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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看來,她或許是傲慢囂張的大小姐,可是在小攸的眼裏,她隻是個任性的孩子。


    “可是要是我不跑開,你就不會……”七月還在試圖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小攸搖搖頭,認真的:“真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想了想,又低聲的,“我想起了那些事情。”


    七月呆住。


    那些事情……


    她知道的,那些事情指的是什麽事情。她也知道的,每當小攸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好像散發著厚重的陰霾一般,讓人無法呼吸。


    於是不由地心疼起來,狠狠地撲上去把小攸抱住:“傻瓜,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再想了……你有我啊,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還在你的身邊……我們一直在一起啊!”


    如果說是為了小攸,她願意一輩子不結婚,陪伴在她的身邊的。


    身後是安靜冷冷的嘲笑:“夠了吧,尹樹現在又不在,你們演戲給誰看呢?”


    淡淡的譏誚讓七月頓時火冒三丈,騰地站起身子來,臉漲的通紅。小攸趕緊拉住七月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她已經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她從未想過要和她有任何瓜葛,是她主動招惹上她,引火自焚之後卻又把一切怪罪到她的身上,真是可笑極了——秦羽,若是你真的是愛上這樣一名女子,我也無話可說了。


    這時候,尹樹從樓下上來,他身後跟著一名製服打扮的年輕女子,看起來像是時裝店裏的售貨小姐——她手上拎著的粉紅色袋子,也證明了這一點。


    尹樹朝小攸揚了揚下巴,對那名售貨小姐道:“就是她。”


    售貨小姐帶著專業的笑,眼睛卻舍不得離開尹樹的俊美臉龐,對小攸道:“這位小姐,請您跟我到休息室去換衣服吧。”


    真是羨慕呢,看這位先生挑選衣服時候的表情,透露出淡淡的幸福笑容,和深深的專注,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為極其重要的人選購衣服呢。


    他一定很愛眼前的這名女子吧。


    小攸這才發現,因為自己跌坐在路邊哭泣,白色的棉布裙子上沾了些許灰塵,隻是並不顯眼,因此一時都沒有發覺。


    心裏莫名地就湧上一種暖暖的感覺。


    七月扶著小攸,跟著售貨小姐進了咖啡吧裏的休息室。


    尹樹複又在沙發上坐下,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方才麵對著小攸的時候眼中的那種溫柔已經蕩然無存,隻餘下嘴角招牌式的笑容。


    安靜下了決心般。


    “樹,許家的大公子回來了,你知道的吧。”


    尹樹懶懶地點頭。


    當然,許年錦一回國就接手了他父親在銀日集團的職務,成了銀日的市場總監,這個消息早就在景安的上流社會傳遍了,至於許年錦是如何的手段了得,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許家要在下月初舉辦晚宴,正式介紹許年錦……那個晚宴,我們一起出席吧?”她撲閃著美麗的大眼睛,是滿滿的希冀和期待。


    尹樹倚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個薄薄的嘲笑,眼角輕輕地瞟著安靜,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嬈——一個男子能美麗成這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憑什麽呢?”他一字一句都清晰。


    安靜咬唇,在這樣的嘲笑眼神下,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一般:“因為我們是未婚夫妻啊……”她舉起白皙的手,訂婚戒指在手指處閃閃發亮,“你看,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眼神忽地一暗,他想起那日在教堂裏老人說的話。


    ……


    “是永恒的愛……那女子是吉普賽人,那是吉普賽人的古老魔法,代表永恒的愛——戒指會幫你圈住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一旦找到,它便會認那個人做它的主人,原先的主人便不能再擁有它。”


    ……


    永恒的愛……


    季小攸真的是……


    真的是他永恒的愛嗎?


    他發現,自己心底居然有一個聲音,試圖勸服他去相信這個荒謬的故事。


    笑容越發的燦爛,好像是看到了什麽開心的事。尹樹漫不經心地舉起自己的手,白皙修長,卻幹淨無一物:“你可看清楚了。什麽未婚夫妻,都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答應,甚至連訂婚宴都沒有出席,為了向她挑釁,甚至帶了知名的女星孫婕去拉斯維加斯共度浪漫假日。


    他的態度還不明確嗎?


    她居然還在這裏癡心妄想,不過是一枚戒指,便能套住他和她嗎?


    哈,真是太可笑了,這樣的戒指,隻要他一句話,便能被複製出千百萬個,那麽她也是這千百萬個戒指的主人的未婚妻嗎?


