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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快艇出現在她的眼前,卻是以飛一般的速度,從她麵前掠過,直衝向碧藍的大海!快艇濺起白色的巨大浪花,狠狠地拍在她的身上。


    她踉蹌著倒退幾步。


    “喂!你回來!”她衝著白色快艇飛去的方向大聲地含著,她拚命地舞動著雙手,朝著海水奔去。


    海水漸漸沒過了她的腳踝,她的膝蓋……


    白色快艇消失在碧藍色的海水之中……


    小攸停止了腳步。


    海水沒過她的膝蓋,浸到了大腿,打濕了她的短褲。


    她揮舞著的手慢慢地放下來,垂到身側。


    她眯著眼,望著快艇消失的方向。


    她早預料到了,安寧是安靜的妹妹,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對她示好,還願意帶她來這裏找人——隻是她心底太過於渴望見到那個人,即便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願意冒險一試。


    現在看來,一切都隻是謊言罷了。


    她無力地微微一笑,轉身打量著著荒蕪的小島。


    天邊的烏雲慢慢地越積越多,幾乎有遮天蔽日的趨勢。小攸皺起眉頭。這天氣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看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這場呼之即來的雨,然後等待救援。


    白沙灣酒店。


    英國貴族風的餐廳。


    牆上掛著巨大的油畫,垂掛著暗紅色的天鵝絨幔帳。


    長長的餐桌上,鋪著米色蕾絲的桌布。精致的金色燭台上,插著白色的蠟燭。餐具被整齊地擺放好,一律都是英式的餐具,白色的瓷器上有五彩的鮮花,又鑲嵌了金邊。


    有人忍不住讚歎起來。


    “天,這是尹家專用的餐具呢!”


    被她這麽一喊,眾人才發現餐具上都印有尹家的家族標記,一朵盛開的紅色玫瑰,花蕊是金色的,點綴出一個“y”。


    喬可洛的臉上盛開甜美的笑:“這是尹少爺特意吩咐白管家從尹家帶來的呢。這些餐具是在英國最有名的,專為皇家貴族打製餐具的手工作坊定製的。是嗎,樹?”她轉過頭,甜甜地望著尹樹。


    尹樹臉上依然是淡漠高傲的表情,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一套餐具罷了。


    眾人紛紛朝喬可洛投以羨慕的目光。


    喬可洛的生日派對居然能借用尹家專用的餐具,這是不是說明尹少爺已經正式承認了喬可洛,喬可洛會不會有可能成為尹家的少奶奶呢?


    喬可洛麵帶羞澀的笑容,享受著眾人豔羨的目光。


    尹樹漫不經心地掃視全場,卻沒有發現他尋找的影子。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伺候在一邊的白管家急忙上前,躬下身去詢問少爺的指示。


    “季小攸怎麽不在?”


    白管家仔細地環視四周,果然不見季小攸的影子。揮手招來了侍應,吩咐他上樓去找季小姐。


    侍應匆匆離開。


    尹樹放下手中的刀叉。


    淡漠的麵容上隱現了一絲擔憂。


    早上年恩忽然抑鬱症複發,年錦帶著他匆忙離開,他心裏就有了隱隱的擔憂。


    她現在應該是在房間裏擔心著許年恩,深深地自責吧?


    “樹,你怎麽不吃了?”喬可洛小心地看著他。


    尹樹並沒有理會她,煩躁地看著餐廳門口。


    侍應已經去了有三分鍾了,怎麽還沒有回來。


    終於派去的侍應回來了,臉色有些不自然,低聲在白管家耳畔報告著。


    白管家的眼底掠過一絲焦慮。


    尹樹的心底猛地一抽,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白管家走過來,他的手不停地絞著,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少爺,季小姐不在房間裏。”


    瞳孔猛地縮緊。


    俊美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眼底黯然。在對著美味大快朵頤的眾人驚疑的目光中,他站起身來。喬可洛完全呆住了,跟著站起來:“樹,怎麽了?”


    尹樹沒有回答,穿過她的身邊徑直走到那個侍應麵前。


    他高挺英偉的身形有種逼人的壓迫感,小侍應惶恐地看著他。


    “不在房間裏?”他聲音低沉。


    侍應一時懵了。


    尹少爺的大名全景安人都是如雷貫耳,他隻是從前聽說過,見到真人卻還是第一次。因此,他也難以承受這巨大的壓迫感。


    尹樹不耐地皺眉。


    “那還不快派人去找!”他惱怒地低吼。


    這群該死的!


    如獲大赦般,侍應忙不迭地點頭,逃也似地離去。


    “出了什麽事嗎?”安寧關心地。


    白管家低聲:“季小攸小姐不見了。”


    周圍響起低聲的議論。


    “季小攸,是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嗎?”


