不再關心男色,事實上是,佟家主把所有的男客全都領走了,男客和女賓到底有所不同,酒席上推杯換盞更能促進彼此的關係與交流。


    女賓這裏,他就交給自家堂嫂及弟妹們去應對。


    誰讓他老婆病了呢!佟家主和黎漱交換了幾句教養女兒的心得後,才忽然想起來,這一位,他沒女兒啊!那,他剛剛怎麽跟我交流教養女兒的心得呢?


    他身邊的親信看到自家主子那難得一見的蠢樣,忍不住捂臉以對,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蠢樣可不能一直掛在臉上。


    他忙附耳低語,“黎大教主雖沒女兒,不過他有個徒弟,他這徒弟,老爺您也知道的,就是黎教主啊!”


    啊,頂頂大名的黎教主。


    嗯,這黎大教主確實比自己會教孩子啊!不過,人家才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自己可是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要教呢!比黎大教主責任重大許多。


    然後他就想到,“怎麽人家家的孩子就這麽出色,咱們家的孩子……唉!”不用說,自家家主肯定是想到了嫡出的兩位少爺了!


    親信低頭沉思良久,他在衡量,到底是靠向嫡房,還是徐姨娘那頭,最後,他下定決心了。


    “老爺,有件事,小的不知該不該跟您說?‘


    佟家主正在愁,四個兒子都是他手把手教他們做生意的,怎麽原本樣樣好的東區酒樓和客棧,傳到兩個嫡子手裏,生意卻是直直落,連辦個活動想要挽回頹勢,都能被姓吳的那家子小人給截胡了。


    “老爺……”親信再度靠向佟家主,低聲的把日前查到的事情跟他一說。


    佟家主一聽氣急得眼皮直眨個不停,“你,你是說,老大他們的活動,之所以會被吳家那幫子小人截胡,全是因為老二他們把底透給吳家人所造成的?”


    親信點點頭,佟家主出手如電揪緊了他的衣襟,差點把親信給勒昏過去。


    “這事,可信?”


    “可信,小的接到告密信之後,本也不相信,可是派人細查之後,方知此事為真,還有,就是二少爺他們因此,從吳家那邊得了不少好處,尤其是生意上頭,吳家讓了不少利給他們。”


    佟家主聽了差點氣死,讓不少利給他們?!吳家從他們佟家拿到的還少嗎?也就那兩個眼光短淺的,以為吳家讓了不少好處給他們兩,真是笨得要死!


    “我怎麽就生了他們兩個短視近利的貨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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