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淺站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萎靡不振的幾個女人,“我與幾位無冤無仇,可是各位卻硬要犯到我頭上來,絕子藥,那狠毒霸道的藥,我不相信伍夫人和方夫人不知道這種藥對人有多傷。”


    “我,我們……”伍夫人顫唞著嘴唇泣不成聲,伍二小姐和方瑤琴靠在一聲低泣,餘芳芳則用力擺手,嘴裏嘟嚷著,“我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她們做的,和我無關。對,和我無關。”


    伍家母女和方氏母女聞言都頗為鄙夷的看著她,餘芳芳慌亂中看到她們的眼神,猛地站起來,“你們看我幹麽?姑母,這藥是大表姐讓人找薛毓清備下的,這主意雖是薛毓清出的,可是沒人押著大表姐這麽做。”


    看到伍夫人恨不得將她殺了的眼神,她渾身一顫,嗤笑道,“我說的都是老實話,又沒說錯,再說了,那時知道大表姐喜歡鳳公子,你不也一直沒說什麽?還暗地裏使人幫襯她,打聽鳳公子的消息。”


    唷,竟然還有這一段,那就莫怪伍大小姐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黎淺淺瞄丈夫一眼,鳳公子朝她笑了下,轉回去又冷著那張俊臉了。


    “還有你,你以為她是真心幫你的嗎?”餘芳芳指著伍二小姐,“她啊!時常在我跟前說你傻,說有她姐在,鳳公子根本就看不到你。”


    鳳公子悄悄傳音給黎淺淺,“有你在,我隻看得到你。”


    黎淺淺冷不防接到這句話,渾身惡寒了下,抬眼瞪他。


    這廂小夫妻打情罵俏,那廂鳳莊主已經出手點了伍分舵主和方副分舵主的氣海穴,“你們這些年攢下的錢財都可以帶走,不過,她,得留點東西下來,免得回頭她緩過氣又這不服那不服的。”


    說完右手往前一指,伍夫人順著鳳莊主的手看過去,頓時驚駭不已,尖叫聲起,卻瞬間沒了聲音,她驚慌四顧,似乎根本不曉得,自己為什麽忽然沒了聲音。


    而鳳莊主手往前指時,伍翠絲已然倒地不起,她的丫鬟不知發生何時,嚇得連退了幾步後跌坐在地,再抬頭已然滿臉淚痕。


    “我家小姐她,她死了嗎?”


    “沒死。”春江冷哼一聲,如此歹毒的女人,就該讓她嚐嚐她要給教主下的絕育藥的滋味。


    不過……她和春壽對看一眼,剛剛那道指勁直接打進伍翠絲的小腹,目標直指子宮,看來她這輩子都要麵臨懷孩子後不久就小產的循環了。


    這是教主她們商量出來的懲罰方式,直接讓她不育,她直接破罐子破摔,雖然生活會像灘死水一般無波折,鳳公子要的是讓她懷有希望,然後打破它,希望再起,再破滅,隻有這樣,方能讓他解氣。


    教主原說她親自動手,不過鳳莊主不同意,他也不同意由鳳公子動手,認為他們夫妻是受害人,肯定會因太激動而有所誤差,所以由他出手,是再恰當不過了。


    隔天,伍分舵主和方副分舵主兩家人,再加上伍夫人的侄女兒餘芳芳,由三位數字公子及兩位護史公子押送回鳳家莊現址。


    他們就算離開了原來的職務,仍是鳳家莊的人,本來黎淺淺的意思是把人逐出去,眼不見為淨。


    可是鳳二公子說,這樣的人還是放在自家人眼皮子底下安全,省得折騰出麻煩來。


    黎淺淺想想也是,便點頭同意這個做法。


    新鳳家莊占地寬廣,伍、方兩家勢必要被嚴格看管,黎淺淺她們回去之後,再見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他們犯的是不可原諒的大錯,鳳莊主雖通令全莊上下,卻嚴令不許外傳,違者格殺不論。


    伍分舵主的兒子們得知妹妹竟然做出這種胡塗事,氣得差點沒把她拆了,回頭便怨怪父母,太過偏寵女兒,瞧,都寵出大禍來了。


    雖說女兒要富養,可是也得教她做人處世的道理啊!那有自己嫁不了鳳公子,就尋鳳公子夫人出氣,以下犯上啊!他們父親不是從他們小時候起,就教他們要對鳳家莊忠心,要尊順敬重莊主、公子等主子嗎?


    怎麽輪到妹妹們的時候,規矩就變了?