    “又是她,真麻煩,這麽多事情!”


    安靜聲音溫柔:“依我看,她也許是回去了。不是很清楚的嗎,許年恩已經離開了,她是許年恩的女伴,留在這裏也是自討沒趣。這裏可沒有人歡迎她。”


    安寧連忙附和自己的姐姐:“說的沒錯。”


    有人提出質疑。


    “可是,這裏沒有其他車輛來,她沒有車子是怎麽走的呢?”


    尹樹麵色一沉。


    一陣驚雷響起,雨水就在那一瞬間傾瀉而下。


    他的麵色越發的沉重,朝著外麵大步走去。


    “樹!”喬可洛徒然地喊著,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尹樹要為了一個女子這樣離開——據她所知,那個女人的確是和尹樹傳過緋聞,可是,現在她才是尹樹的女朋友不是嗎?


    難道說……


    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古怪地看著窗外傾瀉的雨簾。


    尹少爺的一聲令下,整個白沙灣的員工都得放下手頭的工作,尋找那個失蹤的女孩子。可是他們找遍了酒店上下,就連車庫都找過了,卻沒有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蹤跡。


    保安處調來了裝在山坳處的監視錄影帶,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隻有許年恩的香檳色房車離開過,除此之外,就是一隻野貓都不曾離開。


    “該死的!”尹樹一拳打在桌子上,“沒有酒店其他位置的錄影帶嗎?”


    保安隊長惶恐地擦著額上的汗水,在監視器上一陣操作。屏幕裏出現了季小攸住的301房間門口的景象。


    早上七時三十分,季小攸神色慌張,從房間裏跑出來。


    七時四十五分,她又匆匆地回到房間。


    七時五十分,她再次離開,卻是神色凝重,還衝著監視器的位置看了一眼。


    然後,就再沒有出現。


    她出去了,去了哪裏!


    “看酒店門口!”尹樹怒吼著。


    保安隊長哆哆嗦嗦地:“對……對不起,尹少爺……我們酒店不對大門口監視,我們……”看著尹樹越來越可怕的臉色,他的舌頭好像打了結一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白管家擔憂地看著窗外的雨勢。


    遠處的大海在暴雨裏波濤洶湧,顯得猙獰可怕。幾葉小舟拴在沙灘上,被不斷湧上的海水衝得上下起伏,看起來孤單而可憐。


    如果季小姐這個時候不在酒店裏的話,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少爺……我看得到外麵去找吧。這樣的天氣……”他猶豫著。可是,正常人咋這樣的天氣都會趕緊跑回來躲雨才是,難道說季小姐遭遇了什麽!


    尹樹目光陰鬱。


    他的心底是一片茫然空白。


    此刻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那麽在乎那個家夥了。一想到她可能出事了,心底就一陣陣的恐慌,這樣的恐慌,輕而易舉地摧毀了他的理智和鎮定!


    “給我找!”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他的手指冰冷而顫抖,轉身衝進雨簾中,瘋狂地朝這海灘奔去。


    眾人紛紛湧出餐廳。


    許多人吃驚地捂住嘴。


    尹少爺今天的反應很不尋常呢,居然會為了一個失蹤的女子這麽緊張——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對甩掉的女人冷酷無情到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難道那些小報上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尹少爺甩了季小攸,而是季小攸甩了他?也說不通啊,那樣尹少爺應該更恨不得季小攸消失才是!


    安寧不安地瞟向遠處的海麵。


    她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狀況的!她原本隻是想把季小攸扔在島上一天一夜,明天就接她回來,可是這樣的天氣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呀!


    要不要說呢……


    可是……


    要是季小攸真的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她會不會要坐牢啊!如果尹少爺硬要追究,家裏也沒辦法保她……


    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她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不如就讓季小攸死在哪裏吧,這樣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是她做的了。


    她抿唇,下定決心。


    外麵的風雨越來越大,長廊上的梔子花被打得有些零落,無力地低垂著。風聲呼呼,像傾巢而出的惡魔。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幾乎要睜不開眼睛。他在風雨中尋找著,可是雨水磅礴,稍微遠一些的地方都看不分明。


    沒有!


    這裏沒有她!


    他尋找著,尋找著。


    白管家衝進了雨簾:“少爺!”他拚命地呼喊著,“有線索了,季小姐留了字條!”


