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少為此,去為難那少年的姐姐吧?”黎淺淺開口問的時候,已有心理準備,那家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姑娘。


    劉二驚訝的點頭,心說教主怎知道那姑娘被那家人為難?“那家人逼著那姑娘嫁給自家兒子,完全不管那孩子才死。”


    春壽冷哼一聲道,“我要是那姑娘,肯定不會輕易就範。”要知道那少年等於是被那設計他的人給害死的,他姐姐要是還嫁給對方的哥哥,那少年醒知道後,該怎麽想?


    黎淺淺看她一眼,道,“但實際上那少年並沒死,所以那個設計他的人也不算真的害死他,再說他不是失足墜落山穀了嗎?說不得那家子會覺得,他們已經一命賠一命了,少年和姐姐不能怨怪他們家呢!”


    春壽詫異的望著黎淺淺,“這,這怎能混為一談呢?他家先有害人之心,又有置人於死之實,就算少年被二少將軍救了,那也是他命大,才能逃過此劫,害他之人失足,是他自己活該,可不是因後悔自己害了人,才腳滑失足的。”


    “再說他最後脫力失足,是他身邊那些人見死不救,可那些人因何對他見死不救?不就是因畏懼他,害怕他脫困後,會對他們出手,就像他害那少年一樣嗎?”春江補述著。


    黎淺淺滿意的和劉二點點頭,“我就跟你說了,她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肯定明白這件事情誰是誰非。”


    劉二笑著點頭,“那就勞煩春江和春壽兩位,陪我走一趟吧?”


    “去哪?”春壽問。春江也以不解的眼神看著劉二。


    “陪他去接少年的姐姐,他既然沒死,總要跟他姐姐說一聲嘛!再說了,他有親姐照料著,總好過我們這些陌生人啊!”


    說的也是。


    隻不過去接少年的姐姐,為何要她們兩一起去?


    黎淺淺歎氣,“那姑娘這些天怕是沒少被那家子騷擾,劉二他們乍然出現,你們說,她會信嗎?”


    肯定不相信,說不定還會打劉二他們一頓,說他們騙人呢!到時候人沒帶回來,還驚動那家子人,到時給家裏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黎經時他們當然是不在乎這點麻煩,可黎淺淺在乎,他們是她的父親、兄弟,能少給他們添點麻煩,都是好的。


    春江最是清楚她的想法,聽她這麽說,就明白她不想把那家心思歹毒的人給引來。


    “教主放心,我們到時就以那姑娘外祖家表姐的身份去見她。”父母雙亡,她們姐弟在那小山村住那麽久,父係親族沒出現過,可能她們父親那邊都沒親人了!


    至於母親這邊,這麽久才找上門去,是說得通的,因為女兒出嫁後就是潑出去的水,在她出閣後,可能因為路途遙遠,久未與娘家親戚連係,等接到消息再派人過來,可能都已是三、四年後的事情了。


    這還是有請人送信回去,或有認識的人帶消息的情況,倘若孩子年幼,根本不知母親娘家地址呢?那連請人送消息去都沒辦法了呢!


    萬一要是遇到天災,雙方都離了原本住的地方,那想連絡上,就更是難上加難。


    那家子意欲逼少年姐姐嫁自家的傻兒子,便也是基於此,隻要在村子裏隻手遮天,等把人娶進門,就算少年家的親戚們上門,也無話可說。


    三天後,春江她們就和劉二出發去那小山村,他們一路施展輕功,來到小山村附近的城鎮時,方才入城買了馬車和幾匹馬。


    春壽看劉二盡挑老馬,和破舊不堪的馬車,有點不高興,可她到底記得劉二是她們的頂頭上司,所以她什麽都沒說,但她的表情替她說了。


    劉二笑笑沒說什麽,春江則扯了她一記。“你在想什麽?”


    “我是在想,為什麽要挑老馬和破馬車瞧。”他們明明可以買更好的。


    “你傻的啊?先想想我們要去哪兒,再來抱怨這個。”春江戳她額角一記。


    春壽嘟著嘴滿肚子不滿,那有腦子去想這些。


    直到上了馬車,春江遞給她一個肉包子,她啃了一口,才反應過來。“啊!我知道了,我們要是看起來太過光鮮亮麗,那,那家子肯定要巴結上來,死都不會放那姑娘走!”


