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可惡的尹少爺,居然不聲不響地把尾戒要了回去,簡直和那安狐狸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隻可憐了小攸,被當作了玩偶來玩弄!


    小攸順從地被她抱著。


    “好啦,別哭啦!”她好心情地安慰著,“安靜也不過是要挽回她的麵子罷了……反正因為那戒指,我已經成了景安的名人,不在乎再多這一樣啦!”


    心裏卻苦笑。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居然有這樣的特異功能了。


    明明心裏的悲傷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觸即發,然而隻要在別人麵前,她永遠能裝的笑靨如花,仿佛對一切都毫不在意漫不經心。


    七月抽著鼻子從小攸身上分開,眼神怪異地看著小攸。


    “你不在意……一個女孩子,被人家……”忽地倒吸一口冷氣,退後幾步不敢置信地,“小攸……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這一切都是真的吧?


    “不不不!”又急忙否定自己的猜測。


    該死,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她惱恨地直拍自己的腦袋:“我隻是隨便說說……唉!那現在怎麽辦?要我去把那些鬼東西撕掉嗎?”


    雖然她沒有宣傳窗的鑰匙,但是為了小攸,她也許可以試一試把玻璃砸開……


    小攸理解地笑笑,隨手拿起鋼琴上周蕾落下的文件:“所謂謠言,你越把它當回事,它越如洪水般凶猛——隨它去吧。”


    安靜亦不過是要挽回麵子和尹樹——如今很明白的,羞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尹樹也不可能再和她有所交集,她的氣也該消了。


    腳步聲越離越遠,林七月的義憤填膺也漸漸聽不見,音樂廳又恢複了平靜。牆上一排的窗子,透進夕陽的餘暉,光線漸漸瀉落。


    “茲”的輕微一響,最後一片幕布被拉開,露出後麵深深的窗洞。


    尹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蜷縮在那裏,微微眯著眼,享受著夕陽的餘暉。


    唔——


    真是太累了,昨晚看文件看到淩晨,早上偏偏有一節重要的課不願落下,上完課,又心情大好地爬到這個自己年幼時候常玩耍的窗洞了睡了一覺。


    果然是長大了,這窗洞幾乎要容不下一米八的他呢。


    腰酸背痛。


    隻是,也算值得。


    畢竟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不是嗎?


    唇邊漾開一絲捉摸不定的笑,他起身到門邊。


    她正沿著回旋樓梯下去。


    她的表情恬淡,一雙眼睛裏撲閃的,是他無法琢磨的光芒。


    ……


    “我並沒有要配合你演戲的意思。”


    她嚴肅地,烏黑的長發在肩上柔柔垂下,咖啡吧裏橘色的燈光,在上麵照耀出濃鬱的栗色。


    “所以,在演戲的隻有您一個人,您自然無需支付給我什麽報酬。”


    ……


    嘴唇上浮起一個溫度,和淡淡香甜的氣息。


    手撫上嘴唇。


    心中是不期而至的悸動。


    不。


    他的手忽地垂下,眼睛微微眯起。眸子裏閃出黑色的光輝。唇邊的笑意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一樣的冷。


    尹樹,你要記得……


    要記得,她也許也不過是那樣一個女子,和你那個美麗卻心如蛇蠍的母親一般。你不會那麽傻的。


    你不會那麽傻的!


    狠狠地將手中的鋼筆砸到桌子上,尹樹將自己完全依靠在巨大的皮椅之上。惱怒地拉開抽屜,從裏麵掏出一個精致的黑色錦盒。


    打開,那一枚尾戒閃閃發亮。


    他凝視住這一枚戒指。


    是再平凡不過的一枚戒指,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隻在內圈上,雕刻有繁複的花紋,像是古老民族的奇怪圖騰。


    “砰”地一聲合上,心底是沒來由的怒火,將盒子扔在桌上。


    這個奇怪的戒指!


    跟了他許多年了,當初第一次戴上的時候,像是專門為他定做的一般大小合適,可是被那個女人拿去一個月,拿回來之後竟然怎麽也戴不住了!


    也不是大了,或者小了,明明戴上手很合適,可就是會在不經意間滑落!


    白管家立在一邊,擔憂地看著少爺。


    今天的少爺有些反常——不,應該說非常反常。


    這枚戒指出了什麽問題嗎?自打少爺從那季小姐手中取回戒指之後,便不見他戴過——難道說,這戒指被掉包了?


    不,若是那樣,少爺一定會讓他去處理的,而不是想現在這樣坐在書房生氣。


    電話響起,尹樹不耐地按下接聽鍵,電話裏傳來的是秘書甜美的聲音:“少爺,有位姓喬的老先生打電話來找您。”


    姓喬的老先生?


