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同樣睡不著覺的還有謝偉。


    對一個曾經經曆了二十年刀尖添血生活的人來說,處理這種事情原本不必要如此複雜,他隻需要調集足夠的人手力量,采用最簡單的方式直接向對手發起攻擊。謝偉相信,隻要他願意這麽做,就一定能達到預先設定的目的。


    但是,這樣一來,溫慶良的安全便無法得到了保證。而溫慶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得過的人,是他唯一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兩個月前,便是在這海島市,溫慶良差一點葬身於蔣光鼎之手,這一次,謝偉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讓溫慶良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危險。


    留給謝偉的時間並不多,重新布置一番顯然是來不及了,而且,不管用什麽方式再繼續跟溫慶良聯係交流,恐怕都會引起那個叫朱小君的進一步懷疑。無奈之下,謝偉隻得祭出一奇招,派出一名信得過的死士,直接跟溫慶良麵對麵交流。


    這名死士是謝偉絕對信得過的,同樣,謝偉也相信這名死士的辦事能力,可是,對明天的結局,謝偉仍舊放不下心來。


    三十年了,風風雨雨九死一生熬到了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雖然三十年前臨近穿越時對祖國的誓言仍舊響徹在耳邊,雖然三十年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沒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的謝偉已經沒有了鬥誌,他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態,他不想失去眼前擁有的一切。


    這一次,能如願以償度過危機嗎?


    這一夜,無眠的人還有很多,有的是因為心事重重,就像秦宏遠溫慶良和謝偉他們,還有的是因為過度興奮,就像中午剛飛到海島市的佟律新和麗莎。


    麗莎的身世顯赫,父親膝下無子,就她這麽一個繼承人。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麗莎的風流成性也是因為繼承了她父親在這方麵上的基因。


    她父親這一生有多少女人已經無法統計了,麗莎能記住長相而且還能叫出名字的就要有二十多名。有了這樣的父親,麗莎又怎麽能成長為一名相信愛情潔身自好的女人呢?


    在星加坡讀高中的時候,麗莎就瘋的不行,學校要不是看在麗莎她父親每年上百萬的讚助費的麵子上,估計在麗莎十一年級的時候就把她除名了。高中勉強畢業後,麗莎被父親送到了美國,在一所三流大學裏混了張文憑,然後塞進了p&g公司。


    在p&g公司,麗莎更是如魚得水,不管是上麵的上司,還是下麵的下屬,隻要是她看著順眼的,喜歡的,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手。


    五年來,麗莎根本就沒有品嚐過失敗的味道。


    三個多月前,在申海,麗莎碰到了朱小君。無疑,那時候朱小君在麗莎的眼中就是一土鱉,但就像吃膩了法國大餐的人,偶爾遇到了一碟子酸白菜,那也是爽口爽得要命,麗莎對朱小君便是這樣的感覺。


    可就是這麽一碟子酸白菜一樣的朱小君,麗莎居然沒能得逞。尤其是經曆了海島酒店遊泳池的那一嘴後,居然被無情地拒絕了。麗莎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羞。


    那天,麗莎對著朱小君的背影,惡狠狠地發誓,一定要讓朱小君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麽寫。之後,麗莎立即安排人對朱小君進行了調查,知道了朱小君原來擁有一家名叫奇江醫療的公司。


    這間公司在麗莎眼中實在是沒啥大不了的,注冊資金不過區區五百萬,隻是手上的那個什麽免疫負調控技術的使用權還算有點含金量。在深入調查一番,麗莎知道了朱小君是如何獲得這個免疫負調控技術使用權的了,她立即委派了她父親的管家,前往美國找到了該技術的擁有著佟律新博士。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佟律新被說服了,答應了麗莎的建議,由麗莎出資,為佟律新開辦一間注冊資金高達兩千萬美金的生物技術公司,專門推廣佟律新所掌握的免疫細胞治療技術。


    佟律新點了頭之後,麗莎報複朱小君的心情急切,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在海島市注冊了公司。因為要落實新公司的股權結構,這需要佟律新親自到注冊地來辦理手續,因此佟大博士再一次不遠萬裏飛回了國內。


    在海島市,佟律新見到了為她注資辦公司的幕後老板麗莎。


    佟律新和朱小君分屬於不同時代的人,九零後的年輕人雖然往往習慣於以自我為中心,但同時也少了許多對權貴的敬仰。尤其是對女人,朱小君講究的是王八看綠豆,首先得對上眼。但佟律新就不一樣了,當他見到麗莎的第一眼,便被這個女人的美色,尤其是那種高貴氣場下襯托出來的姿色所折服。