    風雨很大。


    狂風夾雜著雨水,瘋狂地在海麵上咆哮著。原本一望無際的碧藍色的大海,此時在狂風下是一種猙獰可怖的黑色,海浪掀起幾乎要碰觸到烏雲密布的天空。


    有海鳥在洶湧的海麵上飛掠而過,被卷起的海浪拍打下去。


    海水迅速上漲,幾乎要把沙灘全部淹沒了。


    一座小小的木屋孤單地矗立在山腳下。


    門被鎖住了,打不開。窗子也是緊緊鎖著的。小攸從玻璃窗外朝裏看,屋子裏有簡單的陳設: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


    看起來這個小木屋是為來海釣的遊客休息而設的。而小島離白沙灣不過半個小時的距離,一般不會有遊客選擇在這裏過夜,因此沒有費心裝修。


    她無力地苦笑。


    轉頭望了望咆哮的海麵和灰暗的天空。


    好在小木屋外有一圈走廊的設計,她可以暫時先躲在這裏。


    可是,風好大,雨水被風吹濺進來,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她隻穿了薄薄的白色棉t和短褲,細瘦的手臂上已經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找了個幹燥的角落,將自己縮成一團,手被凍得冰涼,她嗬了一口氣,雙手使勁來回地搓著。


    明明才是秋天,這風雨一來,天氣卻冷得像冬天一樣啊!


    透過雨簾,海麵變得模模糊糊的。


    就這樣呆著,等著酒店的人來救援吧。他們應該會發現她不見了,應該會發現她留在房間裏的字條吧?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其實當時心裏就已經懷疑安寧的動機了,所以借口回去換鞋子,留了字條在房間裏。


    她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心眼了……


    是算變聰明了,還是算變狡猾了呢……


    寒冷一寸一寸地侵襲她的意識。


    嘴唇被凍得紫青,四肢被凍得僵硬無法動彈。她甚至懷疑身體裏的血液也已經凝固住了。她的目光漸漸地呆滯起來,雙眼無神地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


    如果要生存下去,她需要變得更聰明,更狡猾一些吧,至少不能給安寧機會把自己扔在這裏……


    海風肆虐。


    在眾人的驚呼下,尹樹衝破雨簾跳上在海浪中搖搖晃晃的白色快艇。他動作敏捷利落,迅速地發動了快艇。


    馬達聲轟隆隆地響起來。


    白管家嚇得臉都白了:“少爺,不行啊!危險!我們派別人去吧……”


    最後一個“吧”字,消失在了馬達聲中。白色快艇發出一聲怒吼,破浪而去,白色的浪花濺起在後,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色玫瑰。


    “來人!快派船隊出去救援!”白管家有些絕望,失態地大喊著。


    少爺是尹家唯一的血脈!


    如果少爺出了什麽事,他怎麽對得起尹家,怎能對得起白家世世代代侍奉尹家的祖先們!


    暴雨越來越大,狂風大作,卷起驚天的波濤。


    白色的快艇在巨浪中穿梭著,靈巧地躲過一個一個眼看就看蓋下來的巨浪。雨水衝刷在俊美的臉龐上,一縷發絲貼在額前,他也顧不上撥開。眼神犀利如鷹,全神貫注地朝前駛去。


    季小攸!


    你要撐住!


    在沒有愛上我之前,我不允許你死去!絕對不允許!


    烏黑的瞳孔如黑曜石一般閃亮,他咬牙,在心底惡狠狠地命令著。


    一個巨浪從側麵拍過來!


    猝不及防地,他被巨浪狠狠地衝出去!


    手脫離了方向盤,身子狠狠地撞在船身上!小腿被座椅下的螺絲劃傷,流出了汨汨的鮮血!


    是劇烈的疼痛。


    脫離了掌控的快艇,被海浪


    衝擊著朝錯誤的方向駛去!


    不行!


    這樣會耽誤救援的時間!


    他努力掙紮著要站起來,然而才稍稍支撐起身子,又一陣巨浪打來,他又一次被狠狠地撞在船身上!


    一陣頭暈目眩。


    他的神誌開始不清晰起來,視線漸漸模糊……


    不!


    他心底有一個聲音理智地告訴他,他必須重新掌握快艇,否則不禁救了不小攸,他自己也會被衝到不知名的地方,然後死掉!


    他咬牙。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把手狠狠地朝著座位下突出的螺絲釘砸去!


    尖銳的螺絲釘刺入了他的手臂,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疼痛越來越強烈,他狠心再一次狠狠砸去!終於,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他掙紮著站起來。


    終於再一次握住了方向盤!


    冰冷的海水猛地拍到了她的臉上!


    小攸驚醒過來。


    天!


    海水居然漫延了上來,沒上了離地足有一米的走廊!


    她騰地站起身來,接著是一陣暈眩和雙腿的麻木,她重新跌坐回水裏去。她迅速地打量四周,以弄清楚目前的狀況,然而,她無力地發現——


    這個時候,小木屋成了大海中的小小孤島!


    水位已經足足有一米深了,她不會遊泳,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根本沒辦法離開小木屋,到後麵的山坡上去。何況這樣的天氣裏,山上也不曉得會有什麽野獸或者是毒蛇。


    而海麵上,別說是救援了,就是一隻飛鳥都看不到!


