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暖了清言冰冷的手,輕吮杯壁,溫暖襲來,清言的心中卻升起了淡淡的異樣。


    勾起了一抹笑,溫柔的撫摸這小女孩的頭。“我喝完了,回去吧”


    女孩乖巧的拿著杯子離開了房間。


    目送女孩離開房間,眼中的笑意變得有些冰冷。


    剛調整好氣息,準備再次打坐,門又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她笑容和藹,讓人心中不免一暖。


    “大姑娘喝點粥再休息好不好”大媽笑著遞上了熱粥。


    “多謝,放著吧,等會我會吃。”


    “這粥啊,要趁熱吃才好”大媽再次遞上熱粥,這次差點到了清言的嘴前。


    清言端過粥,無精打采的吃了幾口。大媽這才笑嘻嘻的捧著剩餘的粥走出去。


    “味道和剛剛水一模一樣,真難吃。”順手在門口打了法訣,暫時隔絕了外界的所有人。一股困意襲來,清言抱著枕頭緩緩入眠。


    在半睡半醒之間,清言感覺有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在她身上摸索,剛要醒來,那人卻撤回了手,清言也再度陷入了酣眠。


    日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清言睜開了眼睛想,這覺睡的真舒服。(當然你吃了那麽多安眠藥)


    卻發現窗戶被全部打開,甚至有損壞的痕跡。清言撤了房門口的法訣,走出了屋子。


    屋外安靜的詭異,周圍既沒有小孩的哭聲,也沒有那些異能者的咒罵聲。


    走進大廳,大廳裏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醒了!”遊魂端著杯水,大口的喝著。


    “她們去哪了”清言指著空無一人的大廳。


    “拿著你的符咒活命去了,不然還在這等著喪屍來吃啊”


    當時為了召喚方便,許多符紙就未放在乾坤鼎裏,直接放在隨身的小包中,此時那小包中數百張符咒都不見了。


    ?自己昨日才救過她們的性命,她們卻在轉身間偷拿了自己的東西,心中僅有的憐憫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


    “不過也沒幾個拿到你符咒的,剛剛來了股喪屍她們嚇得跑掉了。”


    “你怎麽不走。”清言轉頭,目光清冷如冰。


    “因為我不傻,她們拿走了你的符咒,而卻把會用符咒的你留在這裏。”把杯子放在桌上。“漢王朝滅亡前,各地諸侯瘋狂搶奪傳國玉璽,卻隻有曹操懂得挾天子令天下,時至今日同樣的道理,拿走了符咒可能會保她們一時的平安,待在你身邊才能保一世的平安。”


    清言看著眼前的男孩,猛然覺得眼前的好像非他能看的透的。“那你留在我身邊,隻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嗎?”


    “有一部分吧。”


    清言心中的怒火漸漸被對這個孩子的好奇所替代。


    “你不去追那些人嗎?”清言的眼神太過專注,看的遊魂的臉通紅。


    “她們若是相信那符咒能幫她們,她們便活不下來了。”看著男孩詫異的眼光,彎起笑容。“不信隨我去看看。”


    屋外陽光正好,暖洋洋的打在了人的身上,也打在這個屍骨遍橫,喪屍四起的大地上。路上那些逃出的人們的屍體橫放,有些人被吃咬的連變成喪屍的機會都沒有了。


    清言看著地上的人麵不改色的抬起頭,看著前方。“有幸存者。”


    屍骨橫行的地鐵站裏,清言踏過一個又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地鐵站裏腐爛的屍體臭味彌漫出死亡的氣氛。


    “姐姐救我。”一個細小的聲音從角落裏飄出。女孩紮著兩個馬尾辮髒亂的臉顯得分外楚楚可憐。


    “是你,昨天送水給我的那個。”


    小姑娘立馬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昨天下藥的人,不過僅僅是幾秒錯愕,眼睛中立馬就閃現出無辜的光芒。


    “大姐姐救救我和我媽媽吧。”將清言拉倒了牆柱後,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正奄奄一息的倒在那裏。


    清言輕撫著小女孩的頭部,溫柔如昨日。末世如此,她不能怪這人心涼薄,人們為了活命沒有錯,可她們錯在不該拿自己的東西。


    果然又是一個空有力量的傻蛋,女孩低頭勾起一抹笑容。


    “撫著她走吧。”清言並不想管她們,可看著這小孩又於心不忍。


    剛剛走到地鐵站門口,幾隻喪屍忽然向她們襲來,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小女孩使出全身力氣將清言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為自己擋喪屍。


    清言差點與那喪屍的血盆大口撞上,手中一股靈力拍打在喪屍的身體上,喪屍瞬間化為血水。經曆過剛剛的凶險,清言的心中升起了一團怒火,為什麽她已經夠理解這些人,這些人還能這麽沒有下限,究竟是人性本惡,還是為存活下去。


    再次抬起頭時,眸子中布滿紅色的血絲,生平第一次,她有如此想殺人的欲望。那就像一團火,怎麽壓也壓不住,手中的靈光大起。小女孩的瞳孔裏充滿了畏懼,她一直以和凡人動手為恥,可現在她瘋狂的想要這個凡人的命。


    一直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遊魂向他搖了搖頭。


    天行道上記載過,若殺十二歲以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終身便不能再進階。為了一個這樣的人阻礙了自己修行的道路實在太不值了。


    斜眼看向四周,幾隻喪屍正向她們走來。


    清言彎起了笑容,一把拉起遊魂,召喚出靈符,靈符組成了飛毯,清言帶上遊魂穩穩當當的坐上向空中飛去。隻留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女孩和她的母親。


    “你做的很好”遊魂看著大地,幾群喪屍正向那裏靠近。在末世,對付這種人不是消滅,而是徹頭徹尾的無視。


    “她明明可以躲掉,卻拿我做擋箭牌,我關心她的生死,而她卻視我如螻蟻。”清言的語氣中充滿著氣氛。


    “沒什麽,她隻是做了她該做的,推了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逃命的時間,這點她和那群人學的不錯,要怪就怪你自己傻,在這末世,憐憫可以讓一個強者死亡。”清言啊這些道理你要什麽時候才會明白,也不枉我的良苦用心。


    靜靜的聽完遊魂的話,為什麽他一個十幾歲孩子都懂的道理自己卻不知道。在這末世中,憐憫可以讓一個強者背上沉重的包袱,然後下一步走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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