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嗎……


    他的聲音裏,有誠懇的請求。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在她們眼中,完美如神祗一般的男子,那個能夠唱出震撼人心的美妙樂曲的男子,像遙遠的城堡裏居住著的不可觸及的王子一般的男子,居然會用這樣懇求的語氣,像她們請求去相信一個人。


    她們驚訝得麵麵相覷。


    許年恩靜靜地站著,好像在等待上帝的裁決一般。


    小攸在他的懷裏安靜得像一直睡著了的小貓。


    他的背影倔強,筆直地挺著。


    肖管家立在一邊,亦被此刻的少爺深深震撼。


    這絕不是他認識了八年的少爺——


    這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麽魔力,居然能讓少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想起大少爺小心的囑咐,忽然意識到那並不是毫無理由的。


    大家安靜地沉默著。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每一秒好像都仿佛永遠那麽久遠,遙遠得仿佛被定格在這一瞬間。


    終於有人喊了一聲:“我們支持年恩,相信季小攸。”起先聲音是微弱的,怯懦的,單薄的,繼而大家都紛紛回應,聲音越發的響亮,到最後竟然變成喊口號一般的洪亮而堅定——


    “我們支持許年恩,相信季小攸!”


    “支持年恩……”


    許年恩綻放燦爛的笑容,美得好像是剛剛要盛開的純白梨花,好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的高興和快樂,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抱著小攸朝車子走去。


    肖管家從震驚中醒悟過來,趕緊替少爺打開車門。


    許年恩小心翼翼地將小攸放進車子裏,然後回身,對著大家深深鞠躬:“謝謝大家。”他乖巧得,神情真摯得讓每一個人心疼。


    女生們的心好像都在這一刻被融化了,軟軟得像棉花糖一般:果然是許年恩啊,這麽乖巧這麽完美,讓人忍不住就想好好地疼惜他,保護他,隻要他的要求,誰又能忍心拒絕呢?


    許年恩坐進車子,肖管家躬身想要把車門關上。


    卻有一隻幹淨修長的手,把車門抵住。


    “她是我的。”尹樹的眼眸漆黑如夜,有難以克製的憤怒,表情淡漠得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周圍又一次沉寂下來,空氣裏的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


    女生們都傻了眼。


    這到底是什麽狀況?尹少爺和許年恩的季小攸爭奪戰?天啊——那接下來她們應該要支持誰呢?


    尹樹盯著車子裏的許年恩,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她是我的,你不能帶走她。”


    許年恩揚著美好的笑容,甜甜地:“尹樹哥哥,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表情是天真無邪。


    尹樹瞳孔縮緊。


    手抓住車門,指骨隱隱作響。


    秋陽照在他的臉上,一層若有似無的光。


    “我來帶她走。”他依然固執地。


    許年恩斂了笑容,表情忽然沉寂得可怕。白淨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猙獰,瞬間即逝。他轉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沉睡的小攸,小心地將她輕輕扶起,又小心地讓她靠在車座上,動作仔細如待瑰寶。


    做好這一切,他才轉身下車來。


    他微微揚著頭,臉上的笑容明亮純淨,清澈得好似背後高遠的藍天。他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布告欄:“尹樹哥哥,你認為那些照片是哪裏來的呢?”


    尹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由地一愣。


    “我當然知道。”他沉聲。


    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明亮:“既然你知道,怎麽又會要來帶她走呢?”他的臉上是滿滿的疑惑,“尹樹哥哥,這一切都是你害她的呢。”


    笑容忽地斂去。


    “你隻會讓她受到傷害。既然你不能保護她,那麽以後,她就交給我來保護吧。”他昂著頭,眼眸裏是堅定的倔強,好像亙古不化的冰山。身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金色絨光。


    表情卻在這樣溫柔的絨光下,固執得讓人心疼。


    周圍的女生紛紛議論開來。諸如“到底是誰把照片貼出來的?”,“應該是安靜吧。”“我覺得安寧更有可能哦……”之類的聲音,慢慢地將他們包圍。


    尹樹深深地望著許年恩的臉。


    這張純淨如春日梨花一般的臉,從他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讓他心疼,自從知道了母親對許家的虧欠,他更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


    可是如今的年恩,卻讓他有前所未有的震動。


    他從未意識的,那個他曾經要保護要照顧的弟弟,有一天也會長大,成為他的對手。


    “年恩。”語氣不由地放柔和,“你別胡鬧了,你還是個孩子……”


    “我不是。”許年恩固執地,“我足夠強大,可以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再不是小時候那個我,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姐姐的屍體哭泣的我。


    尹樹垂下眼。


    俊美的臉陷入了陰影之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讓人無法捉摸他此刻的眼神。


    “那麽,我隻能自己動手了。”他轉身,已經有尹家的保鏢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將香檳色房車團團圍住。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女生們被這陣勢嚇得紛紛退開。


    天啊,尹樹和許年恩要在這裏為了季小攸開戰了嗎?