    伍分舵主還好,他就是忙於外事汲汲於營,忽略了妻女們的作為,以為女兒們都是懂事理的可人兒,哪曉得現實打了他一個大耳光。


    從掌理京城分舵的分舵主,到武功盡失隻能在莊子上做散活,落差之大,不是當事人是體會不到那種痛苦的。


    因為如此,伍分舵主在還沒回到鳳家莊現址之前,就托數字公子們幫忙,幫著把長女嫁出去。


    他怕日後自己受不了這份落差的時候,會怪罪女兒,從而耽誤了她的下半輩子,所以趕緊把人嫁出去,免得回到鳳家莊,日子一長,自己會把氣出在她身上。


    伍夫人原本不答應,她的女兒啊!都已經受到懲罰了,為什麽不讓她嫁在自己家附近,將來女婿一家要是欺負女兒,他們方能及時幫襯著。


    伍分舵主又不能跟妻子說自己的考慮,伍大小姐哭著喊著不要嫁,數字公子們的效率很快,她的嫂子們覺得耳邊小姑子喊著不嫁的聲音還在回蕩著呢!她就已經出嫁了。


    負責護送他們的數字公子與伍分舵主兩人交情不錯,看在往日情份上,幫他女兒挑了個鰥夫,他與亡妻已生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都已經是不用人把屎把尿的年紀,伍大小姐嫁過去,隻要幫他把家管好,孩子們的吃穿用度安排好就成。


    準女婿已有兒有女,就不必女兒為他家開枝散葉,就算生不出孩子,婆家也不會有意見。


    這挺好的。


    婚事就這麽定下了,隻不過,準女婿來迎親時,伍二小姐幾個看到他,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姐想嫁的鳳公子有如天上謫仙一般俊美,武功高強,言行舉止是那麽的風雅,可他……”伍翠堤指著來迎親的笨拙男子,不禁為姐姐日後的日子感到同情不已。


    她還不曉得,其實她要嫁的對象,比之她這姐夫,真強不到那兒去,至少她這姐夫憑著一身打獵的好身手,打下了現在的家業,有房、有地,在這山村裏,算是大戶人家了。


    而她嫁的男人,雖然俊美多情,可是他對所有見到的女人都多情。


    嗯,雖然小有家產,但架不住後院女人多,天天盯著那一畝三分地,對手還這麽多,再怎麽寛廣的心胸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了,都免不了變得麵目全非。


    更何況伍翠堤本就不是個多寬和溫婉的人,出嫁沒多久就變了樣,她娘看到她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那言詞尖酸刻薄的女子會是她的小女兒。


    隻是人是她自己挑的,路是她選的,做父母的,也隻能看著,多的,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等伍夫人深刻體會到身份的落差時,才徹底明白,丈夫為何堅持早早把長女嫁出去,因為連她自己,都不免在遇上挫折困難時,在心裏臭罵長女的任意妄為。


    不過那是後話,現在她們才剛離開京城。


    當薛毓清在娘家做好心理準備,上鳳家莊分舵找伍家姐妹們時,竟被告知,她們已經隨父回鳳家莊總舵去了。


    薛毓清坐在車裏,聽丫鬟回報後,不由搖頭不信道,“怎麽會?伍伯父和方伯父都已經在京城這麽久了,怎麽會突然回總舵去?你再去問問,看看是怎麽回事?”


    丫鬟撇著嘴不耐煩的轉回分舵門口去,門房看她過來,搖頭道,“姑娘別問了,反正他們兩家都走了,因為趕得急,根本沒跟親朋好友道別。”


    “這是為什麽啊?”


    “還能為什麽啊?趕著上任啊!叫你家小姐以後別來了,她們這一去,大概是不會再回京城來了。”


    “那伍少爺他們呢?”


    “他們?嗬嗬,得看他們自個兒了,若是可造之材,便還有機會回京,不過他們去的是總舵耶!那肯定要比京城要強。”因為接近主子們嘛!


    聽丫鬟再度回報,薛毓清更加不相信,伍家和方家會急急忙忙離京,這事肯定有問題。


    在薛毓清眼中,去總舵,那是受苦啊!哪兒都沒京城繁華嘛!隻是伍大小姐姐妹,以及方瑤琴年紀都不小了,要不是父母縱著,早就該跟她一樣嫁人了,想到這裏,薛毓清眸中閃過一絲憤恨,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然而對她的疑問,沒人能為她解答。


    她讓車夫帶她去找幾個已出嫁的小姐妹,之後她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她那些小姐妹們竟然都對她避不見麵。


    明明之前她們還和從前一樣,待她討好又巴結的,怎麽會突然間變成現在這樣?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薛毓清再也忍受不住,命車夫送她回娘家。


    回家之後,她急急忙忙找薛夫人解答。


    薛夫人得知伍家和方家急匆匆離京,不免有個猜想,她拉住滿屋子團團轉的女兒,,“你老實跟娘說,你們是不是計劃對鳳莊主夫人和鳳公子夫人做什麽?”


