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麽事?難不成是……不對,應該不會是妻子表妹她們的事成了!


    表弟既然能在事前就知道,妻子和她表妹們想做什麽,肯定是有法子攔住的,那,又怎麽會出事?


    “怎麽回事?”商大表哥拉著前來通報的婆子追問。


    心腹嬤嬤一路跑過來的,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好不容易才喊了那麽一句,現在整個人眼前都是黑的,心跳得老快,好像就要從她嘴裏蹦出來了了!


    她被商大表哥抓著手臂,手臂傳來痛感,讓她痛苦不堪,本來都要昏過去了,表姑娘帶來的那個姑娘說,隻要昏過去,姑爺就是想問也問不成,她口才不好,雖是主子的心腹,可總及不上別人得寵。


    好事輪不到她,像今兒這樣勞力的跑腿活兒,就輪到她了!可為保差事,她又不敢推辭,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好不容易快要昏過去啦!誰知姑爺這手勁兒這麽強,掐得她老婆子想暈也暈不成,“大爺,大爺,大奶奶,大奶奶出事了,您趕緊的,趕緊過去啊!”心腹嬤嬤說一句喘一下,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原以為姑爺會扔下自己,趕緊去大奶奶那兒,誰知……


    “不急。”商大表哥知道,有表弟他們在,妻子不會出什麽大事,但吃些苦頭是肯定的。


    不急?不急??!心腹嬤嬤都要哭了!‘要急,要急啊!’剛剛說了那麽一長串,現在心腹嬤嬤真是再說不出話來了!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聲音來,嚇得心腹嬤嬤以為自己啞了。


    緊張加害怕,再加上方才的奔跑,心腹嬤嬤現在已是真正心力交瘁,眼一翻整個人就從商大表哥的手裏滑到地上,砰地一聲,聲勢驚人得很,商大表哥和心腹兩個都被嚇了一跳。


    低頭看去,商大表嫂的心腹嬤嬤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看來是真的厥過去了。“來人,把路嬤嬤扶進去。”


    他頓了下,又道,“讓人去請個大夫來。”到底是妻子的心腹,盡心盡力為她辦事,總不好讓人為她送了命。


    交代完之後,他才帶著心腹出門,站在客棧門口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妻子她們在哪兒宴請黎韶熙他們。


    正在發愁呢!就看到鳳公子的侍從,那個叫玄衣的站在麵前,“商大爺,我家公子命我在此等候,好領您過去。”


    “啊!有勞。”商大表哥沒發現玄衣對他的稱呼,不過他的心腹發現了。


    上了馬車之後,心腹悄悄提醒他,不等商大表哥開口問,玄衣就已先回答了。


    “大表少爺心裏有事,方才大概沒留心到,客棧門口不少人盯著我們瞧,我那時要是稱您一聲表少爺,回頭大表少爺怕是有見不完的客人了!卑職怕誤了我家公子的婚事,所以自做主張改了稱呼,若因此誤了大表少爺的事,還請大表少爺見諒。”


    “沒事,沒事,我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奕哥兒的婚宴來的,你考慮得很周到。”若是在之前,商大表哥或許會為玄衣的自作主張著惱,不過現在嘛!他憂心妻子會不會給他闖大禍,害他們和表弟一家撕破臉,哪還會心思去計較這個。


    心腹想到進京城前,大爺和他合計了要拜會哪些人家,剛剛玄衣要是直接稱呼大爺為表少爺,肯定會省了他們不少事兒,可惜!心腹在心裏不禁要怨怪商大表嫂這位主母來,如果不是她事多,大爺的事肯定能順利進行,可惜啊!可惜。


    當他們趕到城外,才發現他們去的地方,竟然是以默林聞名的梅莊,他們來京城之前,就曾聽聞此莊,聽說此莊的主人是朝中的王公大臣,非權貴進不了此莊。


    “此地不是我妻子她們能借得到的。”


    “是。”玄衣輕笑,“不過商大奶奶有好幫手,您大概不曉得,她們姐妹日前救了個姑娘,這位姑娘的身份可非同小可,是襄靜大長公主的曾孫女。”


    “王藺琪?”商大表哥衝口而出。


    誰知玄衣竟然搖頭,“不是懷國公的嫡孫女,是懷國公的侄孫女王藺月。”


    王藺月?商大表哥和心腹兩對看一眼,雖說這事很隱密,不過因為他是鳳公子的表哥,在鳳家莊時,聽數字公子與護史公子們說起過。


    襄靜大長公主曾派人向鳳老公子夫人提過親事,想將她的曾孫女王藺月許給鳳公子,遭鳳老公子夫人婉拒,之後鳳家莊就慘遭覆頂之災,若非僥幸,怕是現在已無鳳家莊了!