    尹樹略一皺眉,接起電話。


    “什麽……”語氣是嚴肅的,略帶哀傷,“我知道了。當然,我會去的。”


    放下電話,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少爺……”白管家擔憂地上前。什麽喬老先生?他跟隨少爺多年,幾乎是寸步不離,怎麽不知道少爺還認識個什麽喬老先生?


    方才少爺說去哪裏?


    這樣大半夜的嗎?


    “備車。”尹樹隻淡淡吐出兩個字,臉上依然是一貫的笑容,得體禮貌卻遙遠疏離,語氣柔和卻不容置疑。


    汽車緩緩駛過林蔭大道。


    道路兩邊的法國梧桐正是茂盛的時候,一片鬱鬱蔥蔥。兩旁路燈明亮,越發地顯得梧桐樹後的陰森。


    白管家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停地從後視鏡偷看一眼少爺的表情。


    這裏是西景安。


    景安分做東西兩部分,有一條鷗江分隔,東景安便是景安的經濟政治中心,算是市區,而西景安在多年前則根本是落後的荒地,直到景安大學在此取址建立,才帶動了這一帶的經濟發展。


    卻依然被東景安的人稱作平民區。


    除去建築奢華的景安大學,也的確看不出來這竟是國際化大都市景安的一部分。


    而少爺,居然會有興趣在非上課期間來這裏?


    尹樹的眉頭緊皺。


    多年來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唇邊笑意不再,更加顯得倨傲冷漠,整個車子仿佛籠罩在一層高氣壓之下,司機已經害怕得臉色有些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有一絲顫抖。


    平日裏少爺帶著笑的時候,就已經讓人覺得很可怕了,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傲慢,讓人心生畏懼。如今他這副嚴肅的


    樣子,更加如魔鬼一般可怕。


    “前麵路口左拐。”


    正在白管家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問少爺到底要去哪裏的時候,尹樹似乎猜中他的心思一般,冷淡地說了一句。


    便別開臉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窗外,他竟看到那張不甚熟悉的臉。


    小攸提著大號的超市購物袋,吃力地朝家走去。額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一張臉因為吃力和炎熱的夏夜而漲得通紅。長發隨意地披散著,被風吹得有一些散亂。


    許是手被塑料袋勒得疼了,她停下來,另一隻手接過袋子,酸疼的手臂在空中甩了甩,繼續前行。


    居然是她。


    不覺間眉頭鎖得更緊。


    這麽晚了,她在這做什麽?這麽說來,她的家應該就在附近吧……


    “到了,少爺。”


    車子左拐之後再行駛一會兒,便沒有了路,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哥德式建築,一眼便能看出是一座教堂。


    奇怪,尹家雖有歐洲貴族的血統,但是少爺並不信基督,今晚怎麽會想到到教堂來?


    教堂裏依然是一片昏暗,隻有牆上錯落地點著十餘隻蠟燭,卻絲毫不能掩蓋住這濃重的夜色。


    今夜教堂裏卻坐了幾個人。


    尹樹示意白管家和司機守在外頭。


    白管家雖不放心,卻不敢違背少爺的旨意,隻有小心地站在門口,觀察裏頭的動靜。


    他相信少爺的判斷,卻不能不以防萬一。


    尹樹走進教堂。


    皮鞋撞擊地麵,發出輕微的聲響。


    椅子前排坐著的一個身影轉過身來:“啊,你來了。”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惆悵。隨著他的回身,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來,對他微微點頭示意。


    他亦點頭回禮。


    找了個空位坐下,他低下頭,和大家一起在胸口劃著十字,為今夜去了天堂的丹尼神父祈禱。


    十五歲那一年,他第一次來到這座教堂,帶著那樣得絕望,幾乎有了厭世的念頭,是丹尼神父的開導,才使他放棄了輕生的想法。


    因此,丹尼神父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


    多年來,雖然他親自來這教堂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然而卻時刻關心著這教堂裏的人,也正是因了他資金上的幫助,這所教堂才在這基督教並不盛行的景安也能存在到今日。


    過了許久,周圍便有人紛紛起身離開。


    三三兩兩,最後隻剩下坐在最前頭的兩個身影和尹樹。


    便起身到兩人身邊去,默默坐下。


    腦子裏忽地想起約莫是三年前的聖誕節,他獨自前來看望神父,曾有一名少女坐在這個位置上哭泣,傷心的樣子,讓他這個一貫冷血的人也為之動容。


    還將自己的手帕給了她。


    此時位置上坐的是一對年邁的夫妻。


    見他過來,男子輕聲地:“丹尼神父臨終前還惦記著你呢。”聲音是平靜的,仿佛在訴說的並不是生死的別離。


    尹樹點頭,帶了一絲微笑。


    “他怕是把你當作了自己的兒子。”老者繼續道,“這麽多年來,一直惦記著你,關注著你——報紙雜誌上有關你的新聞,他總是收藏起來反複地看……”


    他身邊的老伴推了他一把:“可不是!若不是把他當作了兒子,又怎麽會把那枚戒指給了他——據說那可是他死去的未婚妻送給他的定情之物。”


    尹樹訝異地:“丹尼神父有過未婚妻?”


