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淺盛宴款待張長老一家子,張大爺兄弟兩在宴席上看到了鳳公子,說起來,這還是兩兄弟正式見到鳳公子,之前都是遠遠的看到一眼,然後他們就得去忙乎了。


    鳳公子淡笑與他們見禮,張大爺兄弟兩在心裏吶喊,怪不得定國郡主想要把人搶回家去當麵首,這男人實在是太俊俏了。


    他不像那位號稱武林第一美男子弟,沉水山莊的小公子林淼川那般陰柔,也不像第二美男子,泰山派大師兄那樣英挺豪邁,他就是……怎麽說呢?像是斯斯文文的,進退有度的大家公子一般,看似很親切,實際上卻與人極為疏離。


    也就隻有在他們家教主麵前,能看到他親近暖和如陽的笑容。


    嚴格說起來,鳳家三兄弟相貌都極為出眾,但是,為何武林美男子排行上沒有他們家兄弟三個呢?


    那自然是因為,這排行榜是他們鳳家莊搞出來的,所以一開始在海選請大家投票時,就再三言明,為公平起見,他們兄弟不參與其中,因此他們兄弟才沒在排行上列名。


    張大爺兄弟暗暗歎息,虧得他們家教主自小就長得漂亮,長開之後,貌美程度不下於鳳公子,要不然他們真要替教主擔心,萬一鳳公子嫌棄她容貌,被外頭的人勾著走了怎麽辦?


    黎漱和張長老數年不見,好友相聚自有許多話要說,隻是在宴席上,不好多說些什麽,鳳老莊主與張長老也是老熟人了,得知張長老喪偶,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在。


    男人那邊算是相談甚歡,女眷這頭就有些小小的尷尬。


    無他,張夫人一直看黎淺淺不順眼,雖然麵對著黎淺淺時,沒有表露得很明顯,但私底下沒少在兒媳婦麵前說她的壞話。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張大奶奶等人都以為,是黎淺淺的作為,害得她們的丈夫沒有出頭的機會,是她搶占了黎漱徒弟的名額,才使得她們的丈夫和孩子失了成為下一任教主的機會,是黎淺淺奪走了原該屬於他家的教主之位。


    她們為丈夫不平,為兒子叫屈,逮著機會就吹枕頭風,使得張大爺兄弟幾個,一度也這麽信了。


    雖然他們比妻子清楚,黎漱不是不願收他們為徒,但他們太笨,資質太差,黎漱看過他們兄弟之後,很無奈表示,他們沒有那個天份。


    這件事,張長老夫妻都曉得,隻是看到黎漱收了黎淺淺為徒,又遲遲不見她展露自己的武藝如何,張夫人就認定,黎淺淺其實天資也不怎麽樣,可黎漱卻收她為徒,還把教主之位傳給她。


    這讓一直以為丈夫和黎漱是莫逆之交,日後教主之位極有可能擇他家兒孫繼之的張夫人大感憤怒。


    她這想法起初並不敢顯露出來,讓丈夫知道,因為她曉得,丈夫若知她有此意,肯定要與她翻臉,因為那表示黎漱不成親生子,天知道老教主就盼著兒子早日娶妻生子,妻子有此想法,豈不是在咒黎漱成不了親生不了孩子嗎?


    不過張長老很忙,他那時對妻子深信不疑,當他在外奔波時,家裏是全權托給妻子的。


    所以他不曉得妻子有此想頭,更不曉得她將這個想法全灌輸給了兒媳們。


    張大奶奶妯娌如今已然知曉,先婆婆的想法有誤,自家丈夫和兒子的能耐,她們能不清楚嗎?尤其在聽說過黎淺淺每日早起練功不綴,她們心裏的疑惑就逐漸增大。


    雖不能說張大爺兄弟是懶鬼,可他們兄弟是隻要父親看不到,早上是寧可賴床不起,也不願起床練功的主兒,至於兒子們,更是如此。


    張長老帶他們練功,這些小家夥就敢跟祖父抱怨好累,腳好酸不想紮馬步,本以為孩子嘛!都是如此,直到她們有一回見到教主練功。


    依稀記得好像是大教主帶教主來,是來幫忙處理小叔子的事情的,那回她們總算是看到了,人家一個小姑娘是怎麽刻苦練功,天沒亮即起,練到天光大亮。


    她們到的時候,大教主正在給她授課,要求她將一個動作重複做了好幾遍,在她們看來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大教主依然不滿意,教主隻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揮著劍。