    她絕望地閉上眼。


    也許……


    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不見了。


    也許……


    他們以為她跟許年恩一起離開了。


    也許……


    她留的字條太不顯眼,根本沒有人發現!


    一股苦澀的淚水衝進眼眶,她無力地靠在木板牆上。天空是灰蒙蒙的,她無法看到那純潔明亮的天堂。難道,這是注定的嗎……


    她注定要在此時死去嗎……


    或者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要帶她到天上去和家人團聚嗎?


    可是,她不要……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承載著他們逝去的生命,代替他們好好地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她使勁地揉揉發麻的雙腿,扶著牆慢慢地站起來。她抬起頭仔細打量,窗子外麵有寬約一分米的空檔,她可以站上去——但是以她現在的體力是支撐不了多久的,而且水位上升得很快,她必須要找最高點落腳,才能最大限度地拖延時間。


    等待救援隊,或者等水退去。


    她抬起頭。


    小木屋的結構,頂上有一根橫梁,如果能爬到上麵去,應該足夠拖延到風雨停止。但是她要怎麽上去呢!


    她打量了一下周圍,被收拾得很幹淨,一點可以借助的工具都沒有。屋子裏麵到是有維修工留下的梯子,但是她沒有辦法進去!


    如果要打破窗子上的玻璃進去,很有可能會傷了自己。


    在這個時候,她需要良好的體力,如果受傷了會讓情況更糟糕!


    她的視線落在牆上。


    有一枚釘子釘在那裏,應該是遊客圖方便掛東西釘上去的——再上去一些,還有一枚!這兩枚的位置正正好在窗子上框和橫梁之間!如果她能踩著釘子爬上去的話……


    小攸一陣狂喜。


    她咬唇,深深地呼吸。


    然後攀著窗的上框,爬上窗台。窗子的上框很窄,漆了白色的油漆有些光滑,她必須要很小心很努力,才能抓住。然後將身子慢慢地往左邊移去。她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因為一旦打滑摔下去,她就有可能站不起來了。


    終於攀住了第一根釘子。


    釘子是極細的,很普通的那種釘子。小攸甚至懷疑它能不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然而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她隻能選擇放手一搏。


    她小心地伸出左腳,踩在釘子上。伸手去攀住第二根釘子,緊緊抓牢。然後右腳用力蹬開窗子,順帶著右手攀住窗子的右上角。


    釘子硌得她的手生疼,然而她隻能咬緊牙堅持住。


    她不能死在這個小島上,她必須活下去!


    她小心地保持住重心。


    然而,在她的重量壓迫下,腳下的釘子已經漸漸有了鬆動!她沒有喘息的機會,必須趕緊爬到右上方的橫梁上去!


    她將右腳踩在窗子的上框,吃力地朝右邊傾斜過去,然而又不可以太過於傾斜,否則隨時有失去重心的危險。


    橫梁在她的右上方,離她的右手很近!


    隻需要再過去一些……


    隻要一些……


    她就能攀住橫梁!


    過分的朝右傾斜,巨大的力道壓迫在左手和釘子上,釘帽薄薄的邊緣忽然鋒利得好像刀片,刮傷了她的手!鮮血從她的掌心流出來,順著雪白的手腕蜿蜒留下。巨大的痛楚隨之而來,她痛得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水。


    要堅持住……


    她低下頭去看,水位又上升了一些。


    海水有些渾濁,裏麵漂浮著一些奇怪的生物,在水裏不停地蠕動,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她一狠心,用力一蹬往橫梁上跳躍上去!


    雙手勾住了橫梁!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攀住,腳在下麵摸索著,摸索著,終於踩在了窗框上。那一刹那,小攸覺得自己快要熱淚盈眶了。


    鬆了好大一口氣,她休息了一小會兒,奮力爬上了橫梁。


    橫梁很粗,足夠承受她的重量。


    現在她要做的,隻是在這裏等待救援,或者暴風雨過去,海水退下去之後再做打算。


    緊迫感退去,巨大的疼痛和疲憊再一次襲擊了她。此時雙腿隻覺得軟綿綿的好無力氣,她隻能趴在橫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以平複內心的恐慌。


    突然,海麵上傳來一陣不同於暴風雨的聲音,好像是馬達的聲音!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巨大的無力感和暈眩占據了她的身體,眼皮重得好像灌了鉛一般,慢慢地垂下去……


    “我……要活下去……”她低聲喃喃地,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橫梁上。


    白色的快艇破浪而來,衝著小木屋飛快地駛著。


    手緊緊地抓住方向盤,烏黑的眼睛盯住小木屋。掌心的血混著海水,生疼。然而他沒有辦法去注意這些,他的腦子裏如今想著的,隻是快一些,再快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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