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的那一天,無論是同學還是室友,都會突然發現,大家相處的時間都那麽短,突然之前就要各奔前程了。


    有人提議,無論是電話號碼還是家庭住址都一一寫了出來,大家再一一地拿了筆記本記著,有緣還是會相聚的,又或者過幾年,大家可以組織起來聚一聚。


    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過幾年交通便捷的時候,距離也不算事兒,而且現在裝電話的,也漸漸地起來了,打個電話也是分分鍾的事兒,感情好的也不在乎那麽一點距離。


    楊培敏覺得這大學情誼是特別地真,特別地有感觸,她打算過幾年孩子大一點,就到處去走走,或許也出差那樣子,到時候走到哪個城市,有同學在那兒的話,也能過去走走。


    畢業後很多人都分配到了工作,有好些是留在了本地,還有一些少數的回了自己老家那邊的城市發展。


    也就把單位地址寫了,大多數是在市裏的,所以那也方便。


    兩年後,楊培敏的化妝品公司要到s市去開分公司建廠,她也抽了兩天時間過去視察,忙完了之後就想起室友朱青就在這邊工作,拿著她的單位地址找到了她,朱青平常冷冷清清的性子,看見她突然降臨的樣子,也迸現出了驚喜的模樣。


    兩人隨後去吃了頓飯,聊了些各自的近況,朱青現在是一家報社的副編,看起來挺不錯的,至少從她臉上看到了意氣風發,不過這也就夠了,她也聊起其她同學的情況。


    他們中文係的挺多人給分配到了學校裏去做教師,還有就是到一些廠裏坐辦公室裏。


    這個楊培敏倒是知道,郭彩霞就留在了市區裏當了一名中學老師。


    她們同一個市裏也走動的挺勤的,她女兒也接了過來,也已經上小學了呢。


    朱青自從跟楊培敏聊起護膚之後,覺得她們挺說得來的,現在這分在兩地的也常有快書信為往,特別是楊培敏這會兒特意來找自己,朱青也是感動到了,就說自己到了十月份學校校慶邀請了自己過去寫些東西,到時候再找找幾個同學室友出來聚聚。


    楊培敏點點頭。


    真到了聚會的時候,坐在一起還挺多人的。


    說起這個,怕大家覺得不夠氣氛,特意選了楊培敏生日這天來,正好能在楊培英的飯館裏弄上兩桌,大家過來吃個午飯,也不耽誤什麽時間,因為大家工作都忙。


    到了這會兒大家又是好一頓地問近況,這也是聚會的必經之事。


    到楊培敏的時候,大家都不用她說了,大夥笑道,都能想象得到了,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楊培敏被眾人這一倜儻,也就乖乖地坐在一旁聽他們這些人說。


    在這邊工作的都幾乎來了,至於沒來的,倒也有人知道他的情況,也拿出來說了。


    比如馮二喜,她回了自己的市區那邊當一中學老師,也挺適合她的,她性格就是比較隨和親切喜歡說教,也是因為離家裏近,她跟同學們說到,就算是工資低點也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可以把孩子接到身邊來,一家人團聚。


    葛三妮聽說進了一百貨公司當文員,也是在這邊,隻不過她聽到是因為楊培敏的生日,就找了個借口沒來而已,看她應該過得還行吧,還把她那男人孩子都接了過來,隻是她男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事情做,兩口子有些偶而有些口角就是了,婆婆之類的打著幫忙帶孩子的幌子也過來了,家裏也過得熱熱鬧鬧的。


    譚燕也留在了這裏,今天她也來了,她在郵政局做,工作了兩年,雖然沒有升職漲薪啥的,但看著人就變化很大,說話也覺得好聽好多,能顧全著別人的麵子感受,大夥坐在一起也能說到一塊去。


    讀了大學出來,也參加工作了,眼界開闊了,一些人與事也經曆了不少,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的穩重與圓滑了。


    楊培敏覺得挺好的,合得來的就常聯係,合不來的就維著麵子情,要是哪天,心情不好了,也能找個人出來喝喝茶說兩句話。


    簡單地吃過飯,也各自回了,楊培敏跟楊培英說了聲,也準備回家裏補補午覺。


    沈宜香那兒結婚要買新房,楊培英也想換房子,他們一起到楊培敏家裏吃飯的時候,就說這個來,以後都是在這邊發展什麽的,因為她們倆的丈夫都是本地人,工作地方也在這兒,本著長住的打算,想找處好一些的房子。


    陳桂枝就想著沈宜香買得離楊培敏這邊近一點的,以後走動也方便一些。


    但是這邊附近的房子都比較老舊了,實在算不上特別好的。


    楊培敏其實也覺得這邊不太好,以前是因為遷就她上學近一些,才選擇這裏,這邊職工院多,平常看著也熱熱鬧鬧的,但是衛生那方麵就是很到位了,平常門口巷子裏隨意倒生活汙水,隨意扔垃圾的比比皆是。


    她也是打算跟沈宜光打算著,找處好點的地方搬了。


    現在既然大家都有這個意向,楊培敏就靈機一動,“不如,我們買一處地吧,在那兒咱們可以重新建一幢新的,你想建啥風格啥設計都行,全憑自己心意來,我們幾家還能挨在一起,門口弄個小花園啥的,以後孩子多了,一起玩兒。”


