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沫沫察覺到蕭慕夜的神傷,她突然從背後伸手抱住他,仿佛所有的不舍、痛苦以及千言無語都在這個懷抱中。


    蕭慕夜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明明他快要崩潰的瘋掉,卻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電飯煲傳來滴滴的報警聲,蕭慕夜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排山倒海的痛苦,轉身對著沫沫道:“飯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沫沫點了點頭,她轉身去拿碗筷,努力逼回眼中的淚。


    飯桌上,他們沉默著吃著飯,屋裏的留聲機裏放著八十年代的一首老歌,那淒美的歌聲和著旋律飄來:“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沫沫聽著這歌聲,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的滑落,耳邊的歌聲還在繼續:“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會更加珍惜自己,沒有我的歲月裏,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問我何時歸故裏,我也輕聲的問自己。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蕭慕夜匆忙放下筷子走到她身邊,他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卻是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麽?


    “蕭慕夜。”


    沫沫摟著他的脖子,窩在他的脖頸裏,滾燙的灼傷了他的肌膚。


    蕭慕夜心疼不已,他緊緊抱著她輕顫的身子,暗啞的聲音應道:“我在,我在!”


    留聲機裏的旋律停止,沫沫也平複了自己的心緒,她已經堅持了這麽久不能功虧一簣。


    她打起了精神,衝著蕭慕夜笑的淒慘:“這首歌好悲傷,聽的人好難受,你去換一首輕鬆的吧。”


    “好。”


    蕭慕夜起身將留聲機裏的老唱片拿出來,換了一張歐美風的輕音樂。他看著坐在飯桌前魂不守舍的人,心中的恨和痛交織著,仿佛要把他撕裂。


    他別開目光,取了一瓶紅酒過來。


    “陪我喝兩杯吧。”蕭慕夜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沫沫接過酒杯笑了笑道:“你還差我一杯交杯酒呢。”她瞪著一雙水靈明媚的大眼,一副期許的模樣。


    蕭慕夜微微一笑,和她手臂交纏飲下這杯紅酒,沫沫放下杯子:“再來一杯吧!”


    “好。”


    蕭慕夜又為她倒了一杯,沫沫接過杯子和他手中的杯子一碰,她晃了晃杯中的酒道:“蕭慕夜,我等你!”


    說著她舉杯一飲而盡。


    蕭慕夜再也忍不住,他放下杯子一把將沫沫扯到懷中,俯身濃烈的吻上她的唇,唇齒間滿滿的酒香氣纏繞著,仿佛要將對方纏進自己的靈魂裏,永遠都不分開。


    他們從餐廳吻到了客廳,直到臥室。


    床榻上火紅的被褥,紅色的窗簾,以及房間裏懸掛著的裝飾,這是上一次他們結婚時的洞房。


    沫沫被一片耀眼的紅色包圍著,她半醉半醒間看著周圍,心中清楚的意識到這是最後一次了。


    明天,明年,以後的千年時光,他和她再也不能像今日這樣了。所以,她要記住這一天,記住今晚,記住她愛的人。


    然後,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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