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采月忙了一天一夜,累得很,找了家客棧入住,叫了吃食先把餓得直叫的肚子填飽,然後她就上床睡覺了!


    腰酸背疼的明姑娘艱難的爬上床,好好的躺平休息,以緩和筋肉酸痛帶來的不適,然後她腦子就開始轉開了。


    看這時辰,應該才過午時,為什麽自己會那個樣子半趴半伏在床和腳踏間?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這麽不舒服。


    然後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回來了,黎教主那幾個賤人丫鬟離自己那麽遠,肯定不是她們出手的,那麽是誰對自己動手?答案呼之欲出。


    不管是師姑還是師姐所為,她們把自己帶回來,難道就不能好好的把人放到床上嗎?顯然不行,她們這是……想到自己被那幾個賤人丫鬟懟,明姑娘知道自己得罪黎教主的人了,那麽師姑她們這是扔下自己不管了?


    可就算她們不管自己,把自己扔下,那從鋪子回來的吳采月呢?她不知發生什麽事,回來後看到自己那個樣子,肯定是會把自己扶上床的,如果有,自己醒來時,就不會還維持那個姿勢了。


    難道吳采月從昨天出門後就一直沒回來?她去哪兒了?為什麽沒回來?驀然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躺在床上的明姑娘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她昨天得罪黎淺淺的人,並非預謀,吳采月本不想離開自己,是自己硬推她出去的,師姑和師姐眼見她得罪人,自知管不住她,怕她會連累她們,所以把她送回來後,人就走了。


    這些都不是預先計劃好的,吳采月沒回來,有可能是一直沒等到師父給的回音,所以才一直等在鋪子裏,對,肯定是這樣,因為那個傻子怕自己沒等到回音,回來會被自己責怪,所以就一直在鋪子裏等。


    她之前不肯去,是怕自己沒人侍候,可自己告訴她,有師姑和師姐在,怕什麽,她在鋪子裏,根本不知道客棧裏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不知道師姑和師姐扔下自己不管,要是她曉得了,肯定早就趕回來了。


    明姑娘一邊強自鎮定,一邊不斷的說服自己。


    隻不過,瑋城離明水派並不遠,來回一兩個時辰綽綽有餘,吳采月怎麽會從昨天一早,直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


    這都中午了啊!她肚子好餓!


    明姑娘這輩子從沒餓肚子過,這回一晚上沒吃,早上又沒吃,現在已是中午,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啊!


    以前有吳采月侍候她,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把飯菜端上桌,她隻要洗淨手就可以開吃,現在,她軟軟的開口喊了一聲,沒人響應,她隻得勞動自己快要散架的身體,慢慢的爬下床,穿上鞋扶著屏風,扶著桌搭著椅,慢慢一步一步往外挪。


    來到門口,然後發現原本蠻氣派的小院,如今卻坑死人了!她都快餓死了!還得走走走,走過偌大的院子開門走出去找夥計,才能叫人送吃的過來,隻是她還不曉得,客棧的夥計忙著呢!誰會沒事守在客院門外等人差遣。


    不知者不畏,所以明姑娘拖著腳步邊走邊哭,心裏更是後悔極了,她就不該為逞一時之快,找黎淺淺的丫鬟麻煩,要早知道會換來這樣的回報,她肯定絕對不會這麽做的!隻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


    等她走到門口,打開院子的門,發現外頭靜悄悄空無一人,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人呢?人呢?都上那兒去了?


    吃飽喝足,嗯,該歇午了!黎淺淺笑眯眯的起身在屋裏逛了幾圈好消食,然後就看到春壽在外頭對春江打招呼。


    春江扭頭看她,黎淺淺點點頭,同意她過去,春江才走過去。“你不去吃飯,作什麽怪啊?”


    “嘿嘿!姐姐還記得,昨兒那個管很寬的姑娘嗎?”


    “那什麽明水派的明姑娘?”明水派的掌門卻不姓明,而姓祁,春江聽春壽幾個說起時,還覺得好玩呢!“怎麽了?”