    “知道就好!”春江笑著遞了水壼給她,那也不是他們平常用的皮水壼,而是殘破許多的皮水壼。


    “吃好了,就把衣服給換了。”春江說著,駕車的劉二已把車趕到路邊的隱蔽處,伸手接下春江扔給他的包袱,走到不遠處的樹叢後換衣服去了,春江則已開始換下身上的衣服,春壽吐了個舌頭,拿過自己的包袱,裏頭是她們出門前,特意找在廚房做事的媳婦子換的。


    這幾件衣服也不是府裏媳婦子自己的,而是請她們幫忙跟人家換來的,黎家的下人每季都有新衣,真要跟她們換舊衣,她們手裏還真沒有,所以是跟鄰居親戚們換來的。


    “我總算知道,為何不是隔天就出門了。”春壽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衣服略寬鬆,雖然洗淨了,可還是有股味兒,她說不出是啥味兒,她本來想在洗衣時加上香的,不過黎淺淺說這樣才像一般百姓的穿著,讓她別亂加東西。


    春壽卻一聞到那味兒就一直打噴嚏,春江和黎淺淺決定幫她另換件衣服,後來還是葉媽媽用藥材熏過之後,春壽才沒事。


    隻是現在穿上去,雖已聞不到那味兒了,可她心裏卻總還記著那股氣味。


    “為啥?”春江正在給自己重梳頭發,她要梳個婦人頭,她和劉二要假扮夫妻,春壽則是她的妹妹,已婚,所以待會也得換發型。


    “如果隔天就出門,我肯定要在衣服這關露出馬腳。”


    春江笑了下沒說什麽,就著車上陳舊的小銅鏡把頭發梳好了。“來,換你了。”


    等她們兩梳好頭發,劉二也回來了,“我剛剛瞧過了,那個小山村就在前頭不遠了,你們先想想,一會兒去到村子裏,要說些什麽話,咱們先對好話,免得露餡。”


    春江點頭,她們雖已不做鴿衛很久了,可那時受的訓練還是深植在腦海中。


    三人對好話頭,就往小山村來。


    遠遠的就看到山村路口站著幾個漢子,手裏竟還拿著武器,這是在搞什麽?


    “兄弟們,請問這裏是興源村嗎?”


    “是啊!”


    回話的人防備的看著他們。


    劉二笑眯眯的上前搭話,春江她們在車裏聽著,不禁暗暗佩服他,這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不是人人能行的。


    劉二很快就從他們嘴裏套出話來了,原來少年的姐姐不堪那家人的騷擾,昨兒半夜離開村子不知去向了,這些人全是被那家人請來幫忙找人的。


    劉二套完話後,對方自然也沒放過他,劉二隨口說了個人名,說是來找人的。


    這興源村自然是沒有他臨時扯出來的人。


    “老哥啊!咱們村沒這個人啊!你是不是記錯了啊?”


    “沒錯,沒錯,他跟我說了,他和他兩個姐姐就是來興源村找他未過門的媳婦的,這怎麽可能有假呢!”


    “你要找的這個人,不是咱興源村的人?”


    “不是,不是。”劉二擺著手道,“他說他姑姑當初嫁到興隆村,夫家姓唐,後來也不知怎麽搬了家,搬到興源村來了。”


    眾人一聽,這人說的他要找的那人的姑姑,感覺跟那誰家的經曆有點像!不過他們沒敢大意,又問,“老哥啊,你找那人是要做什麽?”


    “嗐!說起來也巧,我和那小哥一見如故!我們兩都對作墨有興趣,他的手藝比我高許多,我就跟他說了,回頭我把差事辭了,找他一起做墨條生意,他說好,不過他要先來興源村找他未婚妻。”


    “他未婚妻姓誰名啥,老哥知道不?”


    “知道,知道,他未婚妻姓唐,這閨名,嘿嘿,我就不曉得了!”眾人不疑有他,畢竟這年頭遇上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哪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家未婚妻閨名往外說的理。


    眾人對看一眼,心說,應該不會這麽巧吧?可似乎就是那個人啊!


    “你那友人叫啥,什麽時候來的?”


    “我那朋友叫顏大柱,你們真沒見到他嗎?他們姐弟三天前就出門了,我和我媳婦和妹妹是昨兒出的門,我們這晌午就到了,沒道理他們會不見人影!”


    這話一說,大家的臉色都變了,他們交換了個眼神,似是想到了什麽,劉二沒再說什麽,隻是苦著臉小聲念叨著,似是害怕此行沒找到人怎麽辦!他可是已經把差事給辭了雲雲。


    那幾個人陪著劉二他們去村長家,邊走邊小聲議論著。


    “我就說姓孔的那家子不厚道,人家唐姑娘不想嫁他家兒子,咋就不成,死活賴著人家。”


    “可不是,我家小石子兒回來說了,唐之毓好好的又沒招惹他,孔家那個文清竟然心腸這麽歹毒,殺了小熊不說,還讓唐之毓沾了一身熊血,那熊瞎子有多凶殘,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唐之毓那小子的身手有多差,真被熊瞎子盯上,那就隻有死路一條啊!”