    她們緊張地屏息,遠遠地關注著這一切。


    “尹少爺,請您不要欺人太甚。”肖管家薄怒,沒辦法再遵從管家守則在一旁沉默。他是管家中的前輩,德高望重,就是許家老爺也要給他幾分薄麵,“我們少爺,不是您可以任意欺侮的。”


    見是肖老管家站出來講話,尹樹不禁收斂了態度,神色間也有些恭敬起來:“我並沒有欺侮他。我隻是要帶走我要的人。”


    “她也是我要的人。”許年恩不示弱地。


    肖老管家回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少爺。寬厚的手掌輕輕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他是少爺的管家,為少爺解決問題是他的職責。


    “季小姐是少爺先救下的,先來後到這個道理,尹少爺怕不會不懂。”他麵容慈祥,“而且,我想季小姐自己也希望少爺帶她走。”


    尹樹冷笑,語氣依然是恭敬:“您又如何得知她的想法呢?”雖然心裏明白肖老管家的話是對的,隻是卻不願意承認。反正季小攸現在昏睡著,也沒有證據不是嗎。


    肖老管家神色嚴肅


    :“如果季小姐親口說要跟少爺走,尹少爺就會放人,是嗎?”


    尹樹斜眼睨車裏依然昏睡的小攸,緩緩點了點頭。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心中琢磨不定:這老爺子到底要怎麽做?


    肖老管家微微一笑,白色的胡子輕輕顫動著。他轉身彎腰鑽進車子,伸手在小攸的人中一掐。


    小攸身子一顫,晃悠悠地醒過來,睜開眼睛。


    尹樹的表情瞬間一暗,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在車門上。


    居然忘記了,肖老管家擁有醫生執照這件事情!


    這個老家夥!


    忍不住在心裏罵道。


    許年恩展開可愛純白的笑容,與方才那個倔強固執的許年恩判若兩人。肖老管家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樣的少爺,怎麽讓他有一種無法安心的感覺。


    俯下身子去,許年恩對著小攸笑容明亮:“姐姐,你是要和我一起走的,是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美麗,閃耀著令人著迷的光芒。


    小攸茫然地望著他。


    眼角餘光看到站在車外的尹樹,他偏著臉,不去看她,下頜的線條僵硬。


    心好像在那一刻狠狠地疼了一下。


    她的眼神穿過許年恩看到遠處的布告欄裏的照片,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她的聲音虛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


    黑衣保鏢紛紛撤去,香檳色房車在一前一後兩輛黑色轎車的護送下緩緩駛遠。人群紛紛散去,布告欄前恢複了平靜。


    尹樹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白管家小心翼翼地守在一邊。


    他揚起頭,眼中的光芒冰冷。


    白管家忍不住手一抖。


    在布告欄前的一幕,被好事者拍成了短片,放在了互聯網上。


    一時間,各大報紙電視台都紛紛出爐了對此事的專題報道,三個主角的照片被放大,刊登在無數報紙雜誌的封麵,點擊開各大網站的娛樂版,鋪天蓋地都是與之相關的報道,短片的播放率更是數以千萬計。


    接下來的日子,與之相關的延伸報道紛紛出爐。季小攸的家世背景,許家與尹家的宿年恩怨,尹樹的未婚妻如何日漸憔悴,而新歡喬可洛人前強顏歡笑;許年恩那一邊,經紀公司尚未出麵承認兩人的戀情,這卻給了媒體更多的猜測空間。


    各大傳媒都瘋了一般地爭相出台相關的新話題。娛樂圈好久沒有這樣勁爆的新聞了,這次的主角是媒體寵兒許年恩和尹樹,真可謂是“強強聯手”,有關他們兩個的消息,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登上報紙頭條,何況是這樣的勁爆新聞!


    隻要是刊登出這個報道的雜誌全部一銷而空!