    春壽笑得賤兮兮的,看得春江手好癢,“有話好好說。”


    “是。”春壽應聲,把明姑娘昏倒在住處門外的事說了。


    “進來說吧!”黎淺淺在裏頭揚聲道。


    “是。”春壽笑眯眯,春江終究沒忍住,伸手朝她腦袋巴了下。


    春壽摸著後腦勺,倒是沒惱,徑自笑著拉著春江進屋。


    “從頭說,是怎麽回事?”黎淺淺問,她不知明姑娘昨天找園子找春壽她們麻煩的事。


    春壽隻得從頭說起,末了還說,“這姑娘心性不怎麽好,您可別理她。”春壽強調著,黎淺淺沒說話,隻對春江道,“去瞧瞧,若她那些同門真走了,就請客棧派人去侍候她,回頭讓掌櫃跟她收錢便是。”


    單身女客人出門在外,難免會遇上不方便的時候,客棧裏自有丫鬟侍女供使喚,當然人家不是白幹活,得付錢的。


    這在入住時,要事先說明的,若有需要就趁早說一聲,他們好趁早安排。


    明姑娘這屬突發狀況,大概需要多付錢,黎淺淺讓春江去跟掌櫃說一聲,讓他派人去,如果明姑娘不願出錢,掌櫃也好把人撤回來。


    春壽她們好心,把明姑娘搬進屋去,幫她把門帶上,不過臨走時,想到這是個姑娘家,就算她心眼不好,也不好讓人欺負了她,便讓小七幾個留下。


    掌櫃領人過來時,小七她們也沒跟他們照麵,徑自離去,倒是讓掌櫃的對這幾人的主子頗有好感。


    明姑娘之前和春壽她們的衝突,掌櫃的不可能不曉得,因此之前接到楊柳她們的通知時,掌櫃的還有些蒙,不太明白這幾位姑娘怎麽這麽快就放下幹戈。


    帶著兩個丫鬟過來之後,瞄到小七她們離去,掌櫃的不禁要感歎,有的人心胸狹隘,看誰都是別有居心,也有的人心胸寬闊,懶得與人斤斤計較。


    有那時間與人計較來計較去的,還不如把這些時間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


    想到錦衣坊和天寶坊的生意之火熱,掌櫃忍不住歎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明姑娘病倒了,發了高燒,整個人全身滾燙,燒得如此厲害,兩個丫鬟可不敢扛責,立馬去找了掌櫃的。


    明水派的徒子徒孫常常在瑋、章幾座城走動,再加上明水派在瑋城有鋪子,因此掌櫃的立刻就派人去明水派的鋪子找人來。


    明水派在瑋城的鋪子是家胭脂水粉的鋪子,掌櫃的是個女的,與祁掌門夫人是親戚,她在見識過明姑娘的胡攪蠻纏後,就告誡過掌門夫人,這丫頭是個禍水,能離她越遠越好,免得沒事都被她害得惹一身腥。


    因此在接到客棧掌櫃通知時,她還有些蒙,追問來通知的小二,“確定是我們明水派的明姑娘?”


    “是啊!本來他們是一群人一塊兒來的,做主的姑娘本是說,擠一擠一個院子也就夠住了,可就這位明姑娘不肯,硬是要自個兒住一座客院,她住的客院不便宜,不過也就她一個人帶一個丫鬟住。”


    小二年紀不過十二、三歲,說起話來很利索,三言兩語就把明姑娘的處境說清楚,“說也奇怪,與她同行的那幾個人,那天先是走了兩個女的,後來留在客棧沒出去那個被叫出去,也走了,然後出去玩的幾個回來,也立刻收拾東西走了,就剩她一個。”


    “那,她那丫鬟呢?”


    “她的丫鬟?嗯,沒瞧見哪!好像那天一早就出門了,然後就一直沒回去。”小二頓了下問胭脂鋪的女掌櫃,“您門派那天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不然一個接一個的走了,什麽話都沒留下。”


    在小二看來,肯定是攤上大事兒,沒功夫交代就走了,然後那個明姑娘大概那天就病了,所以大家顧不上她,也或許以為那丫鬟回去就會照顧她。


    誰知那丫鬟就沒回來呢?


    其實吳采月有回去,客棧的夥計也有人知道,可沒人問到他們那裏,所以他們秉持不多嘴原則,啥也沒說。


    女掌櫃謝過小二,給了賞銀送他走,小二臨走還追問她何時去接人啊!既然有自家人在,就用不上他們客棧侍候病人啦!