    安靜的身子一顫,幾乎要跌坐在沙發上。


    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長長的水晶指甲深深地嵌入到白皙柔嫩的手掌中,幾乎要掐出血來。刺骨鑽心的疼痛卻沒有減少此刻她心中熊熊燃氣的嫉妒之火。


    臉上卻依然是楚楚可憐的表情,心底的暗潮澎湃絲毫沒有顯示在臉上,她開口,是濃濃的哭腔,仿佛無限委屈:“樹……我知道你不喜歡尹阿姨定下我們的婚事,可是,我真的好像陪在你身邊,哪怕隻有這麽一次,讓我站在你的身邊,好嗎?”


    他五十地綻放開笑容:“怎麽辦呢,我可不想我的女朋友會誤會——我已經邀請了她陪我出席許家的晚宴了,而且,她也答應了。”


    安靜瞪大了眼睛:“是季小攸嗎?”語氣中有著絕望和氣急敗壞。


    尹樹滿意地笑。


    終於是掩飾不住了嗎,沒有辦法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了嗎?


    他淡定地點點頭。


    從一旁衝過來一個身影,倏地把安靜掩在身後。


    來人是一名年少女孩,十六七歲的模樣,卻已經有了足夠稱得上沉魚落雁的容貌,而那眉眼之間,竟和安靜有七八分的相似。


    隻是與安靜的恬靜柔弱不同,她渾身散發著嬌縱的氣息,十足的大小姐架子。


    見到來人,尹樹也不禁有些頭疼。


    安寧杏眼圓瞪,惡狠狠地盯著半倚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男子:“尹少爺,你好像弄錯了什麽。我們安家雖然比不上尹家富貴,卻也是景安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要妄想想對那些在電視上搔首弄姿的女明星一樣,玩弄我姐姐。”


    安靜在她身後,急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隻是安寧卻完全


    沒有發覺一般。


    尹樹的笑容美好:“既然你也知道你們安家比不上尹家,也該知道我尹樹是不會任由你們指手畫腳的。”他的目光輕移,落在跟隨安寧而來的男子身上,不由一凜。


    居然是許年錦。


    灰色西裝搭配粉色襯衫,許年錦給人一種溫柔紳士的感覺。臉部溫和的線條,像是完美的藝術品。若不是聽公司裏的人提過,還真無法想象他在公事上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呢。


    雖然許年錦此次回國,他還沒來得及抽空見上一麵,不過八年前他曾經見過他一次,八年來,許年錦的眉眼似乎沒有什麽大的改變,隻是更加更加深邃,更加讓人不可琢磨。


    再加上電視上也曾經放過關於他的報道,他便輕而易舉地認出了他。


    隻是,他怎麽會和安寧一起出現在這裏?


    許年錦見他看過來,微微展露一個禮貌的笑,便馬上斂去。


    “那麽,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告辭了。”他聲音好聽,充滿磁性,卻讓人有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安寧咬唇,點點頭。


    今天她約許年錦出來,本來是要請求他幫助,撮合她和年恩的,隻是沒想到,他卻不肯幫這個忙。


    “年恩要和誰在一起,那是他的事情。我尊重他的選擇,不會多加幹涉。”許年恩的口氣是淡淡的,卻不容置疑,“如果安小姐真的愛年恩,那麽請用自己的行動來贏得他。”


    她頹然無奈地:“可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我不過是去……”


    “做了個小小的手術。”


    她聞聲抬起頭,卻隻對上許年錦深不見底的眸子,眸底的暗光隱現,和他的弟弟許年錦的明亮清澈完全不同,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一個是惡魔,一個是天使。


    想起這個,她惱恨得幾乎要生生咬碎一口銀牙。


    如果她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贏得許年恩就好了,可是自從那次之後,許年恩便對她冷淡得如果天山上的寒冰一樣。


    她無法理解!


    什麽都沒有發生,她隻是去做了一個簡單的整容手術,將眼睛拉大了一些罷了,為什麽他前後會有這樣大的態度轉變——以前,他都是很疼愛她很寵愛她的呀!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她知道,搶走尹少爺的那個女人,和那日在音樂館被許年恩抱起的女人,都是同一個人——


    於是便把火氣都撒在了尹樹的身上。


    “尹少爺,你聽好了,你和我姐姐是已經訂了婚,天下皆知的一對。如果你敢傷害她,我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你!”她會使出一切手段,讓他後悔不已!