    大家的都神往起來,就這麽說定了,回去留意著哪處地兒好。


    這會兒楊培敏家裏的時候,又是聽到隔壁那一陣陣的吵鬧聲,心下更加堅定了快點找地皮的念頭。


    這皮革廠大院三頭兩日就是一頓好吵,也不是普通的吵架,還夾著全武行,雞飛狗跳,熱鬧極了。


    想起這個,楊培敏就樂了,兩年前那個回了老家鄉下的陸海玲竟然又回來了,她直接過來找曲方,本來她丟皮革廠裏的工作,曲家已經放棄了她當兒媳婦的想法了。


    陸海玲並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打算放過曲方,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回到老家裏,她爹娘要把她嫁給那個二婚的黃家,之前在沈宜香麵前說起來,也不完全是胡編的,隻不過沒有那麽誇張而已,她那個最小的哥哥因為跟一個寡婦有了首尾,被人家給訛上了,之後又是懷孕,那邊給了選擇過來,要不結婚要不就賠錢,再不是就是告他強奸,娶了她是不可能的,那寡婦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總之這寡婦平常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跟村裏的好幾個二流子都有些不清不楚,隻是沒有像她小哥那樣子被當場抓住而已,要是把這樣的人娶回家,那他們這老陸家在村裏麵不指望能抬得頭來了。


    家裏麵商量來商量去,也隻能接受賠錢那一條了,隻是沒有想到那寡婦竟然獅子開大口起來,張口就要賠兩千,包括打胎費營養費啥賠償費,自己家裏麵就算把全家都賣了都拿不出這麽多啊,可是那寡婦手裏拿著小哥簽字畫押的認罪書,不賠錢就去告強奸。


    沒辦法,隻能把家裏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父母手中存著有一兩百,又向親戚借了兩百,陸海軍這邊也找了借口讓他拿了兩百回來,先給那寡婦把胎打了,剩下的就另外想辦法,後來知道村裏的黃會計要找媳婦,家裏人就動了心思,因為那邊的聘禮出的也挺多的,有近兩百呢,還得一點是一點兒,因為那寡婦給了期限,要一年還清,要不然還要去告,家裏人就想把她嫁過去,先拿了聘禮錢,以後自己也能在婆家那邊劃拉些錢回去,因為那黃家在村裏是數一數二條件好的。


    她當然不同意,她是個心氣高的,比她醜比她條件差的都嫁到了鎮上去,憑什麽自己就得嫁個村裏漢,還是個二婚的,讓她小姐妹麵前怎麽抬得起頭來,陸海玲是死活不同意。


    後來知道陸海軍處了對象,陸海玲就起了心思,掇攛著母親過來看情況,後來從陸海軍口中知道,這沈宜香這條件看著是個不錯的,說不定就能解決自己家裏的難題,陸海玲更是想著讓沈宜香幫忙著自己找工作。


    本想著攀上沈宜香這個有工作有家世的,這還錢的事不成問題,後來沒有想到這沈宜香是個小氣的,自私又自利,還跟自己二哥分了,弄得這事兒不成了。


    正碰上了過年,二哥跟自己都放了假,家裏也催得緊,不得不回去,沒想到自己這一回去,就丟了工作,再也不能回皮革廠上班了,自己的那點子小心思也不能實施了。


    又要麵對家裏安排的黃家親事,她急中生智地就想到了曲方,這個人怎麽說也是個城裏人,也有份工作,長得高高大大,比起那黃家二婚的不知道好上多少,於是她就跟母親商量著,過來找曲方,陸母跟她一樣是個愛慕虛榮的,也覺得有個城裏女婿比有個二婚女婿,臉上好看多了,而已她也相信自己閨女的手段,一定會把曲家裏的錢把在手裏,再來幫襯著娘家。


    所以陸母也幫陸海玲說服了陸父,拿了路費出來,讓陸海玲過來找曲方。


    陸海玲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知道自己這樣身無旁物地找上曲家,一定會被嫌棄的,她也是知道這曲家在這方麵挺計較的,於是自己在一家餐館裏幫著死皮賴臉地討了個幫忙的工作,沒有工錢,也隻是包兩餐的樣子,跟曲方來了個偶遇,之後讓曲方覺得自己有一份正式工作。


    陸海玲在城裏呆了半年,穿著也做了些改變,沒有剛來那會兒那樣子土了,弄了個好看的頭發,曲方看到她的時候,是雙眼發亮心意不變,陸海玲做著慢慢被感動的樣子,兩人就好上了,後來在看完電影後,在小樹林散步的時候,曲方借著月亮就情不自禁真情起來,牽了手親了吻,陸海玲半推半就下,就被曲方帶去了招待所裏開了房,成就了好事。


    陸海玲目光達到,直接住進了曲家去,曲方這才知道陸海玲根本沒有工作,但是那會兒也算是新婚燕爾的樣子,雖然有些不得勁兒,但也捏著鼻子認了,隻不過他娘就不一樣了,大發雷霆,要把陸海玲趕出去,陸海玲也是從訛自家的那個寡婦裏學到了本事,不慌不忙地說,要趕她出去,那她就去告曲方強奸,她手上也有曲方的認罪書。


    這下曲家沒法了,讓陸海玲進了門,至此曲家就熱鬧了,陸海玲跟曲大娘是針尖對麥芒,三天兩頭就掐架,曲方夾在中間,心力交瘁,人都仿佛老了十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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