    老者點頭,笑嗬嗬地:“是啊——可惜他們才訂婚不久,那女子便去世了,丹尼傷心欲絕,投奔了上帝。”


    “他一生隻愛了那一名女子……”老婆婆插嘴,聲音裏是滿滿的感動和哽咽,“那女子的一生,也隻愛了他一個人。”


    一生,隻愛一個人。


    多麽強烈的感情,需要多麽堅定的信念。


    莫名地,腦子裏浮現戒指上的奇怪圖騰。


    “那戒指上……”雖然不抱希望,還是問出了口,“有奇怪的圖騰,你們知道有什麽含義嗎?”畢竟兩位老人和丹尼神父是多年的好友,也許會知道。


    “唔……”老者猶豫著,“我記得丹尼跟我說過——但是我不記得了。唉,人老啦!”他歎氣,無奈地搖搖頭。


    有一絲失望。


    或許,根本隻是裝飾吧?


    “是永恒的愛。”老婆婆忽然道,“那女子是吉普賽人,那是吉普賽人的古老魔法,代表永恒的愛——戒指會幫你圈住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一旦找到,它便會認那個人做它的主人,原先的主人便不能再擁有它。”


    話畢,老婆婆頗為自豪地:“看,老頭子,我說你比我老得快,你還不服氣!”老者不服地嘟囔著:“瞎得意什麽——丹尼隻跟你講,沒跟我講,所以我才不知道!”


    老婆婆急了:“瞎說!明明是和我們兩個講的,那天,就在那……”


    尹樹卻再聽不進去兩人的對話。


    永恒的愛……


    一旦找到主人生命注定的另一半,便認那個人做主人,原先的主人再不能擁有它……


    戒指從季小攸那裏拿回來以後,他便不能再戴上它!


    是巧合吧!


    這世上不會有魔法,這不過是那女子編出來的美麗故事吧!


    他騰地站起,心中沒來由的恐慌讓他一刻都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一定是巧合!


    不!


    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不會是季小攸——


    他不要做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裏的那個王子!


    絕對不要!


    眼眸中透出暗光,他抿緊了唇。


    燭火忽明忽暗,映出他下巴的線條,僵硬。


    當九月悄悄地走到尾聲,秋天的意味越來越濃厚的時候,整個景安卻都如盛夏到來一般沸騰起來。


    學校各處的宣傳欄上,都被貼上了巨幅海報。


    許年恩金秋演唱會的海報。


    就連早晨的廣播,整整一個星期播的都是許年恩的歌!走在路上,你可以時不時地聽到女生的尖叫——


    “什麽!你拿到了演唱會的票!”這是帶著羨慕和嫉妒的叫聲。


    “我沒買到!”這是殺豬一般的慘叫,“公開發售才不到五分鍾,521張票全都賣完了……”


    “我不管!幫我查一查都是誰買到了票,我可以出十倍的錢買回來!”有女生尖刻地衝著電話吼,想來電話那頭的人必然是心驚肉跳。


    自從許年恩進入景安修讀音律以來,整個景安都似乎成了許年恩的後援會——不得不說許年恩的魅力的確是無法阻擋的,不僅是女生為他帥氣的外表所傾倒,就連男生,隻要看到許年恩那樣幹淨清澈的微笑,都忍不住從心底湧起滿滿的保護欲!


    因此,許年恩是一個幾乎沒有人會不喜歡的——真正的明星!


    最最耀眼的那一顆。


    “喏!”七月咧著嘴,將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小攸。


    盒子扁扁的,似乎不應該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小攸也笑,帶著不解的表情拆開:“是什麽?又不是生日,也不是什麽節日……”——聲音戛然而止。


    居然是許年恩的精選專輯!


    專輯的封麵同近日來鋪天蓋地的海報是同一張照片,背景是發白的藍,閃著銀光的小溪邊,一架黑色的鋼琴。許年恩依然是白色的襯衫,靜靜地坐在鋼琴前彈奏著。


    隻有背影,看不到臉。


    “天!許年恩的精選專輯!”周圍有女生尖叫著衝上來,發了瘋似的從小攸手裏搶過,抱在懷中不肯鬆手,“你是怎麽弄到的!”


    這張專輯是要在許年恩的金秋演唱會上,作為禮物贈送給到場的歌迷的!


    而因為許年恩從不召開大型演唱會,這一次的規模尤其之小,隻對外發售了521張票,因此能拿到這張唱片,更是難上加難!


    林七月居然在這時候便拿到了!