    女掌櫃連聲道,馬上就派人過去,然後寫了封信交代人連夜送信回門派,看著送信的人在夜色裏一蹦一蹦的從屋頂離開,她才命人備車,她親自去接明姑娘。


    明姑娘就這樣在昏迷中被接回胭脂鋪裏,胭脂鋪不大,前頭店麵後頭一個小院子,外加一間庫房、柴房和廚房,店麵二樓倒是有間空房,明姑娘就被安置於此。


    店裏的夥計打烊後就各回各家,鋪子裏是沒人住的,不過因為明姑娘病重,女掌櫃留下照顧她,畢竟是掌門的寶貝徒弟,總不好明知她病了,卻把她丟著不理。


    黎淺淺這裏在知道明姑娘有客棧丫鬟侍候之後,就丟開這事了,倒是沒想到她會重病高燒不退,最後被人接出客棧。


    春壽幾個知道她病了,還病得不輕,不禁暗罵一聲該,不過也好奇,她一個習武之人,體質應該不算太差,怎麽會餓了三頓沒吃,就病成這樣?可見此人之嬌氣。


    孟達生派人去對付漓水山莊,已經進入白熱化,葉莊主和他幾個弟弟幾乎到了撕破臉的地步。


    葉老莊主得知長子竟然瞞著所有人走私鐵礦和兵器,差點沒把他給打死,難道他不知道一旦沾染上爭儲大事,可能會給自家招來濤天大禍嗎?


    葉莊主卻是振振有詞,直言富貴險中求,他們既有那個條件在,在這些鳳子龍孫前來招攬,不選一個投靠,那才真是給家人惹禍。


    父子兩一言不合開打,葉老莊主年紀大縱使保養得再好,仍舊是及不上正值壯年的兒子。


    葉老莊主氣得病倒在床,沒了老父壓製,葉莊主在對弟弟們出手時逐漸變得狠辣。


    他把女兒放出來,葉老莊主夫人看到心愛的孫女,病自是好了大半,畢竟本來就是裝的嘛!


    葉大小姐對外界諸事是渾然不知渾然不曉,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跟她祖母策劃要毀掉黎淺淺的清白。


    “二哥,你接到消息了沒有?”葉三老爺從碼頭急急上船,找到他正在與人商議事情的二哥。


    “接到什麽消息。”葉二老爺對來人沒好氣的道,然後向正與自己說事的合作夥伴賠不是後,拉著弟弟去了內室。


    葉三老爺被二哥這麽對待,總算明白自己剛剛犯蠢了。


    “對不起,二哥。”


    “你剛剛說接到什麽消息?”葉二老爺沒空和他計較。


    葉三老爺這才把自己剛知的消息跟二哥說,“老大把他閨女兒放出來了,你說那死丫頭和娘會不會又出什麽夭蛾子?”


    葉二老爺冷笑,“那是肯定的。”隻是會出什麽樣的夭蛾子呢?“派人盯緊她們兩,還有她們身邊的人。”


    “二哥覺得她們會做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葉二老爺冷笑,“那死丫頭一心一意就是想嫁個如意郎君,她好不容易自己看上一個,你覺得,她會改變主意就此放棄,還是執迷不悟定要作死?”


    葉三老爺聽他二哥說完,嗤笑一聲道,“那死丫頭肯定不會放棄的,那……咱們就看著她作死,不攔她?”


    “攔她幹麽?你覺得鳳公子容得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踐他的妻子?”葉二老爺笑,“她既然要作死,就讓她去啊!”想到自己因為這個侄女被母親多次責備,葉二老爺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鳳公子要是處置她,咱們家會被連累的。”


    “所以在那之前,咱們要跟老大分家,到時候長房是長房,我們是我們,鳳公子是個聰明人,他不會把帳算到咱們頭上的。”


    嗬嗬,二哥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你說人不會把帳算在咱們頭上,人家就肯定不會?你他誰啊?鳳公子會聽你的?


    不過他的質疑沒有存活太久,因為他二哥伸手把他招過身邊,與他咬了番耳朵,葉三老爺明白了,不禁要稱讚他二哥一聲,高明哪!


    “所以二哥才要我派人盯緊她們?”


    “當然,要知道她們所有行動,如此才能得到鳳公子他們的信任。”葉二老爺又道,“大哥既然不孝,把父親氣病了!一會兒你把幾個弟弟都找來,咱們回去把父親接出來。”


    “誒!”葉三老爺開心的轉身就走,葉二老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道,“老大,這都是你逼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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