    郊外的一棟別墅中。


    小攸皺著眉頭,認真仔細地逐字逐句地讀著報紙上的報道,目光越往下移,眉頭就皺得越緊。


    一口氣讀完,她無力地將靠在沙發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許年恩笑著遞過一杯牛奶。


    “每天都有這麽多報道,你要是每篇都這樣看下去的話,眼睛都要累壞了呢。”出道一年多以來,他早就習慣了對報紙雜誌上的自己視若無睹,那些有的沒的,任他們說去就好。


    他隻想好好唱歌,好好地,唱給想念的人聽。


    小攸苦笑著接過牛奶,愣了半日。


    許年恩有些擔憂地:“生氣了嗎?”純淨的眼神不安地閃爍起來,他低下頭,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和尹樹哥哥爭的……我沒想那麽多……”


    小攸趕緊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伸手寵愛地揉了揉他的發:“沒有啦,我沒有生氣,沒有怪你!那天要不是你,我怕已經被打死了也不一定呢!我要謝謝你救了我啊!”


    許年恩的眼睛是一瞬間的明亮,又忽然地黯淡下去。


    “我不喜歡你這樣。”


    原本清澈如甘泉的聲音帶了一絲絲沙啞。


    “啊?”小攸不安地看著他。


    “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不喜歡你揉我的頭發,我不是小孩子。”他委屈地,“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


    小攸啞然失笑。


    還不是個孩子,這樣的表情,這樣委屈的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在撒嬌的孩子呢!


    看到許年恩垂頭喪氣的表情,她趕緊收起嘴角忍不住的揶揄的笑,正色道:“我沒有呀!我當然知道你是大人了,許年恩是一個大人了。”嚴肅的態度讓自己也忍俊不禁。


    許年恩帶著滿足的笑起身,表情甜蜜得像是掉進蜜罐的小熊。


    “我下午還有工作,你要好好地呆著哦。”他小心地叮囑,“學校那邊已經替你請了假,沒有關係。”


    小攸用力地點點頭。


    在這樣的郊外,連公交都開不到的地方,司機是聽從許年恩的命令的,她不乖乖地呆著,還能到哪裏去呢?


    這偌大的別墅是許家的產業,平日裏是空置的,因此隻有一個看門的大爺和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用人,現在又多了一個司機,加上小攸也才四個人而已。許年恩一走,小攸就覺得這別墅空曠得可怕。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眼角餘光瞥過茶幾上花花綠綠的雜誌,又忍不住長長地歎氣。


    照這個樣子下去,就是身上的傷好了,也不用回學校上課了。她受不了那些注目的眼神——可是,無論怎樣都不能放棄學業啊!


    外麵的院子裏楓葉正紅。


    她愣愣地望著窗外的秋景發呆。


    忽然想起那個秋天,她成為季小攸的那個秋天。父親帶著溫和慈祥的笑來到她的麵前,伸出他寬厚的手掌握住她冰冷如霜的手。父親的形象在腦子中一下子分明起來,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爸爸是這樣子的。


    年幼的時候就離開了父親的她,對父親這個詞的概念僅僅是從鄰家小朋友的父親那裏了解的,母親也從來不願意提起父親,隻說等她長大了再告訴她。


    然而她還沒有長大,母親就因病去世了。


    從那以後,她便跟著父親生活,改了名字叫做季小攸。那段沉浸在失去哥哥和弟弟的悲傷的日子裏,他給了她真正的父愛。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她真真正正地在心底便認為他是她的父親。


    比親生父親還要親的。


    果然還是要回去的吧。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沒有比完成學業更重要的,因為那是爸爸的生命換來的機會啊。


    如果僅僅就因為這一點困難而退縮了,那麽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她的吧!


    眼前忽然晃過一張臉。


    尹樹……


    他站在空地上,陽光越過路邊矮矮的灌木叢,溫柔地摩挲著他的側影……


    那天離開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很可怕呢。不知道這幾天他在幹什麽……


    不對!


    小攸醒悟過來,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她幹嘛要去想那個家夥!


    桌子上放了一本雜誌。


    許年錦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雜誌,目光暗沉。雜誌上是許年恩彎腰抱起一名女子的照片,旁邊配了紅色大字的標題。


    傑瑞在一旁說:“現在那位季小姐住在郊外的別墅裏,小少爺交代了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打擾她。老太爺和老夫人對這件事情好像也采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老爺也就沒有異議。”


    許年錦點點頭。


    爺爺和奶奶一向寵溺年恩,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所以他們的態度是可以預見的。但是他卻不能放任年恩這樣下去——他不能讓年恩在自己的世界裏沉淪下去。


    “和喬森白醫生約在什麽時候?”