    侍候的丫鬟看著不舍,眼眶都紅了,可大教主還是不滿意。


    她們問了才曉得,教主卡在這個動作上三天了,這三天教主一有機會就會練習這個動作,隻是大教主始終不滿意。


    氣人的是,大教主沒有開口說她那裏做的不好,而是讓教主自己去體會,都不知道錯在哪兒,要怎麽體會正確的作法呢?連丫鬟都替教主感到委屈,可教主依然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動作,沒有抱怨也沒哭。


    大教主看時間到了,就讓教主去洗漱,她們妯娌也才有機會上前,請他們師徒去用飯。


    從那天之後,她們就悄悄關注著,想知道黎淺淺那個動作何時過關,她們沒有等很久,聽說隔天早上就過了,她們知道之後,又悄悄去看過。


    她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教主在練劍,雖然不懂武,但還是被教主燦若流星的劍招所吸引,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她一直在練的動作,還是春江從旁指點,她們才看出一二。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男人和孩子,光說這練武的耐心和毅力,他們就比不得人教主,正在感慨時,就聽轟然巨響,院子裏的一棵樹攔腰折斷,把她們嚇得半死。


    隻聽春江道,“終於倒了,看來教主這套劍法可以過關了。”


    後來才曉得,之前大教主讓教主自行體會的,就是要她體會如何用劍招,給予對敵迎頭痛擊。


    那個時候她們才真正的了解到,為何大教主不收她們丈夫和兒子為徒,他們不說資質及不上教主,就是耐心和毅力也根本達不到要求,更何況他們沒有悟性。


    自那之後,再聽到婆母抱怨大教主,她們總是要很努力的克製自己,才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跳起來頂嘴。


    但在那之前,她們可是很聽信婆母的話,暗地裏給教主使了不少絆子的。


    後來她們從未有機會向教主道歉,更沒機會見到教主,直到今天。


    黎淺淺倒是不知她們心中的百轉千回,她笑眯眯的招呼大家用菜,做一個稱職的主人。


    散席後,張長老留下來和好夥伴們續話,張大爺兄弟隻得跟著留下,張大奶奶妯娌雖不放心家裏,但到底有奶娘丫鬟照顧著,再說她們同樣不放心喝多了的丈夫,他們酒喝多了,萬一管不住嘴亂說話,豈不是給公爹惹事?


    還是留下來照看丈夫的好。


    黎淺淺安排客房讓他們歇下,把照看表舅的重責大任交給三哥,鳳公子自是負責看著大伯父,至於張長老,還有謹一在呢!


    劉二沒有出席,他忙著去整理最近的傳過來的各項消息。


    西越王朝越來越亂了,西越大王病重,底下的兒孫們亂成一團,人人都覺得自己有資格坐上大位,可那個位置隻有一人能坐,大家都想要,那可不得搶翻了嗎?


    長孫一家在這場大亂鬥中,算是第一個倒下的。


    黎淺淺兄妹的外祖父死於亂箭之下,長孫夫人帶著兒孫避難時,被亂軍衝散,她獨自一人被亂軍所擒,她卻始終放不下架下,最後被造反的亂軍給一刀了結,丟棄在荒野,被人找到的時候,身上的首飾早已不翼而飛,原本著的錦衣毛裘也不見蹤影。


    侍候她的嬤嬤原還想好好安葬她,不過被其他人反對,正值亂世,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那有閑功夫去挖坑埋人?再說了,就算把她好好的安葬了,說不得反給她惹禍。


    畢竟是長孫家的當家夫人,在亂世中還有餘力為她安葬,那些亡命之徒說不定會以為她墓中藏有什麽金銀珠寶,進而崛墳尋寶,豈不擾她安寧?


    索性就這樣棄屍荒野,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許還能保她全屍?


    當然這話,不過是老嬤嬤的兒子安慰老娘的話,畢竟他們找到長孫夫人的時候,她的屍骨已然被野獸啃咬過了,哪來的全屍啊!


    於是這位造成黎淺淺親娘一輩子苦難的女人,就這麽下台了,西越的爭權大戲卻還沒落幕。


    倒是涎城張家的鬧劇落幕了,張夫人耳根子軟偏聽偏信,誤以為擎天山莊夫人與自己丈夫有染,還生了雙兒女,近日因涎城謠傳,張城主有意讓葉三爺這個兒子認祖歸宗,並將城主之位傳給他。


    引來張夫人的不滿,憤而走險,命人去刺殺葉家母女,想以此哃嚇丈夫,好讓他不再想著將葉三爺認回來。


    隻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葉三爺兄妹確實是張城主的親生骨肉,卻非葉夫人所出,而是張城主與葉夫人的姑表姐所有。