    七月綻放得意的笑容:“我們家和許年恩的唱片公司正好有些交情。”優雅地伸手,從那人手中抽出唱片,遞給小攸。


    雙眼是亮閃閃的。


    “這是給你的,中秋節禮物。”


    中秋節禮物……


    小攸心中感動。


    好像也隻有七月才知道,每年到了中秋,自己的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低落,無論她先前做了什麽計劃,要讓自己在中秋的時候開心,可是都沒有用。


    連秦羽都不知道。


    “謝謝。”她揚起笑容。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除了她的笑,還有什麽是對七月最好的感謝。


    “啊……”周圍的女生發出遺憾和嫉妒的聲音,“七月,你對小攸這麽好,該不會是玻璃吧!”有女生吃味地開玩笑。


    七月聞言,瀟灑地站起身來,將小攸一把摟入懷中:“沒錯,你們要注意了,小攸可是我林七月的女人,誰敢動她,就是和我林七月過不去。”一隻腳應景地跨上凳子,女霸王氣派十足。


    大家發出會意的噓聲,一哄而散。


    小攸笑,低下頭仔細看著專輯。


    許年恩的背影。


    沒有了幹淨清澈的笑,他的背影看起來——


    好悲傷。


    翻過專輯,封底上有一行蠅頭小字。


    “八月十五·樂之音”


    八月十五,中秋節。


    樂之音。


    尹樹將身子靠在巨大的沙發椅上,手裏捏著許年恩中秋演唱會的門票,表情是若有所思,姿態優雅。


    將票送進來的女秘書呆呆地立在原地,雙眼癡迷地望著自己的老板。


    真是……


    尹少爺真的是好帥!


    那五官——英俊到無可挑剔,隻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在這個時代,帥氣的外表來的太過容易,那般如尊貴如王子的氣質,才是尹少爺的必殺武器啊!


    隻一個慵懶的眼神,下頜微微抬起時候顯露的倨傲線條,加上嘴角總是掛著的疏離卻得體禮貌的笑……


    白管家不滿地瞪了眼前的女人好幾眼,她卻仍然毫無反應。低下頭去看少爺,隻見他眼眸裏已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急忙假咳了幾聲。


    好在這次那犯花癡的女子總算是回過神來,帶著文件夾急急忙忙退到外麵自己的辦公室去。


    雖不是從不碰女人的聖人君子,但是他尹樹是絕不會動公司裏的這些女人的——這些作者灰姑娘的美夢的女人們,恐怕心底怎麽也想不到,他尹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灰姑娘。”


    將心緒轉回到手上的門票上。


    年恩……


    果然每年的中秋,他都要找一些事情來做。


    去年是破天荒地打破了從不上綜藝節目的慣例,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的中秋特別節目,前年——那時候還不是歌手的身份,居然報名參加了北極遊——那孱弱的身子,居然要去北極!


    大前年……


    果然,是不願意和許家的人一起過中秋節吧。


    至始至終,恐怕他都沒有把自己當作許家的人來看待。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不由地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年恩時候的樣子。


    ……


    他沿著許家別墅長長的樓梯上去,樓梯的拐角上,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白色身影。


    許年恩穿著白色的睡衣,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他用盡力氣將自己蜷縮起來……


    他把臉埋在環起的手臂之中,隻露出一雙眼……


    那雙眼睛,望著十四歲的尹樹,眼睛裏,是巨大的惶恐……


    他的身子開始發抖,尹樹幾乎能聽到骨骼顫動的聲音。


    ……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他抬眼,便是一個衣著亮麗光鮮的女子出現在麵前。


    她有嬌媚的容顏,化著精致的妝容,烏黑的發盤在腦後,一身米色的旗袍,顯得身段婀娜,渾身上下散發著古典美人的優雅氣息。眉眼顧盼之間的風情萬種,足以讓許多男子都為之傾倒。


    隻是尹樹卻不是那其中一個。


    “對不起……”秘書一臉慌張地,“少爺,我攔不住……”完了,少爺最討厭別人不經通報就闖進他的辦公室,每次都會大發雷霆,她也跟著遭殃——今日這個的段數,怕是要收拾東西走人了!


    尹樹微微揚起下巴,笑容斂起,頓時那好看的容顏上隻剩下可怕的漠然。手輕輕一揚,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如獲大赦般,急忙跑了個沒影。


    “你來做什麽?”眉頭皺起,在眉心打成一個結,卻依然好看。


    女子微微抿嘴一笑,說不出的優雅。邁著細碎的蓮花步,搖曳到沙發邊坐下,方才開口:“怎麽?做母親的來看看自己深夜辦公的兒子,也是錯了不成?”聲音細細軟軟,如三月春風一般撫過人心。


    尹樹表情漠然,若是換了旁的人,定然已經心中擂鼓不已。隻是如今對麵坐著的,卻是他的母親——景安最出名的貴夫人,莫如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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