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白釋非稍加準備,便馬不停蹄地直奔集市。


    那些內陸商人多已經回去內陸,集市雖沒有三個月前那麽熱鬧,但也甚是繁榮。


    藥材生意在平常的店鋪倒是不多見,蓋因這濱海城地處荒僻,土地貧瘠,本地難種藥材。所以,藥材都需商人從內陸倒賣過來。而濱海城大部分人都是未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隻會做本地生意,導致了這藥材生意被帝國交易行和少數勢力壟斷。


    白釋非在白家轄區披上灰色兜帽鬥篷,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對黑眼眸。


    “靠,裝逼原來這麽熱!鬥破裏的蕭炎怎麽受得了?”白釋非抱怨一句,便徑直往帝國交易行前去。


    快到帝國交易行,遠遠地就見大門前圍了許多人。


    “圍觀?”白釋非湊近了,透過人群縫隙隱約看到一輛小車,還有一些黃橙橙、亮晶晶的東西。


    人群議論聲中大概是驚奇、驚歎,有一對老農夫拉著一車黃晶礦到帝國交易行買賣。更有人高聲詢問那對農夫,這些晶礦的來曆。


    白釋非擠過人群,付了50黃晶幣的門票錢之後,他便直接進了帝國交易行。


    相比於白家,這帝國交易行內就顯得格外地富麗堂皇、高端大氣。但白釋非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青年,見過世麵的,這點規模的建築裝潢,他還不放在眼裏。


    大廳中,肩上繡有“帝”字標誌的服務生紛紛將目光投向這個剛進來的神秘人。眾人見白釋非四下打量著,立刻猜出他是第一次來。一下子便有七八個服務生湧過來,詢問白釋非是否需要導購。


    白釋非利用震雷決,控製腹部肌肉振動,產生甕聲甕氣的腹語:“我要賣些丹藥,誰帶我去煉金鑒定處?”


    眾人也不在意白釋非怪異的聲音,但是一聽是賣東西,他們的興致一下子降了大半。七八個服務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願意帶這個“不買東西”的顧客。


    見沒人願意帶,白釋非索性繞開這夥人,自己進去找。


    這時,剛才也向過來,卻被那七八個人擠在後麵的一個小姑娘追上來說道:“客官,您要買賣丹藥,請隨我來。”


    白釋非點點頭,讓她帶路。


    剛才幾個服務生意興闌珊地退回休息的地方。其實這些人都不能算是交易行內部的人,頂多算是臨時雇傭的臨時工。大家可能知道看病、看定影、買車票的時候會遇到的“黃牛”吧?其實這些人就是黃牛,隻不過是交易行為規範市場,官方雇傭的職業黃牛而已。


    之所以一聽到白釋非說要賣東西,眾人就沒什麽興趣,是因為他們這些“黃牛”的收入大多來自顧客買東西之後,從交易行分到的提成。而顧客賣東西,交易行基本不可能給提成,除非顧客興致好,給點小費什麽的。


    姑娘稱作香香,其實年紀比白釋非要大,但裝逼裝全套,白釋非可不能在這裏露了怯。


    交易行內部與外麵的集市大同小異,區別就是商鋪顯得更精致,更正規,賣的東西有“帝國交易行”保證的質量。


    香香帶著白釋非穿過雜貨區,上到二層一處櫃台。二層的這個大廳顯然是給兜售散貨的人準備的,二十幾個櫃台前,分別掛著不同的牌子。白釋非所在的正是“藥材收購處”。


    櫃台後麵,一名身材微胖的青年,一名清瘦中年人俱是打量了白釋非一番,倒也並未表現得有多麽驚訝。大概是像白釋非這樣遮遮掩掩的江湖客並不少見。


    香香熟絡地朝二人說道:“老邢,浩安,這位客官想要出售丹藥。你們可要給個公道價。”


    叫老邢的中年人眯著眼,一旁的青年浩安笑道:“丹藥嘛,按照品階價格自有不同;而每一階的同種丹藥又有品質高低之分;同階之中不同的丹藥,又根據其作用而各有定價??????”


    眼看青年就要嘚吧嘚兒地瞎說八道一大堆,白釋非隻覺腦子發脹,他索性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啪”地放到櫃上。


    “納氣丹,暫時隻賣八枚。”


    浩安被白釋非的這一舉動弄得一愣,倒是不好接下去囉嗦,便拿起瓷瓶,去掉上麵的封口。(.無彈窗廣告)立時,一股淡淡的清香便逸散出來。


    浩安眉頭微皺,一邊從櫃中取出一張綢帕托於瓶口,一邊說道:“倒是從沒聞到過,這納氣丹也會有清香?”


    接著,浩安將瓷瓶往綢帕上輕輕倒抖,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丹丸赫然出現。


    這時,浩安輕吸一口氣,轉頭望向一旁的老邢說道:“師兄,小弟隻是五品煉金學徒,才疏學淺,您已經是九品煉金學徒,幫我瞧瞧這藥丸。”


    老邢剛才也已經注意到了這納氣丹的奇特之處,他從浩安手中接過綢帕,細細觀察了一番,最後竟湊上去仔細聞了聞。


    白釋非也是心中沒底,對方應該是見過無數丹藥的煉金之人,怎麽會對一枚簡簡單單的四品丹藥檢查這麽久?難道這納氣丹有問題?


    香香見老邢看了半天卻不住地搖頭,一時甚是不解:“老邢,有什麽問題嗎?”


