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慢慢的飄離出身體,往事一一浮現在清言的眼前。海水很冷,它緩緩的覆蓋了清言的每一寸的肌膚。身體不斷的下落,空中的朝陽越來越模糊。


    這樣也挺好的,不用去想,不用去做,就這麽安靜的下沉吧。


    不過,自己好像不會遊泳!


    “救~”剛張開嘴呼救,水流變立即湧進了自己的嘴巴裏。清言奮力的針紮,卻始終隻是徒勞。身體急速的下沉而去,清言漸漸的陷入了昏迷。


    手臂的凰印忽然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像是被電亮的串聯燈,迅速的蔓延全身的凰印。清言的整個身軀都散發著奪目的火光。白色的連衣裙緩緩退散而下,周身的凰印越燒越亮,下一秒將清言完全的吞噬掉。


    平靜的海麵再無波瀾,那深海之中,也尋不見女子絲毫的身影。


    無數的人跳下去打擾,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徒勞的在海底尋過一遍一遍,眼中的急躁緩緩被絕望替代。


    青年被士兵強行架回了船上,絕望的看著平靜的海麵,白色的襯衫早已被海水和血水浸透。夜燁久久不語的呆呆的跪倒在哪裏,額前的碎發不時有水滴落下。他勾起一抹冷笑,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承諾都是用來騙人,你必須足夠強,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人。否則隻需在下一個轉身,誓言灰飛煙滅,愛人離你而去。而你卻無能為力。


    “亂世縱橫,人食自骨,天下若因你而毀,我看你拿什麽成大道。”


    微垂的雙眸瞬間睜開,狹長的丹鳳眼中騰飛這不可磨滅的殺意。


    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雨滴聲滴答滴答從屋簷角滴落在長滿青苔的青石板上,六角攢尖亭內茶煙飄香。爐火的熱氣打在女子青色的道袍上,亭外的桃花樹因風雨而落遍地粉紅,夾雜著春意飄飛至女子青色的道袍上。


    女子閉目冥想,雙腿盤坐在蒲席上。


    茶香濃鬱,女子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茶杯中的桃花微微淺笑,素手執拿茶壺,將手中滾熱的茶水傾倒於冰冷的杯中,燙起了桃花的燦爛。


    “暮春了。”輕輕的嗅著杯中的茶香,看向剛被風雨洗禮的庭院。遠處的墨寒飄飛而來,清言伸出手,墨寒躺在清言的手心。


    “一晃八年了,去見見師父吧。”起身走向大門。


    古樸的木門因年月的侵蝕而顯斑駁,清言輕輕推開木門。


    男子白衣飄袂,負手立於門前,夾雜著細雨的山風吹起他長長的發絲。


    “師父在等誰?”


    “有緣人。”


    “何等凡人才會有這樣的機緣。”此境乃師父本命靈器所化,若無恩典,連飛升之身也難看破,更何況是靈根普通的凡人。


    “我已選中那人,若他心誠此境自現。”


    “師父為何要讓凡人前來。”八年前自己渡劫成功,踏入仙級三階,前程往事也逐漸淡忘。她的心變的很安靜,人生除了道法便再無其他追求。


    如水心境,塵世的一切記憶都煙消雲散。


    如今與師父安然居於此處,對同樣個性情冷淡漠的兩人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發現師父最近好像變的很不安,時常緊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待他來,你便知曉。”


    “師父可有煩心事。”清言不依不饒。


    “唉~為師早年占卜此世界雖遭劫難,但必能劫後重生,走向光輝道路。”


    “師父的占卜不會出錯的。”


    “不,為師錯了。”


    “什麽!”清言有些驚訝,師父已是成神之人。繞是靈力在異世有所克製,占卜術卻依然具有通未來,知前世的先知。


    “如今這世界戰爭不斷,喪屍橫行,人食自骨,行同走獸。”


    “師父想要那人去渡化天下。”亂世出聖傑,師父若是能找到此人必定會全力輔助。


    “但願那人能來到吧。”劉白羽看著遠處的山路眉頭微微皺起,他的占卜不會出錯,一定是塵世出了什麽變故,一切都脫離了他原本的掌控。如果世界已變了模樣,那麽他抽中的救世主還能一挽狂瀾嗎?


    “師父需要徒兒做些什麽。”


    “我們現在要做的隻有等。”若那人連找到這裏的機緣都沒有,又何談拯救天下蒼生。


    緩緩轉過身子,一步步向屋裏走去。經過這些年的修煉和打坐,他的靈法也恢複了大半,早已可以維持原身。


    他如今成為了異世之神,晨聽露水滴石,晚看暮鳥歸林。日子看似枯燥無味,卻自有它逍遙的滋味。


    劉白羽側目看向清言,當初自己強行抹去了清言的記憶,讓她專心修行,不再被夜燁所幹擾。那時她每天都很痛苦,坐在門檻上久久發呆。後來她的記憶漸漸完全消失,曾經那個心中隻有道法的清言再度回歸。


    短短三年便直登仙級巔峰,比之當年的自己有過而不及。隨著她靈法的不斷加深,那些偶爾在她睡夢中還出現的記憶殘片也消失不見。她的道心變得比當年更加堅定,或許是她知道此生隻有這一條路,無論快與慢她都要走完。世間或許再無他物,能擾亂她的心。


    可是隻有劉白羽知道,歸零不等於零。


    “師父?”清言輕喚坐在對麵有些走神的師父。


    “清言若是為師讓你失去了一些美好的回憶,你可會怪為師。”


    “失去了那些,我的歸途會有怎麽樣的變化。”


    “沒有變化。”


    “那既然結果都是一樣,又何必再無路途是怎樣的風景呢。”


    清言低頭輕吮盞中的茶水,眉頭舒展,日華為妝。他的徒弟進步的不隻是階級,還有心境。


    “散仙之後便是人仙,清言可要更加努力啊。”


    “徒兒明白。”散仙—人仙—天仙,每一階分為三級。當仙級修得大圓滿之後,便是渡神期。不是說每一個到大這個級別的人都能渡神成功,成神不僅要實力和天賦,還要考機緣。若是上天未給你機會。你即便是掌握三界再大的氣運,擁有五大靈器,也隻能終身停留在此。


    師父便是被上天選中之人,可惜他到達神級之後。卻為了自己放棄了大部分靈力,隻為助自己飛升。為了師父清言不能再重複當年的錯誤,她要成神,成為向師父那樣的。她要讓別人的嫉妒變成距離相差太遠的崇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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