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酒店,朱小君找了把剪刀,將西裝上的第一顆紐扣剪了下來,遞給了秦璐。


    “這是你老爸給我的微型錄音器,我跟蔣光鼎的對話,都在這裏麵了,你拿去好好聽聽吧!”


    秦璐那隻微型錄音器,卻是一臉苦笑:“就這玩意,你讓我怎麽聽啊?”


    朱小君拿過來擺弄了一下:“把你手機打開收音機裝置,設置到調頻225點55波段,就可以收聽了。真是奇怪,你是不是你老爸親生的啊?怎麽連這個都沒教你?”


    秦璐懶得跟朱小君鬥嘴,拿著微型錄音器躲到一邊去聽錄音了。


    朱小君則去了衛生間洗澡去了。跟蔣光鼎的這番對話,簡直比打上一架還要累,表麵上看,朱小君一直是輕鬆自如,但實際上,他的後背早已經濕透了好幾遍。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秦璐也聽完了那段錄音。


    “豬頭,蔣光鼎的話,你信幾成?”


    朱小君仰躺到了沙發上,點了支煙,喝了口茶,這才回道:“我信他幾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慶良在他手上,如果我們不出手相助,那隻能跟溫柔小妮子說再見了。”


    一提到溫柔,秦璐的心裏禁不住一陣抽搐,朱小君所言不錯,他們若是不出手救出溫慶良的話,那麽溫慶良必然是死路一條,而溫柔會接受這個現實原諒他們麽?


    朱小君起身拿起了剛換下的西裝褲子,掏出了蔣光鼎最後給他的那張卡片:“喏,溫慶良就被蔣光鼎關在了這個地方,該怎麽辦,你自個拿主意吧!”


    秦璐拿著那張卡片,用手機地圖搜索了卡片上的地址,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地址,好偏遠啊!”


    朱小君打開了電視機,隨口應了聲:“嗯,蔣光鼎在那兒建了個實驗室,隻有偏遠一些,才好遮人耳目。”


    秦璐站起身來,關上了電視機,順手還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線:“說吧,你是怎麽計劃的?”


    朱小君嘿嘿一笑:“我的計劃就是先好好睡上一覺……”


    秦璐腰身一晃,手中多了把手槍,指向了朱小君:“再敢油嘴滑舌,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朱小君伸了個懶腰:“信!怎敢不信?不過,你先把彈夾上了,在恐嚇我行嗎?那樣才更逼真些啊!”


    秦璐扮了鬼臉,一屁股坐到了朱小君的身邊,拆了手槍,一邊擦拭著一邊學著溫柔的腔調:“小君哥哥,求求你了,你就說了嘛!”


    朱小君再伸了個懶腰,順便還打了個哈欠:“第一,我真的沒什麽計劃,這種事,我是外行。第二,就算要去解救溫慶良,那也該半夜才能行動,現在才九點半,還早。”


    秦璐趁著朱小君不注意,一把擰住了朱小君的耳朵:“既然你沒有計劃,那就聽我的安排吧!”


    此時的朱小君已非吳下阿蒙,麵對秦璐這一擰耳絕招,他隻是淡淡一笑,左手豎起了食指,點向了秦璐的胸口。


    秦璐一閃身,依舊擰著朱小君的耳朵不肯鬆手。


    哪知朱小君的這一招居然是個虛招,左手伸出中指,和食指並作一起,向上一挑,直插秦璐的喉嚨。


    秦璐騰出另一隻手,去抓朱小君的左手手腕。


    朱小君再一變招,右手搭上了秦璐擰住他耳朵的那條胳臂,身子一轉,順著秦璐的勢頭,猛然發力,竟然將秦璐反壓在身下。


    秦璐掙了幾下,可是論力氣,朱小君並不比她差,而朱小君使出的這招擒拿路數實在狠毒,根本不得讓秦璐能夠充分地發力。


    但秦璐卻不肯輕易認輸,於是,二人便這樣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秦璐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朱小君借坡下驢,趕緊鬆開了秦璐。雖然跟陳東練了一段時間,自己的本事應該不在秦璐之下,但是朱小君太缺乏底蘊,還沒做好能製服了秦璐的心理準備。


    可是,秦璐並不領情,朱小君一鬆手,便被她抓住了機會。


    剛才她確實是有些輕敵,這才著了朱小君的道,現在機會來了,秦璐不敢怠慢,一出手,便傾盡了全力。


    可憐朱小君一是沒想到秦璐竟然不顧電話而突襲他,二來是因為他過於缺乏實戰經驗,再加上該死的不自信,所以,朱小君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便乖乖地繳械投降了。


    “死豬頭,敢跟老娘叫板了是不?想造反當老大了是不?信不信老娘今天就給你來個清理門戶?”


    朱小君哀嚎討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發誓,今後永遠效忠秦老大……”


    “如果再敢冒犯老娘該怎麽辦?”