    老邢將丹丸裝回瓷瓶,又將瓷瓶封好放到櫃上,接著看向白釋非:“客官真的確定這是納氣丹嗎?”


    白釋非用腹語答道:“當然!”


    “這就怪了,”老邢搖搖頭說道,“觀這藥丸品相,與我所見過的納氣丹有很大的不同,書中似乎也未曾記載過這種品相的納氣丹。而且,從氣味中,我竟然完全分辨不出這藥丸的原料。所以,我並不能因為客官的一麵之詞就斷定這是納氣丹。”


    一旁的香香和浩安麵麵相覷:“竟然連老邢都鑒定不出來?”


    原來是你才疏學淺,看不出名堂啊,白釋非心下了然,便毫不客氣地說道:“那就找能鑒定的人來,不要耽誤我接下來的行程!”


    老邢猜不透白釋非的深淺,隻得恭恭敬敬地說道:“如果客官信得過我帝國交易行,在下便將這藥丸承於師傅,他老人家一定能識得。客官放心,師傅乃是‘皇室禦用五品煉金師’風猿。我想,以他老人家的身份,絕不會貪圖客官幾顆藥丸的。”


    浩安顯然有些忌憚風猿:“師傅告誡過,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自己翻書解決。這幾個藥丸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呢,如果貿然去找師傅,恐怕??????”


    老邢肅然起敬地說道:“我自信腦中已經記住了師傅所有的煉金典籍,但這寫藥丸,我確定是見所未見的。師弟大可放心,就是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白釋非對帝國交易行的信譽倒還是蠻認同的,而且賣納氣丹不過是為了先實踐了解市場,方便完善接下來的采購計劃,所以他欣然同意了老邢的建議。


    香香領著白釋非到不遠處的賓客休息區域坐下飲茶。但白釋非倒是沒心思喝水,隻豎著耳朵聽香香介紹帝國交易行的一些交易行情,以及最近的大小活動。


    香香說得最多的,還是下個月即將召開的拍賣會。據這姑娘所說,拍賣會上似乎會有某處秘境出世的貴重寶物,各種靈丹妙草數不勝數,靈兵寶器不計其數。當然,白釋非權當是聽故事,是不是真的,還須到時候再看。


    等了好一會兒,從內堂中風風火火地奔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那不正是風猿嗎?


    二十多個櫃台,包括保安、客人紛紛朝老者行禮。


    “師傅。”


    “風大師!”


    作為五品煉金師,風猿在濱海城的地位極為崇高,非三大勢力所能企及。


    此時風猿奔到白釋非休息的區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釋非,一邊將一個瓷瓶遞到白釋非身前,一邊說:“這位客官就是煉製出‘白玉納氣丹’的人嗎?”


    白釋非站起身,拱手道:“如果是納氣丹的話,正是在下煉製。”


    “真是了不得,”風猿讚道,“白玉納氣丹作為納氣丹的最高煉化物,正常煉金師每煉一萬顆才能練出一顆白玉納氣丹。沒想到客官一出手就是八枚,真是不可思議。”


    旁人俱是驚奇地望向白釋非,暗暗猜測他的來曆和身份。


    風猿大喜之餘,還將精魂力探向白釋非,奈何白釋非又兌換係統,可屏蔽風猿的五級精魂力探測。


    見探測不出白釋非的深淺,風猿隻覺眼前這個灰袍蒙麵人絕對是個高手,萬萬不能得罪的。


    白釋非擺擺手說道:“我此行的目的是要賣丹藥,順便采購一番。不知風大師覺得這納氣丹多少合適呢?”


    風猿略一思考後說道:“普通納氣丹平均市價為2金幣,而白玉納氣丹的作用更勝普通納氣丹。然而終究隻是四品丹藥,就算百分之百發揮藥效也不可能逆天。所以,這八枚丹藥,我帝國交易行出3金幣一枚購買。”


    白釋非毫不猶豫地答應道:“成交。接下來請帶我去購買一隻丹爐或者藥鼎,我的上一個丹爐被煉壞了。”


    “這位客官說笑了。”一個感性柔美的聲音忽然傳來。


    白釋非定睛一看,來人步履婀娜,不正是那執行官殷紫衣嗎?


    客人們俱是發出陣陣讚歎聲,幾位掌櫃和保鏢齊齊向殷紫衣鞠躬敬禮。


    殷紫衣走近了說道:“聽說老師親自為客人鑒定貨品,還興師動眾地跑出來,我一時好奇,便過來瞧瞧。”


    接著她又轉向白釋非說道:“這位客官就是能夠煉製‘白玉納氣丹’的高人吧?當真是幸會。”


    白釋非還禮,此時蒙著麵,倒不會像上次那麽尷尬,不過殷紫衣那勾人心魄的眼神還真是遭不住。


    殷紫衣笑道:“不知道客官是否打算繼續煉製納氣丹?”


    白釋非也不做隱瞞,直言不諱:“正是,我這次就是要購買納氣丹原料和丹爐。”


    殷紫衣點點頭說道:“不知道客官是否還會繼續到帝國交易行出售丹藥?”


    白釋非理所當然的答道:“說不準,也許我錢夠了就不煉丹了。不過最近手頭緊,大概會煉很長一段時間,屆時自然是要到你這帝國交易行來買賣的。”


    “如此甚好,”殷紫衣打著如意算盤,“以後客官在我帝國交易行購買原料,一律八折。不知道客官怎麽稱呼?”


    白釋非也是蠻開心的,雖然猜不到對方打得什麽主意,但有優惠誰能放過?聞其名字,白釋非惡作劇地答道:“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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