    “姐姐,我們走!”她沉著臉,不顧而去。


    安靜回身,委屈地看了尹樹一眼,眼底滿溢的淚水,任誰見了都要軟了一身的骨頭,卻隻能被自己的妹妹緊緊拉著離開。


    尹樹目光冷然。


    這兩姐妹雖然長得相似,性格卻是完全兩樣呢。一個是表麵柔弱,內心陰暗,一個是脾氣火爆嬌縱——如果真的要他選擇的話,他還到寧願選擇安寧。


    他在心底漫不經心地想著。


    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用最舒服的方式讓自己放鬆。


    目光冷峻,停留在窗外的車水馬龍。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細細地回想。


    ……


    她蹲在地上,白色的裙子沾染了地上的灰塵,她卻渾然不覺。她仰起頭,雙眼哭的通紅,小小的鼻子也被淚水浸得通紅——她眼底是深深的悲傷,深不見底的悲傷,帶著絕望,有著他看不透的迷茫。


    ……


    忍不住目光黯然。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她。


    不帶戒備的,也不是無所謂的笑。


    他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真的不喜歡……


    尤其是想到,她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悲傷,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他就覺得自己心口有一口氣,憋在那裏上下不得,簡直要把他活生生悶死。


    木質地板又發出聲音。


    七月扶著小攸進來。


    她換了一身杏色的裙子,樣式極其普通,卻越發地襯出她現在的心緒。她無力地垂著頭,好像是剛剛經曆過生死大劫一般。若不是七月扶著她,尹樹幾乎要覺得她隨時都會不支倒地。


    七月扶著小攸在沙發上坐好。


    她依然垂著頭,好像還沒有從方才發生的事情當中醒過來。


    七月歉意地看了一眼尹樹,感激地:“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走開的……”如果她走開,或許就可以幫小攸追上去——


    方才在更衣室小攸已經斷斷續續地告訴七月,她看見了一個和哥哥長得好像好像的人,隻是,她又覺得那是她的幻覺。


    七月想,如果她在,她就可以幫她追上去,攔住那個人問個清楚。


    或許會有奇跡也不一定。


    尹樹盯住小攸,瞳孔縮緊,眼底黑暗的光芒透露出危險的氣息——若是熟悉尹樹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在惹惱了他,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你到底有多愛他,愛到可以連尊嚴都不要嗎?”他的語氣冷淡。


    小攸微微抬起頭,眸子裏是波瀾不驚,對上他看著她的眸子。


    七月莫名其妙。


    尹少爺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怎麽不是很明白?小攸當然是愛她的哥哥的,可是——連尊嚴都不要,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啊!


    “尹少爺,我看你是誤會了!”她連忙幫小攸解釋,如果讓尹少爺誤會了小攸還忘不了秦羽,那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小攸才不是因為那個姓秦的王八蛋,她是因為……”


    小攸攔住她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她勉強自己站起來,語調是自己也嚇了一跳的淡漠,“謝謝你的衣服,我先走了。”


    七月跳起來,緊張地看著尹樹。


    完了,她怎麽覺得對麵沙發上的男人此刻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如果穿上紅底的黑色鬥篷,那就是惡魔撒旦一樣的存在。


    “小攸……”她可憐兮兮地拉了拉小攸。


    雖然她是傳說中景安最強悍的女生,可是隻有親密的人在知道,其實她是個外強中幹的家夥,欺軟怕硬是她的拿手好戲,若是對上尹樹這樣的實力派對手,她可是要死翹翹的。


    小攸用眼神告訴七月,她主意已定非走不可。


    七月


    隻得乖乖閉嘴。她知道,小攸平時好說話,但是一旦是她決定的事情,那是無法改變的——這或許就是這麽多年來,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的悲傷訓練出的她的性格。


    脆弱卻倔強。


    “砰”的一聲巨響。


    小攸放才踏下樓梯的腳忍不住縮了回來,卻固執得不肯轉過身子去。


    七月回頭,忍不住尖叫出聲。


    尹樹踢翻了玻璃茶幾,精美的瓷具在狼藉中碎裂一地,在陽光的照射下,地上的碎片折射出彩虹般絢麗的光芒,刺得她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尹樹站起,鋥光發亮的黑色皮鞋踩過地上的碎片,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他慢慢地走過七月,走到小攸身邊。


    手在身側微微握緊,即使背對著他,小攸依然感受到那高大的身影給她的巨大壓力,幾乎要喘不過氣,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心跳卻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快。


    她的脊背僵硬,她心慌地發現,自己對尹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毫無把握,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每一次他都讓她出乎意料!


    尾戒事件,而後出爾反爾,後來又是讓她住進他的辦公室——


    每一件事情,都是她所無法預料的。


    她忽然覺得無力。


    這好像是她的命運,所有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深深地影響她的事情,她都無力掌握和去改變什麽,她就是命運大海裏的一頁孤舟,隻能隨波逐流。


    親人的離去是這樣,秦羽的背叛是這樣,被尹樹纏上——也是這樣。


    “與我無關嗎?”尹樹的聲音輕若無聞,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小攸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因為在她下一秒回頭,對上的是尹樹微微眯起的冰冷眼眸。


    “既然你是與我無關的,那也不需要我的幫助了吧。”


    小攸一愣。


    “那麽你的無家可歸,也與我無關啊。”尹樹忽地輕聲笑了。


    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麽,小攸目光一顫,臉色極不自然地:“既然這是尹少爺的意思,那麽我也不好在繼續打擾了。我現在就回去收拾,馬上就搬出去。”


    七月聽得一頭霧水。


    什麽無家可歸,什麽搬出去?


