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鵑一伸手打翻許關雲的手中的茶杯,索性水不燙,隻是溫熱,要不然又要出大事,高傲的看了許關雲一眼,“哼。(.)”接著甩頭離開,那個模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許關雲搖了搖頭,安靜的撿起地上沒有打碎的茶杯,進屋換了一身幹淨衣裳。


    今兒算是忙壞了,剛才被她們這麽一鬧,差點忘記了那個李鐵牛,話說這個人究竟是怎麽死的?這幾天的事情簡直讓人要瘋了,這裏還沒查出來,那裏又出事了。


    他現在在糾結這件事跟下毒有沒有關係,要不要告訴鳳舞,告訴她吧她又要操心了,不告訴她吧,可能這就是下毒案子的切入口。


    正在糾結的時候,還是剛才那個年輕的夥計跑了過來,輕輕的敲著門。


    本來他去大廳找少爺的,可是掌櫃的說他進屋了,他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出來,便著急的跑來房間找他。


    “誰啊?”許冠雲這才想起腰帶都沒有係,匆匆的係好開門問著。


    “我,少爺。”


    許關雲打開門一看,隨口問道:“什麽事?”


    那夥計遞上一張紙,說道:“少爺,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們在收拾鐵牛的遺物的時候發現的,我們也認識不了幾個字,我看著上麵有什麽死了之類的字所以趕緊拿過來給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許關雲接過那張紙認真的看了起來:“少爺,還有其他的兄弟們,我對不起你們,唯有死,是我的解脫。”


    那紙上就這麽幾個字,而且還是歪歪斜斜的,寫的極其的不工整。


    “大壯,這個李鐵牛識字?會寫字?”許關雲注意到了細節,仔細的問道。


    大壯想了想,歪這頭說道:“不會啊,跟我差不多,也就會幾個簡單的大字,說道寫字,也就是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


    說過他也覺得蹊蹺,繼續說道:“咦,也對啊,他不會寫字那這上麵的他是怎麽寫出來的?”那大壯完全跟他的名字相反,無論是身形上還是性格膽識上。


    “你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許關雲淡淡的說著,心裏也在想著相同的問題,這貌似一封自殺前的遺書,則是破綻百出。


    看來現在不得不把這件事告訴鳳舞了,多一個人多一個想法,再說了,他現在也不確定那下毒的人究竟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衝著鳳舞來的,如果是衝著鳳舞來的,他應該告訴她,讓她做好防護準備,不排除那人直接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你說什麽?”阮鳳舞回到家吃過飯就在房間休息,說是休息,根本就是閉著眼睛一直在想事情。


    對於許關雲這帶來的消息,也是很震驚。


    許關雲平整的把剛才那張紙攤在桌子上,讓她看看,究竟有什麽蹊蹺之處,也告訴她了死者的學識狀況,根本不會寫字。


    阮鳳舞看了看,看著這幾個彎彎拐拐的字,有點好笑,“這哪是不會寫字啊,這簡直比五歲娃寫的還醜,栓子初學的時候也比這個好多了。”


    許關雲見她根本沒有看到點子上,笑著搖了搖頭,“鳳舞,我不是讓你看他的字跡漂亮不漂亮。”


    阮鳳舞歎一口氣,接著說道:“嗯,我知道,就是想說說嘛,這人一定是在別人給出這些字後照著樣子寫的,而照著寫都沒寫像,你看啊,這個唯有死的唯,都少了一橫。”


    許關雲仔細一看,果然是這樣,不得不佩服阮鳳舞的觀察力果真很驚人。


    “那你什麽看法?”


    “很簡單,要他死的人可以製造出來的畏罪自殺的假象。(.無彈窗廣告)”阮鳳舞自信的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要他死的人?”許關雲也猜到了這一點,但是還是有所疑問。


    “對,就是那個主使他下毒的人,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李鐵牛就是直接凶手,可是他背後還有一個主使者,依照你說的來看,這個李鐵牛的性格並不是一個很大膽或者很貪財的,也不知道那人許了他什麽諾言或者什麽好處,他才會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哦。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下的是毒藥,而在事情發生了之後,自己很害怕,然後幕後的主使者這時恰好出現了,再給他補了一點的心理效果,讓他決絕的離開了。”


    阮鳳舞大致的說了一下可能性,但是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可能會有的可能。


    許關雲突然想起了大壯說的李鐵牛最近的幾天的不一樣,“他前天突然對另一個夥計說他要娶媳婦兒了。”


    “要娶媳婦兒了?那他還自盡?那有可能是被人害了之後丟在河裏的呀,你當時有沒有看屍體,有沒有其他的傷口或者什麽的?”阮鳳舞又陷入了疑團中。


    許關雲搖了搖頭:“我沒有親自驗看,藥房的毛叔說就是被溺死的,我也沒有多看,當時根本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有一點點的懷疑是否跟那些女子中毒有關係,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幕後主使的人就是承諾找個女孩嫁給他?”