    朱小君嚎道:“那就讓我生個孩子沒屁/眼!”


    “這還差……不行,換一句。”


    “那就天打五雷轟!”


    秦璐這才滿意地鬆開了朱小君,轉身去拿手機了。


    一拿起手機,秦璐猛然怔了一下,豎起了手指在嘴邊:“噓!是我爸……”


    朱小君差點笑出聲來:“你這動作……你這神情……就跟咱倆在偷情被你老爸發現了似的……”


    秦璐瞪了朱小君一眼,接通了電話。


    “璐丫頭啊,怎麽這麽半天才接電話啊?”


    “啊,那啥,手機剛才死機了,怎麽都動不了。”


    “哦,我和陳東已經到你們住的酒店大堂了,你跟朱小君住幾號房啊?”


    “嗯,啊?哦……那啥,我瞅一眼啊。”秦璐捂住了話筒,頗有些緊張地對朱小君道:“麻煩了,我爸來海島了,就在樓下酒店大堂。”


    朱小君不以為然:“來就來唄!?”


    秦璐急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那,那,房間!朱小君,我老爸知道咱們倆住一個房間,會誤會的。”


    朱小君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誤會就誤會唄,大不了我改個口,不管他叫秦伯伯就是了。”


    秦璐急了眼,氣的直跺腳,這邊還得應付著她老爸:“哦,我住的房間號是2018房。”


    朱小君也是純心在逗秦璐,若是被秦宏遠誤會了,朱小君也會很不舒服,所以,在秦璐跟他老板在通話的時候,稀裏嘩啦地把自己的衣物全都塞進了旅行箱,然後出了房間,尋了個角落躲起來了。


    待看到了秦宏遠帶著陳東進了2018房之後,朱小君這才趕緊下樓,到了總台,重新開了一間房。


    這邊剛拿到房卡,秦璐的電話就追來了,電話中,秦璐煞有介事地問朱小君在幹啥,要朱小君趕緊到她房間來。


    朱小君那個慌忙啊,拖著行李一路小跑,上了電梯,恨不得那電梯能飛起來。


    把行李扔進了新開的房間之後,朱小君慌不迭來到了2018房,秦璐開了門,還裝作嗔怒的樣子:“怎麽這麽久啊?”


    朱小君配合著應道:“那,啥,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洗完澡。”


    陳東見到了朱小君,像隻鳥兒一樣,直接飛進了朱小君的懷裏。


    朱小君拉著陳東的手,撫著陳東的後腦勺,進了房間,跟秦宏遠打了聲招呼。


    “你跟蔣光鼎見過麵了?”秦宏遠的臉色不陰不晴,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的,沒來及跟你匯報。”朱小君說著,將那隻微型錄音器遞給了秦宏遠。


    秦宏遠隨手將那隻微型錄音器放在了茶幾上:“半個小時前,我已經聽過了一遍。”


    半小時前,剛好是秦璐在收聽這錄音,看來秦宏遠留了一手,隻要有人在播放收聽這個微型錄音器錄下的內容,他一樣會接收到信號。


    “蔣光鼎說的話,你會相信嗎?”和秦璐一樣,秦宏遠一張口,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朱小君不敢在秦宏遠麵前玩笑,他聳了下肩,正兒八經地回答道:“不信,但又不能不信。”


    “怎麽講?”秦宏遠的問話有些冷冰冰的感覺。


    “因為他是蔣光鼎,所以,對他說的話,我天生就懷疑其真實性。但是,他說出來的事情,基本上解釋之前的所有疑惑,雖然有些危言聳聽,可邏輯性確實是客觀存在,再有,這種事還是寧願信其有不能信其無,提前做些防範措施,我認為是必須的。”


    秦宏遠點了點頭,臉色有了少許暖意。


    “朱小君,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嗎?我們的對手絕不是一般的犯罪集團,他們有著嚴密的組織性,有著超高的犯罪智商,還掌握了領先於人類的高科技手段,跟他們交手,我們必須要謹慎而再謹慎,小心而再小心。”


    “可是,當時的情況,要是我和秦璐不及時做出反應的話,蔣光鼎很可能就會殺了溫慶良!”朱小君看了眼秦璐,把責任都背到了自己身上。


    秦宏遠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溫柔是你們兩個的好朋友,好朋友的父親遭此劫難,你們倆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既然蔣光鼎拿著溫慶良來做引誘你的誘餌,那麽,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又怎麽會輕易放棄了這個誘餌呢?”


    這正是當初朱小君想跟蔣光鼎比比耐心的理論基礎,但是,這個理論卻在秦璐的暴力恐嚇以及溫柔的眼淚攻勢下土崩瓦解了。現在,秦宏遠重提此事,朱小君找到了同盟軍,顯得頗為得意,他不由得看了眼秦璐,眼神中流露著一種挑釁:你秦老大怎麽不跟你老爸玩牛逼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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