    倘若隻護史公子們說這事,商大表哥興許還要懷疑下真實性,畢竟他們不常外出,對外頭的事了解絕對沒有自己多。


    但數字公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經曆的事情遠比自己還多,若是出自他們之口,那肯定是真非假。


    換言之,王藺月這個人是害鳳老公子夫妻雙雙亡故的罪魁禍首,就算她曾祖母所為她不知情,可就是因為她,使得鳳公子兄弟痛失雙親,鳳二公子受了重傷,至今未能完全痊愈,藍神醫說了,就算好,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健康。


    聽說之前,她曾祖母還派人送丫鬟給黎淺淺,擺明了就不安好心!妻子同她攪和在一起,能有好的?


    想到這兒,商大表哥的臉都黑了。


    心腹則是噤若寒蟬不敢動彈,誰不曉得多年前的那一場人禍,幾乎讓鳳家莊主事者全軍覆沒!


    鳳老莊主的閨女兒因此自責,都瘋了啊!


    而那始作俑者卻活得好好的,還妄想謀害鳳公子的未婚妻,好讓自己取而代之?心腹忽然想為自家主母點一排蠟,你說你得多傻,才能和這人廝混在一塊兒,被人利用算計而毫無所覺?


    “大表少爺大概還不知道,商大奶奶的表妹們和這位王小姐達成協議,王小姐助她們得償所願,她們則不和王小姐搶鳳公子。”


    商大表哥聽了不禁噴笑出聲,這都什麽事啊?把人當物品還分起贓啦?


    下了馬車之後,商大表哥跟著玄衣走進梅莊。


    梅莊的主子本是不想把莊子借給王藺月,可王藺月卻找上他最寵愛的小妾和女兒,在她們母女的勸說下,梅莊主人再不願,也隻得應承了,誰讓她們母女已經把人送的禮給收了呢!


    不過看到王藺月為租梅莊送上的銀票,梅莊主人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


    來借莊子的人,多的是隻口頭商借,沒人付銀子的,那也太俗氣啦!梅莊這麽高雅的地方,怎能用金錢來衡量價值呢?


    但是,沒錢就養不起那些精心嗬護默林的工匠們,沒錢就撐不起這偌大的場子,所以梅莊主人見王藺月為租用一日,付出了一萬兩白銀,他不得不點頭!


    所以說,什麽非權貴不外借,其實都是哄人的,真要有人付大錢要租莊子,哪有不借的理,有錢不賺是王八蛋啊!


    “這梅莊的主人跟王藺月很熟?”


    “王藺月跟他的一個庶女很熟。”玄衣回道,畢竟兩個人都是庶出,身份相同,遭遇相似,都有個對她們另眼相看的長輩,自然談得來。


    事實上,梅莊主人的母親之所以會對這個孫女另眼相看,全是王藺月之功,她把齊姨娘教她的那套,全教給梅莊主人的女兒,梅莊主人的娘親沒大長公主那麽難搞,因此梅莊主人的女兒隻用了齊姨娘傳授的招式三分之一,就已經得祖母青睞。


    而這時在梅莊的一處院子裏,一群女子怒氣衝衝的正對著商大表嫂等人發火,內室裏頭還隱約傳來女子的啜泣聲。


    商大表哥走在玄衣身後,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怒火中燒,妻子屢教不改莫不是仗著生了兒女,知道自己心軟,不會讓兒女們沒了娘親,所以才敢如此行事?


    那頭商大表嫂看到丈夫來了,嚶嚀一聲就甩開握住她手臂的女子,朝商大表哥而來。


    玄衣早在此前就已閃開,商大表嫂的表妹們眼見擋在前頭的表姐不見了,害怕自己會被對方抓住,連忙提著裙子跟過來。


    對方為首的女子見狀,冷哼一聲,走過來對商大表哥道,“這是你家的親眷?我勸你小心點啊!她們這一夥都不是好東西。”


    “就是就是。”後頭跟過來的女子們,指著商大表嫂的表妹們道,“看著呢!是年青貌美單純可人,實際上呢,沒一個好東西,瞧著我家大哥年輕有為,就邁不動腿了,知道我們今兒到梅莊來賞梅,竟然不顧廉恥的跟了進來。”


    說話的姑娘麵露鄙夷,指著黃梓道,“這個尤其不要臉,在臨書閣就意圖勾引我哥,還送了塊玉佩給我哥,要不是我嫂子管得嚴,怕她就要因此賴上我哥了吧?”


    商大表哥聽得雲裏霧裏的,實話說,他對妻子的表妹們真沒怎麽關注,不過黃梓真會做出這姑娘指控的事情來嗎?


    他滿腹疑惑的看著黃梓,不止是他,就連顧明珠她們也都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表姐,我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人啊!再說,我才來京城,對京裏的人完全不熟,試問我如何去勾搭這姑娘的兄長?更不用說還送玉佩給人了,我身上就沒幾件值錢的東西,怎拿得出那姑娘手中上好的玉佩送人?”


    大家聞言不由將目光轉到那姑娘手裏的玉佩上,那是一方上好羊脂玉佩,上頭雕的是馬上封侯,這不是一般姑娘會選用的樣式。


    見大家看向自己的眼光布滿疑惑,那姑娘冷哼一聲,“我說的自然不是這方玉佩,她送我哥的那塊玉佩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上頭刻的也不是馬上封侯,而是鴛鴦戲水,我哥不肯給我,說有機會,他親自還給這賤人。”


    玄衣在旁聽著忍不住想笑,看到黃梓被人當麵罵是賤人,他心裏可痛快了!


    叫你們動不動就罵我家夫人是賤人,哼!誰才是賤人!


    玄衣看戲看得正開心呢!忽然接到鳳莊主的傳音,不禁正了正臉色,朝來尋釁的那些人使了個眼色。


    立時就有人開口了,“這幾個且稍候再處理吧!屋裏那個還是先處置得好。”


    這話聲一落,立刻引來眾人附合,紛紛掉轉頭就往屋裏去,商大表哥正想跟過去,卻被妻子用力一拽。


    “怎麽?”


    “別去,那人,和咱們沒關係,由著她們去吧!”商大表嫂扯著丈夫低聲說道,商大表哥雖不解,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順著妻子往外頭去,商大表嫂的表妹們見她們夫妻就這麽走了,有點反應不過來,後來見他們夫妻走遠了,連忙邊喊邊追上去。


    “表姐,表姐,您怎麽就這麽走了啊!那個藺月還在屋裏啊!”


    “是啊!表姐,藺月她……她……”她要嫁的是鳳公子,可是和她在屋裏的那男人,根本就不是鳳公子啊!


    事實上她們完全不懂,明明下了帖子邀請鳳公子兄弟以及黎韶熙兄弟前來賞梅,為此,王藺月還花了一萬兩白銀租梅莊呢!


    怎麽會臨到頭,卻冒出來一大堆不相幹的人?


    黃梓扯著顧明珠道,“表姐和表姐夫根本不想理她,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可,為啥啊?我們不是和藺月說好了,我們助她嫁給鳳公子,她幫我們嫁給鳳莊主他們嗎?”顧玥珠不解的問,見其他人都不理自己,她也惱了,扭了身子不搭理其他人。


    玄衣也沒耽擱,把商大表哥一行人送上馬車,便自行回報去了。


    他沒走多遠,出了梅莊就往梅莊旁的林子去,林子裏鳳莊主等人正候在這裏。


    “如何?”


    “他們正鬧騰著。”玄衣笑著拱手回道。


    鳳莊主冷哼一聲,“奕哥兒可說他表嫂的表妹們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處理?誰家養出來的麻煩,自然是誰家自個兒受著,咱們又不是收拾破爛的,被人家看上,還得出手幫忙給她們一個著落。”


    大夥兒都忙著呢!這些女人沒的找事,想賴給他們為妻作妾,他們還得想辦法給這女人們一個歸處不成?


    至於那個王藺月嘛!仗著手裏有錢,還想算計人,嗬嗬,自然是不能讓她好過。


    剛剛找商大表嫂她們麻煩的,是鳳公子的人,那什麽玉佩的,不過是攔著她們,不讓她們進內室,為王藺月說話的借口罷了!為的就是要支開她們。


    隻要她們也被人找麻煩了!她們就不會急著去為王藺月說話,一旦將她們隔開來,王藺月沒了底氣,就隻能老老實實待著了。


    屋裏頭的王藺月嚶嚶啜泣,可是她等待的幫手沒進來,反倒進來一堆她沒見過的女人,至於那個與她滾在一塊的男人,在她發現對方不是她所期待的鳳公子時,就被她一爪子撓傷了臉。


    隻見他臉上鮮血淋漓可怖至極,王藺月看不出他的樣貌,不知他是何人,自己一身清白竟然葬送在這個男人手裏,她又羞又惱又氣,衝上去又是狠狠的撓了一頓。


    直把那人的臉撓得看不出長相來,來找碴的女人們見狀都有些替那男人疼,不過這男人也是自作孽,怪誰呢?


    這頭黎淺淺和鳳公子回府後,才有時間詢問細節,“和王藺月滾到一塊兒的男人是誰?”


    “是梅莊主人的兒子,那人早就對王藺月有好感,隻是王藺月看不上他,畢竟他爹不過是國子監的先生,他自己雖在國子監讀書,但也不過是舉人而已。他跟他爹說過想求娶王藺月,不過他那好妹妹知道後,跟王藺月當麵嘲笑他,好好一個人被她們搞得有些失常。”


    黎淺淺聽了之後有些無語,“你不要告訴我,因為他有些不正常,所以就被他爹關在這梅莊裏了?”


    “是啊!後來也不知是誰跑去跟他說,王藺月今天要來,所以,他就跑出來了,正好吃了王藺月特意準備的加料食物。”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言明,黎淺淺也想得到。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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