    傑瑞翻了下手中的筆記本:“中國時間後天早上九點,我已經吩咐準備了直升機。”


    許年錦滿意地點頭。


    傑瑞辦事一向有效率,這也是他從英國力邀他回來幫忙的原因。


    “那位季小姐那邊,需要做些什麽嗎?”傑瑞知道許年錦的心思,問道。


    許年錦搖頭。


    “我還沒有想到什麽好主意,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希望不要傷害到任何人,明白嗎?”不想傷害那個和年惜有著那麽相似的眼眸的女孩子,他所希望的隻是年恩的平安。


    傑瑞點頭,又道:“早上你開會的時候,liana打來電話說已經辦好了手續,隻要交代好那邊的事情,就可以回國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年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有她在自己的身邊,會輕鬆許多吧。


    或許……


    她那麽聰明,能給自己出一些好主意也不一定。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呷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裏漾開深秋的氣息。


    日落的時候,許家別墅外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個美麗的身影。


    她有著美麗的,長長的栗色卷發,柔順地在肩上垂下到腰際,杏色的衣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她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大而閃亮的眼睛裏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年錦的家,真的是很大呢。”她輕聲歎息。


    “李小姐,大少爺還在公司沒有回來,請您先到大廳裏稍事休息。”許家大管家恭敬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臉上是一絲不苟的微笑。


    她帶著禮貌的笑點點頭,聲音溫婉如玉:“謝謝。這裏這麽漂亮,我想四處走走。”


    趙管家點頭:“那麽我先替您把行李拿進去。”


    深秋的季節,枯黃的葉子從枝頭凋落,在空中飛翔。


    她漫步在小樹林中,盡情地享受著江南的秋日。在英國一住就是二十年,她幾乎已經忘記了中國的秋季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她快樂地旋轉跳躍著,好像童話故事裏起舞的公主。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年錦,心裏就是滿滿的喜悅,怎麽也壓製不下去呢。


    雖然分別才幾個月的時間,她卻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希望一直陪伴在對方的身邊,希望能夠時時刻刻看到他。


    森林的深處,許老爺子和許老夫人互相攙扶著,在秋風中散步。許老爺子已經年過八旬,雖然保養得細微,隻是多年的焦思竭慮,已經是一頭銀發。


    “老爺,你真的決定要把公司全都留給年恩嗎?”許老夫人柔聲地,語氣中卻是嚴肅和焦慮,“你知道,年恩這孩子身子弱,從小對公司的事務也不感興趣……”


    “唔……”許老爺子閉著眼,發出沉悶的一聲回應。


    “而且,年錦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年錦在處理公司事務上所表現出來的機敏與果斷,連銀日裏一些老前輩都不得不佩服稱讚。“20年前的事,你一隻記在心裏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空氣裏是窒息的沉默。


    一朵白雲飄過,將蔚藍的天空擦洗得更加美麗。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蒼老的聲音裏依然聽得出當年的果斷和銳氣,“銀日是許家多少代人的心血成就,又關係到多少人的切身利益。我不能冒這個險啊!”


    許老夫人是長長的歎息,卻再沒有反對。


    “對年錦這孩子,算是我們虧欠了。”


    兩人走了一會,許老夫人又擔憂地:“可是,年恩對公司的事務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真的能做的來嗎?公司也不能交給一個外行人來管理啊。”


    許老爺子麵容平靜:“公司留給年恩,年錦仍然留在公司工作。他們兄弟情深,年恩必定不會虧待年錦,年錦也會盡心對公司。”頓了頓,又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公司的所有權,我要交給年恩才能放心。哪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能讓當年的事情重演。”


    正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才導致綽晨會帶著三個孩子離家出走,造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麵啊。雖然不全是年錦的錯,但是,他始終不敢冒這個險。


    人老了吧,做事都會畏首畏腳的。


    他搖搖頭,苦笑。


    枯黃了大片的灌木叢,依然茂密。


    草叢後麵,杏色連衣裙的女子娉婷而立,長而卷曲的栗色發在秋風中輕輕拂動。她的眉頭緊緊鎖住,漂亮的臉龐上,陰雲重重。


    “許年恩嗎?”她輕啟朱唇,吐氣如蘭。


    一艘豪華的遊輪停靠在海麵上,許家的晚宴就在這裏舉行。


    許年恩斜斜地靠在欄杆上,一麵吹著微涼的秋風,一麵對著電話裏叮囑著:“記得睡之前要換藥膏,那些藥膏是特意找了中醫調的,對消除疤痕很有效果哦……是呀,要是你留了滿身的傷疤,以後怎麽穿漂亮的裙子呢……”聲音甜甜柔柔,好似和情人的低喃。


    岸上傳來一陣**,許年恩轉過頭去看,原來是尹家的人來了。


    幾十家媒體扛著攝像頭,紛紛對準了從尹樹的車子,想要第一時間拍到今夜尹樹的女伴到底會是誰——這可是在看到許年恩孑然一身出現在眾人麵前之後,他們第二天八卦頭條的唯一希望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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