    “就是就是,那個孔文清心腸忐歹毒了!他家老大要真娶了唐家那閨女兒,日後要是知道唐之毓是死在他手裏的,這事兒該怎麽辦啊?”


    “唐家就那麽一根獨苗苗,就這麽死在孔文清手裏,唐家那閨女兒要知道能善罷罷休?”


    “要我說啊!唐家那閨女兒還是離了咱村子的好,免得孔家那大兒子見了她,是茶不思飯不想的。”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省得被孔家那一家子纏上,槽心哪!”


    劉二和春江二人耳力好,這些村民的話全都聽進去了,隻是沒人提到唐家姑娘上哪兒去了。


    “對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根本沒走?”


    “沒走?”


    “你們沒聽那人說嗎?”說話的人指了指劉二,“他的朋友顏大柱和他兩個姐姐三天前就往咱們村子來了。”


    眾人啐他一口,大夥兒自然都聽見了,要他顯擺。“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嘿,我是說啊!會不會那三人找上了唐家那丫頭,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被姓孔的那家子發現了,然後……”說話的那人沒往下說,隻是比了個手勢,大夥兒見了,不禁連想到孔文清對唐之毓下狠手的事,大夥兒渾身一顫。


    雖然跟他們一起上山打獵的人回來說了,那孔文清失足墜落山穀,可大夥兒心知肚明,是自家跟著一起去打獵的孩子們見死不救,孔文清才會脫力摔下去,孩子們回來後很害怕。


    聽孩子們說起孔文清對唐之毓下絆子的情形,他們雖是大人,聽完之後也不寒而栗。


    他們隻能安撫孩子們,他們沒錯,他們也都隻是半大不小的毛孩子,那有力氣把孔文清拉上來?


    這件事所有人都瞞著孔家,孔家人是沒事都要糾纏不休的人,沒看唐家姑娘都快被他們家逼瘋了嗎?要是他家知道,孔文清失足後,他們的孩子不曾試圖救他,任他脫力掉下去,怕大夥兒都永無寧日。


    村人們心照不宣,不止瞞著孔家孔文清失足一事,唐之毓的事,他們也瞞著唐姑娘,不曾對她透露半句。


    因此唐姑娘隻知自家弟弟被熊瞎子攻擊,如今應是已經死了,可熊瞎子為何攻擊他,而不攻擊其他人,其他人是如何逃過一劫的,她全都不曉得。


    麵對孔家逼婚,她隻覺得很煩,她弟弟現在生死不明,為什麽他們就不能讓她好好的哀悼她弟,或是讓她親去為她弟收屍?為什麽要催著趕著她嫁人?


    孔家人一聽唐之毓被熊瞎子攻擊,立刻就猜到了是孔文清幹的,雖然孔文清沒回來,他可能已經死了,他們為了讓長子遂了心願,娶唐姑娘為妻,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不管怎麽說,都一定要讓長子如願,要不然孔文清豈非白死?


    就因為他們知道孔文清做了什麽,所以才急著要逼唐姑娘嫁進門,隻要此事成了,日後就算唐姑娘知道她弟,是被孔文清所害,她也無話可說了!因為孔文清已死,她已是孔家婦,難道她還能為了她那死掉的弟弟,和丈夫和離不成?


    孔家人算得很精,但唐姑娘也不是個傻的,從孔家人的言行上,就已看出端倪,隻是全村的人都瞞著她,她隻知有問題,卻不曉得那裏有問題。


    因此她準備了幾日之後,趁夜離開興源村,想要上山為弟弟收屍。


    孔家人以為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想上山,應該也不至於自己獨自上山,所以並未盯著她,直到早上孔太太照例帶著女兒上門,美其名是來和唐姑娘培養婆媳感情,其實就是來監視她。


    孔太太看到上鎖的唐家大門,直跳腳罵娘,孔家姑娘們則鄙夷的撇了撇嘴,早就跟娘說,唐家那死丫頭不安份,肯定要搞事,提醒她索性在唐家住下,她們也好趁機搜刮唐家那些好東西。


    結果孔太太把她們臭罵一頓,還說唐家那些好東西,都要跟著唐姑娘進門的,日後都是她兒子和孫子的,輪不到她們這些賠錢貨覬覦。


    哈!這下可好了!那死丫頭直接溜了!唐家這些好東西啊!怕是也和孔家無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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