    阮鳳舞突然靈機一動,挑著眉說道:“你怎麽知道那人一定是男的?承諾他給他找個媳婦兒?而不是女的直接說我願意嫁給你,隻是等事成之後?”


    許關雲也點點頭,讚同有這樣的可能性。


    “那你的心裏是有懷疑的人了?”許關雲見她一副陷入冥想的樣子,試探的問道,畢竟這種大事,在沒有定論之前,都不敢妄作判斷。


    “還沒,也許應該說不確定,但是有那個人的出現,我想我應該能確定整件事情都是衝著我來的。”阮鳳舞想著那個銀色麵具,有的事情仿佛就在那一刹那明朗了一般,仿佛在自言自語。


    許關雲一頭霧水,問道:“鳳舞,你在說誰?怎麽又確定是衝著你來的,那你究竟得罪了誰?”他關切的說著,主要是擔心有人來傷害到她。


    “哦,得罪了誰?我在這鎮上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但是對我最恨的人我想隻有那一個人吧,這次倒是聰明沒有主動來找我,而是還用了技巧,這是三十六計中的圍魏救趙還是聲東擊西?可是也都沒用對啊。”阮鳳舞諷刺的說道。


    許關雲聽她說道兵法,便提醒道:“有可能是敲山震虎。”


    阮鳳舞偏頭一笑,“哼,管她是什麽,總之最後有驚無險,而這一次,我也絕不會再手軟。”


    許關雲離的這麽近都不清她的笑容下麵的真是情緒,隻看到麵上的親切的單純的笑容,要是不聽到她說話的口氣,還真會以為她是在談論天氣如何呢。


    “可是我們沒有什麽證據啊?”許關雲擔心她亂來,萬一怪錯了人總是不好的。


    “放心吧,不需要什麽證據,我隻是想以牙還牙而已,除了她,我真想不出還有誰,隻是沒有想到她不長記性不說,反而更加的放肆,居然利用上了數十條鮮活的無辜的生命來整我。”阮鳳舞痛恨的說著,同時也為自己而連累了大家感到深深的愧疚。


    “關雲,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連累藥行了。”阮鳳舞真誠的看著許關雲的眼睛,但是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


    “鳳舞,咱們之間不說這些,我檢查的不夠嚴格,是我的錯誤,不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隻是我想問,你心中的那個懷疑的對象是王杜鵑嗎?”許關雲問道。


    “除了她,我還能想到誰會那麽恨我?你也說過,她在我斷他父親手指那天的眼神,那些話語。看來我倒是小瞧她了,這江湖失傳的毒種都能配出來,也是算她本事了。”


    說道這裏,又想到那個蹊蹺的出現的尹默,她有毒藥,他恰巧有解藥,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了吧。


    這二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麽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他那會兒不願意告訴自己凶手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


    腦袋頂上一陣烏鴉聲過,一個特別雷人的想法產生了,扶著額頭,自言自語的小聲說著:“尹默,你是有多不挑食,這樣式兒的你也能看得上?”


    許關雲知道她在想事情,也沒有打擾她,隻是看她好笑到無奈的表情,又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什麽,最終還是“打擾”了她。


    “那你想怎樣處置?既然她有本事下毒,而且還是失傳百年的毒,說明她現在的本事不可小覷,或者她還有更強大的靠山,鳳舞,我不是不支持你,隻是一切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你不能有事知道嗎?”


    許關雲說道動情之處有點激動,說罷之後尷尬的掩麵咳了兩聲,他知道,剛才自己又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雖然說是當成自己的妹妹,可是那些關懷和擔心總會不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


    阮鳳舞淡淡一笑,隻能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這麽容易就著了她的道,她的靠山,哼,我就要看看他們有多厲害。”


    許關雲無奈,他知道,自己是永遠勸不動阮鳳舞的決定,況且,她既然有自信,就說明她有這麽能力,說是自己喜歡她,是她的好朋友,好大哥,看樣子,自己卻一點兒都不了解她,甚至她也從未對自己提起過有關孩子他爹的一言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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