    好像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她隻知道前幾天小攸去許年恩的音樂會受傷了,卻因為她沒告訴她拿到了許年恩演唱會的門票而悶悶不樂,硬是呆在家裏不肯聯係小攸——


    不過幾天時間,滄海桑田了?


    小攸拉了拉愣在一邊的七月,向尹樹微微點頭告辭,轉身不顧而去。


    尹樹站在原地。


    窗外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淡淡的在深褐色的地板上,寂寞而孤單。光線籠罩著他,鍍上淡淡的一層金邊,這一刻,他眼底妖嬈,美的像是騎著白馬從古堡裏走出來的王子。


    卻是一個失去了公主的王子。


    “不會吧,季小攸!”七月的高分貝叫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這樣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你要知道他是什麽人,他是尹樹,是尹樹唉!”


    小攸真的是不看八卦雜誌的嗎,她不知道尹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出了名的冷血花公子,雖然身邊的女伴換得走馬觀花一般,可是卻沒有人能得到過他的關心——一絲一毫都沒有。


    可是如今他卻會為小攸的無家可歸擔心,還讓她住進自己的辦公室——對了對了,還親手替她包紮傷口!


    她敢肯定,尹少爺一定是愛上她的小攸了!


    小攸搖搖頭,神情淡漠得死一般的寂靜:“七月,別說了。”


    不是她不信,是她不敢去相信。


    她想,隻要再也不要把感情過多地投注在一個人身上,那麽就不會再受傷了吧。無論生離死別——她不去愛,也就不會受傷。


    七月沉默下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小攸,眼底是滿滿的擔憂。好像從來沒有看過小攸這樣的表情,淡漠得幾乎要放不進任何東西,這樣的小攸讓她覺得可怕。


    小攸把東西一件一件地放進大紙盒子。好在她本來就沒打算長住,隻拿出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的堆在牆角沒有動,因此收拾起來並不算太麻煩。


    隻是,心裏卻有個奇怪的感覺。


    好像,在期盼著什麽。


    她搖搖頭,把精神集中在收拾東西上。


    外麵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心裏“咯噔”一聲,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


    隻是在房間裏卻看不到辦公室的大門,也不知道進來的是什麽人。會是尹樹嗎?


    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白少安。


    “季小姐,少爺派我來幫你收拾東西。”白少安的笑容漂亮,不遜色於尹樹。隻是他的笑是平易近人的,而尹樹,卻有一種冷漠的貴族之氣,明明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卻如罌粟般,讓人欲罷不能。


    “他有什麽不放心的,我說了搬,就會馬上搬。用不著派人來監視我。”小攸冷冷地,蹲下身子去接著收拾東西。卻好像有霧氣升騰上眼眶,迷得她眼睛看不清楚東西。


    白少安急忙解釋:“少爺不是這個意思……”


    辦公樓下,寬闊的廣場上。


    天空蔚藍如洗,廣場上的噴泉噴濺出透明的水花。


    黑色轎車停在廣場上,陽光下光亮的漆麵折射出光芒點點,噴泉裏噴灑出的水花給車子蒙上薄薄的水霧,如琉璃般閃耀。周圍的來來往往的車輛見到這輛轎車,無不繞道而行。


    尹樹坐在車子裏。


    依然是一貫懶洋洋的姿勢。


    手中握著的高腳杯裏,有金色的香檳。輕輕搖動被子,那金色的**也隨著波蕩起伏。尹樹玄黑色的眸子對著那金色的**,深不見底。


    女孩子淡漠的聲音通過身邊白管家手上的放音器清晰地傳出來:“你不用替他解釋的。反正,他也不會在乎我怎樣看他,不是嗎?”


    俊美的麵容越發地變得冰冷,唇邊浮起若有似無的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白管家卻擔憂地:“少爺,這樣恐怕不好吧。你這樣趕走季小姐,那和夫人的約定……”當初就覺得這約定於少爺太過不利,可惜卻沒能阻止,也沒權利阻止。


    尹樹一愣。


    這才想起和母親的約定,若是無法讓小攸愛上他,那麽他就必須履行和安靜的婚約。


    該死的!


    他居然忘記了這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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