    而麗莎為了能把佟律新牢牢地攥在手掌心中,在尚未見到佟律新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位佟大博士盡早地弄到她的床上去。


    這二人剛一見麵,麗莎秒秒鍾便從佟律新的眼神中讀懂了佟律新的心思,於是,麗莎稍事手段,便成功地把佟律新帶進了她的房間。


    佟律新和張石是同一年人,都是差三年就不惑了的男人,按理說,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已經應該懂得自己想要什麽該要什麽了,就像張石一樣,雖然在個性上仍舊沒能磨平了棱角,但他的人生目標卻已經堅定了下來。可是,佟律新卻做不到。


    這或許是因為他在美國做二等公民做的太久的緣故,現在陡然間能夠釋放出自己的本性了,於是一時間也就無以收攏了。


    像一個血氣方剛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樣,佟律新施展了自己所有的手段,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激情,能用上的器官全都用上,為的不單是自己的快感,同時還為著能給麗莎帶來最大的愉悅。


    斜風細雨,疾風甚雨,狂風暴雨……佟律新不知疲倦,始終是鬥誌昂揚。


    從晚上十點多鍾奮鬥到了晨曦初上,直到二人都是精疲力盡。


    麗莎確實得到了愉悅的感覺,但是這和佟律新的要給予最大程度的愉悅的目標還是相差甚遠,畢竟一個男人的能力以及刺激程度都是有限的,哪怕這個男人有著超人一般的水平。


    麗莎不愧是此道中的高手,對男人的那點小心思是掌握的透透的,所以,她拿出了一副生平未曾如此滿足的樣子來,略帶嬌羞地‘抱怨’道:“你怎麽這麽厲害啊,都快要把人家給弄死了!”


    這無疑是一個男人最想從一個女人那裏聽到的話,佟律新頓覺自己偉大了起來。


    “沒遇見到你之前,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算精彩,但是,遇見到了你之後,我才明白,原來自己前麵的那三十多年,都是白活了!”


    佟律新說出的這句話,有著恭維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慨,因此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被感動了。


    麗莎也裝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來:“我能遇上你,還得多謝人家朱小君呢!”


    一提到朱小君,佟律新的心頭頓時有種酸溜溜的感覺:“朱小君?為什麽要感謝他呢?”


    麗莎將頭靠在了佟律新的胸口,幽幽歎道:“其實,我找你的最初目的並不全是看上了你的生物治療技術,而是……”麗莎咬了咬牙,像是很艱難才下定決心的樣子:“是因為我要教訓朱小君,這才會找到了你!”


    佟律新禁不住愣住了。


    麗莎伸出手來,摩挲著佟律新的臉頰:“親愛的,你生氣了是嗎?我早就知道,一旦說出實情,你一定會生氣,可是……我又怎能欺騙一個我喜歡的男人呢?”


    佟律新輕輕地歎了口氣:“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麗莎伸長了脖子,在佟律新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朱小君曾經也是p&g公司的員工,我去申海的時候,他仗著自己對p&g做出的功勞,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還跟他們的國內區老大一塊來對付我。這些工作上的爭鬥也就算了,可朱小君卻在私下裏造謠說我……”


    麗莎說著說著,便嚶嚶地哭泣了起來,那留在嘴裏的話也就不消再提,誰都明白麗莎所說的朱小君造的是什麽謠。


    佟律新便這樣輕易地信了麗莎。


    他側過身,輕輕地捧著麗莎的臉蛋,吻去了麗莎掛在臉頰上的淚珠,柔聲勸慰道:“我懂了,麗莎,不要再傷心氣憤了。朱小君是仗著自己有個看上去還不錯的事業,這才敢對你不敬。你做的對,對這種人,就要釜底抽薪,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來教訓一番。”


    麗莎淚眼婆娑地問道:“那……你願意幫助我麽?”


    佟律新毫不猶豫:“當然!事實上,就在剛才,我已經想到了該怎麽對付朱小君!”


    麗莎興奮了:“那你有什麽打算呢?把你授予他的技術使用權收回來?”


    佟律新搖了搖頭:“律師說,那授權最好不要動,我的辦法是卸掉他的臂膀,把他最得力的兩個助手給挖過來!”


    “哪兩個?”


    佟律新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陰霾:“張石,還有陳光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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