    這位表姐紅顏薄命,來賀表妹出閣時,與張城主一見鍾情,她願不計名份隻願與其長相廝守,奈何天妒紅顏,在她生下女兒之後就撒手人寰,臨終托孤給表妹夫妻,葉夫人夫妻不知誰是孩子的父親,便將他們記在葉夫人名下,充做嫡子女。


    後來還是她們母女遇刺,循線追蹤到城主府,張城主方知紅顏知己已過世多年,遺失的一雙兒女原來一直待在擎天山莊。


    張城主想把兒女認回來,葉莊主大方點頭,葉夫人很是不舍,因此大病一場,從此就在家裏養病不見外人。


    張城主將兒女接回府,張城主夫人因私自命人刺殺葉夫人母女,被張城主關起來命她思過。


    張夫人卻不認錯,還常常叫囂著,指責丈夫的薄幸無情。


    張大少爺兄弟對此表示不滿,可惜他們雖是嫡子,卻因親娘的過錯,如今在城主府的地位搖搖欲墜,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張大少爺不傻,卻因性向問題被父親排除在繼承人之列,在他看來,他爹這是不給他活路,就算他沒有成親沒有兒女,但他可以過繼弟弟的兒子啊!


    憑什麽要剝奪他的繼承權?


    二少爺倒是沒想過要當城主,他沒那本事,也自知不是那個料,他爹要是把城主之位傳給他哥,挺好的,在哥哥的羽翼下生活,不愁吃穿悠哉過日子,是他的理想生活。


    就算他娘的作為太過又怎樣?他就不信城裏的富貴豪門內宅沒有一點問題,自家都不幹淨,憑什麽一副清高的樣子,來指責他娘做太過。


    要揭人臉皮,誰不會啊!


    很快涎城裏頭,就開始流傳各世家豪門的種種小道消息,其中叫囂得最凶,要求張城主該把張夫人送交官府處理的,那位做香料起家的蘇老爺家的消息最勁暴。


    據說蘇老爺的親娘年過六旬,她當家那會兒,蘇家後宅幾乎每個月都要死人,有幾回甚至高達三十幾,平切一天就要死一人。


    有人好奇探問,就被扭送官府查辦,那些查問的人都沒落得好下場,不是死就是殘,再看當時衙門主官是誰,赫然發現是蘇老夫人的嫡親侄兒,如今官拜刑部侍郎的高明箋高大人。


    他能從地方縣令一路高升到刑部成為侍郎,就是因為在他任內,轄地的治安極好,年年評優。


    再查當年那些人的記錄,卻發現那些人的案子根本就沒有記錄,想想也是,不過是好奇打探人家的消息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怎麽會立案呢?但再看那些人的下場,就會發現,官府雖說沒有立案,然這些人卻在進了衙門後,個個被刑求,最後不是死就是殘。


    傳言不需要有確切的證據,隻要提供似是而非的理論,讓人去懷疑,去揣度,它就會自己發展,不用人操心。


    隻是要小心控製事態,不能讓其自由發展到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即可。


    張家兄弟這波操作很厲害,把那些人都給嚇住了。


    涎城的世家豪門對城主家的亂事,采觀望的態度,而不積極參與其中了,張城主心裏有氣,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是他家的家務事!


    說到此他就一肚子氣,火沒燒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一副義正詞嚴站在道德高峰上指責他家,等到火燒到他們旳時候,又一副避之唯恐不及,推說是他家家務事,外人不好插手。


    真是放他奶奶的……


    重重的搥桌一記,張城主猶不解氣,又抬腳踢飛一旁的繡墩。


    一邊侍候的小妾嚇得簌簌發抖,說不出話來,張城主看她一眼提腳走人。


    等到張城主走了,小妾才提著奶娘的手道,“嚇死我了。”


    “不怕,不怕,沒事了。”


    “奶娘你說,夫人還能出來嗎?”


    “出不來了,你安心吧!”奶娘笑彎了眼,覺得她家小姐命好,本來夫人在的時候,她們不敢生孩子,就怕被夫人知道了,會被強行落胎,孩子落得多了,對母體可是影響很大,說不準將來就生不出孩子了。


    前些日子,她就發現小姐小日子沒來,她好怕小姐有了身子,要是被夫人發現,按夫人近來的脾氣,怕是連小姐的命都保不住。


    正愁著呢!就出了葉夫人母女被刺殺的事,後來火就燒啊燒的,燒到夫人身上。


    奶娘忍不住雙手合十跪在地上不斷念佛,小妾嬌笑跟著跪下念佛,看來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夫人被拘出不來,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心思都在新進門的三少爺身上,也許自己能趁此機會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終究是她下輩子的依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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