    “沒,沒有啊!”薛毓清不耐煩的甩開母親的手,可薛母緊緊的箝製住她的雙臂,“你說,給我說清楚。”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到底是在鬧怎樣?”薛毓清非常不耐煩,更加用力要甩開母親。


    “肯定有,你說,要不然他們兩家不會突然離京,而且這麽匆忙,連跟親朋好友說一聲都不曾。”薛夫人堅持問道。


    薛毓清被母親這麽一說,也反應過來了,喃喃道,“不可能吧?怎麽可能?”


    “說。”


    她被薛母突如其來的這一聲嚇住,當即倒豆子似的全盤托出,末了還為自己辯護道,“應該沒事的,她沒那個膽。”


    “你,你們,胡塗啊!”薛母頹然鬆開女兒的手,跌坐回軟榻上,不過片刻整個人的狀態就完全不同了,現在的她彷佛遭受到重大打擊一樣,呆呆的坐著目無焦點,眼中沒有任何亮光,似乎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已經被抽幹了靈魂似坐在那裏。


    “娘,娘,你別嚇我啊!娘?”薛毓清哪見過這樣子的娘親,嚇壞了的拉著她的手搖晃著,可是薛夫人的手就像煮過頭的軟麵條一樣,任女兒拉著手左右搖晃著。


    外頭聽到動靜的丫鬟、仆婦全跑進來了,看到薛夫人這個樣子,大家心急如焚,全都想抓著薛毓清問個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當家主母出事,當家老爺也帶著兒孫們趕過來了,婆婆是沒過來,但妯娌們全都來了。


    看到眼前這大幕,大家全都傻了眼,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把人搞成這樣子啊?


    緊跟著大夫來了,給薛夫人診了脈開了方子,道,“夫人因一時情緒過於激動,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等安神湯熬好,給她灌個兩三碗下去,應該就能見效。”


    雖然有人聽大夫說,灌個兩三碗安神湯下去,應就能見效時,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安神湯也是藥啊!這樣子做,服藥的人真不會有問題?


    可是眼下薛老爺就在跟前,大家不好說什麽,薛老爺不知為何,也沒發現有問題。


    命人跟著大夫回去抓藥,並命管事媳婦給大夫診金,把嫂子弟媳們打發走,然後他才屏退屋裏侍候的人,質問女兒,“你跟你娘說了些什麽?怎麽把你娘嚇成這個樣子?”


    薛毓清敢說嗎?不敢,隻能拚命哭咬緊牙關打死不能說,事實上她也沒做什麽嘛!她不過是提了個建議罷了!真正膽大包大的,是伍翠絲啊!是她幹了這事的,鳳家莊處置她,沒問題,可他們能把自己怎樣?


    這個時候的她,渾忘了她還寄望著藍海父女為她診脈,為她治療絕育藥的後遺症呢!


    想到這裏,她才恍然明白,藍海父女醫術了得,他們若是連自己服了絕育藥都能治,那麽伍翠絲在他們麵前下藥,豈不是班門弄斧嗎?怪不得會沒成功就被逮,伍翠絲犯下這麽大的罪過,鳳家莊連同她的父母一起懲治,不是應該的嗎?


    女不教,母之過嘛!


    隻是方伯父呢?方瑤琴隻敢陪在伍家姐妹身旁當影子,老實說她總覺得方瑤琴根本就不喜歡鳳公子,她在伍翠絲麵前佯裝出自己跟她一樣,都很喜歡鳳公子,實際上,薛毓清覺得她似乎更喜歡她父親摯友的兒子。


    她應該沒有摻和進去,可為什麽方伯父一家也牽扯進去了?是這段日子裏,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曉得的事嗎?


    方瑤琴確實不像喜歡她爹朋友兒子那樣喜歡鳳公子,可是她若不附和伍翠絲,她往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她爹之所以會一同被發落,就是因為她,既知小姐妹要謀害黎淺淺,卻冷眼旁觀沒有積極救人,如此冷漠是想事後伺機嫁給鳳公子嗎?


    鳳公子自然不能忍,於是正副分舵主一起